第九章 越幫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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獃獃的望著車影的消失，老婆坐著豪車跟別的男人走了……那種感覺，可想而知。

所幸，這一年來，王帥每天早上心靈雞湯讀的不少，一邊回宿舍，一邊安慰自己：「沒事，沒事兒，可能是因為我戴著眼鏡，臉也有點腫，所以老婆才沒有認出來。」

但王帥又哪裡知道，書上寫的那些大多都是騙人的，就像有些詩人，他們自己都窮得連泡麵都吃不起了，卻還要告訴你「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有些失魂落魄的，王帥來到了教師宿舍的樓下。

「帥哥？」

一個聲音自左邊傳來，王帥有些木訥的抬起頭，發現是大嘴張。

「這幾天，早上怎麼聽不到你念那些肉麻的話了。」大嘴張似乎是偷懶溜出來的，他身上的白色廚師衣服都沒脫。

大嘴張，走到王帥的面前，見他的臉色和平日大不相同。

「呦？臉這是怎麼了這是？」

王帥現在沒有心思跟他東拉西扯，道：「不小心撞了下。」

「摔倒之後，是臉先著地了吧？」大嘴張平日和王帥沒少鬥嘴，今天逮到機會，哪裡會這般輕易的放過王帥，「哎，我說，咱還沒有娶媳婦，你可得好好保護自己的臉，這可是個看臉的社會。」

王帥有些疲憊，實在不想搭大嘴張的話茬，不理他，邁步就想上樓。

今天王帥的舉止在大嘴張的眼中太過異常，他一下子走到王帥的面前。

「不對，你這傢伙，心裡是有事兒吧？怎麼著，說出來讓三水叔幫你參謀參謀？」

「你？」

「是啊，別看我讀書不多，但俗話說的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憋在心裡怪難受的，你說出來，我也可以幫你合計合計。」

王帥現在肚子里確實憋著很多話，他不能對家裡人說，又沒有機會對秦宣說，他快要爆炸了。

他望著大嘴張，難道自己真的要把心裡的話，說給他聽？

「來來來，咱倆找個地方慢慢說，」大嘴張一把拉住王帥就往外走，「還有，我有個好看的東西讓你瞧。」

「去哪兒啊？」

被大嘴張拉扯著，二人來到了學生宿舍下的一個咖啡館。

「來這裡幹什麼？」王帥看著裡面的學生皺皺眉。

大嘴張哈哈大笑：「你們這些讀書人，不是都好這口么。再說，咱總不能在路上談話，對不對？放心，今天我請客。」

說著，推門就走了進去。

王帥無奈的跟在後面，想不到，他竟然到了讓一個廚子來安慰自己的地步。

這間咖啡室，無論是裝修還是面積，自然不能和學校外面的那些相比，不過卻勝在一個便宜，窮學生可以消費得起。

「老闆，來兩杯咖啡。」一進門，大嘴張就嚷嚷著，引來咖啡室內其他人的目光。

王帥走入其中，光線有些暗淡下來。不大的空間，又被分割出幾個小雅間。還未到中午，上課的學生還沒有回來，因此這咖啡室中稀稀落落的也就三四個人。

「來，這邊坐。」大嘴張在一個偏僻的雅間對著王帥招呼。

王帥走過去，咖啡室的老闆娘走過來：「兩位想喝點什麼？」

「額……來這兒，當然是何咖啡了。」大嘴張一愣。

老闆娘微微一笑：「我是說，你們喝什麼樣的咖啡？加奶還是加糖？」

「這麼麻煩，還是讓他點吧。」

王帥道：「兩杯黑咖啡。」

「兩位稍等。」

老闆娘走後，那大嘴張神神秘秘的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了，道：「我讓你看點東西。」

說著，一陣點擊之後，一個視頻被打開。

「你看看。」

「這有什麼好看的。」王帥以為，他給自己看的是搞笑視頻之類的東西，因此並不感興趣。

「你看看，快看看。」

在大嘴張熱情相邀下，王帥終於將眼睛向著那手機上掃了一眼，但是馬上，他真箇人臉色一變，瞬間將那手機從大嘴張的手上奪了過來。

手機上播放的，正是這幾日在天京大學間瘋傳的《天京大學寂寞男女野外樹林顛鸞倒鳳瘋狂歷險記》。

雖然拍攝者是另外一個角度，但王帥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視頻中的人。

視頻很快播放完畢，王帥開始瀏覽下面的回復和評論。現在，他終於弄明白了，這尚瀟瀟為什麼會到宿舍和自己拚命。

「怎麼樣？有意思吧？」大嘴張道，「真想不到，現在的這些學生這麼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就在樹林里干那種事……不過說起來，這小丫頭，長確實漂亮，你身為老師，學校里發生這樣的事情，就不管管么？」

「發生了什麼事了？你在這裡胡說八道。」王帥的情緒有些激動。

大嘴張道：「你看下面的評論，不都說了么？」

「他們說的就一定是真的么？」王帥一拍桌子，「人云亦云！」

「啥雲？」

「算了！你只要記住，沒有證據就胡言亂語的話，屬於造謠，國家有法律，在網上造謠是會被判刑的！」

「不是吧？這麼嚴重？」大嘴張一驚，「哼，那又怎麼樣，反正又不光我一人在說，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哦，對了，叫法不責眾！」

「算了算了，咱們討論這個幹嘛，又不關我們的事兒。」大嘴張繼續道，「快來，說說你吧，看起來心事很重，遇到麻煩了？」

看到網上的那些言論，王帥氣歸氣，不過他的心思暫時沒有放在這身上。

「說啊。」

見王帥愣在那裡不說話，大嘴張一陣著急。

王帥終於開口了，道：「你說，一個女人，跟你領證，是不是愛你？」

「領證？什麼證？結婚證么？」

王帥點點頭。

大嘴張雙臂環抱在胸前，笑道：「哈哈，這個問題，你問到我，可算是問對人了。我的學問雖然不如你，但畢竟我也是過來人，對這點事兒知道的總比你多。」

「二位的咖啡，請慢用。」

咖啡上來，兩人也顧不得喝，那大嘴張便自顧的說了起來。

「這女人嘛，正常情況下，肯跟你去領證，那一定已經打算把自己的一切都給那個男人了。不過，現在這個社會，越來越畸形，有些女人和比大自己二三十歲的老男人結婚，那就變味了。」

「像這樣的女的，口口聲聲的說，啊，我是因為愛他才和他在一起的，都是屁話！說白了，這樣的女的，就是好吃懶做，看上的不是那男人的地位、就是金錢……」

「等等，」王帥打斷大嘴張的話，「我不是讓你來批判這個社會不良風氣的。」

「那你想問什麼？」

王帥總結了一下，道：「我們打個比方，如果一個女的，突然和一個陌生的男的，去領證，你覺得，這正常嗎？」

「當然不正常了！這女的，一定是看上了這男人的錢。或者，這女的長的太丑，實在是沒人要。」

「不對不對，我們再重新假設一下，假設：一個女的突然和一個才見過一次的男人領證，而且這女的年輕貌美，男的長的雖然還可以，但並沒有什麼錢。」

「這更不正常了！」

「為什麼？」

「因為很簡單，這種美女死乞白賴要嫁給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窮小子的事情，自古以來，只出現過一次，而且他們之間絕對是真愛。」

「啊？出現過？你快說。」王帥心中一喜。

大嘴張笑道：「不就是白素貞和許仙嘍。」

「撲！」

王帥一口咖啡噴出來，乾咳個不停。

「咳咳咳……」

大嘴張自言自語道：「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那麼那個男的，怕是要小心了，沒準啊，那女的是人販子，或者是買賣人體器官組織的人，她靠近那個男人，沒準是看上了他身上的什麼東西！」

「媽呀，這種東西，怎麼這麼難喝。」大嘴張試了一下面前的咖啡，苦的他整個臉都變了形。

「叮鈴鈴……」大嘴張的電話響起。

「喂，啊老闆啊？好好好，我馬上回去，馬上回去。」一邊答應著，大嘴張一邊站起身來，掛了電話道，「飯點兒到了，我要回去了，這杯咖啡，你幫我喝了吧。」

說話間，大嘴張已經走到了門前。

「一會兒結賬，找他。」大嘴張對著老闆娘道。

只留下這句，大嘴張已經消失在了門外。

本來，王帥是想讓大嘴張幫自己寬寬心的，可是被他這麼亂說一通，王帥的思緒更亂了。

王帥獨自一個人坐在那裡很長時間，越想越亂。

「王老師，我可以坐這兒么？」直到一個聲音弱弱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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