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君淺若的內心獨白
君淺若篇
我叫君淺若,出生在一個非常大的家族,我的父母只有我一個女兒,但是我卻有許多的兄弟姐妹。
家族的現任族長是一個冷漠無情的老頭子,而我稱呼他為爺爺。而我的父親是家族的下一任族長。
幼小的我並不懂什麼是族長,什麼是下任族長,在我的眼裡我只知道他們是我的親人。然而似乎除了父母好像沒有人真正得喜歡我。
我的爺爺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在他的眼裡,身為女孩的我在君家是可有可無的我。在爺爺的心中,我是一個他甚至連名字都沒有記住,或不想記住的孫女。
因為君氏家族有規定,族長一定是男子。所以我的存在並不會收到其他人,尤其是爺爺的喜愛。因為我……毫無用處。
我的二叔是一個眼神陰霾的男子,年幼的我最是害怕他,尤其是他的眼神。從他的我能看出侵略,看出不甘。而他總是一臉笑容的看著我。這樣使我更是害怕。
我的二叔母是一個溫柔的女子,但是僅限於她自己的孩子。她是一個在人前尤其是父母面前,對我噓寒問暖,卻在背後用惡毒的眼神盯著我的女人。
我的表哥,表弟是會借著年幼的名義光明正大欺辱我的人。從小他們沒有的會和我搶,他們有的也會和我搶!而年幼又單槍匹馬的我卻無力反抗。他們會在父母看不到的地方在我身上留下一道道不明顯,但是非常痛苦的傷口。也會在我告狀的時候一起裝可憐,讓爺爺訓斥無辜受傷害的我。
還有我其他幾個或結婚生子,或在外讀書的,皆是表面一家親,背地互相陷害暗自較勁。而下任族長的父親卻是他們一起對付的。
年幼的我常常看到二叔母她們背後欺負媽媽,然後媽媽就會躲在房間里偷偷的哭,而面對父親是又總是帶著溫柔的笑意。而父親也總是不說話,只是輕輕的將我們擁在她寬厚的懷抱中,微微嘆氣。
原本我以為,我的一生會在這樣的時光里度過。然而在我五歲的時候,發生了巨變。因此我的一生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在一個漆黑的夜晚,我起來找水喝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咆哮聲。我很害怕,哆嗦著身子沖著聲音的來源走去。只見寬礦的大廳中,一向溫柔的母親撲在二叔的身上廝打著他,一邊哭著,一邊口中大聲的喊著。
「還我丈夫,還我銳哥……你們這些殺人犯,殺人犯。」
「你們怎麼這麼狠啊,他是你們的大哥,他是你們的大哥啊,你們怎麼忍心……」罵著罵著母親被推到,坐在了地上一直重複著那幾句話喃喃自語。
一旁推到母親的二叔母一臉心疼的看著二叔臉上的傷痕,轉頭惡狠狠的看著母親,口中和善的安慰著「大嫂,節哀啊!大哥走了我們也傷心,但是這可是和我們沒有一點兒關係啊!」
三叔母嘆了一口氣,轉頭亦是一臉傷悲的將地上的母親扶起,摸了摸眼淚。說了聲節哀。可是那明顯幸災樂禍的眼神和轉過頭笑的陰沉的表情,卻是不假的。
我站在二樓的角落看著下面亂鬨哄的一幕,想要去抱抱母親卻動不了,我心中想這什麼是「走了」,是同學小敏的爸爸和其他女人走了的那個走了,還是小明媽媽告訴小明他爸爸走到了很遠的地方的那個走了!
那天晚上,大廳吵了好久。直到坐在沙發上一直臉色陰暗的爺爺警告了一番,眾人才慢慢的退下了。
只留下了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母親,和一直站在角落看著母親的我。
我慢慢的走到母親的面前,無聲的將母親的眼淚擦掉。無知的眼睛看著母親紅彤彤的眼眶。
那天晚上母親抱著我撕心裂肺的哭了一晚上。而我也陪著母親哭了一晚上。
從那天晚上之後母親好幾天一句話也不說,不動。一直坐在我們的房間里,對著那張大大的合家福發獃。我和她說話卻一直都沒回過我。但幸好的是,她能吃下我喂到嘴裡的飯菜。
那幾天是我最惶恐,最害怕的幾天。也許是我早熟,也許是氛圍的關係,我知道了「爸爸走了」的意思,真正的意思。但是我不敢哭,我怕。我更不敢和媽媽提起關於任何爸爸的信息。
甚至我將關於爸爸的一切東西都偷偷的藏了起來,包括那張合家福。我怕,我怕媽媽也突然消失。
媽媽依舊一直盯著那已經沒有了相片的牆發獃。我每天坐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只有去拿飯的時候出去。
我不想出去,不想看到那些人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畫面,更不想看到原本陰沉沉的二叔,現在掛著笑臉坐在以前父親坐著的位置上,喝茶,吃飯,看電視。
後來的半個月?里,母親似乎有點兒不正常了。有時候會對著空空的房間笑,嘴裡念念有詞,有時候又會大哭大叫,將房間里的東西砸的亂七八糟。但大多數還是一直沉迷於自己的世界里。
再到後來的一個月里,母親的脾氣越來越難以控制,有時候竟然會動手打我。那段時間我的身上總是會留下一點兒傷痕。
但是我不會恨母親。因為我知道,她一直都是愛我的。
有醫生來給母親治病,在母親將那醫生的臉抓破之後,那醫生篤定的宣布,母親瘋了。因為受不了打擊,瘋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我的「親人」卻沒有想象中的愉悅,有的竟然是憂愁和痛恨。
然而有一天深夜,被診斷為瘋了的母親將我從不安的睡夢中喚醒,將一根項鏈戴在了我的脖子上,語重心長說了一大段話。
「若兒,你爸爸走了,不會再回來了。這條項鏈你一定要收好,知道嗎?」看著我乖巧的點點頭,母親猶如以前般摸摸我的頭。讓我猶如回到那個幸福的過去一般。
「若兒,媽媽是愛你的。媽媽最捨不得就是傷害你。所以別恨媽媽,媽媽真的不想打你的。」母親抱著我奔潰的大哭著,我笑著回抱著母親,輕輕的告訴她我從來沒有恨她。
「若兒,明天媽媽就會瘋了,真正的瘋了。所以……從今天開始,你不可以再說話。知道嗎?」母親瞪著眼睛緊緊的看著我。
我很好奇母親這樣要求的目的,但還是點了點頭。母親放心的舒了一口氣,卻還是提醒著我。「不管以後是誰都不要說話,尤其是父母有沒有給你什麼東西這種問題。你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項鏈的事!懂嗎?」
有時候我真的想,如果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場夢,那該多好!會不會明天醒來就會發現這些都是一場夢,我做的一場噩夢。
「從明天開始不要離任何人靠的太近,不要親近君家的任何人,尤其是母親。以後就靠你自己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不管看到了什麼,不管母親會怎麼樣,都不要管,不要說。知道嗎?」母親含著淚水一遍一遍的警告我。
我哭著搖搖頭,卻迎來了母親更傷心的怒吼,最後我在母親哀求的聲音中答應了。
母親輕輕的吻了我一下額頭。
從那晚之後,母親徹底的「瘋了」。瘋到不知道自己是誰,瘋到連我都會打罵。而我也成了小啞巴。
君家的人也請了醫生給我看過,卻得出了沒有病症的診斷。後來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診斷中無奈的表示,我是因為短時間收到的刺激太大引發的神經壓迫,失去了語言能力。
二叔等人果然在後來按捺不住的問過我關於父母是否給我留下過東西的問題,但是都被我一言不發堵了回去。叔母、表哥們也旁敲側擊的問過我,但皆是一無所獲。漸漸的他們從剛開始的誘導到後來的逼問,皆一無所獲后,也便相信了我心中沒有東西。
於是他們就把目標放在了瘋了的母親身上。那段時間我總是能從母親嬌好的面容上看到一道道恐怖的傷痕。而我卻不能靠近她,只能默默的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泣,卻一直遵從著母親的意願,從來不會去特意靠近她。
而母親也從來沒有找過我,甚至平時都不會看我一眼。
自從母親的生活變得水深火熱后,我的生活變得好受多了。雖然依舊沒人會管我的死活,沒人在意我,但是也沒人在逼問我。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君家敗落了。先是幾個叔叔離奇死亡或者失蹤,然後就是幾個表哥表弟因犯強姦罪、吸毒被抓緊監獄。君家直屬在一夕之間的死的死,進監獄的進監獄。早已七零八落。
那些個叔母,姑姑等也都早已卷著細軟跑的無影無蹤了,就連僕人也因為主家結不起工資,一個個慢慢的走光了。
轉眼間,君家只剩下了強撐著的老爺子和小啞巴的我。瘋瘋癲癲的母親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了。
偌大的君家此時早已變得空空的了。那些古董字畫也被人搬走了,就連那君家住了幾十年的房子也即將成為他人的了。
我站在幾個月前站著的二樓角落裡望著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的爺爺,心中竟然有種舒暢的感覺。
再後來醒來的時候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了。身邊竟然是失蹤了好久的母親。短短的幾個月里,母親蒼老了許多,根本不像是三十歲的夫人,以前美艷的臉也不復以前了,挺直的背也彎了。
我心酸的看著面前蒼老的母親,喊出了幾個月來第一句話。「媽媽~~」
媽媽抹了抹眼淚叮囑我以後不能和任何人說出自己的真名。好好保護項鏈,不要輕易讓人家看到。好好的待在這裡,不要離開,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要快快的學會成長。不要想爸爸媽媽,少說話。
然後她就再次失蹤了,從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而我也按照她的要求少說話,努力的讓自己快快成長。
後來我才知道,我在的這個地方是一家孤兒院。院長是一個愛慕虛榮,貪財的女人。許多長得好看,聰明的孩子都被她賣給了有錢人。而我雖然長得好看,但是是一個小啞巴,又遲鈍呆板,因此不受有錢人的喜歡,更不受院長的待見。因此也常常受餓,還會經常受到一些大孩子的欺負。
也就是在那時,我遇到了在現代除了父母真心疼愛我的小哥哥——小遠。
一句「別打若若,若若會痛痛!」讓我打開了心扉。原來這個世上還有真的心疼我的人。所以,從他擋在我的身上替我接下那些大孩子的拳打腳踢時,我給了他一個溫暖的笑容。
而這個笑容卻成了他決定守護我的動力。他說我應該一直這麼笑的。他說他會一直守護著我的笑容,守護著我。他說他是我的小遠哥哥,我是他的若若妹妹。
後來我叫了他——小遠哥哥。他先是驚訝,然後就是狂喜。抱著我開心的大叫。
我的妹妹不是小啞巴,我的妹妹叫我小遠哥哥了。
從那以後我們過了幾年相依為伴的日子,直到那年他被一個貴婦人領走。走的那天,他拉著我的手和我說「小妹,聽哥哥的話,別哭。小遠哥哥要走了。小遠哥哥要去努力打拚,以後將小妹接過來,給小妹找個如意郎君。讓小妹永遠開心的笑著。」
「你要好好的呆在這裡等著小遠哥哥,等我安頓下來了就回來看你。給你買故事書看。」
然後那個可能世上唯一疼我愛我的人走了!帶著對未來的憧憬,帶著我未來的幸福,戀戀不捨的走了。
從那天之後,我更是努力的學著長大。從小遠走後那些孩子又開始欺負我。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妥協。每次他們打我的時候我都會逮著一個人狂揍他。慢慢的我能將他們其中一個人打的越來越嚴重了,慢慢的我受的傷也越來越少了。
我開始自己琢磨打架技巧,然後在偷偷的在他們落單的時候去和他們打架。慢慢的從被打成了狂揍他們。當然他們也會氣惱的集群來打我。但是我依舊還是只打那一個,找機會也會在他落單的時候跑去和他打一架,慢慢的那男孩不再敢同他們一起打我了,我就會再找一個目標。
幾個月下來,那些曾經欺負我的孩子也慢慢的成了我的小弟,被我收復了。我依舊安安心心的等著小遠的回來,雖然他從來沒有回來過。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早已有一雙眼睛在暗處偷偷的觀察了我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