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情冷暖
光頭將王彪的右手按在桌子上，小曾收起計算器從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伴隨著的是王彪的慘叫聲和濃烈的血腥味。
小拇指在桌上滾了一圈掉落在地上。
王彪臉色慘白，先是痛苦的吼叫最後變成無助的口申口今，「三爺，放了我，這錢我還，我還。」
黃三拍了拍王彪的臉，冷聲道：「還？你還得起嗎？就是把你賣了你也還不起！」
「七萬和手指頭，只能算作今天的利息，還有二十四萬，你明天怎麼還？」
血從手指斷截處冒了出來，桌子上流了一灘，王彪臉色發白額頭冒著虛汗，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二十四萬，該怎麼還啊。
「我倒是有一個主意。」黃三的聲音變得蠱惑，「大家都是琵琶鎮的老鄉，要是沒有人把我逼急了，我也不會把你逼這麼急。」
似乎有轉機，王彪問道：「你什麼意思？」
「你欠我的錢，同樣我欠陳大明的錢，你不還我，我又怎麼還他。」
陳大明？整個琵琶鎮又有幾個陳大明？
王彪心中既糾結又後悔，要是沈香橙能和陳大明結婚，自己做了陳大明的岳父大人也輪不著黃三這麼囂張吧！
王彪狗急跳牆，也不管自己和陳大明的關係有多親，「陳大明，我認識，我侄子，我侄子，黃三，有話好好說，咱們好說好商量。」
黃三叫小曾收起了刀子，笑了「我知道你認識陳大明，老陳給我說過，他這輩子就喜歡你家的閨女，要是能把你家娶進門，他今後一定體貼老婆對老婆言聽計從，可是啊，某些人不識趣。現在惹惱了老陳，老陳心中不爽，就讓我們不爽，我們現在不爽，也不會要你好過。」
心中的念頭千百轉，王彪很順從的明了，要是沈香橙和陳大明結婚有自己的一份功勞，陳大明記自己的情，不說黃三能把自己的債務免了，至少不用計算利息了吧。
王彪試探著說道：「要是我勸我家閨女嫁給陳大明……」
黃三立馬拱手說：「那我還得稱呼您一聲彪叔，你在陳大明那裡替我美言幾句，我把這借款的利息，我給您免了，本金咱們也可以好商量。」
「好說，好說！我家閨女一直都聽我的，我保證把這件事辦得妥妥帖帖。」王彪也不管那麼，先答應下來再說。
黃三遞了個眼色，光頭鬆開王彪的手。
「彪哥，事情沒成之前，這七萬元我還是先拿著，多退少補，哈哈哈。」
隨即，黃三眼神一冷，「給你三天時間，要是事情沒辦成，可不是一根手指頭的問題。」
王彪點頭哈腰，「應該的，應該的。」
沈香橙此時從田裡回來，看到三四個社會青年從自家屋裡出來。
黃三笑著盯了沈香橙一眼，心中默贊道，陳大明果然沒看走眼，沈香橙的確是一等一的絕色。
沈香橙很不喜歡黃三看自己的眼神，蹙了蹙眉走進屋裡。
二鍋頭消毒后王彪用粗布將手指包好，去醫院就別想了，身無分文連創可貼都沒錢買。
打開寢室門把蔣潔放了出來，蔣潔又哭又怒，拳頭招呼在王彪身上，「你這個千刀殺的，你怎麼能賭，你怎麼能賭啊！」
王彪很不耐煩，說道：「行了行了，瘋婆子！現在想想辦法吧，不然你就等著替我收屍，守寡吧！」
蔣潔哭鬧著，「你為什麼賭啊！還把女兒賣了！我上輩子作了什麼孽，遇到你這個千刀殺的！」
沈香橙進屋后，看到這一幕，問道：「媽，怎麼了？」
蔣潔止不住淚水，「香橙啊，媽對不起你，錢……錢丟了。」
錢丟了？
沈香橙看著毫不臉紅的王彪，不用想都知道出了什麼事。
這些錢，沈香橙也不是特別在意，本來就答應幫王彪還三萬，這些錢就當做還賭債了吧。
香橙把母親扶著，寬慰道：「賭債還清了就好，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幸福健康，比什麼都好。媽，我的農場也基本上路了，你還是回來幫我吧。」
聽到沈香橙這些話，蔣潔更是慚愧，她沒有帶給女兒安穩的生活，更沒有給她好的生活和學習環境，現在女兒長大了，自己沒有幫扶女兒，反而給她添麻煩。
「香橙……不是……不是三萬，是……二十……四萬。」蔣潔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你叔他借了高利貸，對方找上門來了。」
二十四萬？
沈香橙笑了。
她冰冷的目光落在王彪身上，這個家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待下去。
你指望一個癮君子能痛改前非？你能指望一個賭棍不再賭博？
「媽，我們走！」不想再理這個窩囊敗家的男人，沈香橙帶著母親往外走。
走？往哪裡走？
蔣潔猶豫不決，這個是她的家啊。難道真的像王彪說的那樣，以後她得守寡，王鵬沒有爸爸可怎麼辦？
蔣潔站在那裡沒有動，王彪知道這個懦弱的女人永遠沒有辦法脫離自己去生活。
王彪哭喪著臉說：「香橙，我該死，我不該去賭，主要把這次的賭債還清，我以後再也不賭了，我好好出去找工作，我們一家三口，對，還有王鵬，我們一家人好好生活。」
故意提到王鵬，更是讓蔣潔的腳如同粘在地面上一樣，無法動彈。
沈香橙對母親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對這個家更是深深的失望。
她放開了蔣潔的手，絕望而痛苦。
見沈香橙要走，王彪立馬繞在香橙前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香橙，香橙，我的好女兒，只要你嫁給陳大明，嫁給陳大明，黃三就免去我賭債的利息，只需要還四萬，四萬就夠了！不，不，這四萬都不要你還，我自己打工去掙錢，只要你嫁給陳大明！」
王彪醜陋的臉龐讓沈香橙內心作嘔，她繞開王彪向外面走。
王彪竟然恬不知恥地抱住了香橙的大腿，哭求道：「香橙啊，求求你，現在只有你能救我，要是我換不清債務，他們會殺了我的。蔣潔，你快來求求你的女兒啊！」
沈香橙掙脫王彪的糾纏，冷聲道：「你做的惡，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