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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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六個區,庄湄這五年裡曾經在其中四個區都「玩過失蹤」,但是都很快就被溫禧的人找到了,最長的一次失蹤時間,也不過三天。
庄湄站在書桌前,鉛筆在一張地圖上圈出來這四個區。
一道光,從禁閉的窗帘縫隙里漏出來,落在她的側臉上,陷入沉思的她,被這光線打擾,她警覺的走到窗邊,看向別墅下來回走動的近身保鏢,還有遠處花園裡正在談天的幾個保鏢,隨即拉緊窗帘。
這是新買的莊子,攝像頭都沒來得及裝。
庄湄重新回到書桌邊,這四個區,為什麼自己沒能從這四個區逃脫?
總公司的位置,就在這四個區的核心,溫禧的公寓,溫禧常和她吃飯的地方,盧朝朝常給溫禧定的商務洽談的地點,偶爾庄湄外出收送重要文件的比鄰大廈,也全都在這個四個區域內,庄湄挨個將她這五年來和溫禧出現過的地方全都圈出來后,才發現,居然這五年,她根本就沒有出過這四個區。
就連去周海生那裡做定期體檢,也還是在這四個區之內。
庄湄捏著鉛筆——每當自己在一個城市帶著超過半年,溫禧就會給她調崗,或外調,或者換個區域,而現在這個城市,是唯一一座,庄湄可以說得上是生活將近了五年的城市,她來回調動,但始終還會回到這裡。
因為這裡,是溫禧的家。
一個正常人,在一個城市生活了五年,再怎麼愛宅著,也不應該一直在某固定的四個區域打轉?縱然,她隔三差五就要被外調。
所以,這四個區域,就是溫禧的安全區。
在她的安全區里,她能很快找到她,無論她躲到那裡,可能大街上就滿是她們溫家的爪牙。
那麼,出了這安全區。
庄湄看向僅剩下逃生希望的兩個區。
她用力回想著,結果發現自己,真的沒有進這兩個區辦過任何事情。
而這兩個區,是政務區和軍區。
庄湄丟下筆,溫禧當然不能讓她進政務區或者軍區,因為現在這一撥高層官員,幾乎都認識她父親,當然也認識她。
可是換句話說,如果進了這兩個區域,溫禧的勢力就會被削弱。
庄湄仔細端看政務區和軍區的地圖,她漸次圈出了八個區域出口,而軍區有一條軍用運輸車道,可以直接出城,進入港口,全程免檢。
只是……
庄湄正思考著,就聽見樓下傳來老媽子的笑聲,糟糕,好像是溫禧回來了。
而且聽腳步聲已經到門口了。
————————半步猜作品————————
連忙折好來之不易的地圖,塞進陽台植物牆的縫隙里。
「嗑嗒」一聲門開了,庄湄大步跑到門口,一把抱住來人——
溫禧的身體冰冷,激得庄湄渾身打了個冷顫,她笑著說:「你終於回來了。」
「嗯。」
溫禧微微推了一下,隨後又緩慢的抱緊庄湄。
「沒有你,我一個人呆在莊子里好害怕。那些保鏢,老是看著我。看得我……不自在。」
從前出過保鏢騷擾庄湄的事情,溫禧多是訓誡一下就完了,這一次……
「誰一直盯著你看,你指給我看,我解僱他。」
庄湄略感意外,可堆上滿眼笑意,拉著她到陽台上,隨意指了一個人,「瞧,就是他。」
「好。」
溫禧坐下來,庄湄就緩慢的側坐在她腿上,偎依在她懷中。
「我剛從家裡回來,給你帶來一樣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禮物……」
庄湄看向溫禧手中那個長長的木匣子。
「打開啊。」
「噢。」
庄湄打開木匣子,立刻嚇得花容失色,她默不作聲,只是拽著溫禧的衣角。
「不喜歡?」
「…………喜……喜歡……」
那木匣子里躺著的東西,狀似一個有十二個爪子的細長蜈蚣,形狀可怖,只肖看上一眼,庄湄就知道是什麼了。
「怎麼了……」溫禧拽開她擰她衣角的手,忽得摟緊她,靠在她胸前,聽她的心跳。
「心跳得這麼快。」
庄湄的呼吸越來越快,她越是要推開溫禧,溫禧就摟得越緊。
「你……放開我……」
「告訴我,為什麼心跳得這麼快?」
「你分明知道。何必問我?」
「生氣了?」
「不敢。你放開我。」
「不放。」
溫禧抬頭看向庄湄的臉,不放過她的一絲表情。
庄湄被她盯得不耐,只得強忍滿腔怒火,換上另一副神情來凝視著她。
這五年來,定位儀換了無數個,先是外置的,別在衣服上、藏在頭髮里;后是內置的,起初只是塞進耳朵里,最後逐漸演變成完全植入體內,以前曾有一次植入她的小腿里,可惜日子一長開始影響她走路,有段時間她像個跛子一樣,根本跑不快。
「你在看什麼?」
這下輪到溫禧被她盯得不耐,五年了,她們從未這樣在陽光下,如此赤.裸.裸的對視。
「看你。看,美麗的你,到底……」
庄湄伸出手去,輕撫溫禧的臉,緩緩地說:「有沒有心?」
溫禧握住她的手,輕笑道:「哪一天,你,薄湄,能再像個人一樣,走在大馬路上的時候,我歡迎你,拿這世界上最尖最利的刀,往我心裡刺,來挖我的心。」
「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心,對不對?」
溫禧彎起嘴角,「薄湄,這個問題,你要自己來拿答案。我等著你來拿。」
庄湄低下頭來,良久,硬是擠出兩滴眼淚,軟趴趴地趴在溫禧身上,哭道:「你知道,我不會那樣對你的,你欺負我,你欺負我……」
溫禧沒說話,只是這麼乾巴巴的抱著她,輕輕撫著她的頭,「別哭了,這次我會陪你做手術的,這次的手術,需要三個多小時。」
「今天就要做嗎?為什麼要換定位儀?」
「因為……怕你跑了。」
「我不會跑的,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
溫禧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她嘆了口氣,「只要你留在我身邊,你就是安全的。你要記住,沒有什麼地方,比我這裡更安全。」
庄湄用力點點頭,又問:「這定位儀,和我胳膊里的一樣好像沒有什麼不一樣?」
「這個定位儀,除非是我們溫家的人取,否則,你這個小搗蛋鬼,要是自己不小心又從肉里把它扯出來,那就不是像以前一樣了。」
「……」
「以前你只會流血,掉塊肉,至多斷幾根骨頭,這次這個,會讓你……立刻停止心跳。」
溫禧點了點她胸口心臟的位置,庄湄只覺得渾身一僵,她握住溫禧的手指——「小歡喜……別這樣對我好不好?這根本不是定位儀,你是想讓我死,對不對……」
「…………」溫禧捂住她的嘴,「別叫我小歡喜,你再叫一聲,我現在就殺了你。」
庄湄嗚咽著,她不再出聲,像個小鵪鶉一樣,緊緊的抱著她,過了一會兒,她又大著膽子,親吻溫禧深陷的眼窩,親吻她的眉毛,親吻她的額頭,這一次,溫禧並沒有推開,她深吸一口氣,緩慢的抱緊瑟瑟發抖的庄湄。
未及片刻。
直升飛機就徐徐的落在莊子外的草叢上,溫禧從口袋裡抽出一條寬寬的藍色絲帶,系在庄湄眼睛上,囑咐道:「老規矩。」
按照老規矩,她每次去做定位儀摘取更新手術,都會被蒙著眼睛,帶到一個未知的地方,她嘗試過很多次,還是未能辨別出那個手術的地方是哪裡。
被溫禧摟在懷中,一步一步朝著那直升機噪音最強的地方走去,庄湄感覺就像是要去刑場,不管溫禧身上的香水味多麼令人安心,也終究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上了直升機,溫禧一把將庄湄拉倒在懷裡。
有很暗昧的光線,透過這藍色絲帶透進來,然而庄湄已經不願睜開眼睛去分辨什麼,她靠在溫禧懷裡,緩慢合上眼睛。
直升飛機緩緩上升,向南飛去。
有時,會路過一大片湛藍的湖泊,有時,會路過幾處低矮的群山,有時,會有成群的鳥兒,從飛機旁翩然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