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11.第十一章

「當年你不也看戲看得很開心嗎?」京極彥撐著下巴喝了杯酒,靠在廊柱上看著正午時分的艷陽高照。

「那群老古董的好戲不看白不看。」空幻轉轉眼珠扯住京極彥的衣袖,「我不管我不管,比賽比賽比賽!」

京極彥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行了,你想讓我幹什麼?」

「嗯......」妖狐面上掛起狡黠的微笑。

然後,小少爺陪空幻看高橋涼介的比賽錄像看到了天黑。

事實上如果不是游女突然過來找他,他可能要看到第二天凌晨。

「所以說,就是迪盧木多看到了一個金髮女人,就突然發狂沖了上去?」京極彥總結了一下游女的敘述,問道。

游女點點頭,「那一下可真是嚇人,我的小心肝現在還跳個不停呢~」她說著捂住胸口,靠在......空幻身上。

「放心啦放心,小少爺出馬不會有問題的。」空幻哈哈笑道。

京極彥掃了一眼看到游女自動變成男性的空幻,站起身拍了拍褲腿,「我過去看看,你們不用跟來......尤其是你!」他瞪了一眼躍躍欲試的空幻,才走出房門。

院子里此刻月色正好,京極彥深吸一口氣,緩緩調動體內的力量,「浩浩乎如馮虛御風。」他喃喃自語道,便自有一道清風徐來,托著他高高飛起,身體不需用力,一個念頭風就轉了方向,柔和地推動他去往想要去的地方。

他裹挾在風中,最內部如同春日的暖風,恰到好處的和煦,而最外面卻是能夠撕裂空氣的疾風,攪得耳邊反覆傳來如裂帛般的聲響,幾息之間,他就已看到地上閃動的劍光。

他昨天的凈化似乎已經完全的前功盡棄,迪盧木多臉上身上遍布黑紅相間的咒文,雙眼赤紅猶如厲鬼,手上執一把紅色長木/倉,嘶吼著將攻擊狂風驟雨般傾瀉向那金髮的少女。

「Saber啊!我詛咒你!」迪盧木多手中的木/倉化作虛影,招招致命。

而與他交戰的少女卻眉頭緊鎖好像心有顧慮,一直只守不攻在迪盧木多的攻勢之下節節敗退。

非常出眾的武藝啊。京極彥踩在虛空中欣賞著自己從者的一舉一動,小少爺從前一世開始就素來喜歡勇武善戰的男人,尤其是長得漂亮而又勇武善戰的男人。他打了個響指,風在他身後凝固成型,恰好可以供小少爺安坐,從上至下360度無死角地欣賞下方的戰鬥。

迪盧木多完全沒有注意到京極彥的到來,他的眼睛里現在只有Saber的身影,猩紅色的眸子里寫滿怨恨與詛咒,涌動的惡意甚至於讓Saber一時不敢和他對視。

「Lancer!」Saber架住襲來的□□,嗓音悲怮而哀痛,「可是因為我讓你變成了這般模樣?」

「我詛咒你!詛咒你!」迪盧木多耳邊只有嗚咽的風聲呼嘯,糅合而成連綿不絕的竊竊私語,一遍遍慫恿著他「殺了Saber,殺了她,殺了她!」於是,槍影更急,力道更大,握住長木/倉的手青筋暴出,顯示出主人躁動的內心。

悲痛,怨恨,憤怒,源源不斷的情緒從令咒的另一頭傳遞而來,京極彥好整以暇地坐在高空,手撐著腦袋專註看著下方的戰鬥,光輝之貌被染黑了反倒顯得更加美味,讓他看得稍微有點手痒痒。

要是前一世該多好,他肯定直接跳下去開打,可惜現在這具身體有多羸弱小少爺非常有自知之明,純肉搏估計還沒等對方熱身完畢他就已經精疲力盡,運氣不好還要哮喘發作。

「嘖。」京極彥不滿地咂咂嘴,從隨身的小包里取出一瓶礦泉水擰開潑了出去,水珠在空氣中化為一柄柄鋒銳的長劍,直指東邊疾駛而來的牛車。

半透明的長劍在夜色中並不顯眼,駕車的大漢卻及時一勒韁繩,朗聲喝道:「那邊的少年,吾乃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你可是Lancer的Master?!」

「眼力不錯嘛。」京極彥拍拍手,長劍霎時碎成水霧,被風一吹就沒了蹤跡,征服王大笑,驅車靠到京極彥身邊,「要是眼力不好,我現在可就要被萬劍穿心了。」

「有什麼不好的?」京極彥把視線重新放回下方的戰場,「既然都是聖杯戰爭的參與者,總是要分個勝負的。」他的語氣疏懶又漠然,「無能者就老實退場便好,跳樑小丑只會平添笑料。」

「一點情面都不留啊。」征服王笑著揉揉自己身後少年御主的短髮,「但是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有沒有才能,懦弱可是比無能還要令人厭惡的罪過。」

「聽起來還頗有見地。」京極彥仍看著下方的打鬥,「請恕我現在無法起身見禮,不然我愚蠢的從者可就要有麻煩了。」

征服王左右環視一周,瞭然地豪爽道:「無事!Lancer可真是找到了個好主君啊!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起加入我的軍隊,一起去征服世界的盡頭?」

「Rider!」站在征服王身後的少年扯扯他的披風,臉上浮現出緊張地色彩。

「世界的盡頭嗎?我差一點就要動心了。」京極彥嘆道,「可惜朕從不居於人下。不過......」他挑眉勾起一抹微笑,「你覺得我們組個聯軍玩玩怎麼樣?」這個壯漢意外的對他胃口,人生就是要肆無忌憚地征服才是,世界的盡頭什麼的,去玩玩也很棒啊!

「聽起來好像挺不錯的。」征服王摸著下巴沉思起來。

站在征服王身後的少年漲紅臉叫出聲,忍無可忍地跳腳咆哮道:「唔啊啊啊你們倆不要胡鬧了!結盟的話聖杯歸誰?!征服世界盡頭那計劃呢?!征服之後呢?!你們倆誰管?!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都給我想清楚再說話啊摔!」少年稚嫩的尾音回蕩在冬木上空,蘊含了無盡的悲憤之情。

攤上這麼兩個人,少年真的好想掀桌子。

寂靜.......

征服王訝異地看著自家Master,京極彥也移開視線看向他,兩位王者的目光銳利威嚴,壓得少年心裡發慌往後退了一步左腳絆右腳摔倒在地。

他又說話不過大腦了啊啊啊啊!少年抱著腦袋默默淚流,心裡盼望著自己能夠瞬間掌握第二法讓時間倒流回去把那個口無遮攔的自己弄死,連嘴巴都管不住還談什麼出人頭地.......乾脆死了算了.......不不不他還不能死他要讓那群貴族佬好看.......但是氣氛真的好可怕.......

驚慌之下,少年撞上了牛車的車轅,哀叫一聲眼角迸出幾滴眼淚。

也撞破了凝滯的氣氛。

京極彥撫掌大笑,「卿能得此賢臣,幸甚!」

征服王也笑了,他一邊笑一邊把少年扯起來,寬厚的大手摁在少年的頭上,紅腫一片讓他忍不住揉了揉,笑得更加大聲。

少年鼓著臉頰拍開他的手,彆扭地撇過臉去。

「哦呀。」京極彥看著二人的相處模式挑起眉毛,「也許是賢內助也說不定呢。」

「你在說什麼啊啊啊!」少年臉上染滿胭脂艷紅,無措地擺手否認,征服王揉亂他的頭髮,笑道:「我家Master可還是個孩子啊!」

京極彥打量了打量比自己(的肉體年齡)還要大五歲的「孩子」,薄薄的嘴唇勾起一道意味深長的弧度。

「孩子啊.......」

「你看著都還未成年得意個什麼啊!」少年跳腳道,「我叫韋伯,韋伯.維爾維特!」

「外表並非判斷人閱歷的唯一標準。」小少爺控制自己穩穩落在征服王的牛車之上,充滿深意地俯視了韋伯三秒,在他意識過來之前大笑著翻下牛車,從高空急速墜落。

風,又一次包裹在他的周圍,與此同時他掌間光點凝聚,出現了一把制式奇古的長刀,在落地的同時猛然揮出,裹在刀刃上的罡風將遠處飛來的三把兵器斬為數節,落在地上化為金粉隨風而去。

「好久沒這麼劇烈的活動過了,還有點不適應的感覺。」京極彥老頭子一樣活動著肩膀,收刀回鞘,上輩子從小嚮往戰場的小少爺學的是長刀,似乎也沒什麼不對。

除了畫風比較違和。

「你是......」Saber皺緊眉頭,做出防禦的姿態,迪盧木多卻在被阻止的剎那,眼眸里流淌出血色的淚水,「為什麼...為什麼要阻止我!」他向著京極彥沖了過去,手中□□揮起,划向那脆弱得一折就斷的脖頸。

「嘖,惡狗就是惡狗。」京極彥一手甩出符咒,另一手握住刀鞘,符咒在空氣中燃燒殆盡化為青煙纏繞青年的軀體,緊接著鑲嵌翡翠寶石的刀鞘就撞在了他的胸口。

「降臨於此吧,滌凈萬物之雨。」

趁此時機京極彥丟出十幾張聚靈符念動咒語,絲絲縷縷乳白色的雨水以迪盧木多為圓心飄搖而下,青年身上黑紅的符文在雨水的沖刷下緩緩退去,吊在身後的神智被雨水慢悠悠沖了回來。

看到青年眼睛里的神采逐漸恢復,小少爺嫌棄地從口袋裡摸出塊手帕丟在他臉上,「把臉擦乾淨。」迪盧木多勉強笑了笑,草草擦去臉上的血污。

「Lancer......」Saber站在不遠處,猶豫地開口喚道。

「Saber。」迪盧木多冷淡地對她點點頭,收起武器站在京極彥身後,雖然他不怎麼願意承認這個Master,在外人面前他還是會做出些從者該有的樣子的。

在自己願意的範圍內。

「你......我.......」Saber神色複雜地開口,又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是你的舊情人?還是你的老對手?」京極彥懶洋洋地開腔,漫不經心目中無人卻又該死的理直氣壯,修長的手指優雅地把玩著一顆色彩詭異的蛋,剝去紫紅色的殼,裡面是黑紫色的蛋白。

「都不是。」迪盧木多垂下眼眸,唇角的笑意虛偽而冷漠,「只是個陌生人罷了。」不再是意氣相投的朋友,不再是旗鼓相當的對手,以後他和Saber,只會是狹路相逢而不得不打倒的陌生人,僅此而已。

「那就沒必要在意了。」京極彥笑嘻嘻地把剝乾淨殼的蛋塞進迪盧木多的嘴裡,「地獄名產吸腦鳥的溫泉蛋,打了一場辛苦了,好好補補。」

背過身的少年沒有看到,Saber手中泛起的耀眼光彩。

——以令咒之名,殺了Lancer和他的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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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錦夜行[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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