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宮喚奕道:「母妃,我每天都有跟弟弟提起母妃的,弟弟怎麼都不記得?」
太妃道:「小孩子抱抱就好了,本來就是親生的骨肉,怎麼會認不到?」
蘇應桐上去要抱過小淵沉,小淵沉拉著太妃的衣服不肯放鬆,扯著脖子哭得聲音震天。
蘇應桐心裡難受得很:「母親,這……」
太妃也不捨得看小孫兒哭,她狠心把那拉著她衣服的小手慢慢掰開了,讓小淵沉靠在蘇應桐懷裡。
蘇應桐抱著他走了幾步:「不哭不哭,我的小淵沉最乖了,娘親回來啦。」
小淵沉才漸漸止了哭聲,他的小臉蹭在蘇應桐的肩膀上,蘇應桐用臉蹭他的頸窩:「壞小子,娘親才出去這麼些日子,竟然就不認娘親了?」
許是這樣弄得他脖子酸酸的,小淵沉又「咯咯」的笑了,大家看著哭笑不得,這小少爺可真難伺候。
親王妃和太妃問了幾句西靈的事情,當太妃知道要搬遷到北防時,也只是愣了一會兒,就道:「也好,你們父親和大哥以前都是守在北防,我陪著他在這裡也挺好。」只要大家大小都平安在一起,也就夠了。
親王妃也喜聞樂見,「北防離我們這裡近些,應桐,以後也可以常來見見母親。」
「那是當然的。」
太妃和常媽媽坐了一會就回去休息了,走的時候又叮囑蘇應桐一句:「孩子才吃了米糊,可久些再吃東西。」
「是的,母親。」
太妃由常媽媽扶著走向後院,在路上還是嘆了一口氣:「當初也以為最多半年就能回府,怎知一走就不會回去了。」怎麼說都是住了大半輩子的王府,她也老了,在北防住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去。
常媽媽心裡也是感慨,可見太妃落寞還是道:「北防也是不錯的,況且以後得了空閑,可也回京看看。」她自己都知道這話是說著聽聽而已,太妃哪受得住那路途之苦。
蘇應桐和宮鏡域抱著孩子回到房中,她坐在床上逗孩子,一邊對宮鏡域道:「母親還是捨不得京中吧。」
宮鏡域用手指輕輕的碰了一下孩子的小臉蛋,一手摟著她的腰,道:「該是有點捨不得。」
蘇應桐把頭靠在宮鏡域肩上,「等小淵沉長大些,我們找個機會回去一趟吧。」
「好。」
宮喚奕聽到父王要駐守北防的消息倒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他跟親王妃道:「外祖母,那以後我也能常來看你,北防有大草原,我還能騎上悍馬,如果父王要到營中訓練士兵,我也能跟著去看看。」很是期待的模樣。
親王妃搖頭失笑,還是孩子好呀,什麼都不用愁。
第二天夜輕蘭就來到府上,她一見蘇應桐就伸手扭了一下她的手臂:「應桐,你怎能亂說話!」
蘇應桐看到她才想起宮凌霄來,她齜牙咧嘴的道:「我可有說錯了什麼?六王爺呢?」
夜輕蘭看了看睡著的小淵沉,低聲道:「外面去說。」
蘇應桐就讓青梅和陸夕照看好孩子,跟著夜輕蘭到了院子里,見蘇應桐要在石凳上坐下,旁邊的婢女忙鋪上軟墊,知道主子們有話要說,主動退了下去。
蘇應桐問道:「說吧,怎麼了?」
夜輕蘭道:「六王爺他說……」
「要選駙馬?」
夜輕蘭紅著臉點頭,「還說什麼若我不答應就出家當和尚,六王爺以前都不會說這些無賴話,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蘇應桐有點心虛:「想六王爺也是在乎你。」
說到這裡夜輕蘭又打了蘇應桐一下,「你怎麼跟六王爺說,我要選駙馬了?」哪有這樣的事情!
想到那天在宮裡有人來報:「公主,宮外有人求見,自稱是西靈六王爺。」
夜輕蘭心裡一喜,腳下走出幾步又生生停住了,「你出去說,不見。」
那太監有些為難。
夜輕蘭又問:「還有何事?」
小太監道:「回公主,六王爺好像受了重傷,奴才怕六王爺會暈在宮門外。」
夜輕蘭一聽就往外走,不顧形象一路小跑出去,宮中的侍衛都被驚掉了下巴。
見到宮凌霄的第一眼夜輕蘭感到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般,臉色蒼白得不像話,衣服上血跡斑斑,站在那裡搖搖欲墜,好像下一刻就要暈過去。
「六王爺,怎會傷得這般重!」不顧男女大禮上去扶住他。
宮凌霄此時倒真不是在演戲,他卻顧不得身上被抽干力氣,在夜輕蘭耳邊道:「影月,你絕對不能選駙馬,要選,就一定得選我……」
夜輕蘭不禁臉上一紅,罵他:「這個時候了還在說這些!」
宮凌霄還是道:「你先答應了我,不然……」身子一虛晃。
夜輕蘭忙讓人過來扶他,「先把六王爺送到偏殿去。」
蘇應桐被夜輕蘭打得有點無辜,她八卦的追問:「我就是那麼一說,提了一句你要選駙馬,怎麼知道他會當真?然後呢,發生了什麼事?」
夜輕蘭紅透了臉蛋:「為何要跟你說!」
蘇應桐有點小失望,又問:「那六王爺現在在何處?還住在宮中養傷嗎?」
夜輕嵐道:「怎麼說都是西靈的六王爺,現在又受了重傷,皇兄就留了他在偏殿。」
「他的傷不嚴重吧?」
夜輕蘭臉上就有幾分擔憂:「誰說不嚴重,受了那麼重的上也不好好休養,從那麼遠的地方趕過來……」
「那你怎麼想的?」
夜輕蘭見蘇應桐問得這般直接,她害羞的轉過身去,「我也不知道。」
蘇應桐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輕蘭心裡已經接受宮凌霄,不由道:「你要是還喜歡他,就不妨跟他說清楚,讓他安心養傷,不然還不知道會折騰出什麼來,到時候傷好不了,那就真的有你後悔的。」
夜輕蘭也不說話。
蘇應桐道:「說實話,他大業到手在即,最後為何放棄了,想你也清楚,難道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掛著六王爺的虛名,你就嫌棄了麽?」
夜輕蘭不滿道:「我怎麼會嫌棄這些,掛著虛名還不用管那麼多煩瑣事,我們可以一起到各處去……」見蘇應桐笑的意味深長,她閃避著蘇應桐的目光,結結巴巴道:「我、我會跟他說清楚的,讓他安心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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