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二、觀禮（下）
儀式正式開始，六界中除了九位創世神，其餘都到了。小麒麟站在人群中最顯眼的位置，從來沒有這麼萬眾矚目過，他有些不自在，看了林顯了眼，嘴巴張了張。
林顯看得分明，他叫的是「小林子」，林顯沖他微笑點頭，示意他別擔心。
族長難得這麼風光，請天帝上座后就開始講話，從麒麟家族的歷史開始講，到現今的發展。小麒麟昏昏欲睡，下面的人也一臉不耐煩。
「族長，差不多可以開始了。」長老怕惹惱了眾位貴客，輕聲提醒。
麒麟族長也知道不可太過，今天風光也出得夠多了，回頭看天帝，卻見他不知何時已經不在座位上了。嚇一跳，低聲問，「天帝呢？」
「你開始講話的時候就不在了，魔尊妖王和小閻王也說四處看看，等儀式開始再來。」
「……」族長無語，明明已經開始了好嗎？為什麼還要隨便亂跑？
於是不得不進行下一步，將族譜拿出來，拿了筆正要開始寫，天帝突然出現，「你介紹介紹小麒麟，上族譜的事不如我來？」
族長一愣，慌忙把筆奉上，「您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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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只是，一時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林子歸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這些年一直在調整當初錯亂的時空，還有各界小世界的時空，所以……」他不敢多做解釋，就怕如畫一個不爽丟下他就走。
如畫沒有說話，但心裡多少也知道一場又一場戰爭留下了多少爛攤子，可有些事若做不到，又何必給人希望？她也知道當年更沒有資格要他跟自己一起離開，都不歸位了，這世界離了他們難道就會大亂了？後來她才知道，這世界沒有她也許可以，但沒了林子歸，怕是真的會亂。創世神的職責比她重太多。
「你不能丟下我，我們當初說好的。」
那又如何？你也沒有遵守啊。如畫心裡嘀咕，依然面無表情。
「如畫，再給我一個機會。」林子歸近乎哀求，這麼長時間他早看清楚了自己的心。當初分開時也許只是家人，雖然依舊堅持爭取在一起，但卻沒有現在這樣痛心的感情，此時他對她的感情，才是愛情。
如畫背著臉鬆了口氣，輕扯嘴角，「行了，我要回了，沒有什麼機會不機會的。」說完了就快放手。
「如畫！」林子歸有些惱怒，這姑娘怎麼油鹽不進？他從未放棄過她好嗎？哪怕從前當她是最親的家人。他九天上一堆破事，那是幾千年前的，況且神殿時間的流淌根本就無聲無息，更何況他自己就掌管時間，反而更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所以耽擱久一點，也無可厚非。大家都是永生的，就連小鳳凰她爹，和他現在的夫人也沒事就分開個幾百年，完全不是問題。何況他們才幾十年……他到底是不是那麼十惡不赦？
如畫悄悄揚起嘴角，這麼多年了，難得見到她家蠢主人如此忐忑不安，更是認清了自己的感情，她覺得等的那幾十年完全值得。何況她也有一堆事，猜到神界更忙，她家蠢主人多少年沒回去過了，有多少時空是錯亂的她想都能想到，她一直等他忙完，也不曾懷疑過他。不過演戲么，演多了也就上癮了。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如畫輕聲問。
「我想留在人間一段時間。」林子歸想了想，「我會經常去看你的，把那些年沒看的都補回來。」
「你要回醫仙谷嗎？」
「或許吧。」林子歸輕笑，「之前有跟九紫商議，讓你們四個可以隨時在人間出沒，本來就是人間的守護神，沒有理由把你們困在半空，可惜還沒談妥……」
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如畫想，「你家徒弟……」還在嗎？他可不是普通人。
「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倒是找了個好接班人，我準備去後山隱居，或者去翠山看仙翁他們。」
「噗！」如畫板著臉太久，終究還是憋不住，看林子歸一臉忐忑是好玩，但她就是不捨得。這人是誰？她家蠢主人，她好多好多世之前就心心念念的人，一直是她的主人，她的指引，她前行的方向。在神殿時她一再對自己說，要把人間守護好了，她家蠢主人才能有空下界來看自己，她做到了，他也做到了。
林子歸鬆了口氣，看著她的笑臉只覺得心滿滿脹脹得發疼，這姑娘怎麼這麼可愛呢，他上前揉了揉她的腦袋，就像當初揉小鳳凰一樣，「你啊。」
「那我們先各歸各位，你天上的事做完了就來人間，到時去看我。」如畫樂滋滋地抱著他的脖子，「你比較喜歡我鳳凰的樣子還是人的樣子？」
林子歸沉默片刻，認真問，「不可以隨意轉換嗎？」
九天之上，九紫神的神殿，九紫剛吃完飯正在散步。下界了一段時間他終於找到了些許樂趣，和如畫一樣，變成了個好吃嘴。人間哪裡有好吃的哪裡就有他，如果不是顧忌到他家老大，他恨不得時常約如畫下凡去試吃。
「那家的店的水煮魚不錯吧？」一個聲音問。
九紫無語，「還行，剛從人間回來？」
「我的提議怎樣了？」
「不怎麼樣。如果都那麼貪玩，誰來守護人間？」
「其實有沒有神殿都一樣，他們歸位后，在哪裡都能感應到災難。」有個神殿不過更神秘罷了，向人類騙點香火錢。
「所以呢，老大又想說服我讓他們……」
「不是說服，就是通知你一聲。」林子歸走近九紫，「你就是惡趣味，看戲也看夠了吧？」
「老大冤枉，我就是考驗考驗你們么。」九紫慌忙討饒，以後去人間有個親戚可走也是件好事，「知道你那邊忙完了，早想著下界了，放心，你去住著，有事我去找你。現在你也歸位了，找你輕鬆無比。」
「討好也沒用，以後上門吃飯是要給錢的。」
「老大你真無情。」他頓了頓，「也無理取鬧。」
「你討打是不是？」林子歸無語，這傢伙不只在人間遊盪，還看了不少人間的小話本，這種莫名其妙的詞語都用得出來，簡直讓人震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