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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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原生的許多蛇類也有這類似的鱗角，顯示著自身強大的毒素和戰鬥力；在東方古老的傳說中，蛇類要是長了角，就是蛻變為龍的前兆，不知這隻「黑蛇統領」的骨角是不是也彰顯著它身份地位的與眾不同。

一人一蛇，或者準確地說一個人和一隻蛇樣的怪物就這樣面對面站著，對峙著。雙方都恨不得把對手狠狠殺死，誰也不知在哪一個瞬間，死斗就會爆發。

就在這一個瞬間，「黑蛇統領」率先發難，與人類的攻擊方式不同。它猛地一回身下蹲，長長的尾巴橫掃過來，捲住了狗熊的左腳。這一下猝然發勁極是詭異，很像野獸在撕咬時的動作，矯夭靈動、攻守兼備，狗熊蓄勢已久的鐵拳硬是從它的腦袋上掠過，打偏了。

借著這一下狗熊失力，黑蛇統領就像真正的蛇類一樣猛地的彈起身子，順勢把強壯有力的尾巴一扯，成功地把狗熊摔在了地上。震驚的一幕出現，就在剛才還彷彿天下無敵，勢不可擋的狗熊竟然一個照面就被摔倒在地，像穿著這樣的重型外骨骼戰鬥護甲的人類士兵一旦倒下是極難在短時間內站起來的。可奇怪的是，馬凱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卻好像並不意外。

是的，不光是馬凱有著這樣的感覺，趙剛和胖東也一樣。從這隻怪物頭領出現的那一刻他們就察覺到了不妥。這隻怪物氣勢隱隱凌駕由於狗熊，它身上有著天生的殺戮本能。就像原始森林中的毒蛇，產下屬於自己的卵后就棄之不顧，沒有哪一隻會去教那些新生的幼蛇任何的捕獵技巧。可那些小蛇天生就是最致命的殺手，除了它們的毒液還有那與生俱來的殺戮本能，餓了就要去殺戮、吞噬，遇見天敵了就捨命死斗，這一切的鬥爭本能都被銘刻進它們的遺傳基因里。

而狗熊不一樣，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士兵，甚至還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雖然他能憑藉「奮進者—原始型號」的強大力量屠戮那些潛行蛇人就像碾壓蟑螂一樣輕鬆，但真正遇上這樣從心理上和身體上都極其強悍的，彷彿天生專門為獵殺人類而生的精英大怪物時，他的短板就暴露出來。人類最大武器是學習一切，創造一切的智慧，從經驗中不斷加進步的能力，而不是天賦本能，在戰鬥經驗和戰鬥素質上，狗熊實在是差對手太多太多。

黑蛇統領的攻勢迅猛如風，它用尾巴纏著狗熊的身體，雖然不足以勒破外骨骼戰鬥護甲，但也很大程度上限制了狗熊的行動能力。緊接著偌大的身軀直接坐到了狗熊的身上，用那滿是堅硬鱗甲的大腿緊緊夾著狗熊兩隻手臂，兩隻粗壯的手臂高高舉起又狠狠捶在狗熊的頭上。

它很聰明，不僅僅是野獸式的「聰明」，更有著人類的智慧。如果是用它那手上的利爪去奮力撕開狗熊的外骨骼戰鬥護甲，很可能護甲還沒有壞，它的爪子倒先折斷了大半。不使用鋒利的爪牙而是用全力打擊去衝撞狗熊的頭部，是對付狗熊這樣的「重甲騎士」最好的方法。

「砰砰……」連續數次的擊打，饒是狗熊有全覆蓋式頭盔保護也被撞擊的七葷八素，忍不住一聲怒吼，就要奮力反擊。可惜這隻黑蛇統領的兩隻腳掌有著不亞於前肢的靈活性和握力，死死鉗制著狗熊的雙臂。雙臂不能掙脫束縛，下肢也被蛇怪的尾巴緊緊纏住，狗熊就是有拔山舉鼎之力也不能翻身起來，只得被對手死死壓制在地。眼看狗熊接連不斷地受到重拳轟擊，連腦袋下的地板都四裂開來，馬凱再也忍不住舉槍就射。

一聲槍響，那怪物腦袋上應聲中了一槍，黑血直流，可似乎也並不是很要命，普通的子彈並不能完全貫穿它那有金屬特質的鱗甲。只見它吐出長長的蛇信，脖子詭異地扭過一百八十度看著開槍的馬凱，森森白齒間流出代表痛苦的涎水和噁心的腥臭。那怪物眼神的凶暴把馬凱嚇得呆若木雞，卻聽趙剛大吼一句：「傻呀！愣著幹什麼？大夥一起開槍啊！」

原來被這怪物嚇壞的人可不止是馬凱一個人，胖東也被趙剛一句話驚醒夢中人，舉起ak47來瘋狂射擊。頃刻間數十發子彈狠狠傾瀉在黑蛇統領的身上，馬凱和趙剛都毫不吝惜彈藥地加入了射擊的隊列，特別是趙剛，在這個距離上他的兩把mp5k**********成了絕對主力。雙槍交織成的扇形火力面完全覆蓋住了黑蛇統領，密集的彈頭像暴雨一樣一片又一片落在怪物的身上。就連躺在地上的狗熊也受到不少跳彈波及，幸好在他的「奮進者—原始型號」戰鬥護甲防禦面前這小小濺射傷害根本不夠看，胖東趙剛他們也就更加肆無忌憚心地集火攻擊。

那怪物連連怪叫，這麼密集的火力攻勢就算它再是皮堅肉厚也受不了，一開始還能在彈幕下保持凶性鉗制狗熊不放，畢竟穿著這套「奮進者—原始型號」外骨骼戰鬥護甲的狗熊才是對它的真正威脅，如果一不小心放走了狗熊，那真是後患無窮，說不定就要步上那些已經成為屍體碎片的「潛行蛇人」們的後塵；可逐漸地它身上的鱗甲一片一片的被鋼芯子彈削落下來，黑色的血跡溜得滿身都是，不少地方的傷口更是深可見骨，就連它頭上那霸氣的鱗角也被削掉了一隻，驚得他騰出一隻手來護住頭臉。不管怎麼說在這樣密集的彈幕下，就算真是銅鐵打造的身軀也會吃不消，何況它雖是怪物，但到底還是有血有肉，知道疼痛的生命體。

黑蛇統領終於承受不住，怪叫一聲放開狗熊，朝趙剛馬凱他們衝來。可惜的是這次輪到它想走卻走不了，在外骨骼護甲的重量壓迫下，狗熊雖然還不能站起來，但脫出了束縛的他立刻伸手抓住黑蛇統領的長尾，發力把它拖了回來。

黑蛇統領一下失力倒下，但它軀體靈敏度遠勝常人，瞬間發力用手腳支撐地面，沒有徹底摔倒。狗熊得勢不饒人，雙手抓住黑蛇統領的尾巴奮力把他拽向身邊。黑蛇統領死命掙扎在地上留下了四道深深地抓痕，可還是止不住去勢，硬生生被狗熊拽到身邊。不過這怪物勇力驚人，見逃脫不了就反身一跳再次躍到狗熊身上，可惜的是這次的狗熊不再是任他宰割的對象。

狗熊仗著護甲保護，完全不做防禦，雙手一起掐住黑蛇統領的脖子，力氣之大竟然讓十指深深地陷入鱗甲之中，黑色的血液順著手腕直往下淌。黑蛇統領吐出長長的蛇信，張開血盆大口，蛇類特有的下顎張開程度異常驚人，幾乎可以把狗熊的整個腦袋都吞進去。可惜的是在狗熊那機械動力支持的強大臂力之下，只能徒勞地對著他噴吐腥氣，那驚人的下顎數次對著狗熊腦袋的咬合都被他拉開了。與此同時，狗熊的十指愈發深入的鉗入怪物的脖子，那怪物強健的肌肉和鱗甲硬生生被狗熊撕開，露出森森白骨，那場景觸目驚心，雙方都拼上性命要去殺敗對手，卻偏偏一聲不出，就連在一旁註視的馬凱他們也因為彈藥將盡而不敢隨意開槍，原本不停廝殺的戰場在沉默中慢慢逼近死亡，真是弔詭至極。

「袖刃！狗熊，護甲里還有袖刃啊！」趙剛大吼一聲。「咔嚓！」一聲脆音，狗熊的外骨骼戰鬥護甲右臂的機括突然打開，一把明晃晃的精鋼刀刃彈出，直切入黑蛇統領的脖頸。可惜那怪物鱗甲堅實，僅靠機括彈出之力不足以切斷筋骨，只是嵌入肉中。狗熊確實奮力一切，用儘力氣往下一拉，在黑蛇統領的身上從脖頸到下腹拖出了長長一道傷口，皮肉外翻，黑血噴薄，簡直是駭人至極。

那黑蛇統領受到如此重傷，猛地發出一聲巨吼，趁著狗熊右手攻擊不再掣肘時，一把把狗熊擒住。兩隻利爪抓住狗熊的腦袋和肩部，巨大的下顎一張，露出極長的兩對毒牙硬是朝狗熊的頸部裝甲薄弱部位咬了下去。

一記令人牙酸的機械摩擦聲音，好像一把尖錐插破了數層的硬玻璃，那怪物的兩隻毒牙在和狗熊的頸部護甲撞擊之後深深刺入其中。一隻毒牙還沒有完全突破特製的金屬護甲就脆裂折斷，從斷開的牙髓里濺射出一股一股青色的毒液，在狗熊的外骨骼護甲上灼燒出一朵朵青色的火花。之前融化金屬防護大門的明顯就是這種毒液，雖然恐怖之極但對經過特殊處理的外骨骼戰鬥護甲還不能造成真正的威脅。

要命的另是一隻毒牙，這隻毒牙雖然在刺入金屬護甲的時候也出現了脆裂的跡象，但它並沒有真正折斷，而是刺穿了狗熊頸部護甲最薄弱的地方！根本不用去懷疑，大量的毒液被直接注射進狗熊的「奮進者—原始型號」外骨骼戰鬥護甲內部。雖然那毒液的牙尖已經破碎，沒能刺入狗熊的脖子，可那致命的毒液好似火油一般澆在他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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