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江南財神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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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君看到姜陽生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頓時有些怒火中燒,當年一起的那段時光也是這般,這個混蛋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幾似乎天底下本身就沒有什麼值得他姜陽生懼怕的東西,即便當年三人被山上的惡匪追趕好多個山頭,這混蛋還能撐著躲起來休息的時候插科打諢。
「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余鄺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姜陽生點頭,漫不經心說道:「知道啊,那又怎樣?」
秦湘君一時語塞,雖然心中十分震怒這個混蛋不計後果的貿然出手,可見到姜陽生出手讓余修如同一隻死狗一樣哀嚎著被拖出去,她的心中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和解氣,這幾個月面對每日死纏爛打要接近自己的余修,秦湘君也是十分厭煩。
「姜陽生!」
秦湘君瞪著一雙美眸盯著姜陽生,她的眼睛有著不同於尋常女子的神采,如果說尋常女子的眼睛總是一片蔚藍的海洋裡面填滿的是無盡的溫柔的話,秦湘君的眼睛就是漫天的星辰,異常深邃,很容易讓人受到感染,或許是受到當年秦湘君女扮男裝的先入為主思想,姜陽生總是覺得秦湘君的眼神中,充滿了一種只會在男人眼中看到的堅毅和執拗。
「你知不知道這裡不再是當年我們一起走過的那個江湖,當年我們一起走過的那座江湖算不上是江湖,而這裡,是一座真真正正的江湖,這裡並不是我們跑的快就能行的。」
姜陽生點頭,不置可否,他望著秦湘君那深邃的眼睛,後者觸電一般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這些我都知道,這麼多年了,那股與生俱來的性子終究是改不了。」
「趕緊走吧,趁著余鄺還不在天囚門中,你有多遠走多遠吧。」
秦湘君急切的說道。
「為什麼要走,難道你們天囚門是個不講理的地方嗎?余修找我麻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而且我也僅僅是按照江湖規矩來辦事,只是折斷了他的雙臂,並沒有傷及到他的性命。難道有錯嗎?」
姜陽生一字一句說道,他緊緊地盯著秦湘君,後者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應該知道的,這種情況之下是沒有絕對的公平,天囚門即便會為了自己的名譽而保持所謂的公平,可是終究還是對你不利的。」
秦湘君說的這些話不無道理,也正是姜陽生所顧忌的。
「快走吧!」
姜陽生搖了搖頭,眼神決然,他的心中雖然知曉自己不可能斗得過天囚門,可是出於強大的好奇心,他十分想和余鄺交手一番,以此來掂量自己到底處於什麼樣的水平。
「不用走!」
秦湘君聲音方罷,一道身形則是從她的身後快速走過來,赫然是那個整日玩世不恭的趙斧樵。
趙斧樵,一個似乎對於女人比修鍊更加上心的傢伙,嬉皮笑臉背後總是有著深沉的一面。
秦湘君瞧了一眼趙斧樵,出奇的沒有作聲,選擇了沉默。
「不就是一個余修嗎?老子早就看他不爽了,要不是老子打不過他,早就讓他成了一條死狗了。陽生你也別害怕,余鄺雖然是個天才,天囚門很珍惜他,可至少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弟子讓天囚門的顏面掃地落得一個仗勢欺人的下場。」
趙斧樵出奇的沒有嘻嘻哈哈,而是一臉嚴肅的說道。
姜陽生點頭,處於察言觀色,他早就能看出這趙斧樵在天囚門中地位不一般。
姜陽生向著趙斧樵投去疑問的眼神。
很顯然,在天囚門中能夠這般語氣說話的,想來地位也是極為不一般。
「陽生你別這樣看人家,人家會害羞的。」
趙斧樵本來就屬於自來熟的那種人,此時見到姜陽生有些狐疑,當下便是略作局促嬌羞的姿態,宛若待嫁閨中的小姑娘一樣。
見到趙斧樵這般,姜陽生也微微一笑,按照他那種隨性,趙斧樵很適合他的口味。
「秦仙子在這處嗎?」
門外傳來了一陣喊聲。
「我在,有什麼事情嗎?」
秦湘君皺眉問道,聲音清冷。
「我們奉命來捉拿行兇者,紅裘男子。」
此時,在秦湘君住處中的三位都不約而同的皺著眉頭,姜陽生的眼中迸濺出一種很冷的戾氣。
「豈有此理!」
此時趙斧樵一臉的憤怒,他不清楚為什麼天囚門會做出這樣十分愚蠢的事情。
「難不成是二客卿下的旨意?」
秦湘君問道。
或許在整個天囚門也只有這位二客卿才會這般作為吧。
「差不離。」
趙斧樵仔細思考了一陣子,隨後冷笑道:「他以為這樣做就能瞞天過海了,真以為滿江湖的人都不會知道這件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天囚門的二客卿,也就是余鄺的師父,在天囚門之中除了門主和多年不照一次面的大客卿公羊舉之外權勢最大的一位人物了,倒不是說他的武功有多麼高,多麼好,恰恰相反,這位在天囚門中權勢極高的二客卿不過是三品的實力,他的可怕之處在與那份對於權利的鑽營和無休止的**。
「看來你們天囚門也不是多麼和諧。」
姜陽生由衷的嘆息道。
不論在什麼地方,似乎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相互傾軋和各種不堪入目的糾纏。
「也不盡然,在某些時候,當這些人有著共同的利益的時候,他們就是會和諧很多。」
趙斧樵只能這般解釋道。
「這裡可沒有什麼紅裘男子,你們還是別費心了。」
秦湘君在授意之下如是說道。
「秦仙子,我們可是奉二客卿的命令前來捉拿紅裘男子,還請你配合一下,不然我們也只能強闖了,到時候還請仙子海涵。」
「真是好大的口氣,也不知道這天囚門是不是那二客卿說了算!」
趙斧樵推開門走了出去,此時門外竟然聚集了足足十幾位佩戴刀劍的天囚門弟子,這些弟子的氣息十分厚重,顯然每一位的修行時間都不斷,而且修為也很不錯。
「小財神。」
見到趙斧樵之後,十幾位腰間佩服長劍的天囚門精英弟子都趕緊彎腰恭聲喊道,神情惶恐不安。
小財神?
姜陽生眉頭一皺,莫非這趙斧樵就是江南財神爺之子?
江南財神爺,是一個十分神秘的人物,這一脈永遠只活動在江南地區,而且想來是一脈單傳,從來都是傳男不傳女。
姜陽生聽到此處更加疑惑不解。
江南財神爺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源的,可這千百年來正是這麼一個一脈單傳的家族卻是掌握了整個中原大部分的財力,形容江南的這位財神爺可不是一兩個辭彙就能形容的了,腰纏萬貫富可敵國都過猶不及。
這位財神爺行蹤詭秘,甚至一輩子都不曾出現在人們的眼中,他的身份也迥乎不同,可能是一位沒事就在田間除草插秧的老農,可能是一位其貌不揚的書生,也可能是一位稍微有名氣的商賈,也有可能是一位王侯貴胄,可正是這樣眾多身份的江南財神爺他的手中掌握著整個江南的所有金錢。
歷代財神爺的身份都十分神秘,而這一代財神爺即便有著號稱『無孔不入』的北萊諜報組織——『酆門』都查不出他的絲毫線索,由此可見這次財神爺身份的保密程度。
難不成這位趙斧樵就是掌控江南財富的財神爺?
隨即姜陽生就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為按照他對財神爺一脈所了解的隻言片語所總結,財神爺斷然不會姓趙。
而換言之,就算趙斧樵用的是假名也不成立,因為在新一代的財神爺還沒有能力獨攬大權的時候,是不會在江湖上行走的。
趙斧樵瞧著這幾位天囚門的精英弟子,平靜的說道:「那二客卿雖然為了余鄺而強出頭,可是余修算是最有應得,他行事不給自己考慮後果,折斷他兩根手臂也好讓他有時間清醒一番也好痛定思痛,知道悔改。」
幾位天囚門的弟子不敢作聲,只能沉默。
「你回去告訴那個老骨頭,要是余鄺真有本事,就讓他自己給他哥哥來了結,一個快咬入土的老頭子出來做這些,身為人家弟子,難道余鄺不覺得羞恥?」
這些話說出去十分刺耳,可卻句句在理。
眾人無言以對,既然小財神把話都說道這份上了,想來那二客卿也無話可說,眾人只能轉身告辭。
轉過身之後,姜陽生依舊是一臉狐疑的望向眼前的趙斧樵,問道:「你和控制江南財團的財神爺盧家什麼關係?」
「盧家?」
趙斧樵呵呵一笑,似乎也並不想說什麼,而語氣之中更多的則是憐憫和同情。
「盧家早就不再是江南的財神爺了,早在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就已經跌落神壇不再是江南的財神爺,控制了中原財產數百年的盧家徹底消失在了人們眼中。
二十年前,不就那場哀鴻遍野的春秋不義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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