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4 瘋國

「不可能，憑什麼」面容平靜鄭天心裡瘋狂的重複著這兩句話。他很不理解自己的失敗，靈法很奇妙這是毋庸置疑的。在這幾天戰鬥中，他曾反覆嘗試攻擊自鑒會的防禦體系。

天空中的無人偵查機，他可以在數萬米外更改無#人機的程序，一道術式，化為一道光流沒入無#人機中，然後開始破譯程序。

然而王媛這邊是如何反應的呢？先遠方有王媛分體控制的戰機現無#人機不受控制，第一時間啟動了手動操作，然後確定程序中有不正常修改，立刻啟動自毀程序，然後有人機趕到戰場，進行觀察。

當鄭天再射出第二道法術光流的時候，趕到纏長的王媛通過無#人機外部掛在的獨立拍照系統拍攝了術式光流的射方向，立刻開始俯衝，隨機呼喚附近的轟炸機群攜帶神經毒氣炸彈進行轟炸。

對於鄭天來說那是一場慘痛的經歷，一枚枚炸彈在半空中爆炸，無數液體小球被第一次爆炸彈開，然後一一爆開，變成大片的毒霧從天空中降下來。當鄭天開啟氣牆壁隔絕毒霧的時候，輻射源被檢測到，天空中盤旋的攻擊機用機關炮一頓狂掃。打的地面石頭粉碎。

這種開山裂石的機關炮，嚇的鄭天花容失色。直接跳到河流中，而他逃回來后，整個身體表面出現了大量的水泡，身上神經抽搐，雙眼視覺朦朧，花了四天才恢復。要不是他是修鍊者有著出常人的恢復力，他已經死了。

而他試圖控制無#人機的行為也是無意義的，因為就算他修改程序的術式只能控制一個無#人機，也僅僅只能控制一個，因為整個武器體系是單邊控制的，什麼是單邊控制？也就是下級遵守上級的命令，而上級有選擇採納下級傳送的信息。通過控制一架無#人機，不可能影響整個戰場作戰程序，就像控制一個工蜂無法影響蜂王。

而這片戰場上最高決策權只有一個，那就是王媛在此處的分體。王媛負責將所有的信息傳達給後方，後方現前方有任何不對，立刻提示前線的分體處理。

鄭天在這個宏大的作戰體系下，毫無插手的可能。他的一切驕傲。在同等智慧的個體中能秀一下優越，但是在戰場上毫無作用。一枚枚導彈幹掉了他以及和他一樣是修鍊者的年輕人在戰場上釋放的能量結構，話說戰場這個相互破壞的環境，最重要的性能比拼就是存活性。穩定，皮實，相同功能下，為了量產可以犧牲部分性能。

所有的法術用科技都能做到同樣的效果，法術更加靈巧，個人釋放更容易。如果不打仗，和平時期，隨手釋放的法術，當然比機械更有逼格。可是這是戰爭。穩定材料結構，終究是比大量能量支撐少量物質的結構要穩定。

可是鄭天現在就是不懂這個道理，感覺相當想不開。明明法術要比這些科技要高端，為什麼在戰場上不能大殺四方，卻連頭都不能冒。

原因只有一個。

在大海上，王媛看著自己的新身軀，指尖跳躍著一抹電流，這具身軀是細胞和納米顆粒聯合構成的，而納米顆粒採用了最新的技術，用重核元素充當能源。王媛嘗試了用體內納米顆粒構建了幾個複雜的能量迴路，製造了一個球形閃電。

能製造球形閃電這個臨時能源，就能用少量碳絲，二氧化硅晶體片，製造別的。比如說火球，比如說一個電鋸鏈結構，二氧化硅為切割刃的「風刃」。就是在球形閃電這個能源結構，壘別的功能結構。這些結構的製造就是術式。

完成了這些初步的實驗后，王媛嘆了一口氣說道：「重核穩定島的元素，是當前環境下難以大規模生產的能源。」

鐵塔已經確定靈氣來源，確定了這應該是宇宙中不常見物質，同時猜測這種物質來源於高等文明的擴散。也就是確定了這種物質在當前環境下難以生產，鐵塔才有底氣開戰，因為根據情報，整個人類區域的高靈是碎星戰中突然出現的。而在這幾十年內濃度開始顯著下降，也就是說敵人不能量產這種靈氣，對面的科技沒能到達量產靈氣的地步，否則的話靈氣濃度不會下降。

而現在鐵塔初步完成的多個加器撞擊工廠，能夠初步生產靈氣，供給覺醒者們生產納米顆粒，維持身軀高能。當然現在的產量只能讓覺醒者們的身軀高能。

王媛現在在這個星球上的重核元素產量可以供她維持七百個人形身軀高能。高能身軀內相關重元素含量相當於先天巔峰體內含有量的六倍。

鄭天並不知道，他能做的，其實王媛都能做。只不過重核元素產能不足以大規模生產，否則王媛現在在前線的分體，都是這種採用最新納米顆粒構建的個體。

鄭天無法高高在上俯視王媛，雙方都沒法將重核元素當成能源。不存在法術很高貴。在王媛這裡法術是一種科技，一種不適合現在大規模應用的科技。因為不適合，所以無法在戰場上立足，這就是鄭天這幫人想用法術破局，結果被打的頭都不能冒的原因。

王媛現在是全思者，動物型全思者。在戰爭中，不斷的解決越來越多的問題，在這個過程中已經變成了二階。她這樣的戰鬥者入場，將天臨逼入了絕境，如果說之前的戰鬥還需要工程師級別的士兵，而現在王媛通過分體不斷的和天臨消耗，鐵塔這邊不會出現傷亡。

這場戰爭智慧將成為倖存者,橫掃千軍。戰車坦克皆被塞入了王媛的分體，王媛將一個個分體編號。然後王媛的分體完成工程師收集的設備實戰信息工作后，立刻編程，將武器無人化。結果在星球表面上，無論是天空還是地面亦或是海洋上，在各個方面上皆保持了六倍以上的兵力。

這種絕境只有天臨高層可以體會到，而天臨整個社會沒能感覺到絕望，因為整個天臨已經瘋了。大規模戰爭中前線總有倖存者，天臨的高層將這些倖存者的記憶抽出，然後在天臨社會中低價賣出。

而這些倖存者在危險下倖存的記憶，不斷的注入給那些平民，這些平民一次又一次在記憶注入中感覺那生死一線，最後逃脫的快感。而一次又一次的戰勝敵人，然後逃脫的記憶，讓多次接受記憶注射的人有了一種我有主角不死光環的錯覺。槍林彈雨就是打不中我的錯覺。用正常人眼光來看，這種錯覺明顯就是錯的。但是多次記憶注射后，內心就會有這種想要嘗試的狂躁。所以越來越多的天臨人加入了戰場。他們絲毫都不害怕。

用鐵塔的覺醒者們的觀點來看，天臨已經瘋了，這種瘋狂的思維是進化歷程應該淘汰掉的。人類進化歷史中智慧一直在提高，人類也不是沒有瘋狂過。然而在一次次戰爭中戰爭中所有瘋狂的人都被殺掉了，比如說桀紂，史書上記載他們兩的行為，都是極端享樂者。不管史書上記載是否為真實，但是記載的行為最後被徹底掃進了垃圾堆。這就是歷史的糾正。糾正後的人類社會只有願意冷靜思考四個問題的人活了下來。

而現在隨著思維容器技術的出現，人類的智慧硬體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增長的快，所以需要糾正的戰爭也比歷史任何時期都要慘烈。

不能冷靜下來思考為什麼活著，如何活，活在什麼樣的世界中。那就必須死。一個人無法冷靜思考這些，我行我素，那麼多行不義必自斃。如果一個國家這麼瘋狂，那麼必然被滅，淹沒在歷史長河中。若是一個人類種族都這麼瘋狂，在瘋狂中無法反省。那麼必將在瘋狂中滅絕。無論這個種族多麼龐大。

而現在這就是這樣慘烈的戰爭。一群為極端自由而戰的人前部後繼的為了自我**進入戰場。結果被殺的屍山血海。活下下來的人不會認為他們勇敢，不會繼承他們的理念。反面教材將會牢牢地印在歷史上。

在全球各處戰場上，王媛掌握了制空權，制電磁權，以及後勤補給的優勢。這些載入碎星戰爭時期裝備的士兵，在這一整套體系下，除了屠殺就是屠殺。集束炸彈洗地屠殺。炮艇機對著公路掃射屠殺。鑽地炸彈進入隧道屠殺。王媛的對手就是電腦程序，試錯幾下，就能把電腦程序的一系列套路摸清楚了。而對面的兵種也就是那麼幾種。而且一個個都在玩個人英雄主義，瘋狂的沖。這是人類歷史上最弱的軍隊，正常軍隊在遭遇這樣火力，相互之間總結生存經驗。而他們沒有。他們就是為了爽。戰場上的斷肢內戰沾滿血液泥土，在他的心裡就是烘托氣氛的刺激背景。他們的思維完全忽略了一切危險的警告。

星球上一個個核彈爆炸的區域內，有著大量的焦屍。王媛87532545，漫步在這片戰場上看著一個個死狀恐怖的盔甲說道：「世界觀不同，我該如何同情？或許說這一切，是你們對自由得償所願的追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