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走近、沉浸、繼承

在漢諾威96的球場上，為數不多的法蘭克福球迷開始唱起了為楊晨而改編的法蘭克福的隊歌《歐洲的心臟》（是你的球迷）

你的球迷都在法蘭克福

我們對你就像岩石一樣堅固

我們有晨.楊就像在天堂

你就像太陽一樣的綻放

我們都是你的粉絲

在法蘭克福

一個法蘭克福只有一個你

無論怎麼樣，你將會是我們的全部。

這裡到處都是你的粉絲。

在我們法蘭克福

你就像我們的心臟

彼得·諾伊呂勒的臉色顯得很差，他對著場上的隊員開始咆哮，他向著第四官員指著自己的手錶，示意楊晨在拖延時間，然而他向場上球員的咆哮，只能讓他們更慌亂，向著第四官員的咆哮也僅僅讓他收穫了一個警告。

楊晨，法蘭克福的功勛球員，歷次法蘭克福的保級之戰都立下大功，還記得當初楊晨進的第一球，那時候法蘭克福還是在德甲，面對門興楊晨一腳遠射破門，頓時讓中國的球迷們興奮了。

隨後的第二、第三球在對勒沃庫森時依靠速度拿到了兩次單刀的機會，打入兩球。第4、5球也很快的到來，對科普克梅開二度，讓國人頓時呼喊著楊晨的名字。

如今物是人非，楊晨每個賽季的表現也因為各個俱樂部的了解和針對大不如前，但是現在，楊晨的表現又彷彿讓法蘭克福的球迷們又看到了當初那個神勇異常的楊晨。

畢竟這是漢諾威96的主場awd競技球場，漢諾威96的球迷們開始為自己的球員們鼓勁。漢諾威96的隊歌《96年的愛》再次的響起。

「沒有誰落單。我們手牽手向前。我們在一起，強大如銅牆鐵壁

謝謝你，你給了我們太多。你在我們生命中彌足珍貴

96年的愛戀。紅色的你比那些藍色、黃色美麗許多

讓別人大談拜仁和布萊梅吧。我們永遠在你這一邊，96，我們的漢諾威！

長久以來你讓我們如此信任，和你在一起，我們從不灰心喪氣

無論陰雨連綿還是風雪交加，我們同樣在這裡

決不僅僅在風和日麗、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有時並非事事如願，但我們的愛決不因而止息

我們會流淚。可即使在最艱難的困境中也會繼續划著我們的紅色戰船」

看著眼前揮灑著汗水奮力拚搏的球員，莫默感覺他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著！他想要上場，想要跟前輩好好較量較量！想要在awd競技球場奔跑、踢球、進球。

這才是足球！激情、狂野。楊晨再一次的拿到了足球，今天楊晨的狀態非常好，他輕易的過掉了上前逼搶的漢諾威96球員，他起腳了，一腳遠射重重的轟在了守門員的手上。

漢諾威的守門員拿不住皮球，球彈飛了出去。這時候法蘭克福的前鋒帕維爾·克里扎洛維茨沖了上來高高躍起，頭槌！

所有人都將目光緊緊地盯著飛出去的皮球，它飛向了球門，卻可惜的高過了橫樑，彼得·諾伊呂勒不由得常常吐了一口濁氣，隨即突然瞪大了眼睛，大聲地呼喊道

「進攻進攻！快！壓上去！」

此時的比賽已經進行到了第三十七分鐘，漢諾威96門將的一個大腳開球，準確的找到了193身高的卡爾，然而因為法蘭克福後衛拉達的逼搶，卡爾竟然在那一刻猶豫了，而也正因為這一瞬間的遲疑，中後衛拉達一個大腳解圍將足球踢了出去。

上半場從開球到現在，卡爾毫無作為，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漫無目的的在球場上四處亂跑，而多爾獨木難支，在進攻端乏力的情況下，多爾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他選擇固守半場不要讓法蘭克福繼續擴大著比分。

中場哨聲終於響起，在這一段時間裡法蘭克福的球員們載歌載舞，群情激昂，中國正在觀看這場球賽的球迷們，也是對著四周的人，不停地說著楊晨、楊晨。

甚至有人開始展望世界盃中國能不能進8強、4強、甚至有人帶著一點點奢望，或者說是聊以自慰的玩笑性質的話語說著冠軍，世界冠軍這樣的話。

莫默很想上前去跟楊晨打個招呼，可是彼得·諾伊呂勒卻讓大家，包括替補隊員，全部都去更衣室，彼得·諾伊呂勒的臉色很不好，莫默不想觸怒他，要知道根據卡爾上半場糟糕的表現，莫默還是很有可能上場的。

而就在這時，遠在中國正在觀看比賽的球迷們卻突然發現，鏡頭中出現了一個黑頭髮黃皮膚的人，這個人很年輕，甚至還帶著些稚嫩，身後寫著37號momo。

「這個，是不是中國人啊？」

這時候在某一個房間中，一個正在通宵看球的球迷轉過身問著身邊的小夥伴，而他的小夥伴仔細地想了想，回答道。

「應該不是吧！你看他身後momo。這看起來不像是中國名字啊！也許是日本？韓國？我們中國就那麼幾個留洋球員，個個都寶貴的不得了，哪裡會有遺漏。」

這樣的話語，出現在了無數正在通宵看著這場球賽的家庭或者其他什麼地方之中，他們很多人可能不了解什麼德甲、德乙。或者說他們不關注這些。但只要有中國球員，他們就願意去關注，觀看。

莫默坐在更衣室中，神情顯得有些恍惚。彼得·諾伊呂勒的咆哮聲響徹著整個更衣室，可憐的卡爾，明明有著193的身高，此時卻像一頭溫馴的小貓兒一般，只能低著頭挨訓。

莫默仰著頭，腦子裡不知道正在想什麼，他突然想起了很多，他想起了當初楊晨最輝煌的時候，其實還跟一個人有關。那就是他的隊友貝恩德·施奈德。

也正是貝恩德·施奈德助攻了楊晨第一粒進球，還有最後在保級大賽中，楊晨在那個賽季的最後一個進球。他們兩人精彩了一個賽季，合作了一個賽季。

楊晨在國內被認為是不會亂跑位的人，而在德國他被認為是跑位很有想法的人。然而這一切，其實都需要一個不錯的中場的幫助才能真正激發他。而法蘭克福卻恰恰缺少了這麼一個中場。

在沒有這樣的中場的幫助，進球效率開始降低卻又拿著最高獎金的楊晨，自然出場場次越來越少，貝恩德·施奈德對於楊晨而言，恰如哈維·埃爾南德茲·克雷烏斯與安德雷斯·伊涅斯塔對於里奧·梅西一般。

中場休息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隊員們紛紛開始起身，莫默又回到了了替補席上，他注視著賽場眼裡充滿了渴望，一如上半場的形式，卡爾依舊畏畏縮縮的，在進攻方面漢諾威96沒有任何建樹。

而在這段時間中，法蘭克福卻有著數次有威脅的射門，誰都看出來了這樣不行，漢諾威96的球迷們慢慢的開始停止了歌聲，而法蘭克福的球迷，則興奮地高唱著為楊晨改編的隊歌。

楊晨帶球，楊晨突破，楊晨起腳射門了！楊晨楊晨，在這一場比賽中楊晨打出了狀態，他的狀態極佳。彼得·諾伊呂勒再也無法容忍了，他走到場邊指著卡爾大聲斥罵道

「你這個懦夫！給我搶啊！你怕什麼！你193的身高是吃x的嘛？廢物！」

此時的彼得·諾伊呂勒毫無風度，就像一個潑皮罵街一般，而卡爾也在這巨大的壓力下，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比賽進行到了第63分鐘，卡爾在一次爭搶之中被法蘭克福後衛韓國人沈載源和捷克老將拉達夾擊之下受傷下場。

頓時整個漢諾威96的球場沸騰了，為了控制場上的情緒，當值主裁判不得不給韓國人沈載源和捷克老將拉達兩人出示了黃牌，而就在這時彼得·諾伊呂勒將目光投注向了莫默，隨後上前與第四官員交談。

此時在場上的漢諾威96的球迷們開始議論紛紛起來，這是誰？這個小個子行嗎？日本人？韓國人？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中國人，上一次替我們追平了薩爾布！薩爾布？那個保級球隊？

莫默不管這些，他只知道，他終於踏上了這座球場，他終於可以上場踢球了，跑到了屬於自己的位子，莫默跟多爾擊了一個掌，隨後對著多爾低聲道

「傳給我，我會在空當等你。」

卡爾也並不是毫無用處，他為漢諾威96爭取到了一個自由球的機會，在禁區外不遠，距離球門大約20碼左右，而且是個斜角，這個角度射門傳球，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多爾主罰這個自由球，他站在自由球邊上，雙手插腰，這個距離他直接射門的成功率還是很不錯的，多而有些行動，而就在這時，他看到了球門前一個極好空當不遠處的莫默，如果他踢那裡，球會進嗎？

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裁判已經開始催促多爾儘快的將自由球罰出了，而此時的莫默則一臉緊張的盯著正要主罰自由球的多爾，千萬千萬要傳給我啊！他碎碎念的聲音讓在他身旁不遠的中後衛拉西耶夫斯基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法蘭克福的門將海寧神情專註的盯著正要開罰自由球的多爾，在一段時間的等待后，他終於看到多爾起腳，足球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直直的向著球門的右側而去，法蘭克福的門將海寧嘴角不由的掛著一絲微笑，這是想直接射門嗎？

然而在半空之間的足球的線路並不足以轟進球門內側，而是會在海寧右手邊門柱外飛出邊線，可以肯定不出意外的話，一定是個球門球，而再向門外看去，中後衛拉西耶夫斯基正在那個方向，四周似乎並沒有其他的人。

可就在海寧放下心裡的擔憂時，從中後衛拉西耶夫斯基身旁突然躥出了一道身影，是莫默！此時的莫默很是興奮！雖然多爾的傳球並不算太好，但總算是傳了過來，不是嗎！？

對著正看著他的中後衛拉西耶夫斯基輕輕地笑了一聲，然後15的爆發猛然啟動，左腳墊球想要入門，然而卻高估了自己的球技，足球反而向著球門外飛去。

而這時候要感謝中後衛拉西耶夫斯基了，他的反應下情不自禁的伸腳又使得足球砸在他的身上后又反彈向了門柱，而這時候海寧也反應過來了，然而短短數秒快速而多次的球路變化，讓他最終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向著中後衛拉西耶夫斯基的方向撲去。

而此時海寧撲向中後衛拉西耶夫斯基的方向，足球與海寧擦肩而過砸在門柱上以後，又再次向著外面反彈出去。莫默上前一步一個漂亮的胸膛停球，然後足球掉落在莫默的腳尖上，貼著球門內側就這樣滾進了網窩。

轉過頭，裁判的哨聲響起，示意進球有效。頓時整個漢諾威96的球場沸騰了，漢諾威96的球迷俱都擊掌相慶，進了進了！管他是誰！管他是哪國人！只要他能進球！就是漢諾威96的人！高昂的歌聲響起，漢諾威96的隊歌《96年的愛》蕩漾在漢諾威96的主場awd競技球場的上空。

「沒有誰落單。我們手牽手向前。我們在一起，強大如銅牆鐵壁

謝謝你，你給了我們太多。你在我們生命中彌足珍貴

96年的愛戀。紅色的你比那些藍色、黃色美麗許多

讓別人大談拜仁和布萊梅吧。我們永遠在你這一邊，96，我們的漢諾威！

長久以來你讓我們如此信任，和你在一起，我們從不灰心喪氣

無論陰雨連綿還是風雪交加，我們同樣在這裡

決不僅僅在風和日麗、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有時並非事事如願，但我們的愛決不因而止息

我們會流淚。可即使在最艱難的困境中也會繼續划著我們的紅色戰船」

此時莫默感覺自己的胸膛彷彿要爆開一般，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他大聲的叫著，快速的奔跑著，伸出雙手，拒絕了隊友們上來的慶祝，他的目標是楊晨，他跑向的是楊晨。

楊晨此時雖然還保持了該有的風度，可是臉色卻也不是很好，一個敵對球隊的人，進了球之後向著對方前鋒奔跑過去，這是什麼意思？是挑釁嘛？

此時在觀看這場德乙比賽的中國球迷們，也不由破口大罵！什麼玩意！進個球了不起了，之類的云云。然而接下來的一切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莫默跑到了楊晨面前，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卻最終只說了一句話，做了一件事。只見莫默做出一個系紅領巾的樣子，隨後向著楊晨敬了一個少先隊員禮，然後開口道

「我是中國人！」

然後就跑向了自己的半場，等待開球，莫默的眼中蘊含著熊熊的戰意，前輩，我敬仰的你的功績，可是，我渴望勝利的心，卻不會因此有著半分的折扣啊！

這時法蘭克福後衛韓國人沈載源走上前，看著楊晨問道

「他對你說什麼了？是不是跟你說他是韓國人？」

楊晨轉過頭，看著沈載源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言語中蘊含著一股鋒銳的戰意，也有著一股長輩看到後繼有人的愉快道

「不，他是中國人。我們都是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