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約法三章

他乘班機返回北京，吳凌風正在足協等他會面。

襄龍吟背著一隻皮包跨進了足協辦公大樓，包里裝著一本他新完成的足球專著《中國足球，路在何方》。

二人再次相見，分外熱情，寒暄過後，落座。

「聽說襄指導已經完成了一本專著？」吳凌風笑呵呵地問。

「是啊，這次我特地帶了一本給您，請多提指導意見！」

說著，襄龍吟從包里取出那本書，遞給吳凌風。

吳凌風接過書，看了一眼書名，不禁眼前一亮：「《中國足球，路在何方？》這名字很不錯啊，正是我們足球界關注的焦點問題！」

「一點見解，我是無知者無畏」，襄龍吟態度謙虛。

吳凌風隨意翻了幾頁，快速瀏覽一番后，頻頻點頭：「很有見地，我一定會仔細拜讀，或許其中藏著中國足球明天的鑰匙。」

「不笑話我就好了。」

「任何人提出的任何觀點都不會是徒勞，一家之言總有個中道理，何況你有國外足壇的豐富閱歷，這本書的含金量一定很高，我不會錯過的」，吳凌風很開明。

這時有人敲門。

「請進！」吳凌風聲音洪亮。

「吳主席，這是按照您的要求整理出的國少隊全部資料」，一位足協工作人員將一沓裝訂好的文本資料交給吳凌風，然後轉身出去了。

吳凌風大略翻了翻，轉交給襄龍吟：「襄指導，這是目前組建的國少隊的全部資料，包括人員組成、管理方案、訓練模式、熱身計劃等等，都是前任國少教練制訂的，現在他準備執教國青隊，資料移交給你；另外還有經費預算、世少賽賽程，這本資料就交給你了，你先看看，若有遺漏，隨時通知足協補足。」

「好」，他接過資料，放進包里。

「吳主席，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協商」，他斟酌一番后說道。

「請講！」

「本來在我與足協簽約時就應該協商，只是當初沒考慮清楚，不便貿然提出；是這樣，我執教國少隊，想事先和足協約法三章」，他語氣堅定起來。

「可以，只要有利於國少隊的成長，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吳凌風坦言。

「那我就直截了當了，我執教國少后，懇請足協：

1、給予我完全的執教自主權，足協委派的任何行政官員不得干涉執教本身，他們應做好主教練的幫手和支持者，而不是監軍；

2、我只向足協彙報工作進度，但足協不得干涉執教過程本身；

3、所有入選國少的隊員，我都要逐個過堂，不排除重新洗牌、選才；

4、我只對足協最高領導，也就是您吳主席負責，足協其他各級官員都無權過問。」

話畢，襄龍吟直視吳凌風。

吳凌風沉默良久，突然爆發出一陣爽朗大笑。

「我喜歡你的性格，該果斷時就要果斷，教練就應該為自己爭取條件，否則戰績不佳，教練可要承擔責任，那時候你再說足協支持力度不夠，我可不認賬！」

襄龍吟心頭一塊石頭落了地。

「其實，我本不想這麼做，因為咱們中國足球每逢換教練，必定會更換一批球員，這對穩定隊伍是十分不利的，就像一鍋鍋沒燒開的水，中途換廚師就被倒掉了，這是人才浪費，其實好球員在任何教練手下都應有自己的位置，而非不符合打法就隨意淘汰。但我選材標準比較高，所以不得不事先給您打招呼」，他解釋道。

「嗯，我明白你的用意，當然，作為國字型大小教練，所提要求史無前例，你想要的執教獨立性我能理解，所以會支持你，希望你不要辜負期望」，吳凌風語重心長。

「我會盡全力去做」，他躊躇滿志。

「我馬上安排你去昆明的國少訓練基地閱兵」，吳凌風大手一揮。

三天後，當他剛下飛機、住進昆明訓練基地招待所，就接到了吳凌風的電話。

「襄指導，你的著作我已經快速看了一遍，我太高興了！」吳凌風在電話那頭兒非常興奮。

「您怎麼看？」他問。

「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但是你闡述的更加清楚、透徹，你幫我理清了思路，改日我們還要好好談談！另外，我已經訂了二十本你的著作，準備在足協高層範圍內分發，大家都要參與討論，這是中國足球界的大事，革新首先要從頭腦開始！」

「吳主席，您能這麼說，我真的很開心！」

「別，昆明的那幫孩子就交給你了，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吧！」

昆明晴朗的天氣、和煦的春風使襄龍吟心情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