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體力耗盡落卿懷
?因蛇毒蔓延而導致傷口失了知覺的耶律卿看著在自己腰腹上劃了一刀的小不點兒,心中感慨。。。他剛才還在懷疑這小不點兒是不是大夫呢。
得,看來不用懷疑了,小不點兒先前盯著自己看不是因為自己的出色外貌,而是發現了他的異樣才會走進觀察以確認診斷無誤。
褐紅色的血液自傷口中緩緩流出,順著耶律卿雪白的里褲滴落在地面上,一滴、兩滴、三滴。。。。。。眾人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看著自耶律卿傷口中滴落的毒血。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不斷滴落的血液在地面上彙集成一灘巴掌大的小血池。
血液中的褐色漸漸變淺,直到耶律卿傷口的血液顏色恢復正常,季琉璃才取過甄穆蘭手中的繃帶按在耶律卿的傷口上。
「自己按著。」抓住耶律卿的大掌移到他傷口處的繃帶上,季琉璃放開了手,往葯櫃的方向走去,路過孫冀等人時季琉璃停了一下。「該幹嘛幹嘛去,不救人了?」
「哦哦,是是是。」孫冀點頭哈腰地對著季琉璃傻笑。
先救了張虎副將軍,接著十幾個時辰未眠費心救治傷兵,現在又救了他們視為戰神的耶律卿,孫冀等人就差沒當場對著季琉璃跪下磕頭致謝了。
季琉璃來到葯櫃前,抽開抽屜尋找著治療蛇毒的藥材。「三角草,半邊蓮,大葉七星劍,白花蛇舌草,七葉一枝花,鬼針草,鬼針草,鬼針草呢?」
找不到鬼針草的季琉璃蹲下身子扯開了葯櫃下方的小櫃門,將裡面存儲的備用藥材翻了出來,卻還是沒有找到祛除蛇毒必不可少的鬼針草。「穆蘭,鬼針草在哪裡?」
甄穆蘭偏著腦袋想了想,她未曾聽過她的師父文伯和李軍醫提過這種藥材,有這種藥材存在么?「鬼針草?什麼鬼針草?」
「不知道鬼針草?」停下了尋找鬼針草氣的動作,季琉璃吐了口濁氣,站起身來抓了一把上方葯櫃中數量不多的稀英草。「沒辦法了,用稀英草代替吧。」
「季大夫,鬼針草是何物?」與季琉璃相處了十幾個時辰,甄穆蘭不會去懷疑季大夫口中的鬼針草存不存在,她相信季琉璃的的確確是識得他們這些醫者認知以外的鬼針草。
「鬼針草是配置祛除蛇毒解藥中不可或缺的藥材,鬼針草性溫,能夠在中毒者的五臟六腑不受任何損傷的情況下祛除蛇毒,一次見效。」在說明藥性的情況下,季琉璃快速將幾種藥材碾磨成粉。
甄穆蘭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本破舊的小冊子,將季琉璃所說的話用一邊的毛筆一字不落地記下。
餘光掃到了甄穆蘭奮筆疾書,季琉璃的眼中滿是讚賞,順便將稀英草代替鬼針草所導致的問題一併講給甄穆蘭記下。「稀英草,雖然能夠代替鬼針草使用,但中毒者的臟腑多多少少會殘留一些蛇毒,需要連喝半年此湯劑才能徹底祛除,費時費力。」
「嗯嗯嗯。」埋頭認真書寫的甄穆蘭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機智靈動,引人矚目。
看著女扮男裝的甄穆蘭,季琉璃的心中湧上一種親切感,甄穆蘭長得很清秀,清秀得過於空靈、透明,再加上平常又喜歡一個人待在角落裡,誰能發現她的存在?
腦袋中的思想未影響到季琉璃手上研磨的動作,把研磨完的藥粉放在牛皮紙上,包好后甩給杵在自己面前跟個大柱子似的李奎。「熱水沖服,一日一次,一次一包,這是今天的量。」
「是。」李奎戰戰兢兢地捧著手上的藥包轉身躡手躡腳地出了營帳前往伙房討要熱水,生怕不小心一個哆嗦會把藥包掉下去。
拿過桌案上唯一的一條長繃帶,季琉璃向仍站在原地的耶律卿走去,用繃帶壓在耶律卿按著傷口上的繃帶的大手上。「張開雙臂。」
耶律卿的雙臂在體側張開,看到季琉璃比先前趴在自己身上時還要貼近,耶律卿的古銅色的臉頰上浮上了些許殷虹,幸而有營帳之內火光的存在,無人察覺到耶律卿的羞澀。
頭一回,心跳加速,臉頰火熱,耶律卿只當是營帳內的溫度太高,自己受了影響。
雙手繞過耶律卿為其纏繞繃帶,季琉璃感覺酸澀的眼睛開始發黑。用力晃了晃腦袋,季琉璃想要甩開這種不適感,怎知腦袋越晃越暈,眼前發黑的狀況沒有任何改善。
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季琉璃手中繃帶的末端被她塞進了耶律卿身上的繃帶內側,然後。。。。。。季琉璃失去了意識,順著耶律卿的軀體往下滑落。
眼疾手快地接住向地面摔去的季琉璃,耶律卿輕而易舉地將季琉璃打橫抱起。「喂,小不點兒?小不點兒?」
「將,將軍。」收好小冊子的甄穆蘭鼓起勇氣,主動跟耶律卿說了季琉璃的情況。「季,季大夫大約已有十八個時辰未進食為休息了,應該是累壞了,睡一覺即可。」
「本王知道了。」環顧四周,耶律卿發現營帳內無空著的床榻,又想起這小不點兒在營中無居住的地方,便大步跨出營帳。
「將軍,您帶著季大夫去哪兒啊?」剛回到傷兵營帳前的李奎眼看著耶律卿抱著季琉璃走遠,奈何手上端著一碗濃黑的湯藥,他根本追不上耶律卿的步伐。「哎,將軍,將軍,先喝解藥啊!」
喚不住耶律卿的李奎只得跟在他的身後慢悠悠地走著。
不一會兒,耶律卿在整個軍營中最大的營帳前停下腳步,用小腿踢開門帘,走了進去。
後腳跟上的李奎見耶律卿竟抱著季琉璃進了將軍帳,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將軍為何帶季大夫進入他的營帳?將軍明明是杜絕任何人進入他的營帳的。
莫非,將軍看上了季大夫?不對不對,季大夫是男的。
不對不對,哎呀,錯了錯了,將軍好男色且有東臨國第一富商之子金明朗這個男寵,將軍不會是移情別戀看上季大夫了吧?
不行啊,將軍,季大夫還是個孩子啊。。。。。。
李奎的表情瞬息千變萬化,連耶律卿走出營帳,取走了他手中的葯碗喝下了解藥也不知。
「哎喲。」腦袋上忽然的疼痛拉回了李奎的思緒,回過神來的李奎手中被塞進了一個空碗,待看清眼前的男人後,李奎的臉整個都扭曲了。「將軍啊,您都有金少爺了,不能再糟蹋季大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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