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師父是誰

第三章 師父是誰

顏惜被押著跪在最後面,深色淡然,為首的是個老者,穿著絳紫色長袍,留著山羊鬍子,看起來甚是謙和。

師父卻淡淡一笑:「吳大總管,既然能勞煩你親自前來,看來沈明昭對於鎖鑰還真是上心啊。」

老者卻更加謙和道:「主上對夫人的挂念甚於鎖鑰,因庚午一役之傷,主上近年來的體況愈下,對夫人的思念更甚,還請夫人早日歸山。」

這一看,還是自己人吶!這師父也太任性了,離家出走十多年了嘿。

師父卻冷哼一聲,道:「明山一役之後,只有一位家破人亡的明家小姐,哪裡來的夫人?鎖鑰在庚午叛亂中早就遺失了,哪還在我這裡!吳總管還是請回吧。」我從未見過師父這樣的語氣說話,她總是一副淡淡然中還有點傻樂呵的模樣,既是悲傷的時候也美麗的,如今的她那雙柔和的眼睛中除了厭惡還有恨。

吳統頭低的更低了,仍然是剛剛謙卑的語氣:「離家這麼久,難道您也不挂念大少爺么?您就不想回去看看他么?他已長大成人了,時常挂念著您吶。」

師父聽到他口中的少爺,不禁淚流滿面,閉口不語。

吳統又說:「明山本為一家,明山的東西也早該歸於主上,鎖鑰您不記得在何處,相必幾位小姐是知道的。明山的手段您最清楚,倘若傷了幾位小姐,怕也是小人的罪過。」說罷眼風不經意的掃過了我們這邊的窗口。

這是威脅師父啊,我側頭向寧遠道:「你能打過幾個?」隨即站起來就想出去。

寧遠看了看我,認真的說:「…一個都打不過。」

我又默默地蹲了回來。

過了片刻師父才緩緩對吳統說:「你今天帶來了九山堂的高手來,我是如何也脫身不了了,若土鎖鑰和燃虛鎖鑰都在我身上,放了這三個孩子,我跟你回去。」

吳統聽聞,喜出望外,卻也露出尷尬顏色:「夫人您歸山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只是幾位小姐也是要一併歸山的,畢竟我未曾見過鎖鑰的模樣,若是失了任務,主上怪罪下來,小人可擔待不起。」說完又使了個眼神,幾名大漢便守在草廬各個門口。

看來不僅我們,小草廬是也要翻查的。

師父把這麼慎重得把兩個香囊交給我們,應該就是這兩把鎖鑰吧。總不會師公真把花瓣裝在裡面,多年後他的後人開啟一看,啊!牡丹!

我心下篤定,便不能如此坐以待斃,略一思索后笑嘻嘻的站了起來,撥開門前大漢走了出來,向吳統恭敬地合拳而拜:「不知明山故人今日來訪,不曾遠迎,失敬了。」

吳統也客氣一讓。

我笑著繼續道:「故人相見,心下動容,又知總管大人是前來接我師徒四人回山的,更是感激,可是,若我們就這麼離去了,您可拿不到鎖鑰了。」

吳統微微笑著望向我,問道:「哦?小姐何出此言?」

我踱了幾步說:「我師徒四人情同母女,我也曾見過那一對鑰匙,可是一金一赤?」我餘光瞥見師父處,已緊張的要翻白眼兒了。

吳統笑意更盛:「不在此間?小姐可知在何處?」

我哈哈一笑,問道:「哪裡有人會把萬分緊要的物件帶在身邊的,莫不是痴傻了。」回頭對師父眨眨眼,師父則是恨不能以頭搶地爾。

吳統走近我,語速緩緩的笑看我:「如此,小姐可願告知?」

這老兒的語氣讓我有點心虛,向前幾步說:「自然是可以,但是我有要求!」

吳統笑道:「自然是有求必應的。」

我回身向他,綻開一個笑容:「一是我們回去的路上必乘馬車,且我們四人一車,不得捆綁;二是我師徒四人雖習得武功,但是畢竟腿腳嬌氣,若路遇崎嶇之處,煩請總管安排人背負。也就這兩點,大總管可答應?」

吳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反問我:「這兩樣要求甚是簡單,可小人不知,小姐為何願意指引在下去尋那鎖鑰?可問得尊師意願?」

我大大咧咧的一樂,回答道:「總管可知我們今日是置購嫁妝的,若您今日不來,我三人自是嫁與山野匹夫草草一生,但是聽您二人談話方知,師父乃是明山的夫人,九曲明山屹立武林誰人不知,若是能得明山內廷調教,那自然可得佳婿,我獻於鎖鑰,總管自然會為我安排,師父當然也希望我們有個好歸宿的。」說完我還特意猥瑣一笑。

吳統似是對於我的猥瑣很是受用,向我投以鼓勵的目光,隨即陰測測地說道:「那就煩請小姐引路啦,只是此時事關重大,按照明山山律,欺詐同門中人,可是要受『去衣、盤絲、挽月、寸心』四刑的,到時候夫人也幫不了小姐的。」

我心道,看來這位大爺不知道一個定律,虎落平陽還得被犬欺呢,呃…這個比喻好像不太恰當。

隨即一笑:「總管後山請。」

吳統越過我向手下安排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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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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