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一百零五章

不能阻止HW的公開發布不說，想到這裡面居然還有份島國方面的功勞，島國方面更是恨得發緊，但現在無論他們再如何惱火，卻都已經無濟於事了。

六月初的高考已經結束，緊接著就是中考了，雖然瓊川中學今年已經將周圍老舊的筒子樓已經推平，校建地大了不少，但因為挨近街道，太過嘈雜的原因，依舊沒有被納入中高考的考點，所以瓊川中學的學生都被分到了市二中的考場。

因為擔心學生對考場不熟悉會出什麼意外，所以瓊川中學在考前假要結束的最後一天，組織學生去了考場。

市二中的考場只會開放上午八點到十點兩個小時，所簡白和宋成不得不比平日上學出門還要早些，騎著車就去了離家有半個多小時車程的市二中考場。

他們和離得近些的王喬約好一起走後，也沒讓誰送，幾個人騎著個自行車就向考場走去。

還沒到考場，簡白就被這附近烏泱泱的人群嚇了跳，今天不是什麼正式考試，但陪著來的家長竟然也不在少數。

見人有些多，簡白他們也沒再騎車了，將幾輛自行車鎖在欄杆上后，就打算去找瓊川中學的集合點。

「誒，你看，那是不是簡白和宋成？」

「挖槽！就是他們！化成灰我都認得。」

「哪兒的？哪兒的？」

「我也要看！」

雖然市一中和市二中都是考點，但為了保證考試的公平，兩個學校的考生依舊是打亂隨即安排的，所以同瓊川中學一樣，市一中也要組織學生對考場進行熟悉。

簡白一行人的出現，就讓市一中的集合點，出現了小範圍的騷動。

在簡白和宋成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早就成了市一初中部的名人了。歸功於拉拉隊長，也就是他們高中部學姐不遺餘力的安利，市一大部分有手機的女生手上，或多或少都保存著他們倆的照片，有的是打籃球的那天拍得，也有的是網上從《教育之窗》節目上找得資源。雖然來源都有不同，但相同的是，就算是畫質再怎麼模糊，照片上的兩個人都帥氣依舊。

「啊啊啊！我錯了，我之前居然還抱怨運氣不好被分到了市二中，現在看來，運氣明明好到爆好嗎！」

「宋成真人比照片更帥！」

「好喜歡簡白！要是是個男的多好啊。」

「女的又怎麼…誒，他們看過來了！看過來了！」

幾個女生嘀嘀咕咕在這嘈雜的校門口處可能還聽不到，但是一群女生又蹦又叫呢？這邊鬧得動靜太大，就連站在最前頭負責組織秩序的老師都聽到了，連忙招呼她們噤聲。

王喬離得近，自然聽得比較清楚，她偏過頭，看了眼宋成，兀地愣住了。

早晨的陽光並不強烈，伴著幾縷帶著熱氣的風，不緊不慢地鋪灑開來，周圍的環境很嘈雜，汽車的喇叭聲、包子油膩的味道混雜在一起，讓人不自覺也有了些煩躁。

但這些讓人提不起勁來的煩躁感，在看見身側這個俊朗的少年後，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考場外的浮躁，對少年沒有絲毫的影響，他的姿態依舊從容不迫，臉上恰如其分的微笑，不僅也沒因為暑氣被打折扣，反而讓煩亂感都散了幾分。

宋成是他們年級上公認的，穿校服最好看的男生，王喬也覺得白色是最適合他的顏色，乾淨而溫潤。

但這種想法，卻在今天被打破。

宋成穿著身簡單的黑色短袖，款式很普通，沒有什麼特別的，在夜市的地攤上，這種衣服都是以捆來賣。黑色不挑人，很多人的衣服大都有黑色，但偏偏就是這種爛大街的顏色，卻讓他透出些…凌厲的味道？

錯覺吧。

要不是情況不對，王喬還想搓搓眼睛再看。

黑色，明明與他溫和的氣質相違背，但就是這種說不出來的矛盾感，更為他增添了絲魅力。

近一年的鍛煉沒有白費，沒有原來的清瘦，現在的他，身材介於少年與成年男人之間，初見雛形的寬闊肩膀，像衣服架子般，將短袖撐了起來，讓衣服上的每個皺褶，都恰到好處。他的皮膚很白，不是那種帶著病氣的慘白，而像是被深鎖在玻璃窗中的名貴瓷器般，絕美卻空洞。

王喬一直知道宋成長得很好看，但到底怎麼個好看法，卻說不太上來。

他的眼睛不像大部分華國人樣偏深棕色，彷彿是濃稠得化不開得墨黑，淺淺看去，眼尾總勾著笑，顯得溫潤而無害，但當你的視線和他對上時，卻如同凝望著深淵，讓人…

心驚肉跳！

「怎麼了？」還不待王喬細看，撞上她視線的宋成眉眼彎彎，剛剛那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陰冷感瞬間消散。

王喬吶吶地說不出話來，剛剛那渾身都冒雞皮疙瘩的感覺還讓她心有餘悸。

「咦，那些女生在叫什麼？」簡白自然地轉移開王喬的注意力，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頗有深意地瞅了宋成一眼。

「聽不太清楚，不過那些人都在叫你們倆的名字，你們認識得嗎？」王喬果然沒再想剛剛那個眼神了。

雖然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才這麼問的，但簡白對這其實也很困惑，「不認識啊，為什麼會叫我的名字？」

「可能是因為宋成吧，那段時間……」王喬說著說著就收了聲，顯然是覺得那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還不待簡白圓場，呂文文中氣十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集合了！集合了！你們幾個還在那邊磨嘰什麼吶？簡白，別看了，說得就是你！」

人群的視線唰得下就集中過來，簡白滿臉血地望了呂文文一眼，換來得是她下巴一抬得嬌哼。

簡白眉毛跳了跳，自從上次在食堂幫呂文文擰了個瓶蓋后，不知道她犯了什麼邪，開始橫豎看她不順眼起來。

特別是她跟別人多說了會兒話的時候，簡直像是要原地爆炸一樣，躁得不行。

同樣被賞了劑白眼的王喬也很心塞，這種她從中間橫刀奪愛的即視感到底從哪兒來的啊，拜託，看清楚好嗎？她明明一直都是在跟簡白，而不是宋成說話啊。

宋成倒是神色不變，嘴角依舊掛著笑容，只是眼中的神色有些捉摸不定起來。

……

市二就操場比瓊川中學大了點，所以半小時不到，簡白他們就已經熟悉了考場，按謝慶松的叮囑，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不說，還把每層樓的廁所在哪都摸了個清楚。

早在來之前，簡白就知道他們班沒有人和她一個考場，所以在撞見羅夢后，還覺得頗為親切，畢竟一個教室也就認得她一個人。

可惜她看別人覺得親切，但羅夢卻並不覺得，兩個人遠遠地一個對視，簡白嘴都還沒來得及張，羅夢就已經哼了聲，轉過身走了。

這些孩子，一個個的是怎麼了？

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被哼了兩次的簡白，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

像是所有的波折都在今天經歷完了一樣，中考那兩天倒是異常的平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的刷題階段持續時間太長的緣故，簡白甚至覺得，這兩天的中考簡直不能再輕鬆。

幾套試卷輪著下來，除了幾道壓軸題卡了下殼，基本上都是順順噹噹。

宋成在考試前和她一起進行的針對性複習的幫助，在考場上全體現出來了。

就拿語文舉例，對她來說，最頭疼的一塊，作文和文言文來舉例。按他們之前的分析，初中作文的要求並不會特別高，只要是做好了基本的語言流暢、字寫得好和不偏題這三個點，就已經會是平均分的樣子。

而她的水平，想要拿高分，雖然不能從文字里表現出什麼感情真切，但通過多背名人事例、詩詞佳句來充實內容，閱讀滿分作文來嚴謹結構這方面努力，也有不小的進步。

數理化三門理科題自然不在話下，甚至每堂考試，簡白全部做完以後，都還剩一半左右的時間，不過她也沒有提前交卷，倒不是因為想要再認真檢查下之類的問題，主要謝慶松怕他們把准考證弄掉，每次考完試后，都要在大門口那再集次合，然後他再統一把准考證和身份證都收起來。

所以如果簡白想要提前交卷，按謝慶松的尿性，說不定這堂考試考多久，他就會念叨多久，這樣想來，還是在教室里坐著比較划算。

這次考試還真是考完就算完，不用再像之前模擬考那樣抄錯題，也不用再等著對答案，評講之類的，心裡舒坦了不少。

是真的結束了。

雖然三年後還要面臨個難度係數更高的高考，但不得不說，考完試后，簡白真的徹底放鬆了下來，連走路都是飄的。

最後場考試是物理和化學的合卷，為了避開人潮高峰期，簡白提前了十分鐘左右交卷，雖然不用交准考證了，但她依舊要去集合點，因為謝慶松說他要在這個時候，講些安全注意事項和考試查成績的問題。

等簡白到集合點的時候，考場的結束鈴也響了起來，宣告初中生涯的結束。她在臨近找了個較偏的位置就坐了下來，滿面輕鬆的樣子，看著比起考生，更像是陪考的人。

等了會兒，等人多了以後，周圍又熱鬧起來，大部分都是各種這道題你選了什麼、那道題你最後結果是什麼這之類的對答案聲，遇到意見不同的，還爭論起來。

老師在放考前假之前就已經囑咐過了，在中考沒全部結束之前是不準對答案的，原因也說了，怕影響下一科的考試情緒，所以大家之前幾科憋得問題，此時一扒拉都倒了出來。

雖然簡白知道現在對答案的意義不大，甚至還有可能讓考完試輕鬆的心情變得糟糕，但她也沒試圖阻止，畢竟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說不定對那些熱衷對答案的人而言，憋在心頭不知道結果的感受，指不定比知道自己做錯的更揪心也有可能的。

還沒坐一會兒，簡白就看見呂文文忸忸怩怩地走了過來。

「簡白，你志願填的哪啊？」

簡白有些不習慣，頓了頓后，才回答道，「省一中。」

這是她媽堅持的結果，本來她打算就在B市本地找個高中讀的，但在謝慶松打電話來提到她是有可能考上省一中后，然後她媽就讓她填上了省一中。雖然簡白覺得沒有必要，在哪讀都差不多，但對家長來說，好的高中卻意味著更好的大學，可謂是意義重大。

「我、我報得也是省城的學校，雖然不是省一中，但是我們挨得還是很近的。」

簡白先是一愣，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后，突然笑了起來，「好呀，到時候我們再一起玩啊。」

呂文文的臉染上了層緋色，她跺了跺腳，嚷了聲，「說話就說話，笑得這麼好看幹嘛！」然後不待簡白反應，轉身就跑了。

笑得很好看嗎？簡白略有些嘚瑟地摸了摸臉，本來就很不錯的心情，更是up！up！

相反，不遠處目睹這一切的宋成，心情就不是那麼愉悅了，還沒等他走過去，從六班集合的位置又蹦出來個羅夢向簡白那走去。

「我也會去省一中的，到時候我們再比！」羅夢的戰意熊熊。

「好啊。」有了呂文文的例子，簡白這次反應可不慢。

「還有…你數學最後道題的答案是多少？」

「……」

這話題跳得一點也不快，真的。

看這不遠處不知道說什麼，還說得很熱烈的兩個人，宋成面上也依舊維持著微笑，不過這笑容怎麼看都有點滲人就是了。

兩個人終於說完了，注意到這的不止他一個人，宋成叫住了正往簡白方向走的王喬，「老師剛剛說准考證就差你沒交了，你去交了嗎？」

王喬的腳步一頓，「咦，又要交了嗎？我剛剛才從教室到集合點，都沒注意到。」

「那快去吧，別讓老師等急了。」

「嗯。」

解決一個。

……

等待成績的日子並不算難熬，因為這段時間，HW也正式公開發布了，天網上也鬧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