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買賣

話說蜃和秋紅回到第一樓，包間之中不見了佩兒，只有一張紙條，約蜃在斷魂坡相見。兩人還沒動身去那斷魂坡，就見包間之外走來幾個人，為首正是秋紅的父母，除此之外還有春痕以及一個唇白齒紅，俊朗無比的男子，以及兩個昂藏大漢！

那秋紅的爹見了蜃和秋紅，不禁跳起來罵道：「好你個不孝順的丫頭，好你個拐帶我女兒的狗賊，你們……」這傢伙倒也厲害，一條舌頭能罵兩個人，果真是不凡。秋紅見到春痕，好似做錯了事情一樣低下頭，而蜃卻揮揮手，笑道：「春痕，好久沒見了！」

春痕甜甜一笑：「蜃大哥，好久不見……」

「咦，春痕，你也認識這個人么？」春痕身邊那俊俏的男子十分奇怪的問了一句，春痕有點不敢看他，低低的點點頭。

這是秋紅在蜃的耳邊悄聲道：「那個就是春痕的心上人，就是送她香囊那個……」蜃點點頭，笑眯眯的看著那人，心說這幅賣相倒是不錯啊。

見秋紅和蜃咬耳朵，秋紅的娘不禁叫了起來：「哎呀，哎呀，這是誰教出來的人啊，怎麼如此不知羞恥，當著自己爹媽的面和野男人咬耳朵，真是，真是，不要臉！」聽了她的話，秋紅不禁雙眼通紅，這天下哪有自己的媽這樣說女兒的……她低著頭，深深嘆息。

蜃翻翻白眼，心說就這樣父母還能養出秋紅這樣的好女孩兒，真是不容易，這也算是老天有眼，要不然這世上又要多了一道扭曲的靈魂……蜃趕著去救人，也沒時間和他們糾纏，不過也不能將秋紅交給他們，這一個火坑，蜃可不會將秋紅推進去。於是他轉轉眼睛，突然從身上拿出真金白銀，放在桌上，道：「這些，借你們女兒用用！」他的話毫不客氣，又不帶情感，好似將秋紅當成物件一般，常人聽來十分彆扭，可是卻正對秋紅他爹的胃口，只見他竄上來，一把將金銀抓在手中，用牙齒咬著，道：「隨便隨便，要不然再給我點錢，我把她賣給你得了！反正比武招親也是要份彩禮！」這話說的，如此絕情，如此寒心，佩兒在一旁聽著，那感覺……

蜃搖搖頭，道：「你要多少？」

「咦，你真要買啊！」他抬起頭，雙眼滿是光彩，道：「你出多少？」

「你要多少我出多少！」

「真的？」

「恩！」

「好，那我要黃金五萬兩！」他雙眼通紅，牙齒咬得咯吱吱響，好一幅拚命的架勢，這五萬兩可不是小數目，足夠他一輩子吃喝玩樂了，聽見他這樣說，秋紅的娘也瞪起了眼睛，緊緊盯著蜃。

蜃微微一笑：「好說！」他說著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仰頭長嘯，那一聲好似穿雲裂日一般，飛入雲中。之後蜃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抄起筷子開始吃飯。其他人見他如此，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秋紅的爹不禁怒道：「你小子耍我？錢，我的錢呢？」

「一會就有人給你錢了！」蜃呵呵笑著，飲盡一杯，他見秋紅站在邊上發獃，不禁嘆口氣，將她拉過來按在椅子上，道：「喝酒么？」秋紅點點頭。於是蜃給她倒了一杯，道：「酒可是個好東西，解憂忘憂全靠著杯中之物了！」

秋紅恩了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她喝得太急，不禁咳嗽起來，咳著咳著，就流出眼淚來：「好辣，好辣……」到底是酒太辣，還是她心中酸楚呢？

見秋紅如此難過，春痕想要過去安慰幾聲，可是卻被身邊的男子拉住，只見他雙眼眯著，看不清神情，春痕有點怕他生氣，也就沒過去了，不過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秋紅的爹娘是這樣的，難怪平時秋紅都不怎麼踢起兩人呢，不過他們竟然會和留香認識，真是奇怪啊。

留香，就是春痕身邊的男子，臨仙巧心門的頂門大弟子，少年英俊武功不凡，他與春痕相戀，已經一段日子了，開始他對春痕還好，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卻有點……春痕也曾聽說這人其實是風流之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可是她不願意相信。

又過了一會，秋紅爹娘已經等得不耐煩，那男人罵罵咧咧，那女人更是滿嘴難聽言語，兩人看著蜃和秋紅，好似看著一對姦夫淫婦狗男女不，那口水，都快噴到蜃的臉上了，蜃見他倆口水亂噴，染了一桌子好菜，不禁暗嘆可惜，只好把著酒壺，干喝了。

這時，外面一陣敲門聲，推門而今一個嫵媚的女人，那秋紅的爹雙眼一亮，對蜃道：「這個，你要用她來換，也成，我給你減去一萬兩！」一句話沒說完，秋紅她娘就狠狠的掐了他一下，罵道：「老不正經，都多大了還有這花花腸子！要死啊！」她罵完男人，又對蜃道：「有沒有帥哥，給我也找一個，要不然你來……」

「蜃，這是怎麼回事？」來的是霞彩鳳，她見包間里混亂不堪，不禁皺起雙眉：「事情沒辦好你還有閑心在這裡玩兒么？」

「呵呵，人總是要休息的，而且我找你來談生意！」

「生意？」霞彩鳳上前幾步，坐在蜃的對面，道：「什麼生意！」

「龍山虎值多少錢？」

「咦？」霞彩鳳一愣，道：「你見到他了？」

「恩，多少錢？」

「這……」她轉轉眼睛，道：「你等一下……」

說著轉身來到秋紅他爹面前，揮手就是一個巴掌：「以後說話，小心點！」說完，出了包間走掉了。那男人捂著臉，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打傻了，而蜃哈哈大笑：「哈哈哈，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啊，你也不小心點，差點將金主氣跑呢！」

「你是說，她……」

「當然，五萬兩我可沒有，不過我可以找她要！哈哈……」

「那，可不可以讓她陪……」

「自己說去……」蜃不再理會那男人，依然喝酒，不時給秋紅倒一杯，秋紅端起就喝，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用的是一個杯子。不過她沒注意到，春痕卻注意到了，不禁有點意外，有點氣憤，還有點酸楚，心中泛起一絲絲奇怪的感覺，勾著她的心兒，打亂了那跳躍的韻律！

霞彩鳳去得快，回來的也快，只見她額頭見汗，進屋之後就說道：「隨你開價！」

「好，五萬黃金！」

「沒問題！不過殺他的時候，我們的人要在場！」

「可以，錢給我……」

霞彩鳳從懷中掏出一個黑絨袋子，扔給蜃，「九彩霞光珠。市值五千兩，這裡面一共是十八顆。」

「呦，多出來的是不是就算賞我了？」蜃接過袋子看都沒看一把扔給秋紅他爹，道：「錢給你，秋紅我要了！」

「好，好！」那那人接過袋子，打開來只見萬道霞光映花了他的眼睛，這人驚呼一聲，咕咚一下坐在地上，一邊的女人竄上來和他爭搶起那個袋子來。霞彩鳳見蜃將那袋子給了那個齷齪的男人，有點不解，細看秋紅面容卻突然笑了起來：「怪不得你老是拒絕我，原來你喜歡小姑娘啊！」她說著走上前，從頭上拔下一個芙蓉釵子，插在秋紅的頭上，道：「這個就算是見面禮了，以後有困難就來陽泉棲鳳樓，我叫霞彩鳳，可別忘了哦！」她見蜃似乎多秋紅青睞有加，連忙上前示好，蜃笑眯眯的看著她突然豎起拇指贊道：「有價無市的芙蓉鳳凰木你就這樣送人了，這胭脂水粉的生意也忒好了點吧！」

「呵呵，再寶貴的東西在您眼中不也是糞土一般么？」霞彩鳳笑嘻嘻的道：「要不然您也不會打壞我那麼多珍寶，撕壞了我的冰蠶錦繡被了！」

蜃聳聳肩，道：「那是你送上來的！可不能怪我！」

聽他倆人的對話，好似十分曖昧，包間里的人在乍舌這霞彩鳳有錢的同時也在猜想兩人只見的關係。蜃扭頭見秋紅低著頭好似失神一般，不禁皺起眉頭，他對霞彩鳳道：「一會我要去斷魂坡，相信龍山虎也在，你們安排人過去看熱鬧吧！」

「好！」霞彩鳳又看了秋紅一眼，轉身離去了！」

蜃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突然種種一哼，揚聲對那還在爭執的兩人道：「錢到手了，你們還不快，滾？」一個滾字出口，只見包間之中，突然噴發出凜冽的劍氣，呼嘯盤旋，一陣大風吹過，直接將秋紅的爹娘吹出了包間，蜃喝道：「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們，否則，見一次，殺一次！」他渾身湧出慢慢殺機，赤紅濃郁，整個第一樓，甚至整個幽州都能感覺到這冰冷又瘋狂的殺氣，人人心中狂跳，心說這是哪裡來的妖魔鬼怪！

秋紅爹娘被蜃嚇得屁滾尿流，滾著離開了第一樓，蜃站起身，渾身氣勢一收，向外走去，他淡然的看了留香一眼，點點頭，又搖搖頭：「少年英雄，呵呵……」這留香在蜃放出氣勢的時候，愣是連動都不動，確實了得。之後蜃又拍了拍臉色發白的春痕：「小丫頭，你該修鍊了！」春痕皺皺鼻子道：「蜃大哥，你嚇死我了……」之後她垂下頭小聲道：「真是偏心，秋紅附近都沒有劍氣，哼……」蜃聽到那小聲嘟囔，不禁笑了笑，又看了留香一眼。

「秋紅，走了！」蜃叫了一聲，秋紅連忙站起身，朝外走來，走到門口，她拉住春痕，垂下眼帘道：「我走了，你可要照顧好自己……」春痕吸吸鼻子：「又不是不見面了，幹啥這樣啊！」

「恩……」秋紅點點頭，隨著蜃去了。春痕看著她逐漸消失，心中莫名湧出一股羨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