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奇特的石盤

房子上，大家正在把腐爛的舊草取下扔到房子下面，正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雷雲從草堆里發現了一樣東西。「你們看，好怪的石盤！」雷雲舉起石盤，對大家道。

大家都看向雷雲，想知道他發現了什麼。

「老爸會把什麼東西藏在屋頂上？」張永邊想，邊走到房子下面。突然，一道光芒從雷雲手間射出，穿透拆房煙塵，竄進張永的眼裡。

雷雲並沒注意到剛才的異常，他拿著看了看，對張永道：「小永，你爹給你留了個寶貝。這麼漂亮，一定很值錢！」

猴子好奇，朝雷雲道：「給我看看？」

「你先蓋房吧，湊什麼熱鬧？」雷雲橫了猴子一眼，朝張永一扔。「接住！」

張永輕輕接在手裡一看，竟是個奇特的石盤。石盤厚不到一厘米，寬只有五厘米，盈手而握，並不嫌大。盤的正面紋著古怪的字跡和花紋，精雕細琢，凹凸有致。輪緣有一條蛇盤著，張嘴吐信，栩栩如生。反面，沿盤邊刻了一圈卦爻，很像中國古代的八卦。但張永沒有學過周易，他不敢確定是不是。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凹槽，看不出什麼奇特之處。

「這是什麼東西呢？」張永見石盤奇特，很好奇爹爹為什麼會把這樣一個東西藏在房子上。「老頭，你見多識廣，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奇怪，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咦？有點不一樣……上面的字跡很像亘古時期的神文，但又略微不同。一般出現亘古文字的物品，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神通。但上面的文字不像，就不敢確定了。」老頭沉默了半天，也沒有道出個子虛烏有來。

「神文？」張永拿著把玩了好久，心中疑惑大增。開頭這個石盤拿在雷雲手裡，分明射出了一道光芒。圓盤是實心的，不可能透過陽光，就算透過，也不可能那麼明亮。張永巔來複去的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異常。

「開頭這個圓盤發出一道光芒，你說這個圓盤是不是什麼寶貝？」張永好奇的問老頭。

「不知道。」老頭想都沒想。

張永心中又是一陣暗罵，這個老頭曾自吹無所不知，這才沒多久呢，這個也不知道，那個也不明白。他難道就只懂得醫病？雖然不滿意，張永還是覺得自己離不開老頭。他看著精緻的圓盤，疑惑越來越多了。

「別人不可能把這樣的東西藏在家裡的房子上，必然是父親放的。但父親從來沒有離開過九水村，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呢？別人帶進來父親買的？而且還必須是秘密買的。什麼東西值得父親如此謹慎呢？父親只是一個土醫生，他怎麼會知道什麼亘古遺物？」張永回想父親生前，想不出父親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就在張永專註的思考問題的時候，小尋好奇的走到了張永身邊，看著石盤道：「永哥哥，這個石盤好漂亮，是你父親留給你的嗎？」

「恩？」張永驚醒，見小尋想要摸石盤，就回手揣到兜里。「沒什麼，只是一個破石盤而已。」

張永感覺，這個石盤很不尋常。

「小氣！」小尋心中暗罵，不高興的看著張永。見張永一雙眼睛深邃無比，又釋懷道。「永哥哥，你是不是想張伯伯他們了？我爹說，張伯伯為了鄉親們嘗毒而死，是九水村的大恩人。以前爸爸還嘆息，說張伯伯沒有生個好兒子。現在，你已經是九水村最好的醫生了，張伯伯要是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張永歪嘴笑道：「小尋，你真會說話。」

「是嗎？」小尋羞澀而笑，一抹紅霞再次染在了耳垂下面。「強爺爺說，你才是全村最會說話的人呢。」

小尋本是誇讚的話，張永卻心中慚愧。要是自己早點學醫，村裡就不會有那麼多青壯年死去，一些剛出生的小孩也不會因為一些小疾病而夭折。

張永緊握石盤，默默走到了強爺爺的身邊。

「小永，你不會嫌我啰嗦吧。你和小尋從小長大，以前你也喜歡哄他開心，你沒發現，小尋對你有點意思？」強爺爺繼續嘮叨。

張永看了看因為自己突然走開而有些尷尬的小尋，低頭沉思。「小尋是個可愛的女孩，我不能傷害她。」

老頭說張永沒有一年的活法后，他就只想給鄉親們多準備點葯。其他的，他什麼也不想。相反，他擔心小尋徹底喜歡上他，無法自撥，還故意疏遠小尋。

「小子，你沒多久活法了，你不想給你的家族留個后嗎？」老頭卻問道。

「……」張永無言。

「迂腐，你以為這裡是二十一世界啊！這裡沒有愛情，沒有責任，只有**，征服！」老頭似乎很希望張永生個孩子。

張永沒有理睬老頭的屁話，而是迅速祛除雜念，專心思考隨後的幾天怎麼醫治鄉親們的疾病。趕早不如趁早，過兩天狩獵隊就要出發，到時鄉親們又要照顧孩子，又要照顧地里，根本沒有時間來看病。張永估摸著常用的葯已經基本挖好，不如趁村裡分量最重的叔叔爺爺們都在，把這事給定了。

想到這裡，張永就向大家宣布，明天一大早開始給村裡人治病。至於今天，他還有些工作要準備。

「小永，村裡人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你總算沒讓大家失望！」雷雲叔叔快人快語，高興異常。「明天一大早我叫你大嬸過來幫忙，她的手一直在痛，你得幫我看看。我經常不在家，家裡的事都是他操持，她手不方便，很辛苦！」

「小永，咱們九水村的孩子以前都是你母親接生。這個你也該考慮了！」猴子叔插口道。

張永無言，小尋則紅霞滿天，默默的一個人坐著。張永不是不知道小尋的意思，但自己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怎能為了傳宗接代，為別人接生孩子，而讓一個女孩苦守一輩子呢？何況，他才十五歲，小尋也才十四，怎麼感覺都很彆扭。但看著小尋無所適從的模樣，張永感覺自己的冷漠似乎傷害了小尋。他走到小尋身邊，見小尋低頭不語，將手放在她的肩上。

小尋渾身一顫，卻扭轉頭，勇敢的看向張永。見他眼神帶著鼓勵，嘴角掛著笑意，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心中一暗。「永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怎麼會呢？」張永輕輕一笑。「小尋這麼可愛，我一直當小尋是我最好的妹妹。」

小尋有些聽不懂張永的話，不知道最好的妹妹是什麼意思。但感受到張永手上傳來的溫暖，她粉紅的霞光上，綻放出了幸福的笑容。

此時太陽正在半空，剛好斜斜的照在小尋的臉上，燦爛無比。張永看著小尋清澈無波的雙眼，竟遲遲沒有移開視線

強爺爺張嘴微笑，露出了一口老牙。

幾個叔叔卻埋頭苦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張永感覺，小尋身上有一種自然的魔力，像磁鐵一樣，可以將自己吸附。他不舍的將手挪開小尋的肩膀，尷尬的笑了笑。「小尋，將才你太美了，你要把臉洗乾淨，會讓天都嫉妒死的。」

小尋將羞臉一埋，磨磨唧唧的道：「我呆會就去把臉洗乾淨。」

張永雙眼一閉，發現自己的話全被小尋理解反了。他輕輕拍了拍頭，「小妹妹。」這種婉拒的話，在這裡沒有一點作用。

不過剛才那一刻，他真的被迷住了，那種天真純樸的眼神，讓他陡然忘卻一切，沉醉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