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默默她曾經懷過你的孩子(客戶端投月票一變三,求月票)
歷祁南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二話沒說就掛了電話。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簽字筆,剛準備咬牙切齒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然而,卻在落筆的前一秒鐘,像是想起了什麼,筆尖輕輕的觸碰著離婚協議的紙張,卻始終都沒有簽下自己的名字。
接著,他放下了手上的筆。拿起桌子上的離婚協議,仔細的看了起來。
協議的內容,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是,太有些公式化。
歷祁南卻漸漸冷靜了下來,沉默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給他離婚協議?
他和沉默在昨天之前就好端端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突然間變成這樣的?
於是,歷祁南逐漸回想起了從昨天開始就發生的事情。
先是陸秋庭給他打電話,說沉默去他的酒吧喝了酒,喝得爛醉,還說她的身邊有個男的。接著,他打電話給沉默,而沉默卻沒有接。然後,就是他發現了言宥生把沉默帶去了酒店裡。
其實,如果言宥生是想著打算對沉默做些什麼的話,壓根就不會在電話里就告訴他沉默在哪。昨天晚上因為憤怒,就失去了理智,對言宥生也做了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現在想想,或許事情也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樣。
他突然想起來,早上的時候,沉默還說了一件讓他感到莫名其妙的事情。
什麼叫,他既然都可以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當時他沒有細想,現在卻是仍然有些不明白。但他知道,沉默的這句話就是整件事情的癥結所在。
因為實在是想不通,歷祁南便讓金澤查了言宥生的聯繫方式,並給他打了電話。
當言宥生接到歷祁南的電話時,是感到有些意外的。他並沒有想到,歷祁南會主動打電話給他。
「不好意思,對於昨天打了你的事情,很抱歉,我跟你道歉。」歷祁南主動在電話里和他道歉,這不禁讓言宥生更加的驚訝了。
而歷祁南之所以道歉的原因,也是因為自己昨天的魯莽。實在是,看到言宥生和沉默孤男寡女同處一個屋檐下就失去了理智。
「我接受你的道歉。」言宥生淡淡的開口。
本以為沒有什麼事情了,然而,歷祁南卻一直都不掛電話,像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要跟我說?」言宥生猜測道。
歷祁南又不掛電話,又不說話,實在是太過奇怪了。
而歷祁南卻是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後,才輕啟薄唇:「嗯,有些事情我的確想要問你。」
聞言,言宥生似乎猜出來了歷祁南想要問些什麼。
「你是不是想問,沉默昨天為什麼要去酒吧喝酒?」言宥生的語氣很平淡,像是波瀾無奇的海面。
歷祁南也沒有想到,他還沒有問出來,言宥生就已經知道了。
不過想想,他找言宥生,也的確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嗯。」歷祁南點了點頭。
既然歷祁南找他是因為那件事情,那就代表著沉默並沒有和歷祁南說出實情。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告訴你?」想起沉默昨天獨自傷心的模樣,言宥生的心裡就氣不過。
歷祁南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下巴緊繃著,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過了一會兒,才輕輕的開口:「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起因,這樣讓我不明不白的真的很難受。所以,請你告訴我吧。」
態度還算誠懇……
言宥生也不打算為難歷祁南了,說出來,歷祁南也會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沉默說,她昨天有在醫院看到你和米露抱在一起。」言宥生緩緩的開口。
醫院……看到他和米露抱在一起?
歷祁南忽然就想起了昨天,米露說要求最後一個擁抱的時候。他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後來,又覺得只是一個擁抱而已,就給了她一個擁抱。所以,其實當時沉默就在病房的外面?
或許,米露是故意這麼做的?
然而,讓他更加奇怪的是,沉默又怎麼會出現在醫院裡?還那麼巧的,剛巧出現在米露的病房外?
就在他感到很疑惑的時候,言宥生把米露的父親去公寓找沉默的事情和歷祁南說了。
「我懷疑是那個米露的父親,故意把沉默叫到醫院去的。或許,是他們父女倆個設計了這一幕,故意讓沉默看到。不過,我很奇怪的一點是,為什麼你不推開那個米露?」說道後面,言宥生擰起了自己的眉心。
而歷祁南,卻在恍然大悟的同時,卻也覺得驚訝不已。原來,從昨天米建林來公司里找他的時候開始,他就在設計著這場誤會。
歷祁南和言宥生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昨天去醫院看米露只是為了去和她斷絕關係的。哪知道,最後她向我索求一個擁抱。我想,只是這麼簡單的東西,就滿足她好了。反正,擁抱過後就不會再見面了。」
哪知道,這是米露和米建林設計的一場誤會?
如果知道米建林同時去找了沉默的話,他當時一定不會去醫院。大不了以後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米露了,然而,他還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以為有了米建林的錄音,就對其他的事情放鬆了警惕。所以,這一次的事情他也錯得很離譜。
言宥生顯然也沒有想到歷祁南的理由竟然是這麼的簡單,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對歷祁南說道:「她說她不喜歡你答應了她的事情卻沒有做到,所以,和她去澄清自己的錯誤吧。或許,她會原諒你,希望你們和好。」
他是真的釋懷了對沉默的感情,其實,只要沉默幸福,他就安好。而歷祁南,也是唯一一個能夠給她幸福的人。
直到這一刻,歷祁南才覺得之前的自己是有多麼的小人。言宥生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得這麼開了,而他,卻一再卑鄙的揣度他和沉默。
他點了點頭,有些欣慰的說道:「謝謝,我會加油的,希望你也能找到一個適合你的女孩子。」
「別,我單身就好。」言宥生下意識的回答。
接著,兩人便掛了電話。
而此時,歷祁南大概也明白了過來事情的經過。就是米露他們父女設了這個局,把他引去了醫院,也把沉默套去了醫院。然後,故意讓沉默看到他抱著米露的畫面,引起她的誤會。
可以說,如果不是米露他們父女倆,他和沉默之間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歷祁南又再次拿起了桌面上的那張離婚協議書。
他剛才就在奇怪,沉默怎麼會突然給他這個東西。如果是米建林的話……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
歷祁南的目光注意到了離婚協議書上的那個印章,印章上面的字是景苑律師事務所。只要問一問陸秋庭,叫他幫忙問一下那個事務所的律師,這份離婚協議究竟是誰拿去蓋章的就可以了。
所以,歷祁南又馬上給陸秋庭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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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很快被接通,陸秋庭的聲音有一絲絲的疲憊:「怎麼了,好端端的又給我打什麼電話?」
他剛從法庭上下來,回到自己的事務所屁股還沒坐熱兩分鐘,歷祁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歷祁南沒有時間和他寒暄,而是直接開口說道:「幫我問一下景苑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叫他們查一下今天有沒有接受過一起離婚案件。」
陸秋庭不解的擰起了眉心,「又是什麼事?」
歷祁南有些焦急,「你直接問就好了。」
誰知,陸秋庭卻說了一個令歷祁南很意外的回答:「很抱歉,本市並沒有你所說的那個律師事務所。」
「……」歷祁南的眉心微皺著,「怎麼可能?我手上有一份文件上面就是景苑律師事務所的印章啊。」
陸秋庭卻是很確定的回答道:「的確是沒有,我們這個行業內的所有同行,你覺得會有我不知道的嗎?」
歷祁南想了想,覺得也是,既然陸秋庭說了沒有,那就真的是沒有了。
可是,他還是覺得很奇怪。
既然是這樣,那他手上這份離婚協議書上面的印章是怎麼得來的?
而陸秋庭也想起了歷祁南之前說的那句話,他解釋道:「至於你剛才說的那個印章,有可能是別人偽造的,也有可能,真的有那個律師事務所,但是不在本市。」
當然,陸秋庭的話一說完,歷祁南幾乎就已經排除了第二個答案。
既然米建林想要做這些,就不會特地跑到外市去印下這個章。所以,很有可能是他偽造了那個印章。
不過,還有一點他覺得很奇怪的是,這份離婚協議上面的筆跡是沉默的沒錯。究竟,沉默是在什麼樣的心情下才簽了這樣的一份離婚協議?
難道,是真的對他已經失望透頂了嗎?
好像,他的對沉默的態度的確有些不太好。因為憤怒他失去了理智,從而說了好多不由心的話。
現在想想,好像真的是他大錯特錯了。
差一點,他就相信了米建林設下的這個局。還好,還好他沒有走完那最後一步。
不過,他不介意假戲真做!
歷祁南對米家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耐心,而米建林居然還動起了要他和沉默離婚的念頭。他的想法,無非就是想要他和米露結婚。
但是,他是一輩子都不會和米露結婚的。
這一次,米家父女已經完全的觸及到了他的底線,所以,他不會再手下留情。他已經想好了對付米家父女的方法,完成這些事情,需要他演一場戲。
「秋庭,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歷祁南的聲音再次在電話里響起。
「嗯,問吧。」陸秋庭點了點頭。
歷祁南薄唇上下開闔,「如果那個印章是偽造的,那麼,被蓋了章的那個文件是不是在法律上也是不存在法律效益的?」
陸秋庭幾乎是不以為然的回答道:「那當然了。」
既然章都是偽造的了,又怎麼可能會存在法律效益?
「這樣我就放心了。」歷祁南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放心什麼?你到底要做些什麼事情啊?」陸秋庭不解的問道。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以後有時間再跟你說,我先掛了哈。」話落,歷祁南已經掛斷了手上的電話。
他垂眸看著放在桌面上的離婚協議書,拿起了桌上的簽字筆,剛準備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然而,辦公室的門在此刻被人從外面敲響。
歷祁南又放下了手上的簽字筆,應了一聲:「進來。」
金澤聞言,打開了歷祁南辦公室的大門,緩緩的走了進去。
「有什麼事情嗎?」歷祁南沉聲問道。
金澤點了點頭,緩緩的回答道:「總裁,上次你叫我查的,關於太太六年前的事情,雖然有些事情還沒有著落。但是,我找到了當年和太太住同一間牢房的獄友。她是在去年出獄的,據說在裡面和太太的關係也挺好。應該,能知道一些關於太太的事情。我把她找來了,現在就在辦公室的外面,需要我請她進來嗎?」
和沉默住一起的獄友?
「你確定她和太太的關係好?」
金澤點了下頭,「是的總裁,我都查清楚了。」
歷祁南的眸色漸漸變得深邃,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好,你把她叫進來。」
要是能夠知道沉默這些年在牢里的生活,也能彌補他心裡的空缺。其實最主要的,是他很想知道沉默當年究竟是怎麼入獄的。
金澤下去后,一個女人便走了進來。
歷祁南抬眸打量了這個女人一眼,穿著很樸素,長得也比較一般。有著一頭很清秀的短髮,倒是和沉默如出一轍。
「你就是沉默在牢里的獄友?」安靜的辦公室里,歷祁南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一抹冷意的溫度。
女人點了點頭,她的性子有些懦弱膽小,時刻都縮著自己的腦袋,然後小聲的介紹道:「您好,我叫唐琪琪。」
歷祁南起身站了起來,走到了一邊的休息區,對著沙發擺了一下姿勢:「坐下來說吧。」
女人點了點頭,低著頭在歷祁南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歷祁南再次開口:「沉默現在是我的太太,其實我們兩個在大學的時候就很相愛。後來,我們因為一些事情不得已分開了。我知道她坐了四年的牢,但是,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在這四年過得怎麼樣。所以,可否請你告訴我嗎?」
女人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頭,她將目光落在了歷祁南的臉上,看著他那副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的模樣,卻在心裡羨慕起了沉默來。但是,她同樣也覺得這是沉默應得的。
「你真的很愛默默呢,她有你這樣的老公一定很幸福。」女人下意識的感嘆了起來。
歷祁南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等待著她的接下來的話。
女人接著說道:「或許你根本就不知道,默默她曾經懷過你的孩子。」
聞言,歷祁南的眸子陡然睜大,他幾乎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女人,然後又不解的問道:「你在說什麼?!」
沉默曾經懷過他的孩子?但是她從來都沒有和他提起過啊。
女人再次回答道:「我說,默默曾經懷過你的孩子。」
看歷祁南的反應,還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不過也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默默又怎麼可能會和歷祁南說出來?
她只是實在替她心疼,而歷祁南偏偏又那麼想要知道。
「孩子呢?孩子去哪了?」歷祁南的聲音忽然變得激動了起來,其實,他的心裡已經隱隱的意識到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不然,沉默也不會從來都沒有和他提起。
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他不想,做被蒙在鼓裡的那個人。
女人眸色深邃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覺得自己如若此時把那個結果說出口,或許對面前的男人來說太過殘忍。
然而,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的時候,歷祁南忽然對著她大聲的吼了一聲:「說啊,你再做什麼?!快點說啊!我的孩子到底去哪兒了?!」
女人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緩緩的開口:「沒了,默默當時在牢裡面流產了。」
流產……
歷祁南幾乎是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忽然抓住了女人的肩膀,臉色低沉得可怕,他問道:「為什麼會流產?」
「你當監獄是什麼地方?你覺得她能好好的生下孩子嗎?默默在進去的時候就沒少受欺負,那些人幾乎每天都要對她打上一頓。你那個時候,我還不敢和她說話。每天晚上,就看到她一個人靠在牆壁上環著自己的身體,那個樣子看起來有多無助就有多無助。」女人顧自回憶了起來,想起在監獄里的黑暗時光,她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然而,當歷祁南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卻是忽然覺得心裡像是被人抽走了一塊,感到了一絲抽疼。一下一下的,疼的厲害。
他曾經不是沒有想過,沉默在監獄里會受些什麼樣的苦。可是,現在這樣聽別人說著她曾經受過的苦痛,卻是感到了一絲別樣的感覺。好像,他能更深的體會到,沉默當年所受的一切苦痛。
「所以,她的孩子就是在那個時候流掉的?」想到這裡,歷祁南的眸色陡然變沉,透著一抹凌厲,冷得嗜血。
女人點了點頭,「那個時候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她懷孕了,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吧。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很清楚,默默她當時流了好多的血,把我們全部都給嚇壞了。那些欺負她的人,生怕她就那樣死掉了,最後還是叫了獄長過來。後來,默默就被送去醫務室了。她當時的臉色,簡直白得嚇人,就像是抹上了一層蠟一樣的。我本來也以為她會挺不過去的,可是也不知道她是在依靠著什麼堅持著,幾乎每天都忍辱負重的生活著。」
歷祁南的臉色變得更沉了,他根本就無法想象,沉默當時到底受了多少的痛苦,又是因為什麼,才最終堅持了下來。甚至,他都有想過,會不會有那麼一個原因是因為他?
「那你知不知道,她當年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入獄的?」繞了一圈,他還是把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問了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沉默入獄的原因一直都查不出來,他也不至於那麼好奇。
然而,他卻是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