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東寧】這個就夠了
許寧跟賀東也沒去哪裡,就在附近逛了一圈。
家的旁邊就是一條小河,這個點家家戶戶基本上都睡了。
賀東脫下.身上的西裝,鋪在地上,率先坐下來,朝著許寧招手,「過來陪我坐一會兒。」
許寧覺得這個男人不拘小節,他身上的一件衣服那麼昂貴,居然就這麼鋪在地上了。
她坐在他的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人家會不會以為我們倆是神經病,大晚上的不回家在這裡坐著。」
「你覺得這會兒還有誰會經過?」他瞧了眼周圍,基本上都睡了渤。
她鼓了鼓腮幫子,他說的也是。
生活在這裡的人,習慣了早睡早起,跟城裡不一樣。
「今天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許寧靠在他的肩膀上,良久才說了這麼一句。
「謝我可是要拿出實際行動的,口頭上的我不要。」
賀東低下頭看她,正好撞上許寧抬起頭。
哼了一聲,就知道他要趁火打劫,「你想要什麼道謝禮物?」
賀東捏著她的下頜,湊了過去,吻上她的唇.瓣。
光天化夜之下,他居然就這樣吻自己,也不怕……
餘光往左右看了看,算了,這會兒也沒人經過。
雖然有些害羞,但還是回吻賀東,彎著的月牙眼睛里淬著笑意。
「這個謝禮就夠了。」
「……」
一個吻,可以化解他整天的疲倦。
……
第二天,許寧跟賀東兩人前往許家。
許平陽正好在家,讓自己的妻子招待賀東,將許寧叫到自己的房間里。
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小盒子,交到許寧的手上。
「大伯,這個是什麼?」
「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你爸留下來的,讓我轉交給你的。你爸去世前,特意叮囑過等你長大后交給你,你現在也不小了,是時候給你了!」
不大不小的小盒子,上面雕刻著龍鳳呈祥,看上去有一定的年頭。
盒子里很輕,晃起來沒什麼重量,許平陽讓她回去后再打開看。
賀東跟許寧是在下午離開的,回到海城已經是夜裡。
「先送我回家吧,我怕唐喬會擔心。」
賀東一個眼神,看向前面的邱宇,車子調頭換了個方向。
車子停在許寧公寓樓下,「我先上去了,晚安。」
「什麼也不要想,好好睡一覺。」
唐喬還沒睡覺,聽見門口傳來動靜,從卧室里出去。
抱住許寧,「回來了!」
朋友之間的安慰也很重要,許寧抱住她,「有你們在,真好。」
趕了一路,許寧有些累了。
一早就睡下了,賀東幫她多請了一天假,讓她在家裡休息上一天。
向來喜歡賴床的她,難得在很早醒了過來。
聽見唐喬在外面忙碌的聲音,以及還有小藍喵嗚喵嗚的叫著。
唐喬做好早餐,走到許寧的卧室門口,輕聲的敲了下,「許寧,你醒了嗎?」
「恩。」她應了一聲。
「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就放在桌子上,你起來後記得吃,還有我晚上可能要加班,就不回來做晚餐了,你記得自己吃。」唐喬在門口囑咐的說道。
「知道了,你去上班吧。」
過了一會兒,聽見唐喬出門的聲音,許寧才從床.上坐起來。
想起許平陽交給她的小盒子,從包里找了出來。
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信封,還有一個刻章以及一張五百萬的支票。
許寧看到那張五百萬的支票時,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家一向不富裕,許平生不過是一位老師,他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多錢。
拆開信封,裡面是許平生寫給她的信。
看過信的內容,她又拿出那枚刻章仔細的看著。
認不清的字體,壓根看不出來上面刻的是什麼字,她找了印泥,急急忙忙的在一張白紙上蓋了個章。
印在白紙上的紅色字印,讓許寧徹底的慌亂了。
這怎麼可能呢!
……
許寧換上衣服,匆匆的出了門。
以至於賀東找上門來時,發現家裡沒人。
給許寧打電話,她的手機卻在家裡。
難不成是出去了?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依舊沒有等到許寧,往她的公司打電話,對方也沒說她去上班了。
到底是去哪兒了?
找人是賀東的強項,不過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這麼大的海城,要是漫無目的的找起來,得花上好
tang幾天。
目光往四處打量了眼,瞥見許寧的卧室房門虛掩著,想也不想的走進去。
被子亂七八糟,顯然許寧離開的很匆忙。
找了一圈,賀東在許寧的書桌上找到一張支票。
一張五百萬的支票上,簽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字。
擰緊的眉頭,飛快的往外面走去。
許寧拿著許平生寫的信跟那枚刻章哪裡也沒去,只去了一個美術館。
慌慌張張的到了那邊,買了票進去。
尋找到鄭板橋的竹畫面前,從包里拿出印著章的紙,跟玻璃內的圖片對比著,章一模一樣。
更可怕的是,她現在越看這幅畫,越是覺得出自於許平生的手。
許平生從很久以前就喜歡臨摹各種竹畫,這其中以鄭板橋的竹畫臨摹的最好。
而且許平生的風格,也比較偏向於鄭板橋的風格。
賀東跟她說過,這幅畫是假的,那麼它真的是……
不敢置信,她呆愣的站在畫前,如果這幅畫真的是他的父親畫的,那為什麼會掛在這裡?
還有那一大筆錢?
對了,支票呢!
她摸遍了包,都沒找到支票,猜想可能是不小心落在家裡了。
準備出美術館時,一個黑衣男人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往旁邊挪了一步,這個黑衣男人也往旁邊挪了一步。
她抬起頭,剛要抱歉的說,「對不起,請讓讓……」
男人卻低聲的在她的耳邊說道,「許小姐,我們家老爺想見見你?」
老爺?是誰?
許寧自問自己一向乖巧,從來沒惹過什麼大人物。
「抱歉,你認錯人了!」
「許小姐,大家都是文明人,若不是必要時候,還請別讓我們對您使用暴力!」
「……」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裸的威脅她?
她想走,眼見著另外一個黑衣男人向她走過來,她無處可躲,「等等,我跟你們走。」
無奈之下,在男人的壓迫下跟著他出去,上了車子。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許寧坐直身體,看向對面的兩個男人。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有點威嚴,似乎是這裡唯一一個有權利發言的,轉過頭說,「許小姐,我們老爺想見你。」
「你們老爺是誰?我不認識,我要回去!」車子還沒開動,她要推開車門下去。
被對面的兩個男人捏住手肘,疼的她倒抽一口涼氣。
「對許小姐禮貌些,畢竟是老爺的客人。」
「是。」
兩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鬆開許寧的手,齊刷刷的說,「對不起。」
許寧揉著發痛的手肘,「我想下車。」
「許小姐,等您見完我們老爺,我們自然會把你安然的送回來。」
「……」
她現在就想下車。
在兩個男人的監視下,一路到達郊區的別墅里。
車子開入庭院,前面的中年男人說道,「許小姐,您可以下車了!」
許寧涼涼的掃了他們一眼,下了車子打量著眼前的豪華別墅,綳著一張臉。
「請隨我這邊來。」中年男人跟旁邊一個女傭說了兩句話,轉了另一個方向走去。
許寧冷淡的跟上他的步伐,一邊走,一邊往四處看過去。
繞過別墅,後面是一個花房。
而要見她的人,就在那花房裡面。
中年男人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她,「許小姐,請您把東西交給我。」
「什麼?」她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包。
「放心,我們不會動您的東西,只是替你保管一下。」
許寧不情願交出自己的東西,兩個人就一直耗在門口等著。
「許小姐,麻煩您快點做出決策。」男人的餘光往她身後的兩個男人看過去。
如果她不願意的話,那這幫人一定會對她使用暴力。
許寧將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遞給中年男人的手裡。
「許小姐,請進。」中年男人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
她不領情,冷眼忽視直接進去。
更加好奇的是花房裡的男人,究竟是誰要見她。
花房裡,溫度適宜,種植滿各種說不出名字的花。
她不太懂花,只覺得既然能在這裡買下一棟別墅的,想必這些花也一定是名貴的品種。
而要見她的男人,手裡握著水壺,正在細心的澆灌著面前一株幼苗。
他低著頭,許寧看不太清楚他的五官,只是花白的頭髮顯示出他的年紀來。
這個男人,專心致志的澆花,似乎沒有注意到許寧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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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花種草,本來是一件悠閑的事情,就這樣打擾到別人似乎不太好。
她站在一旁,安靜的等著眼前的男人澆花。
終於等到男人澆完花,才放下水壺。
拿起一旁乾淨的毛巾擦了擦手,回過頭來看許寧,「許小姐,初次見面,希望我的人沒有嚇到你。」
許寧乾乾的笑了一聲,怎麼可能沒嚇到。
「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許寧直接的說道,不想拐彎抹角。
「怎麼,你對我的身份不好奇嗎?」那男人反問她一句。
她當然是好奇的,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將她給抓了過來,她敢肯定這個男人她以前一定沒有見過。
「不好奇,你不認識我,而我卻認識你?」
「當然好奇,但是如果您不願意告訴我,那我問了,豈不是白問。」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起來,「我是賀東的父親,聽說你最近跟我兒子走的很近?」
「……」
賀東的父親?
許寧的腦子裡頓時閃現出幾個大大的問號,賀東從來沒在她的面前提起過他的父親,她甚至都以為他的父親已經不在人世了。
而他居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想必賀東的父親一定是查她的資料了。
「你好,伯父。」她不慌不躁的打了聲招呼。
賀天野十分欣賞眼前的女孩,面對他時,不慌張,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好上很多,勇氣可嘉。
她大概可以猜想到賀東的父親叫她過來是什麼事情了,一出狗血劇在她的腦海里上演著。
賀東的身份的確是不一般,海城裡想嫁給他的女人不在少數,像他那樣身份的男人,恐怕也需要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然而,事情卻跟她想的不太一樣,賀東的父親找她來,只問了她一些關於賀東最近的情況。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賀東不願意在別人面前提起他的父親,賀東的父親想要知道賀東的情況,居然會跑過來問她。
他那麼有本事,可以查到自己的情況,怎麼不去調查他的兒子呢。
賀天野也基本上問一些普通的問題,這些事情,他完全可以跟賀東打一個電話,就可以知道了。
估計父子倆的關係很僵硬。
「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想我應該回去了!」算算時間,她已經在這裡一個多小時了。
這一個小時內,除了跟賀天野說賀東的近況,還有就是看他澆花。
「到中午了,許小姐不介意的話,一起留下來用午餐吧。」
「……」
許寧拒絕不了,賀天野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花房裡很漂亮,別墅裡布置的更加奢華。
跟賀東的公寓有著兩種不同的風格。
「粗茶淡飯,還望別介意。」賀天野客氣的說道。
許寧呵呵的笑著,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還叫做粗茶淡飯,有錢人果真是不一樣。
吃完后,賀天野二話不說就派人將她送回到公寓里。
並且將她所有的東西都還給她,「許小姐,再見。」
許寧冷漠的看著門口,拿著自己的東西回到公寓里。
公寓內,冷冷清清的,小藍也沒有向往常一樣叫喚,大概是又跑到隔壁家去蹭吃蹭喝了。
一上午的精神都不太好,回到房間里。
思緒沉寂下來,坐在椅子上,繼續投入到許平生遺留給她的東西裡面。
想了想,從包里拿出印章,翻開找了半天,卻發現壓根就沒有。
奇怪了,她分明是記得放在包里的,怎麼就不見了呢!
到處的尋找了,衣服的口袋裡,還有包里,能找的地方全部都找過了,就是找不到東西。
奇怪,掉哪兒去了!
腦海里突然一個激靈閃過,她的包今天交給賀天野的管家過,是不是被他們給拿走了?
可是他們怎麼知道自己有這枚印章的?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一個可能性了,他們拿走有什麼用?
這件事情很奇怪,怎麼會這麼湊巧?
她的目光落在書桌的支票上,看到上面的名字,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手機給賀天野打電話。
離開前,賀天野給過他的號碼,說過日後聯繫,沒想到這個聯繫來的這麼快。
她原本以為賀天野找她,只是為了賀東的事情,卻沒想到賀天野真正的目的是在這枚印章上。
支票是賀天野的,印章也是被他拿走的,那麼賀天野跟她的父親之間,有什麼關係。
電話接的動作很慢,賀天野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過來,「許小姐,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好像有點東西被你們給拿走了,我想要回來。」
「許小姐說的是什麼東西
,我可不明白!」賀天野在電話里跟她打著太極。
許寧一心想要回自己的東西,可沒賀天野那麼有耐心,著急之下說出來,「那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印章!」
「巧了,這是我一個老朋友的東西。」
「……」
許平生跟賀天野是老朋友,一個在南邊,一個在北邊,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人怎麼會成為朋友。
「許小姐,老實說你的才華不應該浪費在設計上。」賀天野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起來,「明天上午,我派人過去接你,如果你還想要你的東西的話。」
「我要!」許寧堅定的說道。
她現在心中有無數的疑惑,許平生已經去世,除了賀天野外,大概不會有別人知道了。
她的父親,在過去究竟做過什麼事情,跟賀天野是什麼樣的朋友。
……
許寧前腳才被賀天野的人送走,後腳賀東便找上門來。
賀天野在書房裡研究字畫,賀東直接闖進來,質問,「她人呢?」
「畫是好畫,可惜還是不夠逼真。」賀天野喃喃的說了一句,放下手中的放大鏡。
「怎麼,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父親了,連聲稱呼都沒有,越來越沒大沒小了!」賀天野將桌子上的畫卷丟進垃圾桶內。
賀天野跟賀東,哪怕是在同一個城市,一年到頭父子倆也不會見一面。
要不是因為今天他查到許寧被賀天野的人給接走了,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這裡。
「她人呢?」賀東再問了一次。
賀天野打開另外一幅畫,抬眼看他,平淡的說,「你來晚了!」
「你什麼意思,你對她做什麼了!」如果可以,他真想衝上前去給賀天野來上一拳。
儘力的剋制,拳頭捏的死死的,「我警告你,不要動她!」
賀天野馳騁這麼多年,沒被人威脅過,他這個兒子雖然對他有很多的不滿,但也不會像今天這樣暴怒過。
放下手裡的話,「賀東,你有弱點了!」
而且這個弱點,是他最致命的弱點。
以前,他從來不會為了某個人而大發怒火,顯然這個許寧跟以前跟在他身邊的女人不一樣。
最起碼,在他心中的位置就不一樣。
「你應該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最不需要的就是弱點!」情感,只會讓人變得猶豫不決。
賀東的情緒很糟糕,以為許寧他的確是慌了,冷笑一聲,「別把我跟你混在一起,我跟你可不一樣!」
「哦?是嗎?」賀天野眯起眼睛,「賀東,話不要說得太滿,在我還沒發怒前,最好跟你那個小女朋友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