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殊死一戰
沿路來來回回尋找了二三遍,直通到田頭,都沒有兩人的蹤影,若是常玉不在,還說的過去,上山出山都是正常的,可常媽媽,這腿腳也不靈便,身體也不太好,走這麼遠的路是不太可能的事呀。
朵趣重又回到柴房,仔細的看看有沒有什麼痕迹可尋,手撥動幾束柴,手上有些濕濕的感覺,捻指一看,那分明是鮮紅的血漬。
朵趣的心突的沉了下來,快速的扒拉柴堆,嘩嘩的響聲過後。
一隻胖胖的婦人手從柴堆里耷拉下來,朵趣幾乎要失聲叫出來,她捂住自己的嘴,拚命控制住那衝動的尖叫聲。
隨著悄悄的接近,用勁全力的將那具身體拖了點出來,果然,那預感真的成了現實,的確是常媽媽的身體,而她的身體下面,是常玉的,整個頸被扭斷,頭顱似乎一百八十度的轉向了後面,常媽媽面部蒼白,只有頭頂有一道整齊的血線在正中流下,看來,都是一擊致死。
可是,肇拓日為什麼要這麼做?按理說常家是朵趣的救命恩人,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殺了他們,更何況,下手如此兇殘,似乎沒有讓他們有一點求救的機會。
朵趣想了起來,那夜,常玉拉著自己說的話,要當心他,他那失常的眼神,那兇殘的紅色,充滿戾氣的綠光。
可是,自己太傻了,不但沒有相信,反而還將這個話轉而告訴了肇拓日。
他變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變了,但唯一肯定的是,這個兇殘,喪失人性的兇手一定不再是拓日了。
朵趣的眼淚流了下來,這一刻的真相,讓她一下子失去了三個至親的人,一個將她當作媳婦的老人,一個為了他傻傻等候的男人,還有一個,為了他甘願放棄榮華,為之浪跡天崖的人。
是他,親手毀了她最親的三個人。
她不會罷休,她要問清楚,這倒底是為什麼?
可是,他剛才離開這裡,會去了哪呢,該到哪兒找到他問清楚。
不對!在這裡他人生地不熟,村民也沒有熟悉的人,今天又是他們準備啟程的日子,此刻,他該是回到肇啟夜的身邊去了吧。
那麼,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危險也接近了他的身邊,朵趣的心狂跳起來,連忙蓋好柴火,這裡的一切千萬不能讓這個惡魔發現了,馬上擦乾眼淚,所有的異狀都必須收斂起來,才能找到真相。
朵趣正起身,去找肇啟夜。
果然,那暮暮晨色中,肇拓日已立在了肇啟夜身邊,兩人正無異狀的相談甚歡,沒有一絲破綻。
朵趣悄悄從靴里划拉出短劍,一步上前,抵在肇拓日的下鄂。
那玉石般光滑的頸項上一道奪目的紅出現,彎彎而下,肇啟夜趕忙上前出聲:「朵兒,你怎麼了?」。
「那要問他」朵趣的眼睛絲毫不眨,剛才那讓她觸目驚心的一幕,此生都會牢牢不忘。
「皇后說笑了,怎麼突然有此一問?」肇拓日恭謙的樣子,更是讓朵趣覺得惴惴不安,這根本就不是她所認識的拓日。
「你為什麼要害死常玉一家?」
「小王與常玉素不相識,怎麼會呢」肇拓日覺得自己很冤枉。
「我,親眼看見你進了柴棚」朵趣一字一擲,「而且常玉覺得你生性失常的事,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你敢說,和你沒有關係?」
「哈哈哈哈,不錯」巫師大笑起來:「我的確不是肇拓日!」
「你是誰?」朵趣的劍加重了力道,在頸上刺出一道痕迹,明知道不是拓日,也沒有必要和他客氣。
「朵兒!」肇拓日吃疼,哼了一聲,稍稍彎了下身子,那神態,那眼神,那聲稱呼,分明又是真真正正肇拓日。
朵趣不由的一鬆手,巫師趁機向後退了幾步,找了個安全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