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幸福番外(三)
「我們回房。」禛禮攔著她的腰肢,強行要把她帶回房間。
很明顯是為了不讓她和禛祀碰面。只是庄煙也覺得見面會尷尬,但是必須見上一面,她始終覺得欠了禛祀的,她不喜虧欠別人的。
駐足,淺笑看著禛禮,「你沒有必要這樣,難道你不相信我么?」
畢竟就是只是見面,也沒什麼,而且她倒是覺得那個雲蘿似乎真的對禛祀有好感,或許他們能成事。
長樂見他們這樣,自己也覺得尷尬了,說道:「不然我去外面見三哥好了。」
這還沒走,就出現問題了,離淵著實不放心。蹙著眉,面色微微凝重,看了一眼長樂,繼而面對著庄煙說道:「為師素來對你很放心,也相信你,你莫不要讓禛禮耍小孩子性子,而忽略了照顧長樂。連」
小孩子性子?庄煙聽到這句話很贊同,禛禮的某些性子確實很像小孩。
可是禛禮聽到,面色沉著,很不好看。他哪裡像小孩了?!
「不必麻煩非得要去外面見禛祀,他總不能在這住的這些時日,想見你,都要在外面約見。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我們也都不會放心的。」庄煙睨著她高隆的小腹,淺笑著。
聽言,離淵放心了。
雲之遙刻意離禛禮稍稍遠一些,麵皮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爺知道,某些人一定是擔心好不容易得手的老婆被搶走了。」
「你想多了!」庄煙賞他一記白眼。
庄煙到哪,禛祀就跟到哪裡,不是他亂想,而是禛祀根本就沒放棄。
交待好了一切,師父隨著雲之遙走了。
一下子清靜了,可是禛禮卻是很不高興,剛才雲之遙說中了他的心事,他是擔心。就算現在庄煙這樣天天陪著他,他還是會害怕哪天她一個生氣就會再離開她。
許了找住處耽擱久了,禛祀一直還沒到,庄煙便下廚房煮菜,想著親手做幾個菜,美酒好菜的招待著禛祀,酒酣,微醉的時候也好道歉,也不會覺得特別尷尬。
見庄煙在廚房裡忙來忙去的,禛禮蹙著眉,濃濃的不悅。「讓下人去做就好了,你幹嘛非得自己動手去做?你是為夫的娘子,為夫都捨不得你下廚房為了為夫我煮湯羹!」
禛祀哪裡的好命,讓庄煙為他下廚煮飯,吃到她親手煮的東西,思及此,他內心極度的不平衡。
對於他沒由來的吃味,頗為無奈,就只是炒幾道菜而已,大家都是一起吃的,又不是專門做給禛祀一個人吃的。再者言,她的手藝還有失常的時候,禛禮在一旁叨念著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她發揮。
炒了一個糖醋排骨,和一個宮保雞丁,剩下的就讓廚娘去做了。她去洗個澡換套衣服,身上一股子油煙味,待會怕失禮。
菜擺上桌子的時候,禛祀才姍姍來遲,只是一個人過來,並未帶上雲蘿姑娘。
雲蘿姑娘雖看上去沒有禛禮美,但也是姿色上乘的美人。
在禛禮眼裡,她是特地梳妝打扮迎接禛祀的,麵皮剛毅緊繃著,輪廓的線條很不自然。
「多有打擾,多謝款待。」禛祀笑著,落席。
原先準備好了兩罈子酒,一罈子是桃花酒,一罈子是上好的女兒紅。
桃花酒自是她喝的,禛禮不能喝酒,身子落下的毛病都是喝酒喝出來的,所以她只備了一罈子女兒紅,足夠禛祀喝的了。
斟滿,敬了他一杯酒,她先飲下,說道:「我想和你說一聲謝謝,還有一聲對不起。」
她為他做不了什麼事來報答,只能說謝謝和道歉。如果沒有結果她就不會給他希望,她也只是想要試一下,所以給了禛祀機會,結果傷害了禛祀真的很抱歉。不過好在情根未深重,相信禛祀可以很快就走出來的,更何況他身邊已經出現了佳人相伴,她也少了許多歉疚。
禛祀喝了酒杯里的酒,換了大碗,倒滿了兩碗,她本以為禛祀是覺得她道歉不夠,成心想為難她,卻不成想他看著禛禮說道:「你不應該對我說些什麼嗎?」
「沒有。」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手端起那碗酒。
一個沒反應過來,他就一口飲盡了,庄煙氣的腦袋發懵,抬手就摔了他一巴掌,呵斥道:「你瘋了么?你的身體怎麼可以再喝酒呢?你不要命了就直說!」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但不想庄煙生氣,就拉著她的手吹了吹,滿眼的疼惜,輕柔的問道:「你手疼么?」
她猛然抽回手,別開臉,「不疼!」
「為夫不是故意的讓你擔心了。」
拉著禛禮的手,起身。「回房。」
這一餐飯吃的是不歡而散,禛祀看到庄煙打禛禮的那幕,心底蔓延著痛,他可以看出來庄煙真的很很愛他。
回到房裡,庄煙生氣,拉著他的手猛然把他推到床上。
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咬著唇瓣說道:「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自信?對我這麼沒有信心?我既然選擇了你,自是會一心一
tang意的跟著你。你今天為了賭氣喝酒,真是丟臉。」
她能感覺到他的不安,他的置氣,他若不喝酒,她覺得他只是鬧小脾氣,現在發覺他的心裡真的是很沒有安全感。
「為夫是在乎你而已!」
她眯起眼,溢滿狡黠的笑,狹長如線,隨後附上他的薄唇,舌尖啟開他的銀牙,動作輕柔。
瞬間溫度升高,炙熱滾燙,他充斥著血液沸騰,經不起她一點的撩撥,就一個眼神就能讓他有感覺,翻身壓倒她。
庄煙不悅道:「今天我來主導,你不許動,負責享受就好了。」
如願以償的,她又在上面了,見他極具隱忍卻還是乖乖的配合著庄煙。忽地,她停止了動作,得意洋洋的笑著。
「今天還沒服藥,運動做的有些早了。」
這句話就像是冷水,涼涼的從頭潑到腳。
服藥后,禛禮猴急的把她抱進房間里。不過還是讓她來主導,他就躺著負責享受就好了,到了關鍵時候庄煙急了,他還真的不動了。這一個回合都沒做,哪裡有力氣做下面的。所以剩下只好乖乖在下面,任君處置了。
果然她來主導只能說說而已,委實沒有那力氣。
為了防止禛禮再醋意橫飛,禛祀來的時候她就不在前廳露面。
如此過了幾天,她不出去,唐歌也不見人影,想要做的事,完全沒有人可以去使喚的,還有在雲離的生意,也唐逸最近也沒傳消息給她。她每天所以的時間都在陪著禛禮,也沒有覺得無聊,就是那種事情做的太頻繁了,她有些覺得身子吃不消。
那檔子事,要比跑步累上許多倍。
同樣,今天又是讓禛禮給她剝桔子,自己沒有伸手,只是張張嘴就好。想想今天似乎是她的生日,她都是將將才想起來的,怕是禛禮也忘記了,不過就是這幅身體的生日,也沒有什麼覺得特別的。這兩年在大昭,每到她生日的時候,師父和長樂就會給她操辦上一桌好吃的,給她過生辰,完全不需要自己動手。她真實日子的壽辰早就忽略了,大抵長樂還能記著。
門外傳來君華的聲音。
「娘親,娘親!」飛奔而來的速度像極了逃開鳥籠的小鳥。
甜膩膩的聲音,都甜上她心頭了,都有許久沒見君華了,總之是覺得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過君華了,甚是想念的很。
「娘親。」這聲音淡淡的,小臉上眉角上揚,定眼瞧去是君臨。她帶過君臨幾天,只是沒想到這孩子也會叫她娘親。
宮裡那麼忙,他們怎麼有空出門的,心有疑惑,遂,問道:「你們怎麼今天會回來?」
他們來這裡就叫回來,這裡才是家,才有家的味道。
君華揚起小臉,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米牙,笑著說道:「娘親,今天是你的壽辰,君華和哥哥是來給你祝壽的。」
庄煙見到他們心情極好,捏著君華的臉蛋,俯身看著他的牙齒,問道:「娘親自己你有蟲牙的,現在怎麼看不見了。」
「沒有糖葫蘆吃的原因,而且蟲牙不是沒有了,而是君華嫌棄被壞掉的牙齒,就找太醫給拔了,都是裡面的牙齒,只要君華笑的時候嘴巴裂開的不要太大,是看不出來的。」君臨代替君華回答了。
這段話若是君華說出來,能猶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況且他多日不見娘親,自然廢話就會更多了,所以他還是幫著代為回答了。
君華可憐兮兮的控訴道:「娘親,他還是皇帝,哪有這麼可憐的皇帝,連糖葫蘆都沒吃過,所以也不讓宮人給君華買糖葫蘆。就是從皇宮出來的路上也看見了糖葫蘆,他都不給君華去買!極為吝嗇的皇帝!!」
他們兩個一動一靜的,正好互補了,兩人這樣感情也會好。
禛禮上前抱起君華,問道:「難道你的糖葫蘆比你的娘親還要重要麼?你一見面沒有說想娘親,卻抱怨你沒有吃到糖葫蘆。」
君華水汪汪的眼睛斜視著他,「你不要挑撥君華和娘親的感情!」
這小子實在精明,不過他也不是那麼小心眼兒的人,連小孩子都記得娘子的生日,他是記得的,只不過想著晚上給庄煙一個驚喜,現在他們這麼出來一攪合,反倒是覺得他沒有心意忘記了庄煙的壽辰。
拿出禮物,遞給庄煙。「娘親,君臨知道你不缺什麼,所以送您一座送子觀音,盼望著早日有弟弟妹妹。」
聽言,君華掙脫開禛禮的懷抱,忿忿不平。「原來送子觀音是為了保佑娘親生弟弟妹妹。不要!還沒有弟弟妹妹呢,娘親就已經不寵君華了,若是有弟弟妹妹,娘親就更加把君華忽略了。」
這麼小的孩子就知道爭寵,禛禮突然覺得他把君華送到宮裡去陪伴君臨是十分明智的。
庄煙笑開,賞了君華一個濕吻,小臉上塗口水的那種。「你的小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你不覺得娘親給君華生了弟弟妹妹,就有弟弟妹妹陪著君華一起玩耍,還會幫著君華一起分擔事情。君華,你這樣想想,就
不會覺得他們會和你爭搶娘親了。」
剛才的話,禛禮就抓住了一個關鍵詞『他們『,看來不是生養一個,要加油才行。
這麼一分析好像是很有道理,君華垮下來的小臉終於又是滿面笑容,甜甜的說道:「那君華想要一個弟弟要一個妹妹,君臨哥哥天天欺負君華,君華也要有弟弟被君華欺負,妹妹一定會喜歡吃甜甜的,這樣君華就能陪著妹妹一起買糖葫蘆了。糖葫蘆一次買多了,還可以算便宜一點的。」
真是的服了君華,庄煙都不確定是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教出來的了。
今天既然是她的生日,孩子們都記得,長樂定然又會為忙碌幫她辦壽辰的。雖然就是一桌餐飯,有下人可以使喚,但是來來去去的也不安全。
想了想,還是出了小院子,去長樂那邊看看。
剛要出門,就被禛禮一手帶回了懷抱,他嘴角噙著笑意打趣道:「娘子,你真的要這幅樣子出去么?」
她的樣子?低頭打量了一下,衣衫不整,對著銅鏡照著,連脖頸上都是紫色的吻痕。她皮膚本來就嫩,稍稍弄一下,出來的印子好幾天才會消掉,這下子倒好,紫色,脖頸上又密布著,長樂也是過來人,大昭的衣服,領子不高,又不能帶圍巾什麼的,庄煙瞪著禛禮十分羞惱!
他眯著眼睛笑,不管不問她的羞惱。
遮蓋了半天的粉,還是能看出來。換了一條大紅色的羅裙,印得她更是面色紅潤。
「好了,我們晚些等天色暗些,再出去。」
庄煙垂了他一下,不滿的問道:「我記得我嫁給你的第一次壽辰你就記得,怎麼這次沒有記得?是不是上次嫁給你帶了嫁妝,這次嫁給你連婚禮都沒辦,所以能忽悠就忽悠!」
君華見到禛禮被揍,捧腹大笑,「娘親,君華還沒有看見過別人揍他,他好像只怕娘親。真好,以後君華就不怕他了。」
「叫他爹爹,不然娘親不要你了。」庄煙佯怒著威脅道。
認識了這麼久,他一直不改口,陌生人君華都管叫叔叔伯伯的,唯獨對禛禮直接稱呼為『他』了。
立即,君華就朗聲喚禛禮,「爹爹!」
音量大的,好似擔心誰聽不到一樣。
長樂站在門口,笑道:「這麼大聲,屋脊樑都被你頂跑了。」
「我將將才想要去找你,告訴你不要為我的生辰忙和,廚房裡萬一哪裡有一灘積水,那可就不好了。」庄煙上前挽著長樂。
廚房裡淘米洗菜的,就算不是故意倒在房間里,也難免會有積水,她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長樂揚著眉毛,輕快的說著,「今日你的壽辰我本想打理的,只是哥哥來給你祝壽,我去接待他,到現在才得空來找你,你今天難不成又要一整日不出房門么?」
長樂知庄煙再躲著三哥,四哥也不願意嫂嫂見到三哥。都是她的親人,弄成這樣尷尬的氣氛,最難過的還是她,不過今天還好又多了個外人,氣氛應該不會鬧得太僵。
「我是要出去,只不過是晚些出去。」庄煙蹙眉。者身上的印子,她想出去都不能。
「這不大好,今天不止是三哥來了,他還帶了雲蘿一起過來。」
聽言,禛禮微微有點放心了,也不枉他這幾日每天給庄煙身上弄印子,就讓她出去,正好藉此宣誓自己的主權,也好讓禛祀不再來打擾他們的生活。
庄煙淺笑著,「那好,我們去正廳。」
長樂睨了她一眼,「哪有壽星像你這樣的,你看看你的的髮髻,髮髻上一件裝飾都沒有。你稍稍打扮一下,注意一下儀態,畢竟今天也不是全部都是熟人,還有一個雲蘿也在。」
庄煙不想吐槽了,長樂哪裡會知道,她現在連個像樣舒心貼身的伺候丫鬟都沒有。居住地點總是在換,身邊的伺候她的人也在換,她不會用心的待每個下人,有了銅鈴這個例子,她不想再分別,捨不得,還好現下又回了大昭京城,她若是想看看銅鈴隨時都可以。
「君臨,你這次回去把映雪和雲錦送來庄府,你娘親身邊卻貼身的丫鬟。」
君臨應下了。這梳理髮髻是個細活,來回變換的手法,她怎麼都學不會,本身就是一個隨性的性子,也不會每天非得把頭髮整理的一絲不苟,只要不亂就行了。
長樂是公主出身,現下又是王妃,這種事情她也不會做。不過伺候她的丫鬟玉蝶到很是會梳理髮髻,沒一會兒,她的頭髮就被打點好了。
麵皮上被塗了淡淡的粉,額心是梨花鈿,嘴唇塗上了胭脂,最後畫眉的時候,庄煙喚了禛禮讓他過來幫她畫。
禛禮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欠調教的人,把禛禮調教凡是都想著她,以她為主,這是需要時間的。大男子主義又是帝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調教的好的。
定眼看著她,看了許久,「娘子真美?」
庄煙挑眉,「我不化妝就不美了么?」
「都美,不一樣的美。現在這樣,
為夫只想遠觀不想褻玩焉。」他眼底柔情似水,目光熠熠的凝視著她。
「為何?」
「現在這樣,為夫會吃一嘴的粉末,而且還會弄花你的妝。」
聽言庄煙的眉蹙起,問道:「我可是記得夫君以前就算娘子臉上有粉末也是毫不在意的。」
那段時間,她還私以為他很愛吃她臉上的水粉。
「那次是為夫覺得離你好遠,所以想多一些肢體上的接觸。」禛禮幽幽的說了一句。
這話從禛禮嘴裡說出來,怎麼聽著都覺得可憐,只是庄煙還是很鬱悶,問道:「那現在離我近了,所以你就不想多一些肢體上的接觸了?」
這回,禛禮回神了,發現自己怎麼說話都是錯,越是解釋越是讓他家的娘子越生氣。
他們這樣言語裸露完全不在乎周圍還有外人在,長樂聽著微微尷尬,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出去,這個時辰,飯菜應該都準備好了。」
都覺得沒什麼,因為兩個小孩聽不懂,說話的是夫妻又不在乎,只有她孤立在一旁,牽著君華,「隨著姑姑一起去正廳用膳,你們不能晚上留在這裡住宿,用膳完了以後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房間里就剩下庄煙和禛禮了,她對禛禮剛才說的話還是耿耿於懷,好半響才媚眼如絲夾帶著點慵懶,睨了禛禮一眼,開合著朱唇說著,「既然夫君不想要與娘子親熱,那今天麻煩夫君體貼一下娘子,還是睡地上為好。」
「娘子,為夫錯了。」不管怎樣,認錯總是沒錯的。
「你哪錯了?」
「娘子覺得為夫哪裡錯了,為夫就是哪裡錯了,為夫保證下次絕不再犯。」
她勾了勾唇角,「上次已經給過你機會了。」這次懲罰他不是主要目的,是她這身子著實需要休息一下,所以絕對不會心軟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