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劉昊

劉川對於老將軍的忠心，從來都不是嘴上說說的。這不，昨天安老將軍剛剛提一句，劉川一大早就揪著自家孫子來到了安家。

「將軍！」劉川儘管已經是一位六十幾歲的老人，但是站在安老將軍面前，仍是當初的模樣，毫無變化。

「小劉，這麼早就過來了？」安老將軍微笑的說著，「吃過早餐沒？待會兒一起吃吧。」

安博文和安俊傑一大早就出去了，安博武夫妻則是天剛亮就趕著回軍營了，所以此時只有安老將軍一人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

劉川恭敬的回道：「回將軍，我已經吃過了。」

安老將軍不再說什麼，將目光放在劉川身邊的小男孩身上。男孩只比劉川的膝蓋略高一點，一雙大眼睛骨碌碌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絲毫不怕生，虎頭虎腦的很是可愛。

安老將軍微微點頭，顯然對於面前的小男孩比較滿意的，「小劉，這就是你家孫子，一眨眼都長這麼大了，上次我看到他的時候還要人抱著呢。」

劉川點頭應著，「小孩子長得快，一天一個模樣。劉昊，還不快給將軍問好。」劉川嚴肅的看著自家孫子，只是眼底的疼愛讓人一眼就看了出來。

小男孩也就是劉昊，將目光放在面前的老者身上，「安爺爺您好，我叫劉昊，劉邦的劉，日天昊，安爺爺你可以叫我昊昊。」

「哈哈！」安老將軍大笑出聲，「哈哈，小劉，你家孫子可比你當年有趣多了。」

「將軍說的是。」劉川應道。

劉昊收到自家爺爺瞪過來的一眼，立刻扯開笑容，跑到安老將軍的身邊，「安爺爺，我餓了，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吃早餐啊？」

安老將軍摸摸劉昊的頭，點頭應道，「當然可以，告訴安爺爺你喜歡吃什麼，安爺爺讓人給你做！」

劉昊得意的看了自家爺爺一眼，「我喜歡吃皮蛋瘦肉粥，水晶餃，桂花糍粑···」劉昊說著，真的感覺肚子開始餓了。

「劉昊，還不快過來站好！」劉川瞪著劉昊，隨即對著安老將軍說道：「將軍，真是抱歉，這小子太調皮了。」

「誒，沒事沒事，我倒是覺得挺好的，小孩子就是應該這樣有活力。」安老將軍滿臉微笑的說道。

「爺爺早！劉爺爺早！」正說著，安弘益走下樓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安老將軍微點頭，說實話，雖然安弘益的性格讓安老將軍很鬱悶，但是安弘益的優秀是整個京都都知道的，安老將軍還是很驕傲的，「怎麼就你一個？還有兩個臭小子呢？」

安老將軍是軍人出身，所以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睡懶覺，自然安家上到安博文下到安昊然，沒有一下人敢遲起床的。剛剛因為安老將軍的心思都在劉昊的身上，現在看到安弘益自然就想到另外兩個遲起的孫子了。

「我已經讓吳媽叫他們了。」安弘益隨意的說著，坐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

安老將軍滿意的點頭，「對了，這是你劉爺爺家的孫子，叫劉昊！」

安弘益對上劉昊看過來的好奇目光，微微笑著問好，「你好，我叫安弘益！」安弘益這人看著溫和，其實骨子裡涼薄透了，只這一句就拿起桌上的報紙看了起來，不再說話。

安老將軍一皺眉，剛準備說什麼，眼角餘光就看到樓梯處被席若妍抱在懷中的安素，立刻臉上堆滿了笑容，「哎呦，爺爺的小九兒啊，這麼早就醒啦？」

席若妍抱著安素走下樓梯，「爸，早上好！弘益，早！劉叔，早上好！」

劉川回道，「三少夫人，早！」

安弘益抬頭微笑的說道：「小嬸，早！」

安老將軍此時已經接過了安素，輕柔的抱在懷中微微搖晃，「小九兒啊，這麼早就知道起床了，真厲害！」

劉昊站在一邊踮起腳，想要看看嬰兒長什麼樣子，他前不久也剛多了一個妹妹，他第一次看到妹妹的時候，皺巴巴的就像是一個丑不拉幾的猴子，雖然現在妹妹變得好看了，但是他還是不喜歡妹妹。

安老將軍注意到劉昊的行為，立刻坐下身，好讓劉昊能看到安素，「怎麼樣，安爺爺家的小妹妹漂亮吧？」

劉昊看向安素的時候，安素正閉目休息，她現在腳不能走，口不能言，只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劉昊只看到一個粉粉嫩嫩的洋娃娃，臉好像比妹妹的白，頭髮好像比妹妹的黑而且多，嘴比妹妹的小，嗯，長得比妹妹好看多了。劉昊看著安素白嫩嫩的小臉，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下。

安素感覺到有人靠近，睜開雙眼，就看到一雙好奇無邪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泉，一眼就看到低，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其攪渾，看看會是什麼樣子。

劉昊伸出的小手在看到安素睜開眼的一瞬間停住，「安爺爺，安爺爺，你看，妹妹在看我！」劉昊興奮的說道，他覺得面前的小妹妹比自己家中的妹妹好看多了。

「哈哈，咱們小九兒也喜歡劉昊哥哥是不是啊？」安老將軍大笑著說道，「以後就讓劉昊哥哥陪你玩好不好？」

「我以後還可以來陪妹妹玩嗎？」劉昊高興的問道。

「當然，你喜不喜歡妹妹啊？」安老將軍逗著劉昊，「妹妹是不是很漂亮？」

劉昊立刻點頭，大聲的說道：「喜歡，妹妹很漂亮，比那個女人生的漂亮多了！」

劉昊的話一出，屋中一片安靜，安老將軍看向坐在一邊的劉川，只見劉川臉色很不好看。

席若妍摸著劉昊的頭，溫柔的問道：「昊昊餓不餓？阿姨帶你去吃點點心好不好？」

劉昊一聽有點心吃，立刻想要點頭，隨即想到什麼，仰頭問著席若妍，「阿姨，我們可以帶妹妹一起去嗎？妹妹肯定也餓了。」

席若妍微笑著，「妹妹剛剛已經吃過了，昊昊要吃飽了，才有力氣陪妹妹玩，是不是啊？」

劉昊思索了一下，點頭說道：「好吧，妹妹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過來陪你玩啊。」

安老將軍看著被席若妍牽走的劉昊，手中小心的換一個位置，讓安素躺得更舒適，隨即沉著聲問道：「小劉，這是你的家事，我本不應該多嘴。但是，劉昊也是你的孫子，你可別犯糊塗啊！」

安素閉目躺在安老將軍的懷中，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嬰兒，耳中卻一字不漏的聽著對話。剛剛那微妙的氣氛，若要注意不到，除非安素真的是一個剛出生的懵懂孩子。

「將軍，我雖然沒什麼大智慧，但是基本的道理我還是懂得。」劉川臉色也是不好，「那個女人我是不可能承認的，劉家將來是要留給劉昊繼承的。」

安老將軍眉頭微微一動，「你的意思是？你可想好了，那是你兒子，你捨得？」

劉川點頭，「我早就想好了，我就當沒生過這樣的兒子！或許他唯一做的讓我滿意的事，就是給我生了劉昊這個孫子。」

安老將軍點頭，「你自己想好了就行，劉昊卻是是一個好孩子，將來也能繼承你的衣缽。」

接著就是一陣沉默，安素憑著幾句對話，大概也能猜到其中的情況。無非就是劉昊的父親跟一個女人好了，但是劉川不同意，這樣的事情也沒什麼好稀奇的，不過，那個女人現在就住在劉家，且還生下了劉家的子嗣，可見這個劉川還是沒能拗過自己的兒子。

在安素看來，這件事中主要的問題就出在劉川的身上。首先，他沒教育好自己的兒子，一個女人就將他的兒子迷得神魂顛倒，與家中搞僵，不是劉川教育有問題還能是什麼；第二，既然不滿意這個女人，那麼就應該反對到底，這半拉子的反對算什麼；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居然還讓那人生下劉家的血脈，這要是在以前的時代，說嚴重點就是擾亂家族血脈，就是往輕里說，也是妾生子，是庶出，是個不上檯面的東西。

安素前世是家中嫡女，自己的父親就算是有幾個通房妾室，也不容許生下安家血脈，幾位叔叔伯伯同樣如此，這樣才能保證安家團結興盛。所以，如果是安素是劉川，不要說是沒機會讓那個女人懷孕，就算是那個女人懷上了，她也有的是辦法讓她生不出來。不要說什麼孩子是無辜的，這只是有心者的藉口，沒有本事就小心點，不要搞大肚子，跑出來裝可憐，只會讓人更看不起而已。

當然，這些也不關安素的事，所以安素只是一聽而過，絲毫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