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葯再苦，也抵不上表姐心裡的苦吧？

但是緊閉的窗戶，從他進去后，再也沒有關上，她隱隱能看到窗邊，他的身影。

是淚水模糊了雙眼，讓她看不清了。

默雲發現了她的異樣，問她怎麼了，她說她是羨慕她，她也有一顆踏遍江河的心，剛剛羨慕的支離破碎了。

默雲錦慰她，等孩子生下來了，讓離陽陪她去玩。

她抹眼淚的手頓住，笑著想：或許纏著她，與她同行，也許離陽會同意吧？

可是淸王不會同意，那是一個霸道冷冽的男子，與離陽的溫雅完全不同，她怕見到他。

她曾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羨慕默雲，她有個好夫君，她也有，這也許是她們能無話不談的原因吧，可是曾經的以為，是個多麼可笑的笑話？

因為心痛，她笑了，笑的格外的燦爛，他應該會羨慕她，能時時與默雲說笑打罵吧？

像以往一樣，默雲走後，他會夜裡擁著她，溫柔的問默雲都跟她說了什麼，今兒跟她學了些什麼？

每回，她都興高采烈的扶在他胸前，眼睛閃亮的如同夏夜星辰，她以為他是在關心她，心裡被填的滿滿的，一五一十，事無巨細的告訴他，他會溫柔的笑，像一縷冬日溫暖著她，今晚呢，她還會不會撫在他胸口了？

錦玉笑看著天空，讓眼淚流回去：以後再也不會了。

擦拭了悲傷，她與默雲品茶，有說有笑，表妹也來了，表妹是她嫁給蘇離陽兩年後，替他納的貴妾，他對她談不上喜歡，每個月也會有五六日睡在她屋裡。

四年來，她替他生了一女一子，她不羨慕表妹，離陽對她沒有對自己十分之一的溫柔，從小到大，被羨慕的那個人，一直是她，但是這一次，她從表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情、可笑、悲哀、奚落。

她還不知道怎麼駁斥她，她就驚悚的指著默雲，默雲流了鼻血，眼睛也有血淚，她驚叫了一聲，正在書房看書的他飛奔出來，焦急之下，推了她一把。

她撞在了桌角上，八個月的身子，胎動了，他急切焦灼的抱著默雲頭也不回的走了，她從沒見他那樣失態過，沒有聽到她的疼，也沒有聽到丫鬟的叫喚。

……

曾經所有的美好，都坍塌碎裂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

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張千嬌百媚，閉月羞花的絕艷臉龐，盈盈一絲淺笑。

「葯碗給我，你們就在外人等著吧，」她轉身端了葯碗，回頭把門關上。

再轉身時，眉頭皺緊，用手中的綉帕捂住鼻子，顯然是嫌棄屋子裡的血腥味。

她蓮步款款的走近，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她。

坐到床邊，柳晴川溫柔的用湯勺攪拌著葯汁，柔聲道，「我知道表姐怕葯苦，特地加了兩勺子蜂蜜。」

她頓了頓，又道，「不過我想葯再苦，也抵不上表姐心裡的苦吧？」

她往她傷口上撒鹽，撒的那麼溫柔，那麼的蕙質蘭心，可是她卻笑了。

笑著問，「默雲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