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尾 哭聲連連,神棍真假
六人停下手中的動作,打開窗戶側耳一聽,喇叭喊話聲正是從村子里傳來的,而且這聲音還是極為熟悉的音調,很明顯就是張德在喊話。
除了喊話還有緊密鑼鼓聲,像是在宣告什麼事情一般,再加上除了金屬的敲擊聲,還有普通鞭炮的爆炸聲,幾人知道這是有事發生。
從樓上下來后六人直奔發生地,等到了地點后才聽到有人隱隱哭泣,男的、女的都有,甚至還有一個老大爺,等走進圍著的圈子內才看到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目的地處於一家人的陽台,是南方專門用來曬稻穀的那種陽台,周圍被攔著五六歲小孩子高的圍欄,陽台最裡面的一角旁邊有棵大樹,樹上有粗大的枝椏蔓延到陽台上。
被圍在中間是跪坐在地上哭泣的一眾老小,老小的前面是平躺在地上的是一個老婆婆,頭髮斑白,臉色也是僵青的很,或者可以用僵硬來形容。
不用走近看,穆冥就知道人已經死了,沒有救了,只不過看這家人哭的這麼傷心,而且還不將人裝殮,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老婆子你怎麼這麼傻!」其中的老人大呼,眼中已經是赤紅一片,身體受不了打擊已經微微發著顫,「你怎麼這麼想不開!」
陽台上的人多數是本地人,只有寥寥無幾的是遊客,而這其中的遊客自然也包括穆冥等人,混雜在人群中,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聽說人是上弔死的,而且還是自殺!」有幾個本地村民耳語,她們說的話是摻雜著方言的普通話,這讓離這幾人很近的穆冥一行人聽了個徹底。
「不是吧?人好好的怎麼會自殺?」有人從旁邊插了一句,眸光帶著驚奇,之後又看向人群中央的一家老小,越看覺得就越像那麼一回事。
八卦是婦女的本性,連忙轉過腦袋加入八卦的圈子:「你說好好的人怎麼會想不開去自殺?兒子孝順聽話,兒媳婦也懂事尊重老人,放著這麼好的日子怎麼不過,好端端的去了下面……」
聽著聽著,有不少人開始唏噓,這一家子人是這個村裡母慈子孝的好榜樣,根本沒傳出過吵架的消息,可今兒個一個老人怎麼好端端的自殺了。
這裡面是不是有古怪,是不是老人昨天受了氣,之後想一死了之……若是氣,這氣又是誰弄起來的,會不會是那個兒媳婦?
可兒媳婦哭的那麼傷心,一點也不像罪魁禍首,這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眾人想不出個所以然,視線亂飛也沒個定點,最後又落向已經被蓋上白布的老婆婆。
「現在人無緣無故的死了,不知道他們家會不會報警?」有個本地人問道,站在她旁邊的人顯然和她很熟,就用手杵了杵她的肩膀。
輕聲道:「人究竟是不是弔死的我們都不知道,報警還是不報警都是他們家的事情,我們都沒有資格參與,也只有看張德怎麼說了。」
沒多久去敲鑼喊喇叭的張德回來了,他是跑回來的,滿頭都是汗,他快步走到死者的家屬面前,神色凝重的道:「你們先想想豆豆奶奶是不是自殺的,若不是自殺就必須報警!」
「將罪犯繩之於法!」他的話一落,有不少本地村民開始起鬨:「繩之於法!」
豆豆爺爺抬了抬眸子,目光渾濁的瞥了他一眼,聲音哽咽的道:「她是自殺的,這點不用懷疑了。」
穆冥六人在不遠處皺了皺眉眼,這話說的這麼肯定,是裡面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隱情還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六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從那一家子的人臉上掃過,他們臉上的悲痛不是裝的,那是一種真心實意的悲哀,很明顯,這家人正如本地人所說。
母慈子孝、兒媳婦也懂禮尊敬老人,可這個老人死的未免太蹊蹺,而老爺爺的回答也是過於蹊蹺,能這麼肯定回答老婆婆是自殺……
那就證明老爺爺一開始就知道老婆婆存了想自殺的心思,可這是為什麼?這樣千絲萬縷的聯繫是不是能夠被放在一起分析。
張德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雖然心中有些懷疑,可終是重重的嘆了口氣從包圍圈走了出來,程曼快速的攔住要下樓的張德。
幾人將他帶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這個角落不起眼,幾乎沒有人能夠注意到,張德打量著六人,等認出人後才舒了舒眉頭。
「幾位找我有什麼事嗎?」他朝背後掃了一眼,示意自己還有事情不能久留,六人怎麼會弄不懂他的意思,遂在他朝後看的時候就開始出聲。
「我們是市局大案隊的警察,這是我們的證件。」程曼將證件遞給她,再繼續道:「現在這裡出現自殺事件,我們覺得有必要調查一下。」
「人就算是自殺也要弄清楚因果,更何況你不覺得這死者的死有蹊蹺?」一連串的問話,讓張德愣了愣,手裡拿著證件看了眼就交還給程曼。
「那就麻煩六位警官了。」張德禮貌的彎了彎腰,帶著人走過去,口中道:「讓一讓,替我們讓一下路。」
圍著的眾人紛紛挪開腳步讓了道,看著去而復返的張德眼神充滿了驚訝,之後又看到跟著他身後走來的六個人,就開始深思議論。
那跪在一起的一家人看到張德又走了回來,就顧不上哭問道:「張主任,你還有其他事情?」
張德搖頭,側開身讓出六人,解釋道:「我沒事,是這六位警官有事。」
圍著的人一聽到是警官,眸子里都露出較為驚訝的神色,停止了竊竊私語,眼神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打量著人。
「我們沒報警!」老人的兒子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們家壓根就沒有報過警,現在警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誰私自報了警?
「是沒有人報警,警察本來就住在農家樂的房間里,他們來也只是算湊巧。」長得一本正經的答道,安撫著老人的兒子。
眾人此刻都用瞭然的目光看著張德和六人,知道了來路也不再驚詫莫名了,他們村裡死了人就會放鞭炮,同時還會敲鑼宣告。
一般聽到鑼聲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不過現在這家的老人真是死的蹊蹺,老人的身子骨硬朗的很,根本瞧不出是生了病救不活想想自殺的模樣。
「還請你讓我們看一下死者的屍體。」穆冥走過去,在一家人的目光下輕緩的道,之後一家人掃了她幾眼,就點點頭同意了。
穆冥戴上白色手套,伸出手摸向死者的眼皮,之後又摸向脖頸及四肢,檢查了身體周遭發現並沒有其他傷口后才站起身。
「照死者身體的僵硬程度,大約死於凌晨兩點,除去脖頸處的勒痕,身體周遭並無其他傷痕。」這意思被勒死的可能性很大。
就是不知道是自己自殺還是被人勒的,只不過這一家子人這麼肯定是自殺,那隻能說明其中還藏著明面上看不出來的原因。
好好的一個老人為什麼要自殺,被虐待了?不像,老人雖然年邁,可光看屍體也知道死前是極為幸福的,再看老大爺,也是精神頭十足。
「我們都說了我娘是自殺的,你們怎麼不信!」死者的兒子哭著臉,喉嚨沙啞,顯然是悲傷地很,他的妻子也在一旁嚶嚶低泣。
孫子孫女更是不用說了,平常疼愛她們的奶奶一下子死了,這打擊對兩個孩子是極為的大。
「就算是自殺也得警方調查清楚才能下決定,你們口說無憑。」程曼聲音加重,看著這一家子迂腐的神情有些頭疼,「你家老人死的蹊蹺,包括為什麼自殺我們都不知道,至少你們要給一個交代。」
那一家子訕訕的張了張口,卻沒有任何一人出口反駁程曼的話,程曼占著理,他們想反駁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現在我們來問你,死者在凌晨兩點死了,你們又在什麼地方?」凌晨兩點正好是休息時間,老婆婆走到陽台上自殺怎麼會沒人知道?
老人的兒子率先開口:「那個時候我們正在睡覺,沉的很。」就算有些聲響也吵不醒,畢竟那個時候的睡眠正是時間段最深的時候。
這樣一想,程曼皺了皺眉,說法合乎情理,根本讓她挑不出錯處,之後問題轉到最重要的一點:「你們說死者是自殺的,死者為什麼自殺。」
既然有說法,那就給個理由出來,否則怎麼服人?
「這……」一家人支支吾吾的交不出理由,程曼冷了冷笑,「死者在哪裡上吊的。」
一家人指了指個地方,那裡正好是枝椏伸到陽台上的地方,穆冥揉了揉額角,和顧景柯等人走到那裡查探情況。
半晌過後,朝程曼搖了搖頭,那裡什麼都沒有,是有一根死者上吊的粗麻繩還掛在枝椏上,這一切都表明是自殺。
穆冥皺了皺眉,已經確定是自殺的話,那為什麼要自殺,這原因反而成了最為重要的。
之後六人意識到一個問題,一家子人支支吾吾的時候,眼神還看向四周圍觀的人員,那模樣不像是無話可說,而是不想當著這麼多本地人員的面說。
程曼找來張德,吩咐他疏散人群,張德立馬就扯開嗓子朝人群道:「留下幾個爺兒們,其餘的人都快離開,準備準備來幫忙。」
來幫什麼忙,當然就是幫忙辦喪事,這裡還保持最原始的土葬,誰家有人死,那個隊里的婦女男人們都得幫忙做事。
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不能被破壞,眾人聽了張德的話都各自散開,最後只剩下穆冥六人和幾個中年男人,他們按照吩咐下了陽台去將棺材給抬了出來。
接著穆冥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屍體,確定不能再發現什麼就同意死者的家屬給死者清理身體的污垢,換上衣服放進棺材里。
幾人看著這一系列的事情做完后,也已經將這個家裡轉了個透,將布置摸了清楚,可仍舊一無所獲,自殺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現在只等著這一家人給個解釋,程曼將人分別給人單獨詢問,可幾人得來的消息更本就是毫無作用。
「奶奶,你怎麼就自殺了!」有個不大不小的孫女坐在旁邊嚶嚶哭泣,聲音很小,可眼淚卻嘩嘩的流著,讓人一看就覺得心疼。
「你說過要等我長大后孝敬你的,怎麼能走的這樣早。」女孩兒很懂事,擦了擦眼眶,看起來是十歲左右的模樣。
穆冥眸子閃了閃,或許這個小女孩知道些什麼!
大人不肯說,小孩子只需要循循善誘就會說出些令人驚訝的東西,或許真的可以從這個小女孩的身上下手,大人往往忽視孩子的思想感情,這女孩子不知道是否知道其中的原因……
「死的是你的奶奶?」穆冥走過去,在小女孩的身前蹲下去,眸光平靜無波,小女孩聽到她這麼問,情緒就不像她這樣平穩了。
眨著大大的眼睛,小手擰著自己的褲腿,哭道:「奶奶……」
穆冥看她哭的傷心,對準備走過來的程曼使了個眼色,程曼就明白的退後幾步,離兩人遠遠的,可眼神卻是看著小女孩和穆冥。
而顧景柯和祁少晨、陳君去查探那顆樹上的麻繩以及樹下是否有人踩過的痕迹,於寒站在程曼的身後,感受著周遭悲傷的空氣,凝重著眉眼。
「程隊,你覺得死者是不是自殺?」於在心裡下不定主意,只能請教程曼,問家屬的自殺原因是什麼,可這家屬卻都是支支吾吾的不答。
這裡面的詭異就算是連她這個不是刑警的小法醫都看的出來,可怎麼可能瞞得過程曼這位真正的刑警呢,冥姐說死者周遭除了脖頸處就沒了其他傷口。
這句話其實就是偏向自殺的,畢竟人被殺死的時候一定會有掙扎,就算是熟人也是,人在被殺之前一定會有求生的本來,手和腳都會掙扎扭打。
更何況還是被勒死的,那指甲肯定會瘋狂的往後抓,就算是身體被繩子綁住,口被膠帶封住,那也是會留下碰傷的痕迹,可是冥姐檢查后並沒有。
於寒心裡感到驚訝,看著程曼眼睛里也充滿著期待,程曼抽了抽嘴角,沉聲道:「目前看來,一切的證據都指向自殺,自殺比他殺的可能性大。」
「那既然是自殺,怎麼這一家子都藏著掖著不說,看起來就像是藏著什麼秘密一樣。」於寒視線看向房間內,眸光疑惑,「自殺又不能將他們判刑,沒理由不說的。」
「這就是本案件最奇怪的一點了。」程曼頓了頓,於寒期待的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家屬肯定死者是自殺,可卻給不出原因,這裡面有著什麼,我……」
於寒更加期待的瞪著眼,可程曼的下句話直接將她的心淋了個透心涼:「我並不知道,也猜不到。」
「唉,可惜了我絕世無雙的頭腦啊……」程曼嘆道,語氣惋惜的很,腦袋也跟著搖了搖。
半晌,愣住的於寒才將下巴合上,僵著嘴角誇讚道:「程隊,你真高。」
可明顯就是言不由衷,程曼也不在意,抬起手至拍了拍於寒的肩膀:「我再高也高不出你家陳君在你心中的地位,你說是不是?」
於寒鬧了個大紅臉,熱氣騰騰的道:「程隊你別取笑我,趕緊想想案子,案子可要緊的多!」
她趕緊用案子轉移程曼的注意力,使了一個小小的心機,程曼果然被她帶離開注意力,嘆了口氣到:「既然是自殺,就要家屬親自開口說原因。」
「不管是不是死者在家裡受了委屈還是因為另外的原因,這些都要家屬自己親口承認。」程曼抓了抓短髮,「可他們現在都閉口不談,我們再想查也不能怎麼辦。」
「畢竟家屬一口咬定是自殺,而穆冥也確定死者身體並無傷口。」程曼視線落在遠處和小女孩談話的穆冥身上,「現在希望能有點作用。」
於寒也跟著看去,目光隱含著期待,不管怎麼說,她總覺得冥姐不會令她失望,只希望趕緊來一個好消息。
小女孩這邊,穆冥坐在小女孩的身旁,聲音輕淺的問道:「你覺得你奶奶對你好不好?」
「好,奶奶對我最好了!」小女孩淚眼朦朧,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死究竟是什麼,可看到奶奶躺在棺材里一動不動,她就覺得滿身都是恐慌。
心中隱約的知道,奶奶以後不會再陪她玩陪她說話了,因為她怎麼叫她,奶奶都不應,甚至她哭的這麼傷心,奶奶都不給她擦眼淚。
女孩子的心思本來就是玲瓏剔透,有點小心思都會被她們察覺,現在奶奶僵青著臉躺在那,還眼睛緊閉——「姐姐,奶奶是不是永遠醒不過來了?」
穆冥不會安慰人,自然也說不出老人會在天堂看著你這種騙人的話,只不過她沉默了片刻就道:「你奶奶對你期望一定很高,所以你不能辜負了你奶奶對你的期望。」
期望不期望,她只是猜測,具體是與否,全憑小女孩自己去想,果然她的話一落,小女孩就沉默了,哭聲也被緩緩止住,換成一聲聲的哽咽。
奶奶說過她以後會是最美麗的女孩子,而美麗的女孩子最不能就是哭,哭讓人瞧不起,要哭也得自己藏在沒人的地方哭。
那樣,就沒人能看到她的丑模樣了。
穆冥看著止住哭泣的小女孩,知道她是理解了她的意思,組織好語言問道:「你父母對你奶奶好不好?」
傳言不如家裡人親口承認,究竟好不好讓小孩子說其實更通透,因為她們沒有利益的成分摻雜,說不出多少謊話。
小女孩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哽咽著道:「好,她們就像奶奶對我好那樣的好,很好很好!」
看來不是傳言,有事實依據,穆冥收起這方面的思緒,若沒有小女孩這句話,可能就要懷疑一下兒孫是不是孝順。
「那這段時間你們家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穆冥換個方面下手,只希望能有個突破口。
小女孩看著穆冥,她覺得這個姐姐看起來清冷的很,可說起話來的聲音好聽的緊,就像有羽毛刮在她的心尖上,讓她想哭的心得到安慰。
左思右想后,她發現自己給不了穆冥答案,僵硬是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那昨晚你奶奶有沒有反常?」穆冥皺了皺眼,眉蹙了蹙,眸光一動不動的看著小女孩。
「昨天奶奶吃完飯後要和我一起睡,這算不算?」小女孩費力的說出這句話,奶奶早就沒和她一起睡了,只不過昨晚突然提出,她自然是歡喜的很。
「算。」穆冥點了點頭,「以前你是一個人睡?」不能問死者是跟誰睡,但可以問小孩子,這算不得冒犯了。
「對,五歲以後我就一個人睡了。」小女孩很勇敢的點了點腦袋,「昨天奶奶要和我睡我沒有拒絕,可今早醒來我就沒看到奶奶的人了。」
「之後全家人就開始找奶奶,我們就在陽台上發現了奶奶。」小女孩強忍著不落淚,可提到發現的時候身體還是猛地一顫。
很明顯,那樣的場景被她看到在她的心裡留下不小的陰影。
「現在你好好認真想想,這幾天的家裡氣氛和發生的事。」穆冥又繞回原先的問題,聲音低沉。
小女孩這次用比上次的時間細想了會,最後就在穆冥以為等不來回答時,小女孩眸子一亮,金光閃閃的,最後又是微微皺了皺眉。
砸著嘴巴不知道該不該說,她嚅了嚅唇道:「前幾天我家裡來了個穿著奇怪的人,我不認識他,可他摸了我一家人的手,做的事情也很奇怪。」
「那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穆冥追問,眸光微微閃了閃,或許這就是她期待已久的突破口。
小女孩皺眉想了會,道:「他拿著一個小碗,碗里裝著黃色的水,用著柳條在我家不停的揮舞,我心裡害怕,就和哥哥跑到外面去玩了。」
這就是說,她不知道奇怪的人說了什麼話,穆冥沉下心又問:「那你回來後有沒有覺得你家人變了,回來后發生了什麼事?」
「我和哥哥回家后,爺爺奶奶的臉色很陰沉,我們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沒說,爸爸媽媽也不和我們說。」小女孩老實的說了一大串話。
穆冥摸了摸她的頭髮,抿了抿好看的唇道:「謝謝你。」
她站起身快速朝程曼走去,將自己問出的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這裡面究竟有著什麼,估計就出現在小女孩口中那個奇怪的人身上。
程曼聽完穆冥說的后,眸子流淌過驚奇的光,她眉眼一冷:「這麼說,死者就是自殺的,不然就不會在死前提出和自家的孫女同睡。」
這個要求,分明就是為了晚上好找個地方了結自己,若是和自己的老伴睡一起,保不準晚上起床會被發現,這麼赴死的原因卻還是藏在迷霧裡。
「那個奇怪的男人是神棍。」程曼篤定,眸光閃著淡淡的寒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摸手應該是在看相,柳枝揮舞應該是那種所謂的避邪。
穆冥想了想,點頭道:「我也這麼認為。」於寒在旁邊也飛快的點著腦袋,表示自己贊同兩位上司說的話。
「神棍來家裡應該就是給人算命。」於寒口中喃喃的道:「在鄉下,這種現象很常有,一般就是看手相、面向,說一些讓人云里霧裡的話。」
「有些神棍算命倒是挺靈驗,而有些就是單純的為了騙錢。」於寒話一說完,再抬頭打量著兩位上司,像是要知道兩人此時在想著什麼。
程曼戲謔的看著於寒,嘖嘖稱奇道:「想不到你還挺懂這一套,是不是你就是個大神棍,這才將陳君那個小子給算了進去。」
於寒被逗得耳根子紅的滴血,這個程隊就是個不正經的,正經不過兩秒就開始逗她,簡直就是要她的命,再來幾次她會不會得心臟病。
「程隊,我不會算,只不過小時候被家裡的長輩帶出去算過。」於寒說出小時候的經歷,「那個時候我還不是很大,差不多十二歲左右,村子里正好來了一個神棍。」
「算一次只要十塊錢,老一輩人都信這個,爺爺就將我帶了去,那個人看了我的手相和面向,再測了我的生辰八字,之後就和我爺爺說我長大后可以學習法醫的知識。」
「之後我爺爺就極度支持我學法醫,說來也奇怪,我學習法醫類的知識總比其他同學容易,實驗操作對於我來說比其他人容易,這就像是天分一樣,然後我就來了警局工作。」
於寒說完,不好意思的踢了踢腳下的石子,臉色因為程曼的調侃因為這席話已經退散了不少。
「這麼准?」程曼狐疑,眉目狠狠的挑了挑,「你可別騙我。」
「沒說假話!」於寒聲音拔高了些,「我們村子里和我同齡的那些孩子,被他算過命的都被說的很准,我閨蜜被他說會成為老師,現在還真是一個大學里的老師。」
「因為這樣他被我爺爺成為半仙,只不過我們不知道他的名字。」於寒緩緩的道:「他來我們村子里著裝有些奇怪,帶著大大的黑色眼鏡,就像是一個盲人。」
「可他卻又像是能看到東西,不用人說就能知道我們是男是女,在做什麼。」於寒心裡有些感慨。
小時候還小,根本記不住很多東西,這個神棍在她心裡留下這麼重的印象只能說明是真神了。
「聽你這麼說,那他真是會算命了。」程曼又道:「你說的好像讓我見他一次,之後讓他給我算一算。」
「程隊想算什麼?」於寒在旁邊不輕不重的問:「姻緣?」事業的話絕對不用算,那除了這個就只剩下姻緣了。
程曼哪裡料到於寒居然會反過來調侃她,眉眼挑了挑,危險的看著於寒,眸子中藏了暗暗寒芒。
「神棍有真有假,那現在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穆冥在旁邊出聲,聽了於寒的敘述,她知道有些人是真正的奇人,這些人平常都不會在人群中出現。
就像於寒說的,他們連名字都不知道,就算是長相都被黑色的眼鏡給蒙住,可想而知,人家對自己的身份保密的很。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奇人,那些故意擺著架子的人與之比起來,就要差不止一個檔次。
「我們去問問他的打扮、模樣!」程曼當下下了決定,準備和穆冥去查一查,她轉過身看著想跟上的於寒道:「你就留下等著那三個人,我和穆冥去就行了。」人總不能都走了,待會三個人找不到人的話不知道會去哪找人。
於寒無奈的瞥了眼程曼,掏出手機在程曼的跟前晃了晃:「程隊,你忘了有手機這東西的存在了。」
程曼被屬下這麼調侃,也不惱,眉眼抬高揚了揚:「學會用話堵自己的上司了,膽子越來越肥了啊!」
剛開始於寒可是看到她們怯弱的很,現在已經能和她們互相調侃,這隻能說明於寒已經開始融入她們的圈子,否則絕對不可能這麼和程曼鬥嘴。
其實這樣相處比那樣一板一眼的更讓人輕鬆愉悅,只不過於寒在面對穆冥時,還是會自主的收斂自己的性子,畢竟穆冥和程曼不同。
穆冥可是她的偶像,若在偶像面前出糗,那她真要一頭撞死得了,這就是小女生心態,沒什麼好壞。
有了偶像就會在偶像面前無比注重自己的行為動作,她可以和程曼互相調侃,可卻不能和穆冥這樣,這就是本質的區別。
三人朝旁邊的本地人家走去,這是一家比較和善的人家,看到她們三個女生來,連忙邀請三人過去:「警官,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要問的?」
中年婦女開口,手指不停手下的活,給三人各自倒了杯茶就道:「我離她家近,想問的可以問。」
她將茶遞給三人,和善的道:「你們先喝茶,這茶是我們這裡的特產,外面可沒得買。」
穆冥三人推不了,抿了一口,茶香泗溢,比外面的那些所謂的名貴茶葉還要好,程曼和穆冥心裡下定主意要帶幾包回去給家裡的老爺子。
「你有沒有看到幾天前來這裡的神棍?」程曼將茶水咽下,開始詢問的工作。
中年婦女早就知道三人來是有事情要問,也不煩躁,疑惑道:「神棍?是不是就是穿著奇奇怪怪的衣服?也不是奇怪的衣服,就是類似和尚穿的那種道袍。」
究竟穿著什麼,穆冥三人壓根就不知道,只能順著中年婦女的話說下去:「你有看到他去了哪裡?進了哪家屋子?」
中年婦女含著笑道:「那種人我從來就不信,也只有老一輩的人信,可正好我家的老人那幾天不在,我就沒讓他進屋。」
「不過他倒是進過甜甜的家,甜甜就是旁邊那家人的孫女。」中年婦女眼神虛晃了那一邊,示意三人看過去。
果然如此,這女人和小女孩說的是同一個人,而甜甜就是穆冥問話的那個小女孩。
「那你知道那人進去多久,說了什麼?」程曼循循誘導,就是中年婦女說出有用的消息,可中年婦女只是搖了搖頭。
「具體不知道,只是自從那個神棍走後甜甜奶奶和爺爺整天悶悶不樂,本來經常會出門散步的兩人都少出來了,現在居然還走了一個。」
她嘆了口氣,有些惋惜,看著三人問道:「難道甜甜奶奶的死和那個神棍有關?」
穆冥三人不正面回答,直接將她帶向下一個問題:「那你還記不記得神棍的長相和身高。」
中年婦女也是個知趣的人,知道警方辦案的嚴肅,看三人不肯說,也不逼著幾人,細細的想了會道:「是個一米七左右的中年男人,拿著一個土黃色的陶瓷碗,國字臉,長得還是比較善。」
「穿著類似和尚的黃色服裝,手裡還拿著一個八卦鏡,看起來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中年婦女頓了頓,眸子亮了起來道:「對了,他的右手小拇指少了半截!」
這算是重要的信息,程曼將信息記載人小本子里,若真是要找人,那這還是比較方便的。
「小拇指沒了半截還是我不小心看到的。」中年婦女笑了笑。
「他穿著和尚的袍子,那腦袋上有沒有頭髮?」於寒好奇的問,心裡想著的卻是小時候遇上的那個半仙。
「有,一頭黑色的頭髮。」中年婦女說的異常篤定。
一直未出聲的穆冥問道:「那他是幾天前出現在這裡?」
「四天前的樣子。」她想了想就答道,「那幾天我婆婆正好去了醫院,我記得挺清楚。」
穆冥站起身道:「多謝你的配合。」程曼和於寒也跟著站起身,道了謝就準備離開。
突地,程曼頓住腳步轉過身,中年婦女一臉奇怪的看著她:「警官,還有什麼要問的?」
她這麼客氣,反倒是程曼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看著她道:「你剛剛給我們倒得茶水用的茶葉在哪裡買的?我想買些回去給家裡的長輩。」
「我家就是賣家。」中年婦女聽到程曼這麼說,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有生意上門,誰不歡喜?更何況她還是個正正經經的賣家。
程曼聽她這樣說,連忙道:「不管價格,給我打包六盒子。」
穆冥也在這時道:「給我也來和她一樣的數量。」
一下子就賣出這麼多,中年婦女臉上露出花兒般的笑意:「那還請你們等等,我去給你們將茶葉包起來。」
平常有不少人買茶葉,可都是買一點點,現在這麼多,可以算的上是大單子了,中年婦女心裡歡喜的走進放茶葉的乾燥屋子,將東西打包後走了出來。
因為茶葉不是很出名,更沒有好看的包裝,中年婦女要價並不是很高,只是在付款后道:「你們長輩若還喜歡,隨時可以到我家裡買,這茶葉別的地方買不到。」
可像是覺得自己說的話太絕對,連忙改口道:「也不是說買不到,但買到的肯定沒有我們家的正宗,所以你們家長輩若是喜歡,就隨時來這裡。」
她給自家開始招攬生意,穆冥和程曼笑了笑,點頭應承,若是自家老爺子喜歡,肯定是還會再來買的。
站在旁邊的於寒突然道:「我也想買兩包。」
程曼和穆冥看了她一眼,於寒應該不喜歡喝茶,那就是和她們一樣,是要送人的。
於寒被看得特別不好意思,趕緊別開眼看向中年婦女,笑道:「拜託你了。」
買了東西后,幾人就快速的回了顧景柯三人那裡。
六人碰面,祁少晨等站穩后就率先道:「那裡的地方都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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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凌她的賤人們,來來來,排好隊,讓本妃一個個的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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