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皇后9
因為那個皇帝說要封她為貴人,把左徽瑜嚇得夠嗆,她不想跟N個女人睡同一個男人,那樣,她感覺很臟。
愛情,不只是心上是彼此的唯一,身體也是要乾淨的,只屬於對方的。
說偷東西,可是,秦家公子說,那個會跟她聯絡的人,為什麼還不出現?
已經吃了一顆藥丸,眼看馬上又要到她的大姨媽又要來了,傳說的重要人物還是沒有出現,左徽瑜急得嘴角冒出一溜水泡。
安公公心疼她,吃喝上面都很清淡,請了太醫開方子,在左徽瑜嘴上塗了一層藥膏,淡淡的薄荷味,聞著很舒服。知道她有些小聰明,但是安公公並不討厭,甚至還有些喜歡。
皇帝身邊的女人,恐怕只有這個人還有一顆赤子之心,安公公在宮中多年,早已原諒左徽瑜的冒失。
這樣的人,難得,也容易失去。可是皇上最近對她的態度,分明起了變化,安公公難得糊塗,還是整日左姑娘的叫她,好吃好喝的養著她。
「安公公,你人真好,那天我不應該跟你鬥氣的。」左徽瑜說的誠懇,最近那個冷酷的皇帝都不怎麼理她了,只有安公公還在照顧她。
至於喜兒,他也到紫宸殿服侍皇帝來了,在左徽瑜吃了第二顆解藥,腳差不多能動的時候,就過來了。
一日,他們在殿前說笑,周圍都沒有人。喜兒說要替她把脈,動作煞有其事。左徽瑜哪裡會當真,任他玩笑。
突然,喜兒眯著眼,笑嘻嘻地說,「左姑娘,你怕是中了毒,還不輕,沒有解藥的話,十有**是保不住性命了。」
「喜兒,是真的,我說不定就快死了。」這話正說到左徽瑜的心事,她一直擔心,自己撿回一條命,這麼快是不是又要上西天了。
喜兒還是笑眯眯的,大眼彎成月牙,跟左徽瑜笑起來的樣子差不多。不過,他顯得天真些,左徽瑜要奸滑一點。
「不會,左姑娘福大命大,喜兒說不會,就不會的。」他湊近前來,嘀咕道,「子時,未央宮見。」
簡單的一句話,讓她立刻瞪大眼,吃下去的包子也哽在喉嚨那兒,上不來下不去。什麼叫人不可貌相,左徽瑜受教了。
晚上,她伺候宇文毓睡下,自己守在殿外。大概快子時的時候(別問她怎麼會算古代的時間,她就是知道),左徽瑜一瘸一拐的走出去,繞過牆角后,她立刻用跑的。
到了未央宮,她從側門溜進去,這地方她探詢過好幾次,都已經逛熟了。
沒有看到熟悉的影子,她在陰暗的角落裡蹲下,臉上被蚊子咬了幾個大包。
「左姑娘,原來你在這兒。」喜兒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輕輕的一句,兩人算是對了暗號。
喜兒掛在走廊的橫樑上,他翻身飄下來,動作輕柔,沒有半點聲音,讓左徽瑜見識了什麼叫輕功。
「喜兒,真的是你,我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是你。」她微微發懵,嘀咕道。
喜兒笑眯眯的,伸手過來,他摸了摸左徽瑜的頭,下一刻,左徽瑜一聲不吭,整個人軟倒在地上。
他抱起她,縱身躍進殿內,把左徽瑜的手在龍椅的某個地方按下去,一條密道就出現了,接著他和左徽瑜就消失在密道內。
天亮之後,左徽瑜方才幽幽轉醒。她是冷醒的,宇文毓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安公公負責潑水。她拂掉身上殘留的冰塊,站起身來,還有點搖搖晃晃。
「醒了就好,跟朕說說吧,你到這裡幹什麼來了?」宇文毓走近她,伸手捏緊她的下巴,修長的手指深深的陷進下顎。
說,還能說什麼呢,明顯她就是被人利用了,然後現在的身份是棄卒和替罪羊。
「不說話?朕的耐心不好,你可要想清楚。」男人的手指更用力了些,在她的下顎壓出了痕迹。
「還有什麼好說的,因為說了也沒用。」一陣風吹來,讓濕冷的衣裙貼得更緊,她微微發抖,抿抿嘴,不知道自己的唇色發白,看上去楚楚可憐。
他退後幾步,陰冷的氣息不減,「朕說過,你不傻,反而很聰明,不要以為你不怕死,朕就真的拿你沒法子。要論拷問刺客的本事,天下還沒有人能比朕更厲害的了。」
左徽瑜聽到對方要動真格,她也急了,「我不是不怕死,是我沒什麼可說的,我就是一顆棄子,能知道知道呀?眼下這種情況,你問我還不如趕快派人去查,興許還能找到一丁半點兒的線索。」
宇文毓並不相信她的說辭,搖搖頭,「朕不會相信你說的,你這人,華而不實,不過還是有些小聰明,朕可不能小看了你。」
如果可能,她寧願宇文毓覺得她是個傻瓜,「你要承認我聰明,也別在這個時候承認啊。你跟我較勁兒,只會讓別人笑話,讓偷東西的人跑得更遠。」
宇文毓終於滿意的笑了,俊臉上的陰沉更濃了些,「終於肯承認是有人來接應的了,的確,憑你一個人,是不可能拿到東西的。小安子,還不快帶人去搜,只是兩個時辰,中了毒的人,朕看他能跑多遠,除非他能飛上天去。」
當皇帝的人,果然都是大老奸,三兩句話就把想知道的東西給套了出來。不好,上當了,左徽瑜愣在那裡,這是她腦子裡唯一的念頭。
「至於你,」宇文毓墨黑的眸子盯緊了她,聲音飄渺,「朕不會處罰你,反而還要大大的嘉獎你,最好是讓你的主人也知道,你已經飛上枝頭了。」
聽了他的話,左徽瑜不覺得高興,這樣的感覺,好象是她佔便宜了,但是事實上是,她又被利用了。
宇文毓是何等人也,怎麼會猜不到她心裡想些什麼,他冷哼一聲,陰冷的氣息迫至人前,「你不願意的話,那朕就給你一個痛快,現在就送你上路。」
「我願意替皇上辦事。」左徽瑜臉色未變,她應承下來,知道人活著,總比死了的好。
第二天,安公公沒有把人找回來,宇文毓卻煞有其事的宣稱抓到了刺客,然後他身邊的貼身宮女升為御前行走的消息也傳了出去。一個宮女,也算翻身了,現在大小算個是官兒。
又是幾天過去,一直都很安靜,左徽瑜惦記著解藥的事,可是這樣安靜,她懷疑秦家公子都把她給忘了。
只是這樣一想,第二天起來,就有有人找她。來人眉目乾淨,說話聲音很小,嗓音也不尖銳,很溫和。應該是個讓人看著就覺得舒服的人,左徽瑜見著他,身體卻微微抖了抖。
他說要到殿外說話,左徽瑜欲不去,可是被他的眼睛一看,身上一抖,不由自主地隨著他走到殿外,後來繞到一個角落裡,陰暗的地方,沒有人會來打擾。
來人壓著嗓子,聲音里是說不出的陰森感,「左姑娘,你還記得喜兒吧。那東西他沒拿著,說是在姑娘手上。姑娘能辦好事,主子甚是欣慰,主子說了,只要你把東西交上,立馬就給你解毒,否則,死路一條。」
「什,什麼東西?」左徽瑜聲音有些顫抖,她覺得這人好象有懾人心魄的能力。剛才她明明想著不出來,要去通風報信,等她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站在這裡,這樣詭異的事,說不害怕是假的。
來人低低地笑著,「左姑娘,主子是個沒有耐性的人,今天你要是不把東西拿出來,那誰都保不了你了。」
她咳嗽一聲,眼帘半垂下,細密半卷的睫毛扇了扇,聲音細細的,聽著有些委屈的味道,「主子要的東西,我會不給嗎?只是你知道,那個皇帝可不是吃素的主,我在他身邊,敢把那麼重要的東西隨身帶著嗎?」
想左徽瑜身有毒症,這一兩日就要毒發,所以料定她是決不敢撒謊的。來人心思一轉,果然上當,問得有些急切,「那東西在哪兒呢,你還不快去找來。」
她抬起頭看著來人,低聲道,「東西,就放在紫宸殿,後院的那顆百年蒼樹下,揭開月中正照的那塊彩磚,就能拿到了。」
能藏在身上的,想必不是什麼大件的東西,或許是書紙一類的東西,左徽瑜才敢大著膽子編個說法,編得她都相信那東西就放在紫宸殿了。
「月中,豈不是要等到子時去了,你不會是騙我吧?」那人壓低嗓子,聽起來很危險。
「怎麼敢,命還在主子手上呢。」左徽瑜的聲音還是略略顫抖的,身體的主人,本來就是個膽怯懦弱的人,一下太過決斷,豈不惹人懷疑。
她嫁給封夢寒這幾年,也陪他談了不少的生意。跟生意人打過交道的人,就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社會逼得人,不得不如此。但這種本領,卻是她在這裡生存的砝碼。
「不知道喜兒,他現在如何?」左徽瑜低聲問來人,「主子,可有為難他?」
來人顯然不願意回答,他冷聲道,「這種事,就不是左姑娘你該問的了。」
左徽瑜抿著嘴笑,「這樣吧,你且等子時前刻來,我伺候皇帝睡下了,才好去拿東西。」
「好,你可不要耍花招,想想自己的小命吧。」來人突然縱身離開,左徽瑜回過神,才發現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