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執念,看戲
柳翩翩卻倔強的就是不肯,蘊藉心中有些急切,皺眉冷聲道:「道歉,若是不道歉,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本國師的徒弟了。」
柳翩翩一臉震驚,不置信的看著蘊藉,眼眶紅了,她怨恨的看著夙綺兮,不甘願的道了歉:「小女柳翩翩為先前的魯莽向福柔帝姬您道個歉,還請帝姬大人大量,饒恕小女。」
「既如此,便饒恕你就是了。」夙綺兮一副我很寬容的囂張態度,掃了柳翩翩一眼。
柳翩翩氣得渾身顫抖,她怨恨的看著夙綺兮,都是這個該死的帝姬,她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憑什麼這般侮辱她,憑什麼吸引走了美人師父的目光。
美人師父是她的,她才是穿越來的那個,她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為什麼穿越大神這麼不公平,既然讓她穿越了,為什麼不讓她成為公主帝姬的?
若是夙綺兮知曉她的想法,必然要笑出聲了,她當真是貪心不足,身在丞相家中,受得疼愛,竟還是不滿足么?
「如此一來,本宮自也不好繼續住在行宮了。今兒個本宮便會搬離,等參加完平陽王殿下的婚禮后,本宮也該回東晉去了。」夙綺兮對南越帝微微行禮,又與在場的官員們點了點頭示意,很快便退了出去。
柳翩翩緊緊握著手,看著夙綺兮離去的背影,眼神宛若毒蛇般。
她柳翩翩在此發誓,若是不將這位福柔帝姬踩在腳下,狠狠揉虐報今日辱沒之仇,她誓不為人!
一顆誓言珠子從她腦門飛出,直接沒入空中消失,蘊藉大驚,伸手欲言又止,看著小徒弟那般,他心中亦是很心疼的。
也不知道她許了什麼誓言被天道所收,看她那般模樣,必然是與那位帝姬有關聯了吧!
南越帝看了看柳相,又看了看蘊藉,終究是沒有給柳翩翩降罪,今日方知那位福柔帝姬亦是修鍊者,不由有些惋惜,若不是他年齡在這裡,那位帝姬不一定看得上,他亦是願意迎娶的。
哪怕是廢后也無妨,可惜,他心知對方不一定看得上自己。
難得福柔帝姬自願前來和親,原本就是他們求娶來的,如今卻變成了這般,都還未曾開始,便已經終結了。
南越帝說不生氣那是假的,可不管如何,已經得罪了一個修士,不能再得罪一個了。
蘊藉國師有多寶貝這個徒弟他亦不是不知,更別說蘊藉曾說過,此女亦是有天賦的那個,有朝一日又是一位大能,他雖是一國之主卻也不能得罪的。
「柳相,國師,此事翩翩終究是錯的一方,朕便處罰她在欽天監禁足七日以示懲罰,二位可有意見?」南越帝越想越不順暢,於是還是出聲處罰了。
蘊藉作了個揖,回道:「就如陛下所言,正巧這幾日本國師也正好與她好好說教說教,讓她乖乖閉關修行。」
「嗯,國師且先帶著翩翩下去吧!」南越帝點頭,揮了揮手,蘊藉對柳相點了點頭,讓他放心后,就帶著人離開了。
南越帝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又將目光落在了平陽王和孟尚書的身上:「既然朕已經賜婚,國師與福柔帝姬又都說你二人有緣分,那麼便定為二月初八為大喜日子吧!雖然有些急促,你的婚事卻是早先就已經開始準備的,倒也不算怠慢了孟愛卿的千金。孟愛卿回去后也開始著手準備嫁女吧!」
「是,陛下。」平陽王與孟尚書皆是跪地領命。
自打看到夙綺兮的容貌后,任子陽心中卻是有些不得勁了,他的確喜歡孟清悠,可如今看到那位原本會成為他王妃的帝姬亦是個修士還長得如此漂亮后,心裡卻是有了些異樣了。
連帶著,對破壞了他好姻緣的柳翩翩也是記了一筆。
「可是生為師氣了?」蘊藉看著走在他身前,氣鼓鼓的小丫頭,不由得好笑出聲。
柳翩翩卻還是那腦殼子對他,不悅的嘟囔道:「美人師父,你是不是也看上那個帝姬了,也是,她長得好看又是一國公主,還是很受寵的公主。你怕是早就起了心思了吧,她還是修士,絕對夠成為師父的伴侶了。方才看您看著那帝姬的眼神都發直了,別不承認!」
「為師的確很欣賞那位帝姬,福柔帝姬性子洒脫囂張,可她的確有那樣的資本。翩翩,為師並非要幫著別人欺辱你,只是這件事你當真是做錯了。她是一國公主,前來和親,原本就是低嫁,是咱們南越去求娶來的公主。你第一天就去找人家,還跟人家說那些話,你這豈不是在踐踏她的尊嚴與臉面么?再說那東晉的鎮國將軍,與她也並未有過婚約,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怎麼說人家有尾首,即便真的有,大家也都是藏在心底,你倒是好,直接給人道出來了,此番的確有所欠缺。」蘊藉嘆息一聲,也不見他如何,就已經與柳翩翩並肩而行了。
柳翩翩停下腳步,看著蘊藉委屈的道:「那她也不能辱沒我,我也是見不得子陽哥哥和清悠姐姐相愛而不得在一起啊。清悠姐姐那麼好的人兒,為什麼要給人做側妃,那樣還不如不嫁了。我好好的與那帝姬說話,可她卻耍我,將我當猴子一般看待,還帶著我上了大殿,讓大家看了我的笑話。若不是爹爹和師父在,陛下也絕對會重罰我的。」
「所以,為師擔憂那位帝姬會成為你的執念,屆時你若真的開始修鍊,日後必然會成為你的心魔的。找個時間,趁著帝姬還未離開南越時,為師為你倆解開吧!」蘊藉嘆息一聲。
柳翩翩眼光閃了閃,別過頭去:「我與她的事情,師父就別管了,我只是對今日之事有所不甘,發下的誓言也不過是想讓她也在當眾與我道一次歉罷了。」
「就這般簡單?」蘊藉顯然有些不信,柳翩翩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道:「就這般簡單!」
既是如此,便幫她一幫吧!
夙綺兮安排出去的人很快找到了一間小院子,從行宮中搬出,併購置了物品將屋子裝扮了一番,住的也很是舒暢。
夙綺兮這位帝姬也在南越出了名,京都這樣的地方,自然是各種宴會不斷的。
每當有什麼宴會,主辦方也會遣人送來一份精緻的請帖邀請夙綺兮前往,夙綺兮卻很少會去。
南越在大陸南方,一年四季氣溫都在二十六七度左右。
東晉怕此時已經開始降雪了,南越卻還是穿著夏裝,卻也不會很熱南越重農桑,四季果蔬很多,東晉重武,西涼中和,唯有北榮匱乏野蠻,又懶惰,每到冬天,便會整兵前往西涼,東晉兩國的邊境搶奪一番。
他們倒是想去南越搶奪,卻因距離太遠,雖搶上一回便夠他們吃許久了,但因路途遙遠,一來一往倒是不便。
夙綺兮一晃也在漢陽住了有月余了,名聲也越發響亮,那是有一次出去,被一個紈絝子弟用言語調戲了一番,她直接就將人家扒光了掉在了鐘樓上,丟進了那官員的臉面。
可人家偏偏不敢聲張,只能回家將那小子狠狠教訓一頓,還將人綁了上門負荊請罪,可惜夙綺兮並不接受。
那官員心驚膽戰了幾日,夙綺兮卻也沒有繼續對付他們家。
自此之後,夙綺兮囂張跋扈的名頭也算是傳了出去,一月初二這天,鄭國公夫人辦了一個賞花會,夙綺兮也接到了帖子。
她閑著無聊,也就去瞧瞧熱鬧,聽聞南越一等一的家族都會前往。
鄭國公是皇后的娘家,眾人自然會給面子,更傳言這次的賞花會是鄭國公夫人想為自己的小兒子挑選一門親事。
又聞那鄭小爺長得是清雋風流,很是受女子歡喜。
這些都是她那兩個很八卦的侍女打聽來的,她也不知道她們從哪裡得知的,卻也大多都是八九不離十。
夙綺兮自然是不會被選上的,她只是去湊湊熱鬧,看看戲罷了。
在這樣的古代,什麼戲本子,小言可都不及這權貴之家的宅邸事來的精彩,想必今日必然有場好戲可看。
早就有不少權貴千金已經先行抵達賞花會所在的別苑了,鄭國公夫人的這座陪嫁別苑倒是花費了心思的,聽聞在漢陽都是數一數二的園子。
三三兩兩的小姐姑娘們湊在一起說話,偶爾還會給一些比她們身份低,卻也來到這裡的姑娘們投遞一個鄙視的眼神。
「你們說,那位東晉的帝姬今兒個會不會來?聽說她長得很漂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們說這帝姬也真是可笑。婚都退了,難道還真的要參加平陽王殿下的婚宴后再離開么?那孟家小姐倒是幸運,竟是得到柳相千金那般的照拂,為了她寧願得罪那位帝姬,還鬧上了大殿,不但沒有被懲罰,還獲得了賜婚。」一位藍裙貴女酸溜溜的說道。
「可不是,柳翩翩小姐那可是柳相的眼珠子,又有天賦很得國師歡喜,有這兩尊大佛撐腰,除了宮裡的那些貴人,她絕對可以在漢陽橫著走了。」另一人也酸溜溜的說道。
「柳翩翩和孟清悠過來了。」一人提醒,幾人看過去,孟清悠的確是個美人兒,那身段妖嬈緊緻,絕對有料,穿著一件籃彩綉蝴蝶暗紋交頸偏襟窄袖錦衣配上一套妝花月季花的馬面裙,撒花煙紗披帛。
腰間掛著一個精緻的香囊和蝶戲花的玉佩,頭上也沒帶多少首飾,用纏枝珠花束住髮髻,倒是清爽漂亮。
柳翩翩穿著一身白色錦衣,行走間隱約可見銀色芙蓉暗紋在光的作用下流轉,同色腰封上系著一根帶穗的白玉短笛,那是國師蘊藉親賜的。
平日看似是個玩物配件,實則那是件法器,可護柳翩翩安危,頭上戴著的首飾也不多,很是清麗。
兩人相攜而來,倒也各有特色,一個活潑靚麗,一個溫婉可人。
那些貴女剛準備過去交談,不知誰說了句:「那是東晉帝姬的瓔珞萃珠香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