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各懷心思

茯苓小郡主剛從驚嚇中反應過來，就對上了鄭國公世子溫柔的注目與誓言，臉瞬間紅了。

夙綺兮也很為兩人感到高興，這倆人身上的氣都很純凈，倒是很適合在一起，一個世子，一個郡主，倒是絕配。

可是，她也不得不上前打破這份甜蜜與溫馨。

「茯苓郡主，有件事想請問你一下。」夙綺兮一開口，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茯苓郡主掙紮起身，對夙綺兮福了福身，說道：「帝姬姐姐請說。」

「方才小郡主站在本宮身邊，可否告知本宮，是本宮推得你與柳家，孟家二位小姐入池的么？」夙綺兮溫柔的詢問。

茯苓郡主看著她的眸子，竟是紅了臉，見夙綺兮還等著，連忙說道：「雖然方才有些慌亂，但是我還是有些記憶的，方才落水前是柳家小姐將我一把拽了下去，其實帝姬姐姐方才離我還有些遠的。並非帝姬姐姐動手推得我們。」

「其實，其實我看到了。」一道有些膽怯的聲音響起，眾人看去，那是一個穿著黃色衣衫的女子，應該是哪家的庶女。

跟茯苓郡主交好的女子看到是自家的庶妹，心裡也知這庶妹的性子，不爭不搶，總是膽怯的樣子。

於是她上前幾步，走到自家庶妹跟前，說道：「四妹妹你都看到了些什麼，你儘管說，沒事，長姐在這裡呢。」

「謝，謝長姐，之姍方才看到是孟家小姐腳下一滑沒站穩，將柳小姐帶了下去，或是慌亂，柳小姐又將茯苓郡主給帶了下去，這才使得三人落了水。福柔殿下根本未曾碰過三人。」於之姍小聲的說著，眾人卻是都聽到了。

柳翩翩很是惱怒，原本她是想給那沈扶影添上一筆，讓眾人厭棄她，卻不想被這死妮子給揭穿了。

孟清悠裝暈，聽到這話，提著的心也是放下了，好在沒被旁人看出她是故意為之，只是可恨，未能將那沈扶影帶下去，若是殿下碰了她，那麼就該將人娶回家了，到時候她也就有法子對付這沈扶影了。

可恨，一切都毀了。

「現在，可明了了？柳家小姐，你可否解釋一下，方才污衊本宮是何意？」夙綺兮渾身氣勢，下巴微抬，看著柳翩翩高傲的問道。

柳翩翩咬了咬下唇，很是尷尬的用手擋住心口，她心知自己這身衣服華麗歸華麗一旦碰了水，可就透了，不說她裡面穿著什麼，周圍可是站了不少公子貴女的。

任子陽中了夙綺兮的葯，如今見她呵斥柳翩翩，卻是心疼了。

「福柔帝姬，這件事就罷了吧！翩翩也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她落了水受了驚嚇，當時你與茯苓都正好在她附近，一時誤會了也是正常的。本王替她向你道個歉，這件事可否給本王一個面子？」

「平陽王殿下都開口了，本宮自是要給面子的，這件事就算了吧！只是望柳小姐日後查清楚再開口，免得又冤枉了人。這般莽撞可是不行的，你終究是丞相之女，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的。不然日後嫁了人，婆家面上不說，背後卻是會不高興的哦。」夙綺兮一副好心姐姐的模樣，對柳翩翩勸慰道。

柳翩翩卻是更加憋屈，這死女人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憑什麼這般教訓她。

就憑她是帝姬，自己只是丞相之女么！

可惡，可恨！

「知道了，福柔殿下不愧是一國帝姬，更不愧是東晉帝最疼愛的女兒，禮數果然周全。可是有時候，光有禮數卻是不行的，因為有可能會有人不吃禮數這套啊，太過注重禮數，反倒是會顯得呆板了，不是嗎？」柳翩翩不悅的道了歉，卻又反過來擠兌了夙綺兮一番。

話里的意思莫不是說她太過注重禮數了，沒有男人會看得上。

夙綺兮譏諷一笑，沒有應答，柳翩翩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裡更加憋屈了，方才說的那麼暢快，這會兒便會多麼堵心。

「翩翩，快些讓你的婢女給你拿換洗衣服，免得著涼了。」任子陽抱起孟清悠，又對柳翩翩說了句。

柳翩翩被婢女扶著去換衣服去了，夙綺兮則走到那於之姍跟前，邀她與自己一起遊園子，於之姍害羞的點了點頭。

那些貴女羨慕不已，於之姍的長姐於之綿也與她們一起，整個園子逛下來，兩姐妹已經與夙綺兮有說有笑的走在一起了。

先前有些仰視夙綺兮，以為她高貴傲氣，不太好接近，一圈走下來，反而發現她很幽默，懂的也很多，讓兩姐妹很是佩服。

不遠不近跟隨的那些貴女們也都聽到三人的交談了，明明帝姬知道她們跟隨著，可也沒有驅趕她們，一個個都對夙綺兮有很大的好感。

這倒是夙綺兮也沒想到的，她只是來虐人的，虐的人不在，她也不需要渾身是刺的不是。

鄭國公夫人原本就是為了給世子找妻子，如今已經找到了，那麼這便是普通的宴會了，吃了宴席，夙綺兮也就和眾位告辭，離開回去了。

因為有了今次，對她有好感的貴女們只要有聚會就會送來帖子，夙綺兮大多都會接下。

那次賞花會後，便傳出了任子陽要娶柳翩翩為側妃的事情，蘊藉卻是鬧去了大殿，說是不允自己的徒兒嫁給旁人為側妃。

最後的結果也令夙綺兮很是意外，在蘊藉百般不願之下，任子陽娶柳翩翩為正妃，孟清悠為側妃，一則為正妻，一則為平妻，可終究不再是正妃而是側妃名頭了。

孟清悠如何也沒能想明白，這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般。

對柳翩翩的恨也就越發的深了，南越帝重新下旨后，每每看到兩人，看似兩人還是很親密，孟清悠卻是對柳翩翩有了防備。

身為傻白甜，認為自己是女主的柳翩翩卻還是拿真心對那孟清悠。

夙綺兮越發樂意看戲了，一晃，就到了任子陽娶兩位妃子的日子了，兩家卯足了勁暗中攀比，柳翩翩身後還有個對她曖昧不清的蘊藉在，嫁妝自然比那孟清悠多了不少，孟清悠更是生氣了。

柳翩翩為正，她為側，原本屬於她的洞房花燭夜卻是要到第四日才會來臨，一嫁過去就要獨守空房，她越想越恨柳翩翩，原本這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的。

她心裡唯一期待的就是，希望殿下會先來她的房間。

這會兒她也不會傻傻的認為任子陽只是因為誤救了柳翩翩才會娶她的了，這些日子她看的真切，分明就是平陽王也看上了柳翩翩。

這也是孟清悠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原本她就是因柳翩翩才認識的任子陽，當初任子陽根本就不喜歡柳翩翩。

也正是如此，她才會拿柳翩翩當做妹妹一般看待。

事情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是了，是從柳翩翩自作主張跑去找沈扶影開始的，雖然找沈扶影是有她暗中授意在內，可是她卻從未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的啊。

她原本意思是想給沈扶影一個下馬威，讓她知曉子陽心裡有她，而不是想她退婚的。

如今婚退了，她設計不成，卻是將柳翩翩設計成為了正妃，她原本是正妃，如今卻成了側妃。

坐在鴛鴦帳下，孟清悠那雙如玉般的手，死死扯著紅色鴛鴦絲帕。

伺候的兩個婢女互視一眼，全部選擇忘記，生怕被蓋著蓋頭的孟清悠發現了般，一個個低了頭。

從小伺候孟清悠的兩個婢女心裡很是清楚，她們這位主子，明擺著看很是溫柔賢惠，內里卻是陰暗狠毒，她們不可能告知他人，更不敢告知他人。

「王爺。」門外傳來丫鬟們請安的聲音，孟清悠心裡歡喜起來，手放開了可憐的絲帕，期待著。

「嗯，都，都下去，本，本王要，要歇下了。」任子陽跌跌撞撞的佛開下人，努力睜開迷離的眸子，對跟前的人影結結巴巴的說道。

「殿下，殿下不可啊。正妃那邊可還未曾去過呢！就算您想歇在側妃這邊，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殿下願意，咱們府上也不會說出去。可是卻不合禮數，不管如何，殿下還是得先將正妃的蓋頭揭開啊。」伺候任子陽的貼身太監小陽子在任子陽耳邊說道。

孟清悠方喜悅起來的心，瞬間掉了起來。

這個該死的小陽子，他不知道情況，她卻清楚。

平陽王殿下已經不再是她以往識得的那個了，他心裡不再獨有她，而是有了柳翩翩那個小賤人的身影了。

這死奴才竟敢在這時候提及柳翩翩，如何不讓她怨恨。

「是，是了。該，該去翩翩那邊，走，走，扶，扶爺過去！」平陽王彷彿回過神來一般，一把拽住小陽子的袖口，對小陽子說道。

小陽子哎了一聲，讓人上前幫忙，將人扶走了。

春香走到門前打開，看著任子陽離去的背影，再次關上，回到床邊對孟清悠回復：「娘娘，殿下被小陽子扶著去王妃那邊去了。」

「滾開。」孟清悠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狂躁，憤怒的踢了春香一腳，春香被踢中也不敢發怒。

想揭開蓋頭，卻又覺得不吉利，只能暗自生氣。

可不想，很快任子陽就回來了，他被蘊藉用幻術迷惑，誤以為自己揭開了柳翩翩的蓋頭，與她雲雨了一番，又被暗示著來孟清悠這邊。

等他離開，蘊藉卻是自己幻化成任子陽的模樣，揭開了蓋頭，柳翩翩嬌羞的看著他，輕聲嬌媚的喚道：「夫君……」

蘊藉心中嫉妒，卻是壓抑著，端來了交杯酒，「該喝合巹酒了。」

「嗯。」柳翩翩閉目與他交杯，蘊藉恢復原貌，他在柳翩翩酒里下了點東西，喝了酒他就覆了上去，抱著柳翩翩親吻，許下了種種誓言，與心中愛慕，兩人成就了好事。

直到柳翩翩嫁人，蘊藉才發現自己心中所想所愛，他不會容忍任子陽娶了自己的徒兒的，如此也好。

柳翩翩這會兒中了葯，根本想不起她原先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了。

這葯只能維持三月，到時候藥效過去，才是真正好玩的時候，這時候，夙綺兮會先回東晉一趟，而後再繼續來此看戲。

「翩翩，為師一定會將你光明正大娶回去的，先委屈你一番。」蘊藉在她額上吻了吻，隨即起身穿好衣服離開了柳翩翩的寢室，帶著一身曖昧氣息回欽天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