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貴女替嫁卻是天定良緣
「何人有何事?」
「隴地都督的夫人史氏今個到了長安,想明個過府來見您。」
徐清林婉拒了呂瑜求娶徐淼淼之後,仍是與呂瑜的爺爺隴地都督呂學進有著書信來往。
月前,金城的籽瓜豐收,呂學進專門派人給徐府送來籽瓜及土特產,還在給李嚴的奏摺上感謝徐家贈籽瓜種籽。
徐淼淼聽到金城的故人來了,喜道:「原來是史伯母到長安了,我是晚輩,我去瞧看她才對。現在時辰太晚了,不然你過去一趟,就說明早我過去。」
次日一早,史芳就帶著嫡孫女呂雅來到徐府。
史芳面色疲憊,臉上隱有淚痕。呂雅兩隻眼睛哭得紅通通跟兔子一樣
不止是她們,跟過來的四個貼身奴婢也都是哭過。
徐清林問道:「老嫂子,你們這是怎麼了,為了何事而哭?」
徐淼淼把呂雅拉到一旁去坐著。
史芳哽咽道:「徐老弟,我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家門不幸,族裡出了大丑事,小女子未婚就有了身孕。」
徐清林緩緩道:「你說的可是呂敏,這事我們前些天已經知曉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如今此事都快要傳到長江以南的南地去了。
呂族幾百年的名聲就毀在呂敏的身上。
史芳氣道:「呂雅惹了這麼大的禍,海國公差點被活活氣死,海族要我們家族給個說法。我家老頭子不在長安,族裡上上下下欺侮我這個老婆子,把我們雅兒嫁給海青滇。」
出事的是呂族的少族長那一支,就應該從那一支裡面出嫡女嫁到海族去。
她們祖孫從金城趕到長安是參加呂敏與海青滇的賜御婚禮,誰知戲劇化的變成呂雅要嫁給海青滇。
徐清林問道:「老哥曾對我說過要把雅兒許配金城書院院長的兒子,怎麼沒有定下親事?」
史芳哭道:「本來是要定下親事,誰知天有不測風雲,院長夫人病逝,院長的兒子三年後才能議親事。」
徐淼淼心道:難怪前陣子呂老頭要把呂雅許配給義黎,原來呂雅的親事擱淺了。蹙眉道:「伯母要是不願意,不把雅兒的生辰八字給家族便是。」
呂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史芳滿臉羞愧搖搖頭道:「家門不幸,我那個混帳長媳知道雅兒的生辰八字,瞞著我交給了族裡。」
史芳的長兒媳就是呂瑜的生母。
當年長子與長兒媳的親事就是呂族給定下的。長兒媳與呂敏的生母是表姐妹。
史芳為了此事對呂族意見非常大,都有了離開呂族的心思,沒想到呂族又這麼幹了一回,呂敏捅下的大漏子,族裡嫡女十幾個誰都不願意嫁到海族,就把呂雅嫁過去。
徐淼淼長嘆一聲,道:「伯母,您想讓我們家幫什麼忙直管說,我們家能幫到的絕不推辭。」
徐清林跟著道:「對。老嫂子你有事就直說。」
史芳目光懇求,「那我可就厚著臉皮說了。你們家與海族是姻親,能不能給海族帶個話,就說雅兒的生辰八字硬不好,讓海族從呂族另選別的小女子?」
徐淼淼心說強扭的瓜不甜,便道:「這話我們可以帶到,不過海族怎麼做決定就不得知了。」
徐清林揮揮手,示意徐淼淼別著急,望著史芳目光凝重,「老嫂子,我給你們說,青滇這個孩子是個好的,孝名已經傳遍天下,又是武進士,太子的陪讀。」
呂雅低頭小聲問道:「海青滇要是真好,郡主怎麼不嫁給他,怎麼嫁給了雲族長?」
徐淼淼道:「我與義黎認識在先,且興趣相投,又頗有緣份。我表弟要人有人,要才有才,性子也溫柔,身邊連一個通房都沒有,我要是有個妹妹,肯定讓妹妹嫁給他。你可不千萬別被外面的謠言騙了。」
史芳道:「海青滇能為了海侯爺把所有財富都捐出來,孝心感天。我知道他不會差。如果沒有呂敏的事在前,雅兒與海青滇的親事是門好親事。可是現在海族上下怒火衝天,雅兒嫁過去,那就成了他們泄憤的對象。」
徐淼淼目光坦誠,「雅兒嫁過去,也就是在海族的祖譜上留不了全名,只能留下呂氏兩個字,別的沒有不同。我表弟很受族裡的長輩兄弟寵愛,海族的人不會欺侮雅兒。」
呂雅傷心的哭道:「名字都上不了祖譜。我不嫁。不嫁。」
徐淼淼道:「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許多家族對於女子就是只寫個姓氏,不會寫全名。」
「雲族呢,以後祖譜上也只寫你的姓氏嗎?」
「如果沒有聖旨,我要是嫁到雲族去,名字在雲族的族譜上就只有徐氏二字。」這就是董老王妃千里迢迢來長安求賜婚的原因,為的就是讓徐淼淼能夠在雲族的族譜上留下全名。
呂雅哭聲十分的委屈,「郡主,你是御賜婚姻,名字能全部上雲族族譜。我是替代呂敏嫁過去,我的名字不能留在海族族譜。」
徐淼淼柔聲道:「我這麼一解釋,讓你更加難過了。抱歉。」
徐清林提醒道:「老嫂子,呂族已經拿到雅兒的生辰八字,雅兒不嫁到海族,說不定被呂族嫁給別的家族去,萬一是白族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史芳打了個寒顫,心裡把長媳恨得要死。
呂雅問道:「奶,怎麼辦,難道我必須得嫁到海族去嗎?」
史芳哭道:「我的雅兒,你才十二歲,都未及笄,身子也未長開,嫁過去可怎麼能行。」
徐淼淼想了想,道:「我表弟連個通房都沒有,不是好色之徒,不會在雅兒未及笄之前圓房。」
徐清林問道:「老嫂子,你們祖孫再好好商量商量,還需要我們家跟海族帶話嗎?」
這時,門奴進來稟報,「郡公爺,青滇表少爺帶著賀族、丁族的幾個少爺來了,他們都穿著官袍,說是剛從早朝下來的,要見郡主。」
徐淼淼微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我表弟來了,你們正好也見見他。」
呂雅搖搖頭不願意見。
史芳一聽是海青滇從早朝上下來,心裡好奇,也想見見孝名傳遍天下的大孝子,便跟呂雅道:「咱們得見見他。」
呂雅一直都很孝順尊重長輩,自是順從的點點頭。
徐清林揮揮手道:「把他們帶到這裡來。」
夏荷火速取來濕帕子給史芳與呂雅擦了臉。
很快,外面傳來幾個少年爽朗的笑聲和說話聲,以海青滇為首的五個綠袍少年進了大廳。
海青滇的個子在五人當中屬於中等,體型精瘦,皮膚十分白凈,五觀精緻,漂亮的桃花眼炯炯有神,只是臉上青了幾塊,看著有幾分滑稽。
跟他同來的四位少年裡面有兩個胖子,有兩個瘦高,容貌普通,穿著綠袍官服,有幾分威嚴。
五人當中就屬海青滇最為英俊,哪怕是臉上有傷,也是十分出眾。
五人向徐清林父女鞠躬行禮之後,大大方方的跟不認識的史芳道:「小子們見過老人家。」,又朝呂雅微微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徐淼淼問道:「表弟,你臉上怎麼搞的?」
海青滇笑指四位少年,「他們幾個打的。表姐,你快拿金鞭打他們替我報仇。」昨個去東宮時還被李南問起,也沒有出賣雲義黎。
李南給他抹了徐淼淼送的膏藥,比太醫院的葯見效快多了,他的臉一下子就消腫了。
不然今個他的臉會跟豬頭一樣很嚇人。
下回他說什麼也不能跟雲義黎比武。那人看著文質彬彬,實則嘴毒手重,彪悍得不得了。
四位少年忙道:「郡主,天地良心,我們可沒打他。」
徐淼淼白了海青滇一眼,等他們五人入座,問道:「你們因為何事早朝上被陛下宣召?」
海青滇就將聯名寫奏摺去剿匪的事說了。
原來李嚴在今日的早朝,先是讓太監宣讀了雲義黎的治匪亂的奏摺,而後念了海青滇五人聯名上的奏摺,還召見五人至宣政殿。
兵部的幾位官員輪流發問,海青滇五人都是將門出身,又是今科的武進士,對答如流。
李嚴大喜,當即下旨五人可以組建三千人以內的大唐剿匪軍,賜兵器、軍馬五百匹、軍隊四季穿的軍服,並讓各地官府、駐軍全力配合剿匪,阻止者嚴懲不貸。
徐淼淼菀爾,「你們五人齊心協力,背後又有陛下與你們的家族支持,一定能夠剿匪成功。」
徐清林誇讚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們去剿匪,就是為國為民的英雄!」
五位少年不約而同的自豪道:「陛下在早朝上也是這麼誇讚我們。」
史芳忍不住誇讚道:「好一個大唐剿匪軍,通俗易懂,百姓一聽就知道你們的軍隊是專門剿滅土匪的。」
五位少年笑道:「謝謝老人家誇獎。」
史芳問道:「我從隴道來,那裡與陝西道交界的地方土匪橫行,五位小將軍何時能去那裡剿匪?」
身為隴道都督夫人,多少知道一些政事。
海青滇一本正經的道:「我們幾人已經商議過,準備用兩個月的時間召集軍訓兩千人,大約在秋季末從長安出發,先把周邊的土匪剿滅,等到明年再去各地。」
徐淼淼問道:「你們今個來一起來找我,是為了何事?」
海青滇特意走至,鞠躬行禮之後,方笑眯眯問道:「表姐,我們想從你這裡購買一大批藥物,可行否?」
另外四人跟著走至,一起鞠躬行禮,「久聞郡主制的葯藥效極好,我們就求到您這裡來了。」
史芳跟徐清林微笑道:「原來他們五個是來求淼淼的葯。」
徐淼淼面不改色的道:「你們需要什麼葯,藥量各是多少,列個單子,我先瞧瞧有沒有。」
海青滇從袖口裡取出一張疊起來的宣紙展開遞過去,笑道:「表姐,你瞧藥單在此,早就準備好了。」
徐淼淼看了幾眼,挑眉道:「你們獅子大開口啊,我哪裡來的這麼多的葯?」
海青滇連忙央求道:「好表姐,你表弟我帶得可是三千人的軍隊,不是兩個人,多帶點葯,將士們的生命就多一份保障。」
四位少年跟著道:「郡主,這些藥量真不算多。」「郡主,我們五人也是在去太醫院問過之後列的這份單子。」
「我的葯與太醫院的藥效不同,用不了這麼多,一律減至三成。」徐淼淼把紙放在一邊,環視五張滿懷期待的面孔,彷彿回到了前世被幾位軍官圍著要增加藥物、軍醫的時候。
四人望向海青滇,後者果斷的點點頭,仍是笑著道:「三成就三成。多謝!」
徐淼淼柔聲道:「你們沒有經費,我這些葯就不收銀錢,免費送給你們。」
海青滇驚喜若狂,大聲道:「表姐,不,姐,你是我的親姐!」
皮膚微黑胖胖的少年問道:「郡主,我能叫你一聲姐嗎?」
海青滇一把將黑胖少年推開,自豪的高聲道:「這是我姐,不許你叫她姐!」
黑胖少年一臉無辜的道:「你不是說過嗎,你爹就是我爹,你哥就是我哥,那你姐就是我姐,我叫郡主一聲姐,也是合情合理。」
海青滇上前去再次推黑胖少年,沒好氣道:「賀胖子,我姐剛及笄,你今年都十九了,你還叫我姐做姐,你好意思叫的出口?」
黑胖少年嚷道:「姐,你知不知道你表弟的外號叫海南蠻。他可蠻了,還特別霸道,我們幾個不聽他的,他就鬧騰。」
海青滇伸手把黑胖少年的嘴緊緊的捂住,「我要是說的事是錯的,你們幾個還能聽我的?」
另位三人均是再次向徐淼淼鞠躬行禮,感激道:「多謝郡主。」
徐淼淼笑道:「你們出征之前,到我這裡取葯。」
五人得了准信這就離開,去忙召集軍隊的事了。
徐淼淼問道:「伯母,您看我表弟人如何?」
史芳點點頭,「他是個好孩子。」
五人出自三大國公府,都是嫡出,海青滇年齡最小,卻是主事的人。
剿匪不是一時衝動,不是為了名聲,而是真的要干一番事業出來,光是召集訓練軍隊就要用兩個月時間。
未行軍先謀划軍備糧草,就連藥品也想到了。
正是應了那句話:自古英雄出少年。
徐清林問道:「老嫂子,你看還用我們去跟海族代話嗎?」
史芳見呂雅低著頭不再說上族譜的事了,便道:「不用了。一切順其自然。」
千里姻緣一線牽,興許這門親事就是好親事。
徐淼淼笑道:「我表弟性子外向活潑,雅兒性子內向文靜,兩人的性子正好互補。」
史芳擔憂道:「不知道成親之後海族的人會對雅兒如何?」
徐淼淼道:「雅兒只要孝順長輩,對我表弟上心,跟妯娌之間不要生事非,對於權力沒有過多的**,海族的人肯定會雅兒好。」
呂雅聽到權力兩個字,抬頭飛快的看了一眼徐淼淼。
原來呂雅一開始不想嫁給海青滇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後者不是家裡的嫡長子。
她的生父就不是家裡的嫡長子,導致繼承家業的是她的大伯,她的生母時常要受大伯母的打壓。這次,她的生辰八字也是被大伯母泄露給族裡的人。
她在金城時就想要嫁給嫡長子,金城書院院長的兒子就是,雲義黎更是一族之長,全族人都要聽族長的話。
誰知最終她嫁的人是家裡的嫡幼子,上面得有好些個哥哥、嫂子壓著,以後的日子得有多麼的憋屈。
史芳帶著呂雅離開徐府,坐馬車回呂族的路上,感慨道:「天意安排我們祖孫在徐家見到了海青滇本人。」
呂雅問道:「奶,海族會不會分家?」
「不可能。」任何家族內部都有矛盾,特別是呂、海這樣富貴濤天的大家族。
「那我不想嫁給海青滇。」
史芳目光幽幽,低聲道:「雅兒,族裡出了那樣的大丑事,你們這一輩小女子的親事都不好找了。」
剛才在徐府徐淼淼幾次欲言又止,史芳知道她的意思就是呂雅遇到海青滇就嫁,不然在呂敏的醜聞事件影響之下,還能說到什麼好親事。
呂雅又氣又恨,握緊拳頭。
史芳勸道:「你從小就心思重,又不愛說話,要是再找個同樣性子的人,以後的日子那麼長,天天太沉悶了。海青滇的性子活潑開朗,我覺得適合你。」
呂雅拳頭微微鬆開。
史芳接著道:「只要是個男子,經歷呂敏那樣的事情都會受到很重的打擊。海青滇挺了過來,還一心撲在建功立業上面。這樣的少年你還不願意嫁?」
呂雅想到海青滇剛才在說早朝面聖時慷慨激昂,心裡有些敬佩。緊握的拳頭徹底鬆開了。
史芳微笑道:「淼淼剛才說的很清楚,海青滇是一甲武進士、六品的官員、東宮太子伴讀,到現在連個通房都沒有,這樣的少年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雅兒啊,你還想怎樣?」
呂雅臉頰微紅,低聲道:「那就是他了吧。」
無獨有偶,下午海族長房的賀氏就過徐府來向徐淼淼打聽呂雅。
「今個一早,呂族就派人把呂雅的生辰八字送過來了,我奶想起你們家在金城與呂都督交往甚密,就讓我過來問問呂都督一家人如何,呂雅本人如何?」
「呂伯伯、史伯娘都是很好的人。呂雅的爹娘我沒有見過,不過聽史伯娘的口氣,呂雅的娘不是個好相與的。呂雅性子內向文靜,聰明雅緻,喜歡騎馬,心地也不錯。」
「唉,淼淼,我奶現在都愁死了,生怕滇弟與呂雅成親之後不會幸福。」
「實不相瞞,今個早上史伯娘、呂雅已經在我家裡見過青滇了。」
「這事真是巧。」
「能不能幸福,要看婚後雙方怎麼做。」徐淼淼將史芳的擔憂說了出來。
「我們家上下都寵著青滇,怎麼可能會欺負滇弟的媳婦呢。」
「這不是在呂雅之前出了個呂敏的事嗎,史伯母就怕你們家遷怒呂雅。」
「唉,做錯事的是呂敏,不是呂雅。呂敏不是我們家的人,死活不相關。呂雅是我們家的人,自是要好好對待。」
「你們全家要是都像你這樣想也這樣做,表弟與呂雅的親事就是好親事,以後肯定會幸福。」
「借你的吉言。我們全府上下現在滇弟的親事擺在首位。」可憐海青滇從小到大順風順水,誰知在親事上面栽了這麼大的跟頭,一輩子都會被人說道。
徐淼淼乾脆好人做到底,輕聲道:「呂雅葵水未至前不能與表弟圓房。這話你我都不方便給表弟說。你看是不是讓大表哥跟表弟說去?」
「是。此事包在我家義亮身上了。」
俗話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海義亮與賀氏的長子海勝只比海青滇小一歲。夫妻倆是看著海青滇出生長大,待他就跟兒子差不多。
賀氏回府向趙氏復命。
「事已至此,那就讓青滇把呂雅娶進門,以後我們都好好待青滇媳婦。」趙氏輕嘆一聲,全族上下幾百人,不可能人人都像她一樣善待呂雅,起碼新婚幾年呂雅在沒有生下兒子之前的日子不會好過。
賀氏點點頭道:「是。家和萬事興。我們都對滇弟媳婦好。」
趙氏相信賀氏會說到做到,但是別人就不好說了,又道:「至於呂族,給的這些賠償還不夠,顯不出誠意,已讓他們再議。」
海華的身子一天天的見好,已經可以不用人攙扶著在府里散步,只是左胸口有一個一寸長的傷疤,看著讓人毛骨悚然。
呂慶聽到這個消息,終於敢親自上門道歉,聲淚俱下的賠禮。
海華並不吃呂慶這一套,不過呂族的姿態已經放得很低,新的賠償條件非常好,十分的真誠,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就接受了。
幾日之後的黃道吉日,海青滇原本要娶呂敏,卻是在這一天娶了呂雅。
海族原本要擺一百桌喜宴,減縮成三十桌,只請了姻親。反正一切都從簡,對外一致說因為海華還在生病之中。
海族這邊辦著喜事,離得不遠的白族卻是出了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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