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禍福相依
怎麼用？狐狸無聲地詢問，怎麼用我的力量？季言退到一塊空地上，盤腿坐下，「饕餮你注意周圍，不要任何人靠近這裡。」狐狸跟著走了過來，卧在季言身邊，季言把右手放在狐狸的背上，左手臂直直抬起，掌心向前對著那片廢墟，一股無形的力量自季言的左手中向前擴散。
這股力量一直向前，直到徹底的籠罩了整個廢墟，這時候季言的眼睛變得很可怕，黑色的瞳孔越發的深邃，細看下去猶如浩瀚的星海，似乎能把人的靈魂吸引進去。
此刻季言的幻術真正可怕的一面才顯露出來，她的力量正在藉助這一方空間里的力量波動，重現三天前在這裡發生的事情。
狐狸千年的修行力量雄厚，足以支撐看完關鍵的地方。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月亮西沉，投在季言身上灑下清輝的光彩，遠處的影子慢慢的籠罩了過來，季言一半籠罩在黑暗裡，一半沐浴在月光下，只留下一臉的凝重和肅穆。
附近並沒有人過來，但是饕餮明顯感覺到季言身上散發出來的溫度越來越冷，整個人的氣質變得越來越可怕。饕餮又再次感到了那種氣息，這次就更加清晰了，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頭在黑暗的山洞裡沉睡了很久的凶獸，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活動了下爪子，對外面吵鬧的世界抬眼看了看，又換了個位置趴了回去。
季言眼睛的中的光彩盡數收回，力量撤回，平復了涌動的力量。這才臉色煞白的轉頭問狐狸：「狐狸，你還好吧？」狐狸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是……
「喂，狐狸！狐狸！」季言知道自己只是借用的它的力量，沒動它的修為啊！這怎麼感覺要壞事呢！季言伸手想探一探它的脈搏，嗯，雖然以前從來沒試過。
狐狸睜開眼睛，抖了抖毛，站了起來。
季言的手僵在了半路，季言順勢摸了摸他的頭，「狐狸你感覺怎麼樣？力量丟失了多少？」照理說，狐狸應該只是睡了一覺，除了力量的流失以外，不會出現任何反應的。
狐狸轉過來看著季言，季言竟然看出了嚴肅的味道，「季言，我做了一個夢，夢裡的一切就像是面前的廢墟，你說這是不是這裡的冤魂給我托得夢？」
季言聞言僵住了，「你……看到了？」
狐狸很肯定的說到：「沒錯，這裡的一切是在夜晚發生的，有很多黑衣人從天而降，見人就殺，這些人什麼都沒有帶走，最後放了一把大火把這裡燒了個乾乾淨淨。」
言簡意賅，季言這次是真的確定，狐狸也看到了她看到的一切，但是這怎麼可能呢？書上沒有記載，共享力量的同時也能共享消息啊。看來，書上說的也不全面。唔，或許是狐狸太厲害？於是能夠與她共享消息？
這件事先放一邊，季言倒是也沒有瞞著狐狸，「那些應該是真實的，這些黑衣人出現的時間正是我們從江國北境逃出來的那一天。」
「江國的勢力這麼厲害？不到半天就查出你與這裡的人有關係？」狐狸立刻反應過來，接話道。
季言搖搖頭，「不是江國。」那些人的身手更像是羽靈衛的人，出現的方式、殺人的速度、善後的方法，都跟羽靈衛有八成的相似。但是羽靈衛為什麼單單對這一處下手呢？石頭城裡面比丹藥門根基厚實的大有人在，而且，在這場大火裡面死的全部是丹藥門的人，這說明這人對於丹藥門的勢力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想到這裡季言有些坐不住了，這裡是丹藥門的總部，在其他地方也有幾處分店，這裡不會也出事了吧？
在附近的樹上找到了一群鳥，季言沒有催眠這些動物，因為她想起自己曾經與紫貂在腦海裡面對過話，與狐狸說過話，這些動物想來也是有靈性。再像以前那樣做顯然是不合適的，這群烏鴉顯然是很容易控制的。很快就答應了季言幫她送信，季言寫了六封信，每一封裡面的內容都是一樣的：出事，速歸。在結尾處有一滴血。「歸」的地方，只有石頭城這一處，這是唯一一處得到他們六個人承認的聚會地點。
雖然以前從來沒有一起在石頭城聚過，但是這個地方是幾人心照不宣的。
看著遠去的烏鴉，季言心裡有一絲猜測開始成形，雖然她還是不太確定，但是很快就會知道了。
還有一封信，「小烏，」季言撫摸著她的羽毛，「你一定要把這封信交給青燈，沿路要小心。」關於江國的的消息顯然是在預料之中的，青燈他們在江國再待下去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江國的京畿衛可是並不遜於羽靈衛的辦事能力。
查出與她這個頭號通緝犯有關係，所有人都逃不掉。青燈應該能帶著他們安全離開吧？「姑娘，你這趟可是福禍參半。」隱約記得好像是有人這麼跟她說過吧？
果真是福禍相依，季言想到，幻術的這種應用，真算是逆天了啊！
一隻小鳥輕輕地落在季言的肩膀上，嘰嘰喳喳的說著剛才看到的事情。Σ(⊙▽⊙"a
哎！這是真的。
季言剛剛發現，自己可以在腦海中與這些小動物交談，或許是因為自己曾經用精神力攻擊過饕餮，在遭受反噬的過程中，自己努力的堅持了下來，沒有變成白痴，所以自己的幻術才會在原來的基礎上提升了一個境界。
當然，幻術仍舊在第七層，絲毫沒有想第八層衝擊的跡象。
有很多烏鴉麻雀朝著大陸分店的位置飛去，季言不需要他們送信但是要確保那些店鋪都還在。
有這些空中的朋友幫忙，很多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季言在這裡找到了一件非常隱蔽的客棧，每天傍晚出門，買了很多看似無用的東西。比如，季言買了足夠的紙張，不同尺碼的換洗衣物：這些東西之季言這幾日一直用到的東西，而且紙張有些告急了，季言每日在房間
這一天是季言送出信的第五天，每一封信都沒有迴音，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全部都送到了才對，季言在小攤前買面具的時候想。
付錢買了一個臉譜面具，季言繼續逛下去。
那種被人偷窺的感覺更明顯了，季言轉過一個彎，仔細地看了下後面的人群，什麼人都沒有。即使是釋放出幻術也沒有發現跟蹤的人，但是這種感覺更明顯了。
如果前後都沒有的話，季言抬起頭看著天空，難道是來自上面的？
頗具穿透力的視線，透過水麵，與水邊的人對上，「警覺性真高啊。」岸邊人低聲道，「可惜是沒有用的。」手指輕觸水面，畫面立刻模糊了。水裡面的人慢慢的收回了視線，繼續趕路了。
季言努力想擺脫心理那種荒誕的想法，這種被人偷窺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從前天開始這種感覺就一天比一天清晰，就像是有人在不知道的暗處一直觀察她。但是這種感覺也是斷斷續續的出現，因此，季言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太過於緊張了。
雖然想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季言向來很相信自己的直覺，這種直覺在殺手生涯里救過她很多次，因此在寫東西的時候季言是在沒有被人偷窺的感覺的時候寫的。
在最大的集市上，季言聽到了一個出乎意料而消息。
「這個可是藥王谷的絕世丹藥，要價一千金幣真的不算多啊。」一個戴面具的小販說。
「你就吹吧，你手裡會有藥王谷的絕世丹藥？你可算了吧，看在藥效的份上，一百兩。」另外一個人砍價道。
聽到了藥王谷，季言的腳步頓了一下，在旁邊的小攤前蹲了下來，仔細聽著這令人的對話。藥王谷，小燕可是在那裡待著呢，而且連上次的聚會都沒有來，倒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藥王谷的丹藥，我可是見過的，這種我連聽都沒聽過，你是從哪裡找來的冒牌貨，小心藥王谷的人找你的麻煩。」邊上有人說道。
小販很不屑地哼了一聲，「這個丹藥就是這個價。愛要不要。」
接下去幾人就餓沒有在提到藥王谷，季言起身離開了，這個小販的不屑是因為與藥王谷有仇，還是其他原因。
他本是的實力不過綠色鬥氣，還不足以對抗藥王谷。
這不怪季言凡事往壞處想，畢竟這麼久都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季言真的是有些著急了。
坐以待斃向來不是季言的行事風格，在整理清楚這裡所有的消息之後，季言決定出手。憑她一己之力重建丹藥門是不太可能，但是在這裡為丹藥門做一些準備還是有可能的。
整個平原上的城市，零星分佈，以區劃分，共有八個區域，其中丹藥門廢墟所在地的地區是東三區，也是整個平原中區域最大，最混亂的地方，究其原因在於這裡的領頭人換的速度太快，層出不窮的暗殺、挑釁，很少有人能撐過一個月。因此下面的人各自為政，幾乎每一條街都有一個領頭大哥。
「阿言，你真的要這麼做？不考慮一下了？」入夜以後，狐狸看著一身黑衣，拿著匕首的季言，忐忑的問。
「你有這份心，不如和饕餮出去幫我找把趁手的武器。」季言收起匕首，縱身跳了出去。以半跪的方式穩穩的落在了地上，隨即就像離弦的箭沖了出去。
在一處巷子裡面，「這裡是三爺的地盤，識相的就乖乖滾出去。」
「呵，不過三爺的一條狗也敢在這裡狂吠。」
對面的人怒氣沖沖的說道：「說誰呢，嘴裡不幹凈的，說誰呢！」
「噢，又是一條喪家之犬啊。」
「欺人太甚！」一個人聚起鬥氣直接攻擊了過去。
本就看不順眼的兩方人馬，立刻展開了混戰。
一時之間，巷子裡面充滿了不同顏色的鬥氣。戰況激烈，突然從斜里橫插出來一個人，此人一身黑衣，這人不用鬥氣，全是近身攻擊，不分敵我，所過之處，倒下一大片的人。
「你是誰！」兩方人馬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個人從來沒有見過。
季言冷冷的說道：「挑戰諸位的人。」
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人並沒有死去，只是被砸暈了。
匕首不出鞘，不見血，所有人對視一眼，直接朝中間的人攻擊過去。
最後在一片哀嚎之中，季言不發一言，轉身離去。
這一天晚上對於很多人來說，絕對是很難忘的，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一個人單挑他們所有人，而且這人還沒有用一點點的鬥氣。
季言一身黑衣，並沒有蒙面，因此第二日上街的時候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聽說了沒有昨兒有人在三區鬧事。」
「是啊，很多人都放下狠話，要找他呢。」
因此當季言坐下吃飯的時候，很多人都圍過來了。看樣子是昨兒那些人的兄弟，季言慢條斯理的把饅頭掰開，「幾位要坐下來一起吃點嗎？」
「看來昨天晚上的人是你。」領頭的人說道「上！」
為什麼一個像熊一樣的壯漢會飛出幾十米，一路撞翻了四個攤子，最後砸倒了一個布攤，暈了過去？
當最前面的那一位被季言打出去以後，所有人都在心裡問自己這個問題。
但是老大的話不能違背，剩下的人即使在害怕也得硬著頭皮上，於是這一早圍觀的還是找事的都註定難忘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十幾個人都被打倒在地，從季言吃飯的地方，以放射式的形態，周圍一片狼藉。
領頭來的那位，狼狽站起來，臉腫了一半，「有本四（事），你別阻（走），等子（著）。」在手底下人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留下周圍面面相覷的人，看著中間沒事人一樣吃饅頭的人，只覺得冷汗直流。
這裡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厲害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