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5.16
與顧亦談完話的第二天,魔獸果然開始暴動,它們一**地不要命一般要打進人修的陣營,每次人修這邊將獸潮打退,下一波獸潮又很快來臨,且一波比一波實力還要兇猛,讓人修疲於應對,又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對獸潮,這讓戰場上的修士都殺紅了眼。
除此之外,顧雙雙還敏銳的感覺到人修這邊劍拔弩張的氛圍。
一個月之後,九宗之一的仙劍宗宗主在戰場上不慎命喪魔獸爪下,宗內其餘長老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死的死,傷的傷,不過兩個月,仙劍宗能夠掌管事物的人竟是找不出一人來,宗內弟子人心惶惶,其它小門小派皆是感覺到其中的不一般,紛紛與仙劍宗斷了來往。
不過半年時間,曾經九宗之一的仙劍宗竟實力下滑為,淪為三九流的宗門。
在這半年之中,除了仙劍宗之外,其餘各派也有一些動作,或大或小,他們每天都在發生著改變,其中劍影宗也有不小的動蕩,門中半百數的長老在卓凡的作為下,換了將近一半,而顧雙雙的禁足令也在這半年後解除了。
這半年裡暴動的魔獸將人修的戰線又逼退了一里之多,在各門派的小動作都靜止后,人修的戰鬥力提升了幾個層次,不再狼狽的往後退,穩穩地將戰線穩住。
又過了兩年,賀宮主閉關出來,突破成功,修為從大乘期晉陞為渡劫,至此人修又多了一個頂尖戰鬥力。
賀宮主出關后,段宮主主動將手上的權利移交給賀宮主,賀宮主接手權利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眾多諸位宗派掌權人開了一場會議,會議長達兩天,出來後有幾位名望非常高的掌門離開了魔域。
而顧雙雙這幾天就比較開心了,前兩天葯長老來給顧亦檢查了后確定顧亦的半邊心臟已經長完全了,接下來幾年只要好好休養就沒問題了。
顧雙雙風塵僕僕地從戰場上下來,從葯長老那拿了為顧亦特意調製的補藥,去了顧亦住的帳篷,而此時顧亦也已經結束了為宗門弟子的講課,正在帳篷內隨手練著一些小法術。
顧雙雙將葯放到小桌上,等顧亦停下動作才不滿道:「葯長老說過要你少動靈力,你又是這樣自己偷偷練習。」
顧亦笑了笑,「無礙,一些小法術動不了根本。」說著顧亦將桌上的葯拿起,準備放入口中,突然他眉間皺了皺,抬頭對看向顧雙雙,語氣少有的嚴厲又帶了些無奈,「你又在葯里摻了精血?」
顧雙雙有些心虛地低下頭,上次葯長老說顧亦的心臟長全了以後,顧亦就嚴厲禁止了顧雙雙再用精血將養他的身體,這會不過幾天顧雙雙又在葯中放入了自己的精血,也難怪顧亦會生氣成這樣。
「雙雙只是想要爹爹你儘快好全了,一點精血比起爹爹你的身體來說又不算什麼!」顧雙雙心虛氣短。
「胡鬧。」顧亦站起身,在原地轉了兩圈,讓自己的火氣消了一點才看向顧雙雙,「之前傷沒有完好,我任著你用精血為爹療傷,如今傷口已經長全又怎能還用你的精血。」
「精血對於修士的重要不要說你不知道,早幾年你就已經進入了元嬰,這幾年與魔獸對戰,理應你的修為應該有所長進,因著這幾年用精血供養爹爹的身體,修為一直沒有再進一步,現在爹爹我的身體好了,又怎麼可以再耽誤你。而且,你每次取精血都會虛弱一段時間,雙雙,爹爹希望你在戰場上可以保命,而修為則是在戰場上保命的基礎。」顧亦心中有些痛恨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僅不能為宗門做出貢獻,還生生地拖累了女兒,每次雙雙出門,他躺在床上擔驚受怕,生怕一睜眼就見不到顧雙雙。
顧雙雙看著顧亦隱隱有些泛紅的眼角,哪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上前一步,擁住顧亦,「爹爹,我知道你事為了我好,可是我也想為你好,而且如今我才元嬰期的修為,對現在的形式作出的貢獻並不大,可是爹爹你不一樣,若是你好了,肯定能讓我方修士的氣勢更上一層樓,對付魔獸也是多了一份保障。」
顧雙雙垂下眸子,「我不僅想要爹爹好,宗門好,我也想要為我們人修作出一份貢獻。」
從一開始的遊離世間、事不關己,到有了牽挂,有了宗門榮譽感,這幾年又與修士共同對抗修士,顧雙雙的心態也在一點點的改變,她的心中不再只牽挂顧亦、沈劍與劍影宗,在和那些修士並肩作戰的日子裡,她也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歸屬感。
她已經屬於這個世界,徹徹底底的將自己看成這個世界的一員。
在看清自己的心后,顧雙雙在心境上有了一定突破,找了楓師兄,表示自己修為有所突破,需要閉關修行一段時日後,楓師兄表示很高興,痛快地幫顧雙雙批了假,讓她放心突破,不用擔心宗門。
如今魔域四處動蕩,沒有平靜的地方,顧亦得知顧雙雙要閉關突破后,前往弒天宮,向陸天討要了一個靜室供顧雙雙突破用,顧雙雙在靜室內入靜半載后再出來已是元嬰中期。
時間悄然流逝,又是過了兩年,之前離開的掌門大能們帶回來了幾位大乘渡劫的大能,令人修的氣勢更上了一層樓。
這天顧雙雙正與楓師兄在空地上切磋交流,突然一名弟子從外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語氣焦急惶惶:「師兄、師姐,不好了!」
顧雙雙與周子嵐停下手了,互看了一眼,向那名弟子走去。
「先別急,好好說。」楓師兄道。
那名弟子在原地狠狠吸了兩口氣,這才道,「大、大師兄回來了。」
顧雙雙臉色一變,向前跨了一步,元嬰修為的氣勢不自覺地滲漏出來,她看著那名弟子年輕的臉,一字一頓,認真無比卻又透著隱隱的焦急:「沈劍回來了?你可確定?他在哪?」他還好嗎?為什麼沒有和我聯繫?
顧雙雙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卻一字一句的憋回內心。
那名弟子在顧雙雙的威壓下額頭不斷滲出細汗,小腿發抖,吶吶地連話都說不出來,楓師兄見狀將自身氣勢往那名弟子身上一裹,抵消顧雙雙的威壓,溫和道:「你慢慢說來。」
顧雙雙也回過神來,收回自身的威壓,站在一旁認真地看向那名弟子。
「是永安派的弟子說的,他們說,他們說,」那名弟子小心地看了看顧雙雙和楓師兄的臉色,才憤憤不平道:「他們的戰堂長老在戰場上不明死亡,抬著屍身回來,說是我們大師兄動的手,這會正往我們這來,說要討個公道。」
說到這裡,這名弟子越發激動,「這怎麼可能是大師兄做的呢,不說大師兄為人,那戰堂長老分神期的修為誰不知道,就算是大師兄在也不可能傷的了他啊,更何況還是將人殺了。」
聽到這裡,顧雙雙心中已經是明白了大半,同時也已經確認了此『沈劍』並非彼沈劍,她看了一眼楓師兄,道:「我們出去看看。」
楓師兄點點頭,「正有此意。」
兩人走到劍影宗營地門口的時候,那裡已是圍滿了人,鬧鬧哄哄地在爭吵不休,更有幾人已是拔出了劍來要動手。
兩人正想上去阻止,幾道人影閃過,幾位劍影宗的長老已經趕到將雙方要動手的人攔了下來。
「何事在此喧嘩。」新上任的執事堂長老虎長老面目不善地盯著永安派的人。
永安派上前想要動手的弟子見到虎長老的一張臉先怯了心態,不由地向後退了幾步,虎長老環視一圈,語氣淡淡,「叫你們掌事的出來。」
話音落,一名青年與一名老者從永安派人群中走出,青年拱手對虎長老道:「在下永安派陣堂長老任義,旁邊這位乃永安派大長老,今日前來不為滋事,只為我派套一個公道。」
虎長老已經從周圍的聲音得出發生了何時,他不動聲色,「何事,我虎某倒要看看是何事讓貴派在我宗門之前鬧事。」
「好說,好說。」青年拍了拍手掌,身後幾名永安派弟子抬著一副擔架上前,放在虎長老身前,虎長老低頭一看,一名渾身血污,身體破破爛爛滿是窟窿看不清面容只從身形上看出此人是一名男子,男子毫無聲息地躺在上面,只一眼,虎長老已是肯定此人命喪已久。虎長老雙眼一眯,伸出左手一拂,擔架上看不清面容的男子頓時一張臉變得乾乾淨淨,一眼就叫人看清面容。
「霍青。」虎長老驚訝道。
隨著虎長老這一聲,原本沉寂下來的場面又是變得鬧鬧哄哄,大家七嘴八舌的小聲地討論起來。
青年點頭,「正是我派戰堂長老霍青。」
青年身旁的老者上前一步,直視虎長老的面容,怒道:「快快交出沈劍,否則我永安派將與你劍影宗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四字老者蘊含真氣吼出,頓時場面一靜,劍影宗弟子各個看向虎長老,見虎長老面色沉靜,頓時內心安穩,轉頭憤怒地看向永安派等人,而永安派弟子也在老者的這一聲中拔出劍來,指向劍影宗弟子。
場面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