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尋人(二)
西門雲踏入這個殺人組織時,她的劍握的更緊了,殺氣自然也凝重了一份,有人吆喝道:「幹什麼的?談生意請先出示信函。」
西門雲並不理他,徑直往前,霎時間竄出出四五條身影,將西門雲圍了個結實,帶頭之人囂張道:「喂!活膩了不成?要你出示信函,你聾了?」
西門雲面無表情,道:「我只想見見你們當家的,並不想殺人。」
一群人頓時大笑,其中一人兇狠道:「你當是在你自己家,想見誰就見誰啊?這可是我們的地盤,你得搞清楚,殺人是我們的專長,輪不到你這面無表情的傢伙在這兒叫囂。」
西門雲的嘴角抽動了,冷笑道:「那咱們試試,你們連讓我拔劍的資格都沒有。」劍隨影動,霎時間劍光籠罩了西門雲的周身,西門雲劍鞘格擋,劍未出鞘,一股強大的內力之氣震開圍攻之人的劍,一時間劍墜地之聲不絕於耳。她沒有絲毫停頓,繼續前行,這次沒有人再敢攔他,行至內堂之時,只見一人走了過來,對西門雲道:「當家的裡屋有請!」
西門雲還是見到了這所謂的殺人組織的當家,她永遠都是很直接,道:「你就是這裡當家的?」
那人竟然沒有絲毫的怒氣,即便西門雲出手傷了他的兄弟,面目帶笑道:「不錯。」
西門雲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歐陽言在不在你這裡?」
那人答道:「閣下來到在下這裡,只是為了問一句話,卻大打出手,是不是不太禮貌?」
西門雲道:「是你調教的手下有問題,我只是在合適的時候做了合適的事情。」
那人道:「如此這樣,我想你也難得到你的答案了。」
西門雲嘴角又再次抽動了,道:「得不到也沒關係,我會自己找。」
那人怒道:「西門雲,你不要欺人太甚!」
西門雲冷笑道:「原來當家的早已知道在下是何人,又何必在之前做那麼多鋪墊?」
那人道:「我只當你是個人才,本有意與你合作,現在看來你的脾氣似乎壞了點。」
西門雲道:「我的脾氣從來就不是很好,而且更重要的是,我還沒有耐心,所以,我想最後確認我究竟能不能得到我的答案?」
那人道:「要答案可以,但是有條件。」
西門雲皺了一下眉頭,道:「我忘了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談條件。」
那人笑道:「任何人都不喜歡受別人的要挾,但是在江湖上混,我們很多時候身不由已,也許你該改改你的脾氣了。」
西門雲思想了一番,道:「什麼條件?」
那人喜上眉梢,道:「我要你跟我們合作。」
西門雲冷笑道:「我不願意,我不喜歡合作。」
長劍出鞘,直抵那人的頸項,只見那人一個閃躲,避開長劍,只是他沒想到,西門雲的劍竟有如長了眼睛一眼,如影隨形,他還是被長劍抵住了動脈之處,他一點都不敢亂動,他本以為冷麵神劍的稱號只是江湖上誇大其詞,看西門雲的身手和行事方式本有意拉攏,卻不料自己都估計錯了。他的手下蜂擁而至,卻沒有一個敢輕舉妄動的,西門雲道:「我想知道答案,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那人額上豆大的汗珠已經滴落下來,他絕望和祈求的眼神對上了西門雲的雙眼,西門雲劍氣一擺,那人長衫已經脫落,只剩下中衣,她徑直離開了,只道:「我已經知道答案了,這是給你的教訓,記住!我最恨被別人要挾!」
再說,童曉晨隨著那人進去之後,只見一位垂暮老人坐在一張椅子上。
童曉晨道:「你就是賭場老闆?」
那老者笑道:「正是!」雖然年事已高,但聲音卻蒼勁有力。
童曉晨環顧了一下四周,道:「你這麼大年紀,還開這種為禍人間的場子?」
那老者道:「我開是我的自由,賭卻是客人的選擇,所以我並沒有錯。」
童曉晨道:「你這麼大年紀想必也幾世同堂了吧?不為子孫想想?」
「我開賭場但我的家人卻沒有一個賭的。」那老者笑道。
童曉晨好奇道:「難道你家教很嚴?」
老者道:「我有六個兒子,其中有三個失去了右手,有三個失去了一個手指。」
童曉晨道:「你剁的?」那老者含笑點點頭。
童曉晨道:「看來你家教還真是嚴。」
老者道:「聽說你能賭?」
童曉晨笑道:「小小的手段而已。」
老者笑道:「你很幸運可以連中十次六點。」
童曉晨笑的更厲害,道:「不,只要我想,一百次都行!」
老者道:「年輕人,未免太過自信了!」
童曉晨道:「自信並不是一件壞事,何況我並非僅有自信。」
老者道:「說的有道理,只是有些本事在這個世界上是唯一的。」
童曉晨道:「你錯了,錯在了太過自信,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
老者抬眼道:「你是在向我挑戰?」
童曉晨道:「不,我只是想證明自己。」
老者道:「不用這麼著急,年輕人,我選擇相信你。」
童曉晨道:「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老者道:「這骰子的本事可不是一蹴而就的,能練成之人一定要有天賦和耐力。骰子的六個面輕重分量各不相同,但這種微弱的差別很少有人能夠感覺出來,看來你是特別的。」
童曉晨道:「可能我真的有這一方面的天賦吧。」
老者道:「也許你的天賦不只在骰子上,對兵器你可能更感興趣。」
童曉晨笑道:「看來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
老者道:「說吧,找我何事?」
童曉晨道:「我只想知道有關歐陽言的事。」
老者笑道:「唯獨這件事我不能說,儘管我很欣賞你。」
童曉晨道:「我從不逼迫別人做他不願意的事情,所以我還是要謝謝你!」
老者很慈祥的笑,那笑容彷彿是永恆的雕像,童曉晨一開始也跟著笑,但很快他便笑不出來了,他立馬躍上前去探那老者的鼻息,死了。童曉晨不但笑不出來,反而一直冒冷汗,他有預感這一次絕不會像往常一樣那麼順利,他唯一想做的便是趕快離開這裡。
古北靜走進了海棠姑娘的卧室,她掂量著這一定是位很迷人的姑娘,一定要從她身上吸收點經驗,培養自身的氣質。她這樣想著,嘴角不自覺得笑開了,她習慣大笑,但這次她笑了一半便僵住了,眼角的紋路同時也定格了,她掀開帘子的剎那看到的不是迷人的姑娘,而是可怖的屍身,千瘡百孔的身體就這樣暴露在**的空氣中,古北靜並不覺得恐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她見過的死人並不少,但她就是覺得噁心,沒由來的噁心,她想吐,但現在不是吐的時候,她要做的就是回到「天香第一閣」,看看那邊的一草一木,撫慰心情。這個時候的古北靜一點都沒有想到那位白衫男子,甚至連一閃而過都沒有,她只是暗自發誓這輩子這輩子再也不來妓院這種鬼地方,這樣想著,她的身形卻一刻也沒有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