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軍營重地
「本侯不能來?」凌煜眉頭一皺,似乎又要變臉。
鄧副官心中叫苦不迭,暗暗警惕,連忙說道。「小侯爺誤會,只是下官以為小侯爺日理萬機,突然前來,定是有要緊事支會一聲。」
「要緊事?」凌煜轉了轉身子。
眼見凌煜如此態度,鄧副官連忙再次補充道。「小侯爺請,我們去營帳之中說罷。」
鄧副官的姿態已經擺的很低了,凌煜卻沒有半分反應,就算是泥人也該有了幾分火氣,鄧副官頓時深深吸了一口氣,只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凌煜乃是世家子弟,兵將後裔。鄧副官心頭再怎麼煩躁,也不可能表露出來。
所以他再次放低了態度。「小侯爺請。」
凌煜卻像是沒有看到他的一次次退步一般,擺了擺手,指著他先前所來的方向。「本侯往那邊過來的時候,看見那幾個帳篷,都被燒成了灰燼。是怎麼回事?」
凌煜皺了皺眉頭,打量了一下地理位置。「按照本侯的估算,那裡應當是中軍大營才是吧?」
「你怎麼住在這裡?」
聽到凌煜如此問起,鄧副官心中微微一動,不敢確定凌煜是知曉了等到自己招供,還是不知曉,但是他心中明白此事是絕對無法再隱瞞下去的,昨夜的那場大火下,所有的人都知曉,陳將軍被燒死了。
自己若是否認,那不就等於不打自招,心虛嗎?
所以鄧副官嘆出一口長長的氣,表現出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順著小侯爺所指方向瞧了一眼。「侯爺有所不知。」
到了最後,就連鄧副官都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戲了。他哽咽著說道。「昨兒將軍快馬奔來,前來督促我們運糧的進度。」
「我瞧著將軍如此疲倦,便讓將軍早早休息了,所有一切我來處置。」
「只是大軍行進了一日,後來大半夜之中,突然發覺將軍的帳篷。」
「竟是被燒著了,弟兄們搶救了一夜,才將火勢控制了下來。」
凌煜瞧了瞧鄧副官那滿是惆悵傷感的臉,眼神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若不是我太過大意,發覺的太晚,將軍,將軍也不至於。」
「等等。」凌煜蹙了蹙眉頭,指著那個方向,一字一句的問道。「鄧副官的意思是。」
「陳叔叔已經?」
鄧副官咬牙點了點頭,環視了四周一圈,低聲道。「是,將軍在這場火災之中一不小心便去世了。」
抬起頭便撞進了凌煜略顯嘲諷的眼,鄧副官的哽咽不禁停了下來。「若是侯爺不信,大可詢問一下周圍的弟兄。」
「昨夜那場火災,的確是來的突然。」
「行了。」凌煜卻是直接了斷的揮了揮手。「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
被凌煜這麼一說,鄧副官自然哭不下去了,只得將所有的話都咽進了肚子里。「小侯爺,下官說的字字句句都是實情。」
「還望小侯爺節哀。」
陳將軍以前乃是凌成手下的兵,在凌老去世之後,對於凌家多有照拂,凌煜這個不學無術的小侯爺能夠坐的安穩,多多少少裡頭有陳將軍的成分在其中。
所以凌煜與陳將軍的情分便可知了。
凌煜這個小侯爺,能夠叫出鄧副官的本名,也是因為鄧副官長期呆在陳將軍的身邊,所以凌煜多多少少記住了鄧副官。
「說什麼!瞎扯!」鄧副官這話說的委婉,但是凌煜根本就沒給鄧副官留面子,厲聲打斷鄧副官的話。
「陳叔叔武功高強,就算是你們發現晚了,一場火災而已,他就不能自己逃出來嗎?」
鄧副官眼見凌煜面色不好看,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個小侯爺脾氣飛揚跋扈的,陳將軍不在,還真沒有人製得住他。
「將軍他為了運糧,連續幾夜未曾合眼,就算是銅人,一時疏忽之間。」
凌煜冷冷的看了鄧副官一眼。「陳叔叔是上過戰場的人,戰場上難不成還有今日的戰今日解決,相互打完了,就回營地里休息,明日清晨在繼續?」
「鄧副官是在玩過家家嗎?」
沒想到凌煜如此伶牙俐齒,鄧副官被此話一噎,心中惱怒。任由誰被一個比自己小上七八歲的小子給指著鼻子罵幼稚,也會覺得人格受到了侮辱吧?
凌煜卻並不饒恕他,只是跨前一步,逼近了鄧副官。「本侯倒是想問問,鄧副官張口閉口就是陳叔叔死了,你好大的膽子!」
「看來你早就圖謀不軌了罷?說!我陳叔叔到底去哪裡了?」
「小侯爺又何必如此胡攪蠻纏?」鄧副官也不理會凌煜了,只是雙目一瞪,指著那片營地。「我跟在將軍身側已經有八載時光,平日里將軍十分的器重我,幾乎將我當做他的兒子了,我有什麼理由,去背叛他?」
「去傷害他?小侯爺年輕,說話不仔細思索,下官也就不計較了。」
凌煜哪裡能夠聽不明白鄧副官這話里的意思,但是都被他無視了過去,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曉鄧副官那胸膛下面到底裝上的是什麼心思。」凌煜一邊說著,手指已經戳到了鄧副官的胸膛之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凌煜此話一說,鄧副官的臉色頓時黑沉了下來。「小侯爺可有證據?」
「證據?」凌煜冷哼一聲。「給了你一夜處置時間,哪裡還有什麼證據留下?想必所有的東西已經銷毀乾淨了吧?」
凌煜想了想,又補充道。「若是本侯再來晚一步,恐怕就連陳叔叔的屍體,都會被你處置掉了。」
「小侯爺伶牙俐齒,下官嘴拙,無法跟小侯爺辯駁什麼。」
鄧副官卻不理會凌煜的步步緊逼,冷下臉。「小侯爺這意思就是沒有證據了?」
「光憑小侯爺一張嘴,恐怕還治不了下官的罪。這裡可是軍營。」
「將軍還在的時候,已經將所有的事情交給我處置了,若是小侯爺沒有別的事情,還望小侯爺自重!」
凌煜卻是咧嘴一笑。「呦,鄧副官好大的官威,嘖嘖,這是要趕走本侯爺了?」
「若是鄧副官不是心虛,何必要趕本侯走?」凌煜唇角微微一勾,一旁的侍衛便立刻遞過了一塊牌子,遞到了凌煜的手中。「本侯可是皇上欽賜的爵位,你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副官,你有什麼權利約束本侯的行蹤?」
「侯爺怕是想錯了。」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鄧副官也懶得擺出一副奉承的表情,直接下令道。「此乃軍營重地,念在侯爺年少的份上。」
「下官便不留侯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