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整軍出發
「呦,出了好多血啊。」
愉悅的看著傷口潺潺留著血,凌煜唇角微微勾起,緩緩的詢問道。「你的心臟果然跟常人不同啊。」
聽到凌煜這話,鄧副官雙眸瞪大,恍惚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
像是看出了鄧副官的好奇心,凌煜難得一次大度的說道。「是啊,看來你很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這個秘密吧?」
「恩,讓我猜猜。」凌煜歪著頭想。「知曉你這個秘密的人,應該不會超過兩個,一個是你,你一個則是在你看來是死人的人了罷?」
說完,凌煜站起身,拍了拍有了褶皺的長袍,站到了一旁。
而後,映入鄧副官眼帘的便是一個身穿著火頭軍服的男子,緩緩的蹲下了身。
鄧副官雙目瞪大,看到男子被塗得漆黑的臉,一眼就將這人給人了認了出來。「將....軍」
短短的兩個字,他說的格外長,最後一個字萬分含糊,若不是男子湊得近,幾乎都沒有聽到。
這個人,真是一直都站在不遠處看了這麼久的陳將軍。
凌煜應該是得了曾謝的提示,在跟鄧副官說話的時候眼神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飄到了陳將軍身上。
陳將軍就默默的站在邊上看了這麼一幕許久,等到凌煜將匕首掏出來的時候,他默不作聲的做了一個手勢。
凌煜有了陳將軍的提醒,才下了手。
「鄧副官。」用不雅的姿勢蹲著,陳將軍看著眼前的人,口中異常的乾澀,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我哪裡對不起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陳將軍的面色明顯很不好看,他目光之中的情緒十分複雜。
「沒有。」鄧副官沉默了片刻,面有掙扎之色,遲疑了片刻,還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畢竟正如鄧副官先前所說,陳將軍對他宛若親子,專心提拔於他,在過個十幾年,等到陳將軍從位置上退下來,有了陳將軍的舉薦。
鄧副官這小小年紀,怎麼看,怎麼前途光明。
現在為什麼非要這麼做?陳將軍很不明白,所以才讓凌煜莫要下死手。
聽著陳將軍這近乎嘶吼的身影,鄧副官的眼神有些迷茫,片刻之後竟是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句話竟是說的直接了當。
乾脆利落,哪裡還有先前拖沓的聲音。「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上了將軍。」
「將軍沒事,真是太好了。」
鄧副官的手掌緩緩抬起,牽起了陳將軍的手。
就在陳將軍盯著他嘴角的那抹笑容察覺有異的時候,鄧副官用力一帶。
溫熱的血液頓時順著陳將軍的手掌滑落一地。
鄧副官唇角微微向上抽搐了片刻,仰頭倒在了陳將軍的肩頭上,沒了氣息。
陳將軍神思恍惚,能夠明顯察覺到斜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鄧副官身體溫度正在一點點的褪去。
「陳叔叔。」凌煜眼見鄧副官如此舉動,根本來不及組織,他已經瞪大一雙瞳孔,死在了陳將軍的肩頭上。
陳將軍青年時期縱馬戰場,肆意狂傲的年紀殺過不少人,可是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因為他已經老了的緣故,陳將軍只覺得胸膛內的那刻心有些片刻的停滯。
所有的付出,與真心對待,竟是換來了這樣的結局。
「陳叔叔。」凌煜讓人手忙腳亂的扒開鄧副官的身體。
陳將軍保持的原狀,目光灼灼的盯了鄧副官片刻,這才緩緩站起了身。
他手中還一點點流著鄧副官身體內的血,肩膀與胸膛處有著幾道深刻而明顯的血痕。
陳將軍站起身,用一隻袖子,緩緩擦掉臉上的血水,目光最後在鄧副官的臉上轉悠了一圈。
心情十分的複雜。
若說鄧副官是徹頭徹尾的背叛他,可是他沒有必要如此。
鄧副官跟在自己身邊八年,說是最為了解自己的人也是不錯,昨晚他親自驗證過那具屍首,雖說被火焰燒焦了,看不出容貌,但是跟在自己身邊的這麼多年的鄧副官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若是要殺自己,又怎麼會有如此錯漏百出的計劃?
若是真心想要揪出自己,只要昨晚他狠心一點進行營帳內大掃蕩,用那些不知道哪裡來的士兵,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自己。
就算不想大動干戈,今日早晨動手,也並不是難事。
陳將軍站起身,環視了四周一圈,發現這些親衛,多多少少都是自己以前見過的熟面孔。
鄧強,還是不辜負,我培養你這麼些年啊!
原本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現在確是僵持了下來。
直到領頭的那個領頭,怔愣回神,直勾勾的盯了陳將軍半晌,不可置信的驚呼道。「將軍?」
「將軍?你沒事?」
「將軍,是將軍!」
「你們這些不長眼的東西,快放下手中的東西,那是將軍,你們不認識嗎?」
讓所有人放下手中的兵器,那領頭連忙跑了上來,激動的用眼睛上下掃視著陳將軍的身體。「將軍。」
「我就知道你沒事。」
「將軍你都從戰場上下來了,怎麼可能在這個犄角旮旯裡頭倒下呢?」
聽到這領頭激動的話語,一旁的凌煜暗暗翻了一個白眼。「什麼犄角旮旯的。」
「本小侯爺的封地可離這不遠。」
只是那領隊太過激動,根本就沒有聽到凌煜在說什麼,只是滿目激動的看著陳將軍。
頓了頓,越過了陳將軍的目光,看向了明顯已經氣絕身亡的鄧副官,動用他並不實用的大腦,他啞然的指著地上的鄧副官問道。「難不成昨夜的大火,就是這小子搞的鬼?」
他上前一步,作勢就要踢鄧副官的屍首。
被陳將軍伸手拉住,掃視了他一眼。「整軍扎隊,向著興城進發。」
「另外封鎖營地,不許那些近些日子外頭招來的士兵外出,一個都不許漏掉。」
那領頭這才瞧清楚陳將軍的面色格外的不好看,眼神兇狠的像是只蓄勢待發的豹子一樣。
他渾身一瑟縮,頓時也不敢多說多問一句什麼,就想要離開。
哪料陳將軍眉頭一皺,「重點排查以前跟在鄧副官身側的那個啞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