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一番設計
「老五!」景天承脫口口而出,「但是。」他頓了頓,抬起頭瞧了右相一眼。
「沒錯。」現下祺王受了眼傷,那眼疾是決計醫不好了,可是景天佑那邊不是還在興城之中未曾出來么?
興許是看出了太子的疑惑,右相嘆了一口氣,萬分不想承認。「臣曾經在書上看過,這疫病剛開始來勢兇猛,死亡率著實是高,但是也不是沒有人存活下來。」
說罷,右相沉重的看了太子一眼。「若是樂王發現的早,做好了措施。」
右相的這句話,像是直接將太子給點醒了一般,讓太子恍然大悟,捏緊了拳頭。
「也就是說,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就算覺得太子的這個比喻不太妥當,右相還是無法否認。
「當下之急,便是要將此事給壓下去,若是無法壓下去,便將自己給摘清楚。」
太子畢竟是太子,知曉如此下去,這件事情是完全不能得到解決的,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就在他們兩人正商討著對策之時,宮裡卻是突然來了人。
「下去吧。」沉默的聽完小太監傳旨,太子揮了揮手。「來人啊,先送公公回宮。」
那位公公卻是拎著手中的聖旨笑眯眯的看著太子,「太子,陛下召見,就別為難雜家了,跟雜家走一遭吧?」
太子微微一愣,面色黑沉的抬頭。「公公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子身上頓時濃烈的氣勢如同實物,那張與陛下有著幾分相似的臉,讓那太監心頭打鼓,但是還只能硬著頭皮,低聲道。「太子莫要如此瞧著雜家,雜家不過就是奉旨辦事,還望太子不要為難雜家。」
眼見那小太監滿臉驚恐卻毫不退步的樣子,太子本想再說什麼,卻是被一旁的右相給揮手止住。「殿下,你準備一下。」
「讓殿下略微換身衣裳,整理整理妝容,無不可吧?」
就算是右相如此說,那太監卻只是低下了頭,躬了躬身。「還望太子不要為難雜家。」
「你!」太子本就心情雜亂,眼見這個太監如此不給面子,登時怒火中燒,面頰通紅。
好在右相在太子發作前的一秒擋住了太子接下來的話。「公公,今日過後,還不知風雲如何變幻,莫要提前站錯了地方,被雨淋濕了可不好。」
太監身體一僵,抬頭瞧了一眼,表情猙獰像是快要吃人的太子,登時退了一步。「那雜家就在外頭等著了。」
「殿下又何必動怒?」右相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這些宦官就算是天子近臣也不如他們揣度皇上的心思。」他頓了頓,方才又說。「殿下切莫要得罪了他們。」
「必要之時,他們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哪裡會不明白右相這話的意思。
只是他不過就是一時失足罷了,身為皇族後裔,他還沒有如何失勢,這些人便如此。若是日後失勢了,還不知是什麼場面。
「殿下若是要處置一個小小的宦官還是有權利的,只是殿下想過沒有,若是處置了這個宦官,皇上會是什麼想法?」右相眼見太子怒火已經消退了大半這才提醒道。
「依照臣看來,這些宦官的態度在一定的份額上,也表明了皇上的態度。」右相的這句話,已經深深的給了太子潑了一盆冷水,讓他當即冷靜了下來。
「現在的局勢,殿下萬不可先自己失了方寸。」
眼見太子冷靜了下來,右相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而低聲與太子商量起對策來。
這些年來,或許是因為年歲大了的緣故,皇上已經許久未曾暴怒過,只因為御醫常常在他們的耳邊念叨,所以修身養性之下,皇上的脾氣也比年輕之時收斂了不少。
但自打去年開始,皇上便大怒小怒不斷,見過皇上上次知曉興城爆發瘟疫之後的暴怒之後。
景天承心中還是不禁有些忐忑,在路上之時,就在不停在心中揣度,應該如何應對。
由太監引到了御書房內,一路上旁敲側擊,那個前來傳旨的小太監卻是一問三不知,讓景天承心中怒火大盛。
準備待到一切過去,定然是要處置一下這些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景天承的惡毒的視線,領頭的太監不由打了個冷戰。
只是任由景天承在心中如何揣度,也萬萬沒有想到,御書房內,除了皇上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四弟?」看到端坐在一旁,面上封著繃帶的祺王的時候,景天承的面上,竟是錯愕之色。「你不在府內好好養傷,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將話說完,景天承這才注意到了祺王略顯惡毒的視線正直勾勾的釘在了自己的臉上,像是要生生的從自己的臉上刮出一塊肉下來。
「父皇。」還沒等到景天承想明白祺王那略帶惡毒的目光到底是為了什麼的時候,祺王已經凄凄慘慘的撲到了正襟危坐,面色黑沉如水的皇上腳下。
「父皇,你定要為宇兒做主啊。」祺王哭的聲嘶力竭,讓所聽之人都不由感到心痛。
更何況是與其父子連心的皇上,畢竟是年歲大了,看著撲倒在自己腿邊,哭的聲嘶力竭,險些沒有暈厥過去的祺王,皇上唇角緊抿著,伸出手想要攙扶起祺王。
「宇兒,你先起來。」
「父皇。」祺王指著自己那隻眼睛,「兒臣去年還是個健全之人,被歹人一番設計之下,便成了廢人。」
「不許如此自暴自棄。」皇上皺了皺眉頭。「你這雙眼睛,會有人給你治好的。」
「就連從灕水澗歸來的孜然也拿兒臣這眼睛沒有辦法,父皇就不必安慰兒臣了。」
祺王卻是呵呵笑出聲來。「現下這雙眼已經是無用,滿身的武藝也廢了一半。與個廢人有何不同?」
眼見自己文物出眾的兒子轉眼因為一次意外成了廢人,皇上怎麼可能不憤怒?
皇上愣愣的瞧了祺王一眼,還是未曾說什麼,只是聽見他幾不可聞的低嘆了一聲,轉過了身。
「朕已經將你三哥喚了來,你...你有何疑問,便與你三哥當面對峙就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