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身子清雅
瓊華鬆開手不自覺後退了幾步,眸中的憤憤卻已經被她強行給壓了下去。
盯著眼前裝束精緻,身姿清雅,赫然一位翩翩公子打扮的物華,嘖嘖稱奇。「若非我乃是你的雙生胞姐。」
「你如此裝扮,我還真會以為,你是位翩翩佳公子,無奈這位智計無雙的公子郎,卻是個女兒身。」
物華聽到瓊華如此說,猛地抬頭瞧去,對上瓊華略顯譏諷的眼神。
恍然之間,已經明白瓊華怕是誤解了什麼。
就在此刻,瓊華傾身湊到了物華的耳邊,低聲道。「你如此幫助景天佑,怕只是因為,你心繫於他吧?」
物華低垂眼帘,額角的碎發垂落,正好遮住了她的面容,讓人瞧不出她現下的神色。
瓊華上下打量了她片刻,猛的朗笑出聲。
配上她略顯猙獰的面容,哪裡還有半分清國第一美人的氣質。
「曲物華!你能在這場鬥爭裡頭將自己摘了個乾淨,但是你即是冠上了曲姓,又怎麼真正可能毫無波折?」
瓊華伸手略過物華光潔白皙的面頰,「你若是沒長著這張紅顏禍水的臉,念在你是有功之臣的份上,那一派人或許還會忍讓你在景天佑的身邊呆上幾年。」
「只是可惜啊,按照你無雙的心智,再加上禍國殃民的臉。」
瓊華唇角微微一勾,「那些人,又怎麼會讓你得償所願?」
眼見物華並不吱聲,瓊華的下巴微抬,纖長的手指緊緊一握。「哦,也對,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按照你物華公子的能力,想要什麼做不到?」
「只不過換一張臉而已吧?」
物華伸手隔開瓊華摸上自己臉頰的手指,目光在瓊華的面上打了一個轉。
經由如此變故,昔日清雅風淡的美人眸底已是隱隱有了幾分的瘋狂。
未免讓物華心中有些微驚。
皇上現下年事已高,經由此等變故,已經病倒。
景天承乃是他最為寵愛的皇子,就算是謀逆大罪,他也不見得會直接下令處斬,畢竟人一旦老了,便指向兒孫滿堂,心也定然不會那般恨厲才是。
定多只是將景天承一行打發到荒涼地帶而已,瓊華何須如此?
物華微微凝眉,環視了四周一圈,終於發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了。
「喧兒呢?」
一聽到喧兒的名字,瓊華面上笑容一僵,眼中略顯癲狂之色。
片刻之後,似悲似喜。「喧兒,我的喧兒。」
說著說著,瓊華在原地轉悠了一圈,慌忙的自言自語。「對了,我的喧兒呢?」
「我的喧兒不見了,我的喧兒。」瓊華在牢房之中轉悠了一圈,發覺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不由抓了抓頭頂的頭髮,尖叫一聲。
轉過身,猛地向著物華這個方向撲了過來。「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物華被她如此動作之下,重重的撞上了門板,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要不是你,喧兒怎麼可能小小年紀便走了!」
「喧兒還那麼小,你怎麼忍心對他下手?」瓊華眼疾手快的掐住了物華的脖子,雙目赤紅。「喧兒是你的侄兒,你怎麼忍心?你怎麼敢?」
瓊華明顯已經失控,物華不察之下,被她勒住了脖子,導致現在完全動彈不得。
氧氣一點點從她的肺部撤離,物華面色通紅。
也許是憤恨所至,瓊華一個養尊處優的人,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竟是將物華逼迫的動彈不得。
再加上物華現在全身乏力,一時掙脫不開。
門板刷的一聲被人推開,外頭的人頓時闖了進來。
獄卒眼見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在眼前互掐,回不過神來。
好在雲書跟了進來,目光一凝,閃身走到瓊華的身後,手中銀光一閃。
瓊華便已經癱軟下去,只是一雙眸子還直勾勾的釘在物華的身上,像是恨不得將物華拆吃入腹一般。
獄卒們這才反應了過來,手忙腳亂的扶住物華,與按住瓊華。
物華大口大口喘著氣,最後竟是開始低低咳嗽起來。
「曲物華!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曲物華!你不得好死!」
「我會黃泉之下等著你的!」
瓊華尖聲的叫囂似乎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由雲書攙扶著的物華精神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看到了一絲什麼。
渾身冰涼,瞬間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小心攙扶著物華的雲書明顯能夠察覺到物華的身子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也不知道到底是想到了什麼。
雲書微微偏過頭,便瞧見物華脖頸處明顯的掐痕,目光微微閃動,心中不由低嘆了一口氣。
等到物華兩人相依而去,從隔壁封閉式的牢房之中,緩緩走出一道人影。
那人身形健碩,硬挺的輪廓線,在昏暗的燈火掩映下,眼角下有一顆盈盈硃砂痣,熠熠生輝,像是點進了誰的心上,拂不開。
他轉過身瞧著已經略顯癲狂的瓊華一眼。
瓊華披散頭髮,聲嘶力竭的詛咒著,周圍有一個壯碩的男子按住她,直接灌下了一碗葯。
瓊華目光渙散,緩緩躺在地上睡了過去。
那些人便迅速的退了出來,其中有一人迎上前來,低聲道。「王爺。」
景天佑低低應了一聲,瞧著軟倒在地的曲瓊華,想起先前她對物華所說的那些話,眸色不由又深了一些。
「已經讓她安靜下來了,這些日子,經常犯病。」那人小心翼翼的瞧著景天佑的臉色。
「恩。」景天佑卻是利落的轉過了身子,走向了比較深處的房間之中。
封閉著的小房間,內里擺放著簡單的一桌一椅,窗戶下的石床上,正躺著他昔日風光無限的皇兄,景天承。
景天承聽到有腳步聲,掩口咳嗽了兩聲,抬眼瞧了景天佑一眼,便垂下眼帘。
全當沒有看到一般。
「皇兄。」景天佑也不甚在意景天承的態度,找到了位置坐下后,靜靜的看著景天承。
「皇兄,你可悔?」
景天承終於還是沒忍住,蒼白如紙的面上飛速閃過了一絲不平。
「悔?」景天承呵呵笑了一聲,「我只悔,我太過心慈手軟,忘記了父皇教導的一條鐵律罷了。」
「若非是你先下手為強,我的身邊又有內奸,現在兔死誰手還尤未可知!」
「皇兄原是如此想得么?」景天佑瞭然的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