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心理醫生
那天早上,父母就計劃要回去了。所以醒來時,徐箏就幫父母拿上東西,向車庫的方向走去。徐箏本想讓心研在家裡邊休息,不用跟他一塊去送父母。可當徐箏起來的時候,心研也跟著起來了,她執意要與徐箏一起去送父母。
可能是昨天老媽說的那句話,讓心研得到了一絲的安慰,所以她今天想要跟徐箏一起去車站送父母。當車開在路上時,由於車上的他們都沒有說話,所以徐箏打開了音樂,以來緩解氣氛。
到了車站的時候,老爸說了句,「你們回去吧!不用再下來送我們了。」
老媽也加了句話,「不用送了,你們後續要過好你們自己的生活。」
徐箏本想再送送他們,可他們執意不需要。
罷了,徐箏轉頭看了看心研,發現心研的眼圈紅紅的,可能是因為老媽說的那句話,讓她稍微有些許的感動吧!
回到家后,徐箏讓心研躺在床上休息會兒,心研什麼話也沒有說,就直接進入另外一個房間,看看那個小生命。不過也怪了,這個小生命從出生的時候,一直都很安靜,很少能聽到他的哭聲。徐箏也沒在意,就直接進入了自己的書房,開始繼續寫那本未完成的書,差不多中午時,徐箏也懶得做飯了,就打電話叫外賣。
外賣還沒來,他便進去看看心研,進入房間后,看到心研依然坐在那個梳妝台前邊,本身看著很整齊的頭髮,又被她給弄得隨意的散開,手裡還是拿著那把剪刀,在隨意的剪著。徐箏看到鏡子中心研的眼睛,沒有任何的光暈,只是無盡的黑暗,並且沒有任何的神采。
徐箏沒有多想,上前就把剪刀給奪了過來。
心研轉過頭怔怔地看著徐箏,然後將身體蜷縮了起來,嘴裡邊喊著,「不要,不要。」
徐箏是真的不明白心研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出現這種情況,他覺得還算正常,本以為母親說了那句話后,心研應該是可以釋懷了,可是沒想到心研現在又變成了這個樣子。他不知道心研為什麼總是斷斷續續的,時好時壞的。
他又靠近心研,並告訴她,「研,你怎麼了。」
心研再次推開了她,嘴裡邊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著,「你這個禽獸,不要碰我。」
徐箏心裡邊想著,心研是不是又把他想成了王鳴,她是不是又再次出現了什麼幻覺。忽然間,徐箏覺得心研應該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因為心研這種斷斷續續的狀況,連徐箏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忽然想起自己大學好友曾認識一個叫吳岩的心理醫生,而且曾經他們也在一起吃過飯,想到這裡,他便撥通了吳岩的電話。
「你好,我是徐箏。」
「恩,我知道。」
早在之前他們就互相留了彼此的聯繫電話,所以他們雖有一面之緣,不過整體上對彼此還算熟知。
「我老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出現斷斷續續的幻覺,總會把我想象成另外一個人。所以我想去你那裡,讓你開導一下他。」
「沒問題,那你先給我說下她的情況。」
然後徐箏就在電話裡邊與他講了關於心研的事情,接著吳岩在電話里告訴了徐箏他的地址,他們約好下午見面。
只是徐箏心裡在想,如果他們兩個下午去吳岩那裡的話,那麼這個小生命就沒有人照顧,他覺得自己是時候該找一個保姆來照顧了,畢竟現在心研是這種狀況,可現在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這麼快找到。
他想到了楊麗。
很快他就撥通了楊麗的電話,然後他便在電話里跟楊麗說了這些事情,楊麗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這時候外賣也送來了,徐箏將它放在餐桌上,便叫心研過來吃飯。而心研這邊沒有任何的反應。於是他只能將心研愛吃的菜給放進盒飯里,然後走進房間,將它遞給心研,心研仍是沒有要接過的打算,徐箏又叫了她一聲音,她再次用那種無神的眼睛望著徐箏,直接將盒飯給推開,灑落一地。徐箏這次有種莫名的怒火壓抑在心中,他很想爆發,可想到曾經那個隨風舞動的女孩,他便將自己心中的這種怒火給壓制下去。
然後他便將地上的散落一地的盒飯給清理乾淨了。
剛清理完,然後門鈴就響起來了,徐箏心想可能是楊麗來了。然後趕忙去開門。
看到楊麗來了,徐箏便趕忙讓她進屋,給她到了杯水。
楊麗往客廳走的時候,順道看了看房間里的心研,他原來跟心研有見過面,因為在上學的時候,心研、徐箏、阿明和楊麗,他們四個人曾經在一塊吃過飯。然後,楊麗便問徐箏,「心研,現在還沒好嗎?」
「恩,是的。所以麻煩你來幫忙照看一下孩子,我可能要帶心研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徐箏露出憂鬱的眼神,說著這些話。
「沒問題。」
說著說著,徐箏便跟楊麗把大概的事情說了一下,便回房間將心研扶上。這時候,心研看著徐箏,說道,「怎麼了,幹嘛要扶著我。」
徐箏不禁愣在了那裡,因為他不知道心研又恢復了正常,他一直沒搞懂心研到底是怎麼回事,時斷時續的,時好時壞的。不過這次她還是決定要將心研帶給心理醫生看一下,看能不能讓心研在這方面得到釋然。
「沒事,我帶你出去逛逛,順便帶你去做一個遊戲。」徐箏很神秘的說著這些話。
心研聽他這麼一說,也沒有多想,就跟著徐箏走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楊麗,楊麗給心研打了個招呼,心研可能一時半會兒沒有認出楊麗,只是微笑地向她點點頭。
然後徐箏就帶著心研驅車去吳岩的工作室,那是吳研自己成立的工作室,主要做的也是心理方面的諮詢,畢竟吳岩曾經學的也就是心理諮詢,而他的工作室里人員並不多,除了他自己之外,也就還剩一個助理,一個日常工作的管理人員。雖然人員並不多,但他每月的工作量卻不少,畢竟這些年在這個業界,他也有了一定的名聲,曾經他沒有想過要增加人員,畢竟現在還能忙過來,等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他可能才會考慮。
走進他的工作室,在吳岩的房間裡邊到處都是稀奇古怪的東西,可此時的徐箏並沒有去欣賞這些東西,他現在只希望這次的心理諮詢能讓心研徹底的從這件事情中解脫出來。
見到吳岩后,徐箏只是與他簡單的介紹,旁邊的這位就是心研。
吳研今天穿的是一身的工作裝,白色的襯衣緊扎在休閑西褲里,頭髮也整齊的梳起來,看起來很有精神的樣子,不過他這個人說話倒是挺溫柔的,這個徐箏之前就有所了解。
他讓心研坐在那個旋轉的黑色的椅子上邊,他並沒有像其他的心理醫生一樣,會通過手錶的搖擺,來讓諮詢者進入睡眠的狀態,他有一套自己的頭部按摩方法,他站在心研的背後,開始在她頭部進行相應的按摩,並給他講一個很夢幻的小故事,目的就是讓諮詢者在很享受的狀態下,慢慢的進入到夢的旅程當中。
接著心研眼睛慢慢的閉上了,開始有了很享受的呼吸聲。
吳研接著開始說,「你現在來到的這個學校,你知道是哪嗎?這裡就是那個王鳴所在的那個學校。你沿著道路往前走,看到前邊是一排的榕樹,你繼續往前走,看到那個小樓沒?那個就是這個學校給王鳴配的小公寓。可他現在不在這裡,然後我們再往前走。好了,上台階,進入過道,繼續往前走,停。你看到這個打開的辦公室沒?你看到了什麼,你是否看到王鳴正在跟自己的學生在亂搞,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怒火衝天了,現在你的手裡有把刀,去吧!猛猛的插進他的胸膛里,讓自己釋懷,讓自己徹底擺脫這個人的陰影。快,往前走,把這把刀給插進去,用力的插進去。」
這時候,心研的面龐上都是大滴的汗珠,還伴隨著糾結的表情。她估計是在糾結自己是否要將這把刀給插進去,她心裡充滿著怒火,完全應該將這把刀給插進去,這樣她就會得到解脫,這個人從此之後也就在這個世間徹底的消失了。
然後,吳岩看到心研的表情似乎還沒有做出什麼決定,接著說,「快,不然他就有所防備了。」吳岩又走到心研的身旁,抓起她的手,做出那個手裡拿著一把刀,要刺向那個人的動作,並說道,「來,插進去,這樣這個人就死掉了,你就不會有任何的包袱,你就不會有任何的顧慮,你內心也就不會再彷徨了,你就徹底的釋懷,徹底的解脫了,你明白嗎?」
心研的手在吳岩的帶動下,還是沒有任何要主動的意思,這時候吳岩很迅猛的便將她的手做了一個迅速插進的動作。並說道,「你聽見沒?你聽見他的慘叫沒?你現在看到這個人躺在地上已經失去了知覺,地上都是血,都是血。」
說到血的時候,心研立馬被驚醒了,臉上露出恐慌的狀態,還在喊著,「我殺人了嗎?」
吳岩背靠著自己的辦公桌,面向心研,對她說,「你沒有殺任何人,你的意境中你殺了那個曾經強暴你,並生下孩子的王鳴。你覺得自己釋懷了嗎?」
心研不說話了,搖搖頭,似乎並沒有釋懷,即便是有這種很快意恩仇的感覺,可她還是忘不掉。
好了,我們接下來進入下一個場景。
雖說是秋季,吳岩的額頭還透漏著汗水。
「現在你看到的是一個黑漆漆的夜晚,今天晚上你又要加班,你踩著高跟鞋回小區,你很累,可是你想到你的孩子還一個人在家裡邊,所以你的心情也很焦急,並告訴自己要趕快回去。你看,你旁邊還有一個樂隊在演唱,是一個較為悲傷的歌曲,你聽不出什麼歌曲,至少你沒有聽過,可你知道你的孩子一個人在家,你不能有過多的停留,你只想加快自己的步伐。」吳岩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打開了房門,看到你的孩子已經吃過你中午留下的飯菜,那是他自己加熱的,他還上小學。你又看到他一個人在房間做功課,然後他注意到你回來了。你坐在客廳裡邊,揉著自己的腳,他端來一盆熱水,放在你面前,將你的腳慢慢放進去,幫你洗,你有種很欣慰地感覺,這樣你不覺得很幸福嗎?這麼溫馨的場景,他又這麼孝順、懂事,你還不能釋懷嗎?
吳岩接下來沒有說任何的話,只是看著心研,她慢慢睜開眼睛,沒有任何的驚恐,顯得很安靜,她似乎已經走出來了。
徐箏走上前,將她扶起來,他想給吳岩費用,吳研連忙擺擺手,說,「不用了,就當幫個忙。」
徐箏說了謝謝,就與心研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