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渡河驚魂

「休息一分鐘，還有一里地就到了，這裡隨時會有危險的，不能在這裡久留，過了河我們在休息。」言明著急的說道，他知道沒過河危險就一直存在。

「那有船嗎？我們怎麼過河啊，不會像你一樣游過去吧，我可不會游泳啊。」林夢雅說道，不但不會游，而且想著這麼冷的水她就打冷戰。

「就是游過去，來，你把這包背一個，我們走。」言明從地上撿起個包背下林夢雅身後，然後蹲身背起她就走，也不管還在喘氣中的趙虎了。

「這是要老子的命啊。」趙虎喘著粗氣說道，不得不起身背起包繼續跑，這回輕了許多，這不是減了三十斤，好像一下子減掉了一百斤一樣。

好容易穿過幽暗的墳場到了河邊，林夢雅突然聽到嘟嘟的聲音。

「這電台還沒關呢。」林夢雅打開包，果然裡面電台的燈還亮著，她把它關了。

「我們準備過河了，我去砍幾根毛竹。」

「言營長，這電台不能過水的，進水了裡面的東西就沒用了。」林夢雅說道。

趙虎還在喘氣，恢復元氣，這功夫他想說話都說不出來，嗓子眼都冒煙了。

「嗯，我想到了，我不是買了幾張油紙布嗎，你把它們用油紙布紮起來，就不會進水了。」言明說完就去墳場砍毛竹了，他白天的時候看到這裡有很粗的毛竹。

林夢雅跟趙虎開始用油紙布將電台包好，電台她重新整理好了，也沒有那麼亂了，二個電台各包一包，另外把耳機等東西也包了起來又重新裝回二個布包里紮緊了。

沒多久言明拖著二根胳膊粗的毛竹過來了，他用短刀將毛竹砍成六節並將身上的鬼子衣服扯成布條將毛竹紮成一個小竹排。「趙營長會游水吧。」

「會游。」趙虎說道。

「那好，你帶林隊長過河，我帶電台過河。」

「不行，會游，但是從來沒帶過人啊，這麼冷的天還沒游過，這河我一個人應該能過去，帶個人恐怕二個人都得淹死。」

「那好，你推著竹排，我帶林隊長過去，脫衣服吧。」說完言明開始脫衣服了。

「啊，還要脫衣服啊，可我是女的啊。」林夢雅為難的說道，她一大黃花閨女怎麼可能在二個大男人面前脫衣服呢，雖然是夜裡，但也不行啊。

「女的也得脫啊，不然到了河對岸就是沒被淹死，也得凍死。都說帶女的出來麻煩，你偏非要來。」言明說道，他沒留什麼情面，因為時間不等人，他們必須在天亮之前趕到林子里，這樣才安全，就算是河對岸，天一亮鬼子很容易就會發現他們。

「你……我不脫，就是被鬼子打死也不脫。」林夢雅吃的賭起氣來了。

「那好，你就等著鬼了來打死你吧，或許你投降當了漢奸，那還能留條命。」言明生氣的說道，他現在最想要的就是時間，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再說這麼黑的夜裡又能看到什麼，認為林夢雅又在耍大小姐脾氣了。

「你才當漢奸呢。」

「林隊長，言明說的對，這是非常時期，現在我們還在危險地段里，戰爭不分男女。我們保證不看，再說了想看也看不到啊，這麼黑的天，那裡能看到什麼。」趙虎想勸下林夢雅。

「那你還想看什麼，怎麼戰爭就不分男女了，男的就是男的，女的就是女的，永遠都有區別。」林夢雅叫道。

「這麼大聲想把鬼子叫來嗎？林隊長，這樣，你只脫棉衣棉褲，貼身的衣服穿著，因為這棉衣棉褲吸水後會特別的沉重，最重要的是如果它們濕了，這個天氣你就會被凍死。」言明放緩了一下口氣，也覺得自己剛才是說的有點過份了，主要還是因為著急，現在鬼子在城裡搜，一會就可能擴大搜索範圍，真搜到這五六里路那太快了。

「早這麼說不就得了。」林夢雅聽到這裡心裡舒服多了，她也知道這次任務的重要性，但是在二個大男人面前脫衣服她還是從來沒有干過。再說了，以前她是穿胸罩的，但是到了八路軍以後，看到沒人穿這個東西，她也不想搞什麼特殊化就跟宣傳隊的女兵一樣，也用軟布扎了抹胸外面直接穿襯衣了，也感覺挺好。這回要脫衣服，那個姑娘家的也不會願意把身體給並不喜歡的男人看啊。所以言明說只脫棉衣她才同意了，不然不知道她還會僵持多久。

林夢雅走到一邊去脫衣服了，言明跟趙虎都脫的只剩條大褲衩，如果不是林夢雅在，大褲衩都不會穿。言明把衣服折好放在油紙布上。

「來，把衣服給我。」看見林夢雅走過來，言明對她說道，在黑夜裡趙虎看林夢雅就是一團白影，如果不知道，這半夜在墳地里見了還真像見了鬼一樣。

「幹什麼。」

「衣服要包在油布里，不然會打濕的。」

聽到言明這話，林夢雅才把帶著體溫的衣服遞給了言明。

「你們先去河邊試試水，最好是用河水拍下身子，不然可能會冷的抽筋。」，言明一邊將衣服跟電台扎在竹排上一邊說道。

別說下水了，這脫了衣服站在河邊就冷的發抖了，林夢雅都凍的用牙齒奏起了樂來了。但是也不得不聽言明的，這次任務真是太冷了。

「真他媽的冷啊。」趙虎用水拍了拍身上，凍的一激靈，不由得髒話也出來了。林夢雅只用手觸了一個河水，冰冷的刺骨，她一下子就縮回手來。這時候她最想要的就是一個溫暖的火爐，或是一床厚厚的棉被，人的需求在生命的面前變的如此簡單。

「趙營長，你推著這個竹排，這竹排也是有一定的浮力的，你還可以借下它的力。」言明把小竹排搬過來放在河裡對趙虎說道。

「好。」趙虎挺了挺胸，半個身子一下子蹲在了河水了，在身上潑著水，那一刻就像一下子掉進了冰洞一樣，但是起身後突然覺得沒那麼冷了，人就是這樣，你越怕冷，就會越感覺到冷，不怕了也就沒那麼冷了。

「林隊長，一會下水你不要亂動，也不要用力，我會安全帶你過去的，只是有些冷，你得忍住了，走吧。」言明說完伸出手拉住了林夢雅的手，她的手冰涼冰涼的，能感覺到她全身都在發抖。

林夢雅此時沒辦法，只有這個男人能帶她過河了，此刻也顧不上害羞了，因為寒冷比害羞來的更猛烈，她的手被言明握住的一剎那，一股暖流朝她涌了過來，她沒想到言明的手會這麼的溫暖，她看著言明也只比她穿的可少的多了，不由得她把言明的手緊緊的握住，讓這一絲溫暖傳遞的更快些。

趙虎已經下到水裡了，他開始向對面游去，雖然是冬季枯水期，但也能感覺到河裡的水流並不是那麼的平緩。

「別緊張，放鬆些就沒有那麼冷了，你就把河水當小鬼子，你就一定能戰勝它，來我們走了。」言明拉著林夢雅走到齊胸水深里，他鬆開了她的手，右手橫穿她的前胸摟在她的腋下，往前輕輕一撲，林夢雅就感覺了腳離開了河底，身體輕飄飄的浮在了水上，她有些慌，但已經凍的說不出話來了，整個身體就是僵硬的，好像要縮成一根鐵棍。

「別緊張，放鬆些，腿可以上下活動下，手也可以。」言明帶著她泳的很快，幾分鐘就追上了趙虎。但林夢雅卻感覺手腳好像都不是她自己的了，都不聽她使喚了。

「趙營長，我先送林隊長過去再來接你。」言明說完加快了速度，帶著林夢雅像衝鋒艇一樣向對岸衝去。

林夢雅還沒被男人這麼抱過，也從來沒有跟一個男人有過這麼親密的肌膚接觸，言明有力的臂膀傳過來的依然是溫暖，她深深的吸了二口氣，漸漸她也覺得沒那麼冷了，而且感覺特別的安全，一點也不怕了。她看著星空點點的繁星，反而覺得這次的冒險有著特別的意義。

很快言明便到了河對岸，而趙虎卻只遊了一半，而且越來越慢了。

「林隊長，你就蹲在水裡，可能還暖和一點，我去接趙營長。」言明正說著，就聽到趙虎在喊他了。

言明想都沒想，翻身躍入水中急速朝著趙虎遊了過去，幾秒鐘林夢雅便看不到他的身影了，言明消失在黑暗而可怕的河水中了。

林夢雅看著言明消失了，她馬上爬上了岸，果然如言明所說，寒氣頓時包圍了她的全身，她的牙又開始打架了，但她也沒停下，而且哆嗦的走到一棵大樹的後面，把流水的濕衣服全部脫了，擰乾把身體擦乾，再穿上，但衣服還是濕的，緊緊貼在皮膚上讓寒冷直接觸到了她嫩白的肌膚，她中蹲在樹後面緊緊抱住膝蓋盡量讓更少的肌膚接觸寒冷，但依然是冷的直打寒戰，她後悔了，應該聽言明的話待在水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