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秘谷八

晚上燃起一堆的篝火，二個人坐在石桌邊吃著剛烤好的野豬肉，香氣溢滿了整個平台，言虎默默的趴在言明的腳邊。

「喝酒吧。」狗蛋說道。

「那有酒啊。」

「我上次回村帶了一壺，差點忘了呢，你等著。」說完狗蛋跑進洞里，不一會抱出一罈子酒跟二個大碗，他拍了泥封，倒上二碗，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這酒還是平爺釀的呢，我爹要了一壇啥不得喝呢。」狗蛋不經意的一說，讓言明跟自己馬上陷入了痛苦之中，小時候夏天村裡人每天都吃完飯會聚在村口的大槐樹下聊天，而他們最喜歡聽平爺講故事，從三國到水滸到西遊記，平爺腦子裡好像有講不完的故事，那些英雄人物的事迹深深的刻在他們的腦子裡。

想著想著鄉親們血腥的屍體又浮現在腦海里，似乎有一個無形的聲音一直在喊「報仇啊，報仇啊……」

「平爺、友田叔、猛子叔、嬸、傻根、蘭子……我言明一定為你們報仇，報仇」言明撲的跪倒在地上，雙手舉起了酒碗，慢慢將酒撒在了地上。

「爹，娘，狗蛋要殺日本人，我要給你們報仇。」狗蛋也跪到了地方，撕心裂肺的喊道，他真的心疼他爹，他娘。

許久，言明才緩過勁來，他默默的坐起身，擦乾眼淚，眼睛有些紅腫，言虎見狀也站起身來，來回的走動，直到言明坐下它才又趴回言明身邊。

「倒酒。」

狗蛋將酒斟滿，言明一口氣將酒喝盡，把碗往石桌上一放，又指了指，狗蛋看著言明端著碗還沒開始喝，直接將碗遞給了言明，言明又一氣幹完，狗蛋不停的倒著，言明不停的喝著，不知道喝了幾碗……

「慢著，言明，這碗是我的，一壇都被你喝了，我一碗都沒喝呢。」狗蛋說著搶過言明手中的酒碗說道。

「好，你喝，狗蛋，明天我要出山，我要去殺日本人，你去不去。」言明打了個酒隔說道，看起來他還是很清醒。

「去，可我們去那裡找他們啊。」

「他們能找到這裡，我們就一定能找到他們，我要把他們全部殺光，全部殺光」。言明說著，咣當一聲倒在地上，他醉了。

第二天一早言明便和狗蛋收拾行裝上路了，平爺釀的酒不上頭，酒醒了不會頭痛，只是跟言虎依依告別花了些個時間，言虎把他們送的很遠很遠，一直想跟著他們，可被言虎喝回去了。

兩人首先回村跪拜了鄉親們，言明在蘭子的墓前跪了很久很久。言明沒有方向，只聽得友田叔說上海被日本人佔了，南京也佔了，南京他不知道在那裡，他決定往上海走，其實上海他也不知道在那裡，只是聽說過大上海，只有友田叔說過。

其實言明不知道，戰火已經燒到湖南，1938年底鬼子佔領廣州跟武漢后，因戰線拉的太長，日本本身是島國，兵員不足，主要的戰爭對象是國民黨正規軍，而中國人民的堅決抗戰，也使得日本軍隊在人力物力消耗巨大，日本經濟也陷入困境，國內人民生活困苦，反戰情緒開始滋生，所以軍部不得不調整在華的作戰方針，放棄了想速戰速決解決在中國的戰爭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