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出口惡氣！

「喂喂，你們快看！五小姐今天看起來好像有些和往常不一樣了呢！」

「誒？你不說我倒沒注意，好像是呢！」

……

百里星和綠芩走在府內，一路上所過之處，不少僕人在她的身後指指點點。

「聽說昨天離遙水園不遠的桃樹林鬧鬼了……這五小姐不會被鬼附身了吧？！」

「哎呀，你別嚇我！」

聽著飄至耳朵中的議論聲，百里星淺微勾起唇角。

的確，你們的五小姐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傻小姐了！

沉香居，百里霆的書房。

「李幕，昨夜桃樹林的事情你去派人徹查，不要再讓府中的人危險聳聽！」

百里霆今晨處理完一些公務，聽著府中到處都是神神叨叨的議論，讓他不覺有些在意和反感。

「是……」躬身，李幕就要退出，正巧與前來向百里霆請安的百里星擦身而過。

腰桿筆直，面容清麗，氣質卓絕，烏髮與其點綴的羽絨髮飾隨著她的動作輕盈的逸動著。

李幕眨眨眼睛，又揉揉眼睛，幾乎有種錯覺……

是他沒睡醒吧？

李幕晃了晃腦袋。

垂著眼眸，正要喝茶的百里霆，並沒有聽見百里星進門的動靜，一口茶正要飲入，卻驀地聽見一聲悅耳的聲音入耳，不帶一絲渾濁。

「爹，女兒來向您請安了。」

百里霆抬起雙目，看著巧笑嫣然的小女兒，帶著一絲不確信，劍眉微凝：「……星兒？」

百里星一襲月白色的露肩曳地軟紗裙，烏黑的秀髮綴著輕盈的白羽，額前畫了一抹精美的櫻彩。

她就這麼靜靜而立，明眸皓齒，宛若仙子。

百里霆望著百里星，眼中的情緒百轉千回，愣神、驚錯、追憶……

水瑤……

百里星神態眉宇似極了那個人，加之靈動的眼神……

可很快，百里霆就發現了不對勁，以至於讓他激動的站起身子，「星兒，你……！」

百里星淺笑吟吟，「爹，女兒好了。」

「嘩啦——」

看著閃爍的星眸對上自己，說出的這樣讓自己幾乎是不敢想象的話，百里霆手中的茶杯無意識的摔落在地上，熱茶濺在腳面上和渾然不知，衝上去緊緊的抓著百里星的雙袖，自己端詳著。

半響，飽經滄桑的厲眸閃著光亮，百里霆驚喜已然無言以表。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從他的喉間洪亮地發出。

原想離開的李幕，看見這一情形，腳步不由頓住了。

而恰巧，百里霆也叫住了他，「快，李幕！廣發請帖，我要大擺筵席，來慶賀我的星兒恢復正常！這一定是上天在保佑！太好了！」

李幕到了這會兒還沒有回神，看著百里星靈動的樣子，這件事情讓他不敢相信，眸中的情緒頗為複雜的涌動著，讓他連百里霆的命令都沒聽清。

百里星見李幕楞在當場，不由輕笑著走近他。

「李管家？」

回神，李幕看著百里星一張放大的臉驚得後退兩步，讓百里星忍俊不禁。

她壓住眸中的冷厲，看著李幕嬉笑，「李管家，難不成以為我被妖怪附身，要吃了你？」

話看似輕巧，百里星卻在觀察著李幕臉上表情的變化，看著他不自然的尷尬笑容，暗澤在百里星眸中劃過。

只要和「下毒」那件事有牽連的人，她一個人都不會放過！

還有，有關她娘親的事情，她也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百里星神色中暗藏了一絲決絕。

**********

百里霆的消息才放出沒多久，號稱京都第一「百事通」的百鵲茶樓，此刻已然議論紛紛。

「奇聞啊！奇聞！你們聽說了嗎？關於百里府那傻子五小姐的事情？」

「嗯！剛剛聽茶樓的人說了，昨夜百里府鬧鬼了！而且神奇的是，今早那個傻子五小姐竟然恢復正常了！」

「可不是嗎？百里霆已經傳出來話，今晚就要大擺筵席為這件事情慶賀，咱們去瞧瞧熱鬧？」

「好！我也想看看，當年被神醫診斷藥石無醫將會終身痴傻的人，究竟是得了怎樣的庇佑。」

……

茶樓容易令人忽視的一角，一道身影靜默地坐著。

黑色的斗笠從上到下，遮蓋住了整張面容，握著茶杯的手白皙骨節分明，像是被上好的羊脂玉雕成一般無暇。

聽著茶樓內人們此起彼伏的議論聲，這人握著茶杯的手輕輕轉動了起來，像是在琢磨著什麼。

神醫……

聞人舒？

半刻，斗笠內稜角分明的唇形揚起，手下茶杯轉動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

此時，同為四大門閥之一的岳府中。

「你說什麼！百里星那個廢物竟然恢復正常了？！」

岳錦茹聽了眼前人帶來的消息，簡直恨的咬牙切齒。

「嗯……」有些瑟縮的少女，看著岳錦茹兇狠的眼神閃躲著，「百……百里大人還要今晚大擺筵席來慶賀百里星的康復……」

孟瀅看著岳錦茹，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哼哼，小心的將事實吐出。

「走！跟我一起去百里府！」岳錦茹臉色難看，明媚的小臉上明顯是濃濃的不甘心。

可惡，她被百里星抓傷的腳都還沒有完全康復，怎麼能由得那個小賤人這般囂張！

康復？宴請全城？恢復正名？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

聽聞百里星恢復正常，不舒心的可不止岳錦茹一人。

庄文秀母女三人對百里星的厭惡和恨意，可絲毫不亞於岳錦茹。

「娘……怎麼辦？」百里府的翠園內，百里蕙兒臉頰仍舊腫的老高，連吐字都吐不清楚。

看著下人們為了百里星那個賤人忙碌穿梭的身影，她的心裡既委屈又難過。

要知道她這兩巴掌之所以會挨，都是因為百里星！

庄文秀的臉色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好過，可在下人的面前，她還是保持著一貫的端莊。

她輕輕拍著百里蕙兒的後背，柔聲嘆息，「蕙兒，乖，先別說話了，好好養傷。」

「娘……」百里蕙兒還想說什麼，可一張口，就痛得直冒眼淚。

庄文秀看了眼性子沉穩的大女兒百里姍，輕聲說：「姍兒，去帶你妹妹好好收拾收拾。」

「好。」

見自己的娘親也無計可施，百里蕙兒眼睛紅紅的，悶哭著跟著百里姍回到房中。

庄文秀又何嘗不心疼自己的女兒，想為蕙兒討回公道？

可是，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複雜了，之前的懷疑竟然成了真相！

莫非在今天之前，百里星那個死丫頭就已經恢復了正常？

若真是這樣……那蕙兒的傷她必定要加倍討還！

怨毒，在庄文秀眼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