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獲救

3.第3章 獲救

「妹妹,你怎麼樣?都是為兄的錯,沒能護你周全,才讓你落入敵軍軍營中,險遭昏君糟蹋!」

蘇全忠?!!

顧瀟然大驚!

歷史上蘇全忠勇冠三軍原來真的不是浪得虛名,從他剛才夾著她跑了這麼遠,現在又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就看得出來,這個名他絕對當得。

蘇全忠劍眉緊鎖,英俊的臉上染上愁容:「是為兄不好,為兄發誓,下次絕不讓你遭此劫難!」

顧瀟然已然全無心思聽蘇全忠愧疚的話,腦海里始終都縈繞著帝辛的身影。

她被蘇全忠帶走的一瞬,看到帝辛手臂上流出了暗紅的血,他眼神中除了怒意還有一絲絲複雜的心緒。

難道是她看錯了嗎?帝辛對蘇妲己的感情當真有那麼深厚?

突然,她回想起蘇全忠方才對帝辛所說的話,猛然轉身看向蘇全忠,問他:「你的鐵戟上有毒?!」

蘇全忠臉上的內疚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副大義凌然:「殷受小兒昏庸殘暴,若不是他垂涎妹妹美色,也不至於攻打有蘇部落,為滿足他的私慾,令冀州城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今日他死在我的手中,是他罪有應得!」

蘇全忠又說了什麼,可後面的話顧瀟然根本沒有用心聽,她只記住了那桿鐵戟有毒!

「他不該現在死!」顧瀟然二話不說,便朝著兩人逃出的方向跑去,她不能因為她的關係讓歷史改寫,帝辛不該現在死!

「妹妹!」

蘇全忠一臉狐疑地注視著顧瀟然的背影,看著她跑出兩步,又猛然頓住腳步。

站在原地,顧瀟然自嘲一笑,歷史豈是憑她一己之力就能改寫的?她又何必這般擔心他的安危?看來是她多慮了!

東方漸漸泛起魚肚白,顧瀟然與蘇全忠終於來到距離冀州城十里開外的山腳,進入暗道之後,顧瀟然才發現暗道中還有其他人,並且他們押送著百餘車糧草,隊伍浩大,她不免震撼。

昨晚才聽到費仲與帝辛說要斷了冀州城的糧草,怎麼今天這裡就出現這麼多糧食,電視上可不是這麼演的。

看出顧瀟然的疑惑,蘇全忠解釋道:「父親算準昏君會圍困冀州城,故開戰之日起便派人秘密押送糧草,藏在暗道中,以備不時之需,父親他老人家深謀遠略,現在可謂解了燃眉之急。」

「看來,父親是準備長期作戰了。」有了前車之鑒,顧瀟然也不準備再次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了,況且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既然這樣,在她回到21世紀之前,就讓她做一回蘇妲己吧。

不知走了多久,穿過一條條漆黑的暗道岔口,終於進入了冀州城中。

然,這裡的一切於顧瀟然而言,完全是陌生的。

城中到處可見受傷的將士,市集雖有小販吆喝叫賣,卻又多了幾分的冷清與死氣沉沉。

軍隊駐守在城門口,漸熄的篝火堆上冒著灰白的煙霧,戰士們的臉上的神情本該英姿颯爽,此刻竟也灰暗如斯。

身為和平年代公民的顧瀟然看到這樣一幅畫面,心頭像是蒙上了一層灰霧,無比煩悶。

帝辛為了得到蘇妲己,為著一己私慾,竟不惜那麼多人的性命,著實令人憤慨,難怪蘇全忠昨晚會在鐵戟上荼毒滅他!

顧瀟然同樣憤憤不平,可她心中卻隱隱有著另一種情感在作祟。

不管歷史如何發展,總之,她本意是不願蘇妲己入宮,可看到這樣的慘景,蘇護又護女心切,兩股勢力的對峙,僵持,到最後受苦的卻是黎民百姓。

她雖不是蘇妲己,卻也沒有一顆鐵石心腸,繼而問道:「哥哥,父親何不忍痛割愛將我獻於紂王,以解百姓疾苦?」

蘇全忠神情一滯,須臾說了句令顧瀟然有些捉摸不透的話:「妹妹儘管放心,無論如何,為兄定會護你周全!」

顧瀟然雖有疑惑卻不便多問,須臾莞爾:「小妹謝過哥哥。」

雖然她不太明白蘇全忠話中含義,可心底卻隱隱的有些不安。

「妲己,我的乖女兒,你可把我嚇慘了,你昨晚跑到哪去了?害我以為你一時想不開,險些隨你一道去了……」

「是女兒不好,讓您受驚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母親知道你心裡苦,你父親也不該……唉算了,你既已平安歸來,如此,我便放心了。」蘇氏見女兒平安歸來,不免喜極而泣。

「母親,還是讓妹妹換身衣裳,休息片刻,想必她也累了,我先去尋父親回來,他知道妹妹平安歸來定同母親一樣歡喜!」

「對,對對,快去請你父親!」蘇氏擦著臉上的淚,挽起顧瀟然的手,又道,「瞧你髒兮兮的樣子,我這就為你沐浴更衣。」

顧瀟然本想拒絕,見蘇氏如此開心,便默許了。

房間里,蘇氏遣去了所有婢女,獨自為顧瀟然寬衣,褪去衣物的顧瀟然不經意垂眸,當見到小腹上方的那抹狐型胎記時,不免震驚。

蘇妲己也有這抹胎記?!

她懷疑是因為她的靈魂進入蘇妲己身體之後才有了這胎記,急切地向蘇氏求證:「母親,我腹上的胎記好奇怪,為什麼會是狐狸形的?」

蘇氏的表情微滯,眸子里似乎有難言的苦衷,她答非所問的說:「母親知道,你一定還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不管你父親怎樣做,他始終是你的生身父親,關於這抹胎記的事情,日後莫要再提了。」

「哦。」

顧瀟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禁回想著蘇氏的奇怪話,又結合了蘇全忠說的那些話,不免暗自思忖:難道蘇護與蘇妲己之間有什麼隔閡?而這隔閡應該與她身上的胎記有關。

閨房中,顧瀟然坐在案幾前,秀眉緊鎖,對於蘇氏的回答雖有萬般疑惑,卻不好追問。

她突然想起什麼來,匆匆起身來到銅鏡前,仔細觀察著自己這具新面孔。

一張絕世嬌顏出現在銅鏡里,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

一直以來,顧瀟然都覺得是後人刻意把妲己的外貌美化,可現在她才知道,那些辭彙都不足以形容妲己的美,她的美渾然天成,名副其實。

驚艷過後,顧瀟然又想到蘇妲己的妖妃罵名,遂無奈搖頭,莞爾,喃喃自語:

「美又如何?還不是落得人人唾棄的下場。」

話音落,閨房中便傳來一陣嚶嚶嘁嘁的哭聲,顧瀟然蹙眉,尋聲望去,卻見婢女在掩面輕泣。

顧瀟然莫名其妙,來到婢女身前,一臉狐疑的問:「出什麼事兒了,你怎麼哭的這麼傷心?」

「小姐……」聞言,婢女哭的越發傷心。

見不得人哭哭啼啼的顧瀟然,看到婢女這般傷心難過,心生惻隱,不禁安慰她:「快別哭了,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出來。」

「小姐,我知道你心裡苦,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吧,不要憋在心裡,看到你這個樣子,奴婢心裡不好受。」

聽到婢女的話后,顧瀟然不禁莞爾一笑,沒想到她哭的這麼傷心都是為了蘇妲己,這還真是個好姑娘,只是,蘇妲己為什麼要難過?

「小姐,你真的不難過嗎?」婢女見顧瀟然在笑,不免疑惑。

顧瀟然被婢女一言問的有些愣怔了。

身為一個21世紀的時尚女孩兒,好端端的穿越至此,親人不在,戀人分別,不知何時才能與他們相聚,她怎會不傷心難過?

可她知道,既來之則安之,也許時機一到,她自會回去吧?

顧瀟然長噓口氣,看著略顯詫異的婢女,攬過她的肩膀讓其坐在凳上,繼而道:「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太多,我卻不知你為我傷心的是哪一件?」

婢女面露疼惜,在旁人眼裡,蘇妲己雖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可實際上她的命數卻是一波三折。

雖生在官宦之家,夫人疼她愛她,可也敵不過外面說她是狐妖轉世的傳言,侯爺對她身上的胎記一直耿耿於懷,如今紂王兵臨城下,更加讓他憤慨,再加之伯邑考此時退婚,侯爺昨晚一怒之下才說了那些狠話,也因此,蘇妲己才跑出侯府。

婢女慌忙拭去臉上的淚花,道:「侯爺自是疼愛小姐的,這才叫大公子去外面尋你回來。至於伯邑考大公子退婚之事,小姐莫要過分傷心。」

伯邑考退婚?

「小姐,憑您的樣貌才智,定然會找個比他更優秀的夫婿……」

「你這賤婢,怎能跟小姐說這些!」

一道渾厚且極其嚴厲的男人聲音隨著房門吱呀一聲響,傳了進來。

婢女霎時嚇得臉色鐵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求饒:「奴婢知罪,侯爺饒命……」

這就是蘇護?

顧瀟然看向來人,在她的印象里,冀州侯蘇護可是驍勇善戰的,一般這樣的人長相都略顯粗狂,可面前這個中年男人雖是一身戎裝,氣場十足,可眉眼間卻更像是一名文官。

雖人過中年,卻仍舊不難看出他年輕時的颯爽英姿,難怪蘇全忠和蘇妲己兄妹倆都生的這般標緻。

「來人,把這賤婢拖出去!」

蘇護一聲令下,婢女霎時如驚弓之鳥,連忙抱住顧瀟然腳踝求救:「小姐,求您救救奴婢吧,小姐……」

顧瀟然差點亂了陣腳,看著婢女驚恐的表情便知這句拖出去已是凶多吉少,不容多想,便喝退上前的家丁:「且慢!」

蘇護似乎沒想到一向柔弱的女兒竟然會阻攔他的命令,眸色瞬息萬變。

他的表情變化,顧瀟然盡收眼底,對於這個父親,顧瀟然已然略知一二,他不喜歡妲己顧瀟然更是明白,畢竟在這個無比封建的社會裡,蘇妲己身上出現一抹紅狐胎記實屬罕見,再加之紂王的荒謬舉動,難免蘇護會認為她是異類。

顧瀟然依舊淡定從容,須臾說:「父親,您寬宏大量,這小小的婢女胡言亂語,您跟她置什麼氣呢?」

蘇護又是一怔,他的目光在蘇妲己的身上來回打量,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可面前的女子確是他的女兒妲己無疑。

須臾,他眸色一暗,勉為其難地開口:「既然小姐為你求情,我便饒你一次,日後管緊自己的嘴。」

婢女連忙叩頭:「謝侯爺大恩,奴婢再也不敢了!」

「報——」

有士卒從門外進來,立刻雙手抱拳,單膝跪地,蘇護轉身,士卒恭敬通稟:「侯爺,陣前來報,北伯侯今早退兵十餘里,懸挂免戰牌!」

「好,好啊!」蘇護笑逐顏開,連連稱好,爾後對士卒吩咐道:「快,去請公子到書房議事!」

「是!」

須臾,蘇護轉而看向顧瀟然,心情大好:「你好生休息,不要再做讓我與你母親擔憂之事。」

顧瀟然本想作揖,可她還不確定這個朝代的禮儀,怕弄巧成拙,索性就沒有行禮,然後又道,「父親大可放心,女兒謹遵教誨,昨日之過,定不再犯。」

「如此,我與你母親便可安心了。」對於女兒未行禮,蘇護並沒有太大反映,然後睥睨著跪在地上的婢女,正色道,「好生侍候小姐,今日之事若有下次,定不饒你!」

婢女惶恐,連忙扣頭。

蘇護等人走後,顧瀟然坐在案幾前,若有所思起來。

北伯侯退兵了?

難道與昨晚紂王遇刺有關?

蘇護聽到這個消息后,並沒有絲毫疑惑,彷彿這件事已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顧瀟然又是一陣疑惑:昨晚蘇全忠明明說是蘇護派他去尋她,他又是怎麼知道妲己一定就在紂王的軍營中?

難道,他刺殺紂王是真?!

那蘇全忠後來跟她說的那句「無論如何,定會護她周全」是什麼意思?

顧瀟然陷入自身的沉思當中,她真想去聽聽蘇護和蘇全忠究竟在書房商議什麼大事,可話說回來,這是蘇家與紂王的事情,她這個未來世界的外人根本沒必要過多關注。

北伯侯退兵,戰役暫緩,顧瀟然暫時不需要擔憂會被送進宮去,不免輕鬆了許多。

關於蘇妲己的事情,顧瀟然也大概了解一些。

不過要想有命回去,她就必須熟悉這裡的一切,現在面前的這名婢女就是她最好的突破口,因此,她有意與婢女搞好關係,而當她詢問婢女名諱時,婢女卻是一驚!

顧瀟然看出婢女的疑惑,執起她的手,靈機一動:「我昨日受驚過度,有些事記得不大清楚,你就再講一遍給我聽聽,如何?」

「可是侯爺……」婢女抿抿唇,她還是比較害怕蘇護的,有過前車之鑒,因此不敢再說下去。

「方才未曾防範,不想被父親聽到,現在你我多多留心,我保證今日之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聽到顧瀟然如此一說,婢女便放下心來:「奴婢本是孤兒,並沒有姓名,幸得小姐抬愛,賜名藍漓……」

見藍漓踟躕,顧瀟然又道:「嗯,說下去。」

「是……」

一個時辰之後,顧瀟然已將所有事情略知一二,突然她又想到什麼似得,問道:

「對了,你可曾見過一隻這麼大的方盒?」顧瀟然比劃著,一臉期盼地又道,「盒蓋上印有一隻栩栩如生的紅狐,嗯……那樣式與我腹上的胎記如出一轍!」

藍漓苦思冥想起來,片刻,抬眸看向顧瀟然,搖搖頭說:「奴婢未曾見過。」

顧瀟然嘆息一聲,頃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眼神竟也暗淡起來,如此說來,這個方盒應該不在蘇家,那會不會還在昨晚穿越過來的亂葬崗?

想到那個地方,顧瀟然皮膚上起了一層的栗粒,她要怎麼辦?如果她可以忍著恐懼去查找的話,也要看蘇護是否讓她出門,就現在的情勢看,蘇護定不會同意她出門的。

一名婢女從門外走進來,兩人齊齊看向門邊。

顧瀟然認得她,她就是今早一直陪在蘇氏身邊的侍婢,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應該叫子璇。

「小姐。」子璇作揖,恭敬有禮,不愧是夫人的貼身侍婢,舉止倒是得體。

「快免禮,什麼事?」顧瀟然雖然從藍漓口中了解了一些這個朝代的禮節,可她此時還是不大適應。

子璇微笑,俏麗的臉蛋兒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之色:「小姐,奴婢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顧瀟然略顯詫異,她不明所以地問:「是什麼好消息,說來聽聽?」

「夫人命奴婢告知小姐,紂王大軍已回朝,從今後小姐可放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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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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