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久章
隋安差點眼睛掉出來,「你煲的湯確定沒毒?」她轉身進了辦公室,彭地把門關上,反鎖,薄宴被關在門外,「我不喝。」
「你不喝?好,下午我不走了,省的晚上還要折騰一躺過來接你。」薄宴看了眼西裝男,西裝男立即拉過來一把椅子,薄宴舒舒服服地坐了下去,西裝男遞過雜誌,薄宴悠然自得地翻了起來。
靠,來送飯連雜誌都自備,有備而來啊。
隋安在辦公室里龜縮了一會兒,肚子餓得不行,薄宴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就有點坐不住了。
陳明仕這個時候剛好從外面回來,「薄總,您怎麼會在……這?」他看了眼辦公室里的隋安,「噢,您慢慢坐,小黃,過來給薄總倒杯水。」
隋安這個時候再龜縮著就很不好了,畢竟事務所是大家的,因為個人私事搞得所有人都心存浮躁,有點說不過去,而且,薄宴在這裡,大家都沒辦法正常工作。
隋安不情願地開門,「老陳,沒事。」
陳明仕點點頭,「你們聊。」
隋安低頭看薄宴,「薄大爺,裡面請吧。」
薄宴面色絲毫不變,起身把雜誌遞給西裝男,接過保溫盒,走了進去,他把雞湯盛出來遞到她面前,「坐下。」
命令的語氣,絲毫不見溫柔。
隋安瞥他一眼,「飯也送了,我也收了,你還不走?」
「我看著你喝完。」理所當然。
「幹嘛,死纏爛打?」
「沒錯,死纏爛打,你不喝,我不走。」
「薄宴你不覺得太掉身份了?」
他們之間的問題根本就是原則性問題,不可能送個雞湯就能解決。
隋安氣乎乎地拿起雞湯,走到洗手間,全倒進了水池裡,擰開水龍頭,雞湯瞬間被沖了下去,無影無蹤。
隋安承認,她這麼做有些過分,可薄宴過分的事也沒少干吧。
薄宴無所謂地回頭看了眼西裝男,西裝男又遞過來一個保溫盒,「沒關係,這還有,夠你喝了。」
說完,薄宴又把雞湯倒出來。
隋安崩潰,眼睛都直了,「你……?」
薄宴給她一個你贏不了我的淡漠表情,隋安看了看雞湯,「你煮了幾隻雞?」
薄宴沒說話,一抬手,身後西裝男把背著的手放到身前,還有四個保溫盒。
卧槽,一萬隻草泥馬奔過來。
「真是你煮的?」
煮這麼多,他是怎麼糟蹋老母雞的?
「需要我把過程仔細地說一遍嗎?」比如廚子是怎樣帶著食材到他家裡,廚子是怎樣把老母雞分解,比如廚子是怎樣……
這些非常非常及其及其不重要的流程當然都不是他親手做的,而最最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把雞放到鍋里,是他做的,所以這就是他親手煲的湯。
「我不想知道。」隋安搖搖頭。
捧著雞湯一口氣喝光,她空了空保溫盒,「現在好了嗎?」
薄宴滿意地揉了揉隋安的頭髮,「乖,晚上來接你。」
然後擰上保溫盒的蓋子,提著出了門。
下午隋安想了又想,絕對不能讓薄宴來接她,她一直盯著手錶,指針轉到四點,就提著包往外走。
薄宴的電話打來的時候,隋安剛打到車,車子還沒啟動,隋安按滅了電話沒接,然後就收到了薄宴的簡訊,「別想躲著我。」
隋安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果然看到身後一輛黑色賓士跟在後面,車內是幾個西裝男,隋安不得不又打電話給薄宴,「你什麼意思?」
「你說我什麼意思?」問題又被原方不動地拋回來,隋安有點沒耐心,「薄宴,你別這麼無聊,你跟著我有什麼意義?」sec真的不要了?薄家真的不回了?婚真的不訂了?他真的打算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她?
「你要是主動乖乖地回來,我自然不用這麼費心。」
擦,隋安想罵人,「我去哪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去哪我就去哪。」
隋安無奈,「薄宴,你玩夠了就收手吧,我總不能一直陪你耗下去。」
薄宴根本聽不見她說話似的,掛了電話。
耗下去有什麼意義呢?
隋安打車回到小區,走到樓下時,看見門口薄宴的黑色瑪莎拉蒂已經停在那裡,隋安頓住腳步想轉身走人,可憑什麼走人的是她,明明這裡是她家好不好?
隋安瞪了一眼薄宴,無視他的存在,徑直往門口走,薄宴也沒叫她,坐在車裡死死地盯著她,隋安上台階時,薄宴猛按了下喇叭,意思是上車。
隋安當做沒聽見,薄宴又連續按了兩下喇叭,意思是不上車,信不信他會一直按下去?
隋安聳肩,她無所謂。
然後薄宴開始了他的報復,他把手肘放在按鈕上,撐著身子扭頭看她,鳴笛聲拉長了音調尖銳地響起,小區本就安靜,被這麼一鬧,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來,樓上還有孩子推窗往下看。
「隋安,你還懷著我的孩子,再跟我鬧彆扭,對身體不好。」薄宴沉聲說,聲音低沉,卻格外清晰。
隋安見了鬼一樣站在原地氣鼓鼓,懷著他的孩子?什麼跟什麼?
薄宴下了車,走到她身邊抱住她肩膀,「身體不好,別生氣。」
隋安推他,「你別碰我。」
薄宴反而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拖她,「別一生氣就鬧著要回娘家,我對你多好?你平時打我罵我,我不是都忍著了?怎麼我才說你兩句就鬧脾氣呢?乖,聽話,跟我回家。」
樓門口這時已經回來不少人,有的領著剛放學的孩子,看到這一幕都神色奇怪地看著隋安兩個人,「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也要看在肚子里的孩子的面子,跟我回家吧?嗯?只要你跟我回家,你跟別的男人往從過密的那些事我都不追究了。」
卧槽?
跟別的男人往從過密?「薄宴,你特么的……?」反咬一口?
頓時大家看著她的眼神更詭異了。
「你跟我回家,我不介意你心裡有別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好好待你。」
「薄宴――」
薄宴不理她,把她打橫抱起,「你現在身子虛弱,我抱著你回去。」
「薄宴——」特么的王八蛋。
把她放上車,薄宴直接開車,隋安坐在一旁也不系安全帶,「你這樣有意思嗎,有意思嗎有意思嗎?」
薄宴回頭看她,「你以為我想這樣?」
隋安剛想罵他,電話就震了起來,是時碸,隋安看了看薄宴,靠在座椅里接起電話,「一個人在家有人照顧嗎?」
隋安的工作都被時碸接手,隋安本就挺不好意思,再加上他自己的項目,工作任務太重,時碸這個月恐怕都得天天加班,這種時候,時碸還能惦記著她。
隋安看看薄宴,「沒事的,你放心吧。」
時碸說,「我今天可能得加班,不能去看你了,你照顧好自己。」
隋安嗯了一聲,剛要說不用麻煩謝謝之類的話,手機卻突然被薄宴一把搶了過去,「她晚上住我那裡,以後都住我那裡,有你什麼事。」
然後就把手機扔到了後面的縫隙里。
「你,你怎麼這樣?」隋安氣得不輕。
「你難道不住我那?」薄宴掃她一眼,踩了油門,又提了些速度。
「薄宴,我們好好談談。」隋安嚴肅地看著他,但是他死死地盯著馬路,皺著眉心。
「薄宴,我在跟你說話。」隋安憤怒。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你,你……」隋安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團上,不單單對方不疼不癢,她自己也泄了力氣。
「薄宴,你無賴。」
薄宴一路把她拖回家門,房門一關,薄宴才放開她,「無賴一點好,還是狠一點好?」
隋安瞪著他,薄宴又說,「那個時碸,如果哪天少條胳膊少條腿,你可別後悔。」
「你威脅我?」
「這是警告。」薄宴冷眸,「我也不希望做出什麼讓你不舒服的事情。」
隋安愣愣地站在原地,突然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薄宴看著她擰成一團的臉,嘆口氣,「你跟他哪怕說一句話,我的心都像是被車輪碾過一樣難受。」
「隋小安,我請求你,離他遠一點。」
隋安越發怔愣,這是薄宴說出來的話?
「以後這就是你的家,這房子在你的名下。」
「你說什麼?」隋安驚訝,「買房子寫我的名難道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難道不需要我的證件?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要不要這麼大意?」
「需要嗎?」薄宴回頭看她,「這房子SEC開發的,而且是很久之前訂下的,情人節的時候,不但給你買了車,還買了房,只不過房子手續太慢。」
隋安無語,「你幹嘛給我買房子?」
薄宴正在脫襯衫,一粒粒耐心地解著扣子,沒有說話。
隋安站到他面前,「一套房子一輛車,想要綁住我嗎?」
「我要的不是這些。」隋安爆炸一樣地聲音,怒視著他,「薄宴你的確有錢,可我隋安也不是沒錢。」
「房子我可以不要這麼好的,車子我也不想開蘭博基尼,我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你一出手就能給我一輩子也不一定能賺來的東西,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啊?」
「恰恰相反,你的出現只會讓我難堪,讓我在公司里抬不起頭,讓我原本就該得到的社會地位瞬間崩塌。」
「我付出的那些努力沒人能看到,在別人眼裡我就是潛規則上位。」
「在別人眼裡,我永遠是抬不起頭的情婦。」
他看似改變了,可其實骨子裡還是自以為是,他們之間永遠都是他來主宰,她去配合,她永遠沒有選擇的餘地,只不過他換了種方式罷了。
而且隋安心裡太清楚,他終歸是薄家人,為了愛情逃婚私奔這種橋段不會發生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