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很好,你很有膽量呀
許諾狠狠地啐了他一口,老男人頂著一臉的口水,勃然大怒正打算動手,眾人只覺眼前掠過一道白光。
而後,就是殺豬般的慘叫聲。
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五六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以壓倒式,令人眼花繚亂的拳腳,將那幾個前一秒還嘚嘚瑟瑟的粗野男人打趴在了地上。
最慘的就是那個抓著許諾下巴的老男人,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的小刀,準確而又狠辣,直接戳穿了他的手背。
鮮血淋漓,甚至還飛濺出數米之遠,老男人痛得在地上直打滾。
但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卻沒有放在那些人的身上,而是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個站在門口的碩長身形。
矜貴俊雅的男人,長腿徑自地向前邁開,目標明確地向著一個方向走過去。
而他在走的過程中,將外套上的扣子一顆接著一顆地解了開,在離許諾只有一步的距離之時,將外衣一抖。
屬於男人的寬大外衣,將許諾整個包裹在了其中,衣服上還留有男人的體溫,甚至還有淡淡的香水味,不清不淡,卻像是能將她與這個紛亂的氣氛中隔離開。
緊接著,男人單膝跪在地上,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這一系列的過程,做得自然到不能再自然,卻是讓所有人都挪不開目光。
原本在地上打滾的老男人,挨過了一陣劇痛之後,看清了來人的臉,嚇得七魂六魄都要升天了。
直接將頭搶在了地上,顫顫巍巍地求饒:「顧……顧先生饒命,饒命啊!」
在整個江城,出場時能自帶威懾力,而且還能在光明正大之下,拿刀將別人的手背刺穿,還讓對方苦苦求饒的顧先生,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創造了商業帝國神話的顧璟年。
「你剛才說,讓我的女人,和你怎麼樣?」
冷淡如霜的話。自顧璟年的薄唇緩緩吐出,他是個不容易動怒的人,就算是動怒,也給人一副優雅到不像話的樣子。
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副導演,是踩中了他的雷區,下場一定很慘烈。
「我……我該死,我不知道那是您的女人,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真是該死!」
說話間,跪在地上求饒的老男人,一邊罵著自己該死,一邊狠狠地抽自己的嘴巴子。
鮮紅的手掌印,蓋在臉上,滑稽而又狼狽。
不多時,他就把自己抽得嘴角都出了血。
許諾終歸是醫生,最看不得別人自虐,忍不住拽了拽顧璟年的衣角,他順勢微微低下首,聽她小聲道:「我沒事兒,你別鬧出人命來,放了他吧。」
聞言,顧璟年直接轉身,不再多做停留,「把他們都交給警察吧。」
才想走,就又聽許諾急急道:「顧先生,我的朋友喝醉了,還受了點兒傷……」
「也一同帶走。」
於是乎,顧璟年刺拉拉地來了一趟K酒吧,又刺拉拉地抱著許諾,外加一個年輕的女人,上了車。
愣在原地的韓紫凝,這才發現自己被落下了,正打算也坐顧璟年的順風車一同逃走,卻不想後頸處的衣服,被人以不輕不重的力道提著。
一道陰冷冷,卻帶著詭異般的笑意的嗓音,響在耳畔:「我還真沒見過哪個女人,能像你這麼能上躥下跳,跟個鑽地鼠似得,讓我費了好一番心思。」
韓紫凝的脖子,幾乎是機械性地往後一點一點地挪過去,而後,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張冷硬的俊臉。
雖然這張臉如精雕細琢般俊俏,但此時此刻,這張臉在韓紫凝的心中,如同地獄來的鬼剎。
「大大大……大帥哥,我錯了,我真的真的大錯特錯,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這一次?好像不止一次吧,我們可以來數數,那次,在輪船上,你不僅咬了我一口,還踹了我一腳,而且還喊我是流氓?」
韓紫凝面露懵逼裝,裝作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哎呀,還有這件事兒嗎?大帥哥你是不知道啊,我的記憶就跟金魚一樣,昨天發生的事情,我睡一覺就忘了,什麼輪船,什麼流氓啊,我真的真的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很好,那我來幫你好好地回憶回憶,怎麼樣?」
說話間,就拽著她,往回走。
一路上韓紫凝奮力地掙扎,大喊大叫耍流氓,誰知那些人就像是聾了瞎了一樣,完全無視她的求救,眼睜睜地看著她被男人給拽進了一間VIP包廂內。
眼見著門慢慢地合了上,韓紫凝生無可戀地緊閉了雙眼,乾脆停止了掙扎,「你今天做了我,明天我就把你告上法庭,判你強姦罪,蹲大牢!」
聞言,男人饒有興緻地一挑眉,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地將韓紫凝給仍在了沙發上。
韓紫凝被扔得頭昏眼花,還沒緩過神來,男人高大的身形在頃刻間就壓了過來,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他以雙手撐在沙發上,離她只有一個拳頭之間的距離。
灼熱的呼吸,撲散在眼帘,韓紫凝只覺心都似乎跳到了嗓子眼,只因,男人的俊容,在頃刻間擴大了無數倍。
她甚至能很清晰地看到,他褐色的瞳仁,倒映著絢爛的燈光,顯得深邃而又莫測。
「你你你……你輕點兒,我我我……我怕疼……」
說著,她的眼眶一熱,不爭氣地流下了兩行水汪汪的熱淚來。
早知道第一次竟然會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強迫,她就應該聽老媽的話,早點找個男人嫁了!
「做了你?」
但身上的男人,卻冷嗤了聲,微涼的話音,就在咫尺間的距離,他戲謔的目光,一寸一寸地自上往下挪,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給解剖了般。
先停在了她的臉上,「你有顏值嗎?」
然後,又停在她的胸前,嘖嘖嘆道:「好像,前面的兩座峰,也不夠高。」
再慢慢地,定格在下身的羞澀處,嫌棄地皺眉,「萬一有病,我豈不是很虧?」
窩草你祖宗十八代!
俗話還說,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又何況此時此刻,她還被一個不知好歹的男人如此地惡語嫌棄。
「姐姐我就算是獻身給天橋下的乞丐,也不願意碰你這種自以為高高在上,生活腐爛,不知檢點,毫無教養的混蛋流氓!」
拼盡了全身的力氣,韓紫凝屈膝,準確地踹中他的小弟弟,在他瞬間變得鐵青的表情下,她一下子滾下沙發。
誰知她還沒來得及起身逃跑,就被身後的男人一把給抓住手臂,動作粗魯地直接給拉了回來。
這次,沒有裝上冰涼的沙發,而是只屬於男人的,溫暖而又厚實的胸膛。
只是韓紫凝卻沒覺得這胸膛很溫暖,她渾身上下抖得跟個篩子似得。
因為……她再次作死地又替了他一腳,而且還是同一個位置!
男人咬牙切齒的嗓音,響在耳畔:「很好,你很有膽量呀。」
「情願獻身給天橋下的乞丐,也不願意給我?」男人低低地笑著,饒有興緻地勾起她的一縷頭髮,「不如我們來試一試,看看是我讓你爽一些,還是乞丐更能讓你銷魂?」
韓紫凝猛地回頭,張口就咬,但這次男人學乖了,直接扣住她的下巴,一條眉梢,「你是瘋狗嗎,一言不合就咬人?」
「誰讓你欺負我!唔唔唔……你等著,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白天也咒你,晚上也咒你,不咒死你,我死了都不能合眼!」
男人有些無奈,眼前的這個女人,他該說她是心思單純好呢,還是智商欠費好呢?
不過看她明明害怕地想哭,卻又拚命忍住不哭,身子卻抖得跟篩子一樣的模樣,霍柏辛只覺得好笑。
在鬆開手的同時,另一隻手已經探進她的口袋,偷出了張名片,一邊看,一邊讀:「博愛私人診所神經外科主治醫生,韓紫凝?原來你還是個醫生。」
能夠在博愛坐診的醫生,在國內的醫術也是數一數二的,如果不是看了名片,霍柏辛還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會是醫生。
似乎,和同為醫生的許諾,有很大的不同。
許諾雖然性格也比較活潑,但她的身上,卻總有一種超越於自身年齡的沉穩和冷靜,不過韓紫凝卻不一樣。
從她的一言一行中,霍柏辛隱隱可以看出來,這個女人簡單地就像是一張白紙。
這麼有意思的女人,現在可是不多見了。
抱著這樣的心思,霍柏辛決定今天就先放過她。
而對方在他鬆手的同時,就已經閃身站了起來,連著跳了好幾步,在確定這個距離安全的時候,才抬高下巴,高傲地回道:「知道我是醫生,就不要惹我,你不知道在這個世上,醫生是最不能惹的人嗎?」
「哦?這個我倒還真沒聽過。」
「因為人不可能不生病,一旦生病了,哼哼,醫生就算把你紮成馬蜂窩,你也沒得反抗!」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韓紫凝的手已經握住了門把,留下一句狠話:「你給我等著!」
然後,『嗖』地一聲就溜了,比騎著火箭還要快。
霍柏辛不禁失笑,以兩隻手指夾著名片,看了又看。
……我是分割線……
骨科室。
醫生將許諾的右手檢查了一番,才下了結論:「顧先生,許小姐只是扭傷,並沒有傷到骨頭。我開一些葯,只要按時塗在手腕上就可以了。」
顧璟年沉著臉,並沒有回醫生的話,反是側臉對著許諾,緩緩啟唇:「為什麼要救那個人?」
他指的那個人,就是此時此刻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來的年輕女人。
許諾將受傷的那隻手縮了回來,理所當然地回道:「她就是上次救了我一命的雲珂雲小姐。」
「如果我沒有及時出現,你要怎麼辦?」
抿了下發乾的唇角,許諾嘿嘿笑了笑,「大不了魚死網破咯,那個老色鬼還想占我的便宜,做夢去吧。」
見面前的男人面色越發深沉,她趕忙改口,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我開玩笑的,如果我真這麼做,那算是白活了二十多年,在此之前,我已經用手機偷偷錄了音,到時候就算是那個老色狼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說著。還將那段錄音放出來。
男人不禁失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柔發,話音溫柔似水:「鬼機靈。」
就在兩人說話間,樊姐提著個小包,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看到雲珂站在骨科室門口,著急地上前,抓住她左看右看,「珂兒你沒事兒吧?那個馬副導有沒有傷害到你?」
聽到樊姐的關心,雲珂的心頭一暖,指了指骨科室里的人,回道:「是許小姐救了我,我沒有受傷。」
由於剛才只關注云珂有沒有受傷,樊姐並沒有看到骨科室里還有人,一見到顧璟年竟然也在,樊姐立馬便閃過了一個念頭。
故作語重心長地嘆氣道:「這事兒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硬要你去陪那個馬副導,也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樊姐,這不關你的事,這一切也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一直都在不溫不火的狀態,你也不用總是費盡心思地幫我去爭取角色。」
演藝圈這趟渾水,潛規則早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很多女星為了爭取更好的角色,絕大多數會選擇走後門。
而她卻始終堅持,只要她努力了,總有一天,會讓導演發現她是一顆蒙了塵的明珠。
但是她堅持了八年,依然還是在三線的狀態,不管是視鏡還是拍戲,都會被那些一二線的某些明星所瞧不起。
「雲小姐,你真的不需要看醫生嗎?」
手腕包紮好了之後,許諾走向雲珂,開口詢問道。
雲珂一怔,忙搖頭,「不用了,我只是被灌了一點兒酒,沒什麼大不了的,剛才,謝謝許小姐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今天怕是走不出K酒吧了。」
許諾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如果那次我從山坡上滾下來,雲小姐沒有出手相救的話,我才是要一命嗚呼呢,比起來,還是我欠了雲小姐。」
一旁的樊姐看雲珂扯了半天沒有扯到重點,不由心急,張嘴想要說話,卻被雲珂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臂。
往外拉的同時,雲珂有禮貌地向許諾和她身後的男人點了點頭,「如果沒有什麼事,那我先走了。」
看著雲珂將不甘不願的樊姐拉走,許諾猶豫了一下,才試探性地開口:「顧先生,那個……」
「你是想幫一幫她?」
她話都還沒說完,顧璟年就已經在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角,「演藝圈的事兒我不大清楚,但是潛規則我也聽過很多,雲珂……是一股清流,如果她也被那股渾濁之氣給帶壞了的話,我覺得那也太可惜了。」
「盛雲在影視上也有投資,最近有一部新劇,正在海選女主角。」
眼睛一亮,但旋即,許諾又搖了搖頭,「我看雲珂是個有傲骨的女人,如果她知道有人在暗地裡幫了她一把,才讓她坐上女主角的位置,我怕她會生氣。」
聞言,顧璟年卻是笑了,自然而然地牽起她沒有受傷的左手,往外走的同時,慢慢地說著:「要不我們賭一把,看她是會生氣,還是會對你感恩戴德?」
被男人這麼自然地牽起手,許諾下意識想要掙脫,但他徒然緊了幾分,意思是不容得她反抗。
許諾不由側首,看著他如冰雕般美好的側顏,有片刻的晃神。
「那天的視鏡,想不想去看看?」
上車的時候,顧璟年忽然問了她一句。
她想了想,點頭答應,「我們現在是要去醫院看雅雅嗎?」
「她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靜養。」
許諾怔了怔,「這麼快就出院?雅雅的病情不是還沒有穩定嗎?」
「醫生說,或許換個環境有利於她病情的緩和,既然在醫院反而讓她的病情越來越糟,不如就回家,試一試。」
這個倒也是。許諾沉吟了片刻,旋即想到:「既然雅雅已經回家了,那我也該回博愛了。」
在答應了顧璟年的要求之後,許諾給傅北祁發了條簡訊說明原因后,就再也不敢打電話給他了。
她完全能夠預感到,當她回到博愛之後,將會面臨怎樣的暴風雨。
但身旁的男人卻是蹙了眉梢,不悅地啟唇:「右手都不能動了,你還回博愛做什麼?」
話音一滯,許諾別開視線,「我還有左手……」
「先把傷養好了,再說。」
男人不容置喙的嗓音,讓許諾有些慍怒,「顧先生,我還要賺錢養活我自己。」
「你是說,我養不起你?」
「……顧先生,我不喜歡別人來養活我,我自己有手有腳,如果連養活自己都沒本事,我那麼多年的書,不僅白讀了。而且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浪費糧食,浪費空氣。」
顧璟年慢條斯理地拿出了一份資料,遞給她,淡淡地解釋:「在李帆入獄后的第二天,他的十個親戚的賬戶上,都莫名多了五十萬元。」
五十萬!
許諾只覺得心肝肉一抖,翻閱資料一看,上頭的數據顯示地很清楚,一個人五十萬,那十個人可是整整五百萬!
抬首看向顧璟年,「有人買通了李帆,讓他謀害雅雅,所以在他入獄了之後,他的親戚每人都收到了五十萬?」
「這是一種可能。」
他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唇邊的笑意凜然,「借刀殺人的手法並不稀奇,栽贓陷害,狸貓換太子也可以說得通。」
眸光一斂,許諾的腦海中如擦槍走火般閃過一個念頭,「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害了雅雅之後。找了李帆來頂罪?」
「目前這兩種都只是猜測,我讓宋彥順著這筆錢往下查,結果卻查到這筆錢是從海外一個沒名沒姓的賬戶里打出來的,也因此,線索到這裡就斷了。」
許諾以單手抵著下巴,一眨不眨地盯著顧璟年看,即便他看不見,也能感覺到她灼灼的視線,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的面頰。
「這麼看著我,你想感慨些什麼?」
見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了,許諾笑了笑,「看顧先生那麼淡定如斯,即便這條線索斷了,也一定會有千萬種方法,將幕後的兇手抓住吧?」
顧璟年微微一挑眉梢,清清淡淡的氣息輕吐:「這就像是炒股一樣,高風險卻也有高收入,如果這點鎮定都做不到,我每天豈不是都跟在過山車一樣地刺激?」
他掌管著那麼大的一個集團,如果沒有無堅不摧的心理素質和詭譎莫辨的商業手段,又如何能在五年之間。將盛雲推向頂峰。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一點是,我還不能確定,幕後兇手的目的,到底是為了報復,還是什麼,如果讓你一個人,無疑是將你暴露在危險之中,同樣的錯誤,我絕不允許發生第二次。」
這個男人,在溫柔之中,總會帶著一種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霸道。
但不知為何,在聽到他說出這番話時,許諾覺得心底有一股熱流緩緩趟過。
……我是分割線……
化妝間,雲珂來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人在了,先來的,化妝師就開始先為她們化妝,這樣可以縮短視鏡的時間。
原本化妝間還是挺安靜的,但門口處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先是耀眼的閃光燈,而後就見到一個光鮮靚麗的女人邁著模特步走了進來。
這個人只需看一眼,雲珂就能夠認得出來,是個剛出道沒多久,但起點卻很高,現在正火的女星郭芙。
她的出場,可真可謂是眾星捧月,等到化妝間的門被強硬關了上,將媒體全部擋在了外頭,郭芙才故作懊惱地對身旁的經紀人說道:「我來視鏡《斬青絲》的行程怎麼又會被那些記者給知道了?真是煩死了,走到哪兒都是閃光燈,都快把我的眼睛閃瞎了。」
說話間,她就挑了一個位置坐下來,身旁的經紀人立馬便喊道:「化妝師呢,怎麼還不過來?」
在演藝圈混的人都知道,一個人一出道就被捧得極高,除了要有本事之外,這後台也是要夠強硬。
郭芙的父親是做旅遊業發家的,現在在江城也是首屈一指的富商,也因此郭芙一出道,就接拍了知名導演指導的電影,還是女一號,據說這部片子里最大的投資商就是郭氏集團。
而這次,人家郭芙的目標自然是朝著女一號去的,至於這次郭氏集團有沒有投資。外人就不大清楚了。
這樣一位大金主女星,只要長點心的化妝師,都會去拍馬屁。
於是乎,原本還在給其他女星化妝的化妝師都涌到了郭芙的身邊,爭著給她化妝,只有兩位化妝師還堅持著職業操守,沒有一同湧上去。
見她那麼大牌,其他的女星心中憤憤然,但卻都拿她沒辦法。
提早來的,都是些不溫不火的女星,徘徊在三四線之間,這次來視鏡,目標也只是幾個小角色而已。
為了小角色而得罪郭芙這個千金大小姐,自然是不值得的。
而作為在演藝圈打滾了八年的雲珂,也很明白這個道理,身邊沒有了化妝師,她就自己動手。
正在此時,門外再次傳來了不小的動靜,只是這次門被推開之時,沒有耀眼的閃光燈,但走進來的人,卻讓所有人都不禁將目光轉到她的身上。
此人正是當紅一線女星沈薇兒。
沈薇兒是從拍廣告開始踏足娛樂圈的。但她最大的實力,就是她所在的公司隸屬於盛雲旗下,並且她是被江城所有女人都肖想的鑽石王老五顧璟年所唯一看中,並且重點培養的女人。
即便是背後有顧璟年的支持,沈薇兒也從來都沒有耍過大牌,無論是在戲里還是戲外,都溫柔有禮,是演藝圈公認的女神級人物。
一進來,她就帶著和煦的微笑,「大家都來得好早。」
平易近人的形象,和之前的郭芙,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而這郭芙也是個臉皮厚到家的人,一看到沈薇兒,嘴上立馬就抹了油:「薇兒姐你可算是來了,聽說你也來視鏡,我可是高興地不得了,你拍的電視,每一部我都看了,我可是你的忠臣粉!」
這拍馬屁的技術,也是絕無僅有了。
聞言,沈薇兒美目流轉。在她臨近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不用她說話,就有化妝師立刻上前,為她化妝。
但隨在她身邊的經紀人立馬攔在了前面,「不用麻煩了,我們帶了化妝師來,那裡還有好幾位都沒化妝,你去那邊吧。」
沈薇兒有隨侍的化妝師,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那是顧璟年特意為她安排的,說是方便她工作。
化妝師連忙識趣地跑到其他的女星那邊去。
而郭芙在拍了沈薇兒一頓馬屁之後,沒有得到她的任何回復,心中十分懊惱,但臉上卻控制地很好。
很快就到了視鏡的時間。
許諾跟著顧璟年來的時候,恰好輪到了雲珂表演。
顧璟年帶許諾來看視鏡,並沒有提前打好招呼,也因此他一來,連導演都驚動到了,畢竟盛雲集團是這部劇最大的贊助商。
不過方導演在圈內的名氣也是頗大,驚訝過後很快鎮定下來,讓自己的助手去招呼顧璟年。
而許諾看到輪到雲珂表演,跟顧璟年打了個招呼。就去看雲珂。
她要競爭的是女二號,是個反派角色,而和她搭戲的是一個中年婦女。
這個中年婦女似乎並不是專業人士,但云珂在表演中,卻將她也一同帶入了戲中,一場表演下來,連方導演都讚許。
雲珂表演完,鬆了口氣,下場的時候,看到許諾就站在不遠處朝她招手。
雖然很驚訝許諾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過她還是走了過去,她還沒有開口,許諾就已經滔滔不絕地贊道:「雲小姐,你演得實在是太好了,連我這種不懂演戲的人,都被你帶了進去,我覺得就算是演女主角,你也是沒有問題的!」
即便是不溫不火,雲珂也始終堅持在演藝圈中沉浮,只是因為她喜歡演戲。
而現在得到別人真誠的讚許,雲珂只覺心中滑過一股暖流,一向不善言辭的她。總算是露出真摯的笑容來,「謝謝,許小姐特意來看我表演,我真的很高興。」
「叫我小諾就好,我聽你的經紀人都叫你珂兒,你不介意我這麼稱呼你吧?」
「當然不介意。小諾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這裡可不是閑雜人等能夠進來的,雲珂可不信她沒有經過關係,就來看視鏡。
「顧先生也來了,不過他在貴賓室,我就近距離地看你的表演,所以就過來了。」
或許連許諾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在她提到顧璟年的時候,唇角在不由自主地上揚了些許,連眉梢間都染了喜悅之色。
整個人就像是浸泡在糖水之中,看入雲珂的眼中,她心中只覺澀澀,「顧先生對你可真好。」
許諾怔了下,不自覺地挪開了視線,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表演區又傳來了躁動聲。
竟然會是沈薇兒!
來這裡的時候,顧璟年沒有和她提過沈薇兒也會來視鏡,幾乎是下意識地,許諾的目光投向了貴賓室。
由於玻璃鏡反光,從外面看,並不能看到裡頭的場景,不過許諾卻覺得,此時此刻,顧璟年的視線,一定在看著台上的女人。
被顧璟年所一眼看中,並且重點培養的女人,都不會差。
沈薇兒不僅有美麗的外表,演技在圈內也是數一數二的,她所競選的對象,當然是女一號。
她站在台上,似乎所有的閃光燈,都不由自主地向著她聚集過去,一場表演下來,連方導演都帶頭鼓起了掌。
雲珂輕笑了聲,開口道:「我一直在朝著她的方向努力,但今天再次親眼見證,還是覺得距離真的好遠。」
被雲珂這麼一說,許諾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顧先生的眼光,一直很毒辣。」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在說出這句話時。聽入別人的耳中,到底夾了多少酸溜溜的味道。
饒是雲珂也不由被她逗笑了,「聽說,在小諾你之前,顧先生可是零緋聞。」
聞言,許諾的臉立馬就如同燒起來了般,「你……你誤會了,我和顧先生之間沒什麼。」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視鏡已經結束了。
方導演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他選角色的時候,喜歡當場決定,也因此,女星們在表演完了之後,都沒有離開,等著結果的出來。
對著名冊,方導演有些猶豫,女一號無疑自然是沈薇兒,但這女二號……
郭芙的表演雖然也不錯,但明顯沒有雲珂到位,不過考慮到這次的投資,郭氏集團也出了不少,並且郭氏的總裁還特意留過話。
考慮再三。方導演還是決定將女二的位置給郭芙,不過惜才的他還是給雲珂留了個女三的位置。
結果一出來,連許諾都意外了。
「我覺得你比那個叫郭芙的人演得好很多,怎麼……」
許諾還沒說完,雲珂就苦笑了一下,準備回去收拾東西,「小諾,演藝圈是深海,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不過這次能飾演女三號,我已經很滿意了。」
可許諾不管怎麼看,都覺得她是口是心非。
對於這個結果,沒有任何意外的,除了原本就知道的郭芙之外,就是沈薇兒了。
她正打算趕下一個片場,忽然經紀人走了過來,湊著她的耳邊輕道:「薇兒,顧先生來了,就在貴賓室。」
聞言,沈薇兒唇邊的笑意明媚了幾分,回身去補了下妝,一邊對經紀人吩咐道:「跟那邊的人說一下,我有事,要遲一點兒才會到。」
沈薇兒之所以會那麼高興,是因為除了她出道第一次視鏡,顧璟年特意來看過之外,他再也沒有來過。
很快地補好了妝,沈薇兒朝著貴賓室走過去,而就在她身後不遠的郭芙,在看到她的身影時,立馬就打招呼:「薇兒姐,我……」
她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沈薇兒在一個轉彎口,徹底地消失,完全無視了背後的聲音,連一個回頭都沒有。
饒是郭芙的臉皮有多厚,都不由變得鐵青,尤其是在聽到旁邊,有人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就讓她更加火大。
而這個忍不住笑出聲的人,就是許諾。
對於娛樂圈半毛錢不懂的許諾,自然不會知道別人不敢嘲笑郭芙,是因為她背後有強大的靠山。
但云珂卻明白,在注意到郭芙的目光看向這邊時,雲珂暗地裡以胳膊肘捅了下許諾,低聲道:「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
許諾不懂她為什麼忽然有些緊張起來,兩人還沒來得及走,就被一抹姣好的身影給攔了住。
女人高傲的嗓音,吐字無比地清晰:「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雲珂前輩呀,聽說雲珂前輩出道有八年了,卻一直只演一些不溫不火的小角色,作為晚輩的我,很想像前輩指教一下,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達到你這種程度呢?」
滿滿的諷刺,饒是許諾聽了,都覺得心中惱怒,但身旁的雲珂,卻極為平淡,如同眼前的人並不是在諷刺她一般。
只是平靜地陳述:「前輩兩個字我不敢擔當,郭小姐現在是當紅影星,不僅戲演得好,而且還得到郭氏集團的青睞,如果說指教,還是我要向郭小姐指教。」
只要耳朵沒有聾的人,都能聽出來,雲珂這是在明面上稱讚,實則是在諷刺郭芙靠的,不過是她有錢老爸的勢力。
一時之間,原本打算離開的人,都停下來看好戲,交頭接耳,不知是在贊雲珂有膽量,還是諷刺郭芙只能靠老爸走後門。
郭芙大怒,上前一步,氣勢洶洶道:「你竟然敢諷刺我!」
聞言,許諾笑出了聲,眨巴眨巴眼眸,故作真誠無比地說道:「郭小姐生氣,是因為覺得自己的演技,沒有背後的靠山來得厲害嗎?」
原本雲珂的諷刺是在暗裡,但許諾這一句話,卻是讓郭芙赤裸裸地,將自己最大的優勢,變成了他人恥笑的對象。
「你是個什麼東西,站在這裡說大話!我有沒有這個本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再者方導演的名號,在圈內一向響噹噹,你們剛才的意思,是在諷刺方導演沒有原則,不要雲珂,反而讓我來演這個女二了?」
這個郭芙,雖然囂張跋扈,但也不是完全地沒有腦子,還懂得用導演的名號來說事兒。
「我只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郭小姐不是個大忙人嗎,對於藝人而言,時間就是金錢,郭小姐難道不用趕下一場通告?」
在這個世上,最難對付的人有兩種,一種是手段高明,能夠舉一反三,而另一種,就是像雲珂這樣,軟硬不吃,像是海綿一樣,不管怎麼打,都打不破。
「雲珂,我尊稱你一聲前輩,你還真當自己是前輩了?我可聽說,你剛出道的時候,因為一直接不到角色,窮困潦倒,不惜去拍三級片,結果現在又在這裡裝清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純潔呢,不過是個骯髒……」
『啪』地一聲脆響,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雲珂大步上前,將措不及防的郭芙,狠狠抽了一巴掌。
那清脆的響聲,光是聽著,就覺得很疼。
而顯然,郭芙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蒙在了原地,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郭芙,無憑無據,你沒有資格。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我!」
直到聽見雲珂擲地有聲的嗓音之後,郭芙才算是徹底地醒了過來。
作為郭氏集團的千金,她從出生到現在,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沒捨得打過她,但今天,在那麼多雙眼睛下,她竟然被一個三線明星給掌箍了!
原本在收拾東西的樊姐,亦是被這一幕給嚇到了,不過樊姐不虧是樊姐,反應就是比別人快。
飛速地沖了上去,拉住雲珂,按住她頭的同時,將腰板往郭芙那廂壓低,「對不起郭小姐,我們家珂兒性格比較衝動,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
樊姐話沒說完,又聽一聲『啪』的脆響。
不過這次被打臉的對象是道歉的樊姐,而打人的則是趾高氣昂的郭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