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文明人
跟著姜豪進了倉庫，凌塵立刻看到一名三十來歲，臉有刀疤的男子坐在一張臨時拼湊起來的桌子旁，滿嘴油膩的吃著宵夜。
「塵哥，他就是趙正雄。」姜豪小聲的提醒道。
凌塵點了點頭，隨即把目光轉向一旁，只見姜豪的那些弟兄跪在地上，雙手抱著頭，身上都帶著傷。旁邊還有十幾個腰圓膀粗的男子手持著鐵棍，凶神惡煞的看著他們。
這時，趙正雄抬起頭，瞄了眼姜豪，直接過濾掉旁邊的凌塵，問道：「錢帶來了嗎？」
「雄……」姜豪本來想叫雄哥，但一想到凌塵在邊上，膽氣立刻壯了起來，昂然不懼道：「趙正雄，趕緊把我的弟兄放了，然後帶著你的人滾出我的地盤。」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姓姜的，你是不是腦子被打壞了？居然敢這麼跟雄哥說話。」
「我看這小子是皮痒痒了欠抽。」
趙正雄抹了抹嘴上的油膩，指著自己腳邊的空地道：「過來給我磕三個頭，叫聲爺爺，我可以當剛才的話沒聽到。」
「塵哥……」
「交給我。」
凌塵咬著牙籤，雙手背在身後，徑直走到桌子前坐下，自顧自的打開一瓶啤酒。
「雄哥是吧，姜豪是我哥們，大家都是住在老城區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和和氣氣的把事情解決多好，何必鬧的這麼不愉快。」
「這小子是你請來的幫手？」趙正雄冷笑了笑，把目光從姜豪身上移向凌塵，不屑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麼人，趕緊從我面前消失，不然別怪我的手下棍棒不長眼。」
「雄哥，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好說，大家都是文明人，何必動手動腳呢，多傷和氣。」
「喲呵！兄弟們，你們都聽到沒有，這小子居然來跟咱們講道理。行，你想講道理是吧，我給你個機會。阿超，你過來。」趙正雄揮手叫來一人，道：「你來教教他，我們是怎麼講道理的。」
「老大，講道理這事我最在行。」阿超嘴角帶著奸笑，握著一根鋼棍走了過來。周圍的人滿臉樂呵，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凌塵眉頭一挑，開口道：「兄弟……」
「誰他媽跟你是兄弟了。」阿超怒罵一聲，鋼棍劈頭便往凌塵腦袋上砸去。
砰！
只聽一聲脆響。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只看到阿超手中的鋼棍掉落在地上，雙手捂著頭，鮮血混雜著啤酒泡沫從指間流下來。
桌子旁，凌塵一手抄著砸碎的啤酒瓶，哂然一笑道：「忘了告訴你們，你們這種講道理的方法我最擅長，還有誰要試試？」
趙正雄一愣，猛地起身咆哮道：「兄弟們，給我好好招呼這小子。」
頓時，十幾名男子全都沖了上來，揮舞著手中的鋼棍，一股腦的全往凌塵身上砸去。
凌塵嘴角微揚，身體猶如獵豹一般飛速衝出，轉眼的功夫便突破包圍，目標直指對面的趙正雄。
擒賊先擒王，他才沒工夫陪那些人玩。
「小子你找死！」
趙正雄大罵一聲，飛起一腳便踹了過去。
見狀，凌塵右手往前一探，快而準的抓住對方的腳腕，然後輕輕一扭，一陣輕微的骨裂聲立刻響起。
「嗷~~」
趙正雄的五官瞬間扭曲變了形，痛的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放開我老大。」
一眾小弟驚怒不已，連忙趕了過來。
凌塵『呸』的一聲吐出牙籤棍，泰然自若道：「誰再敢上前一步，我讓他後半生都離不開輪椅。」
「滾，都滾開。」
趙正雄生怕凌塵動真格，不顧腿上的疼痛，連忙叫住自己的手下。
「兄……兄弟，有話好好說，先放開我。」
凌塵撇撇嘴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剛才想跟你好好說話，你非要跟我講道理。我現在跟你講道理了，你又要跟我好好說話，你到底想怎麼樣？」
「是我錯了，兄弟，是我錯了。」趙正雄連忙求饒道。
「知道錯就好。說吧，今天這事怎麼了結。」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在豪哥的地盤鬧事了。」趙正雄痛的冷汗直流道：「還有豪哥他們的醫藥費，我……我全包了。」
凌塵點點頭，這倒是挺合理。正當他準備接受對方的條件時，只聽姜豪搶過話頭道：「還有五里街，以後五里街歸我了。雄哥，你沒意見吧？」
「這……這……」趙正雄有些猶豫。
「你這條腿還想不想要了？」凌塵適時的提醒道。
「別，別，五里街我不要了還不行嗎。」趙正雄咬著牙，不單腳痛，心也痛，五里街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搶下來的黃金地盤。
「很好。」
凌塵鬆開手，趙正雄順勢栽倒在地上，又是一聲痛叫。
「記住了，以後再敢來找我們麻煩，不單是你這條腿，另外兩條腿我一併收了。姜豪，我們走！」
「另外兩條腿？」趙正雄微微一怔，立刻明白過來，下意識的把手伸向自己的襠部。
「老大，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還不趕緊送老子去醫院！」趙正雄破口大罵道。
看著離去的凌塵一行人，他暗暗咬牙。媽的，今天這筆賬遲早要百倍的收回來。
「塵哥，辛苦你了。」
回去的路上，姜豪滿臉高興道：「待會小弟做東，一起去大排檔搓一頓，好好慶祝慶祝。」
「改日吧，你的這些弟兄都受了傷，先找醫院處理一下，別留下內傷。」
「好，那我們改天再約。」姜豪現在對凌塵是五體投地。要不是凌塵出手，他哪能這麼輕易救出自己的弟兄，而且還收穫了五里街的管轄權。
「姜豪。」凌塵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正色道：「我把你當朋友，所以提醒你一句，不管做什麼事，最好有底線。當混混不可恥，問題是這條路你要怎麼走。如果你能做到不讓別人怕你，而是敬你，那你才是真正的成功。」
姜豪一臉迷茫，摸著頭道：「塵哥，你這話我不太明白。」
凌塵揮揮手道：「自己好好想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