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危機重重

帕林死了！

一瞬間，西維汗毛乍起，瞳孔收縮到了極致。

從魔法學徒到魔法師的晉陞儀式，本質上是一個水到渠成的過程，需要的只是一些珍貴的諸如奧術水晶之類的材料，但是晉陞儀式本身的成功率是極高的，失敗后死亡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

養蠱只為培養一隻蠱王？

但顯然也不是，高塔中並沒有那麼強烈的對抗氛圍。

無論如何，這個加特林導師有大問題。

西維快步走到夏洛特身邊，附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想和你談談與帕林有關的事！」

聽到這句話，夏洛特終於從失神狀態中清醒過來，儘管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但是她並沒有脆弱到失去理智。她輕輕點了點頭，俯身撿起魔法筆記，跟在西維身後走出了圖書室，留下了一眾不明所以的學徒。

「你知道了什麼？」剛剛走進屬於西維的實驗室，夏洛特緊緊關上了房門，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如同憤怒的小獅子一般質問著西維。

「只是一點點，前天夜裡我結束實驗后途經儲藏室，聽到了一些關於高塔、加里洛和秘法印記的消息。」西維先在實驗室內不緊不慢的仔細巡查了一遍，然後轉過身來冷靜的看著面前這個情緒激動的女孩：「我想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帕林已經死了，加里洛已經死了，所有無論是晉陞還是到了二十歲離開高塔的學徒，很可能都已經離開人世了！而身為高階魔法學徒的我們，毫無疑問就是加特林眼中最有價值的獵物！」

終於接受了事實的夏洛特渾身的骨頭如同被抽掉了一般，整個人順著門緩緩滑落在地上，眼中已經有晶瑩的淚光閃過，她雙手捂著臉，低聲哽咽道：「沒用的，帕林也死了，加特林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是正式的魔法師，我們只是小小的魔法學徒，根本沒法和他對抗！我們逃不了的！」

「夏洛特，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我們確實無法逃避，我們所能選擇的只有對抗！既然加特林只敢打我們這些未成年的學徒們的主意，那麼他就絕對不會有太過強大的實力！這是一次艱難的挑戰，我們必須做足充分的準備，幸運的是，我們還有足夠多的時間！」西維盯著夏洛特，想要對抗不知深淺的加特林，他必須整合所有能利用的資源，說服夏洛特就是第一步環節。

看著面前的少女緩緩抬起了頭，眼中似乎也開始綻放出希望的光芒，西維滿意的點了點頭：「加里洛和帕林兩人晉陞魔法師的間隔是兩年，我們高階魔法學徒中目前魔力最強的楊也只有十七份標準魔力，所以說距離下次魔法師晉陞還有至少一年的時間。相信我，我們一定能想出一個辦法，擺脫現在的困境！」

夏洛特停止了哭泣，皮膚晶瑩如玉，眼眶微紅，讓人忍不住想要給她更多的關懷。西維從魔法袍內側口袋掏出了自己的手巾，遞給了面前梨花帶雨的少女：「擦乾眼淚，夏洛特！帕林的犧牲並非毫無意義，他讓我們深刻明白了我們現在的環境有多麼的險惡。這個消息現在僅限你知我知，學徒中究竟有多少加特林的暗子還不得而知。接下來的時間，我希望你能保持平常心，不要露出太多情緒。今後我會多用傳訊術和你聯繫，保持堅強，夏洛特！」

「我能信任你嗎？西維？」夏洛特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小了兩歲，卻彷彿成熟太多的金髮少年，輕輕的問道。

「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夏洛特！」西維的話語有著斬釘截鐵般的堅定。

看著收拾了心情和長裙的夏洛特走出了房間，西維長吁了一口氣，嘴角已經擠出了帶著一絲嘲諷的微笑：「零，你發現了么？新世界同樣是這麼多姿多彩、充滿挑戰，真的是讓人心跳加速卻又為止神往的生活啊！」

高塔中所有的學徒們再度被集中在了五層圓廳中，圓廳中的學徒們如同小兔子一般活躍和喜慶，因為時隔兩年之久終於又有了魔法師晉陞，帕林法師是他們仰望的先行者和前進的榜樣。

「我可愛的孩子們！歡迎你們的到來！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就在剛才，帕林，已經成功晉陞為正式的魔法師了！我很抱歉的是，根據高塔的傳統，所有的正式魔法師都不能再出現在這裡。但是，他已經委託我，送給你們每人一份禮物！每個學徒都可以領到一斤糖果，下個月的施法材料翻倍！」

高塔中的學徒們都是幾歲和十幾歲的孩子，聽說到每人都能分到一斤糖果后，一個個都已經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悅歡呼起來，比光輝之主的誕辰日還要興奮。

西維注意到了身邊的夏洛特微微顫抖著，低著頭，用已經放下的長發掩飾她那有些發青的面容。

西維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加特林身上，這個本來已經老得快走不動的傢伙，皮膚似乎更光潔了，精神也煥發很多。

屬於少年西維的記憶中，在他六年前剛剛來到這座高塔時，加特林的老邁程度和現在就差不多，高塔建立起來也有數十年了，似乎從始至終只有加特林這麼一位導師。

這個世界的普通人類即使無病無災，壽命也只有六七十歲，只有有著強大血脈力量的貴族和強大的職業者，才能通過一次次的晉陞來提高自己的壽命。

而加特林，又憑藉什麼可以如此長壽呢？

當務之急，除了穩步提升自己的實力，最為重要的毫無疑問就是摸清楚屬於加特林和高塔的秘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在完善了「強效眩暈術」之後，西維就開始了對「傳訊術」的研究，這個法術可以讓兩個人遠距離輕聲交談，超過五十米或者有太多障礙物，話就聽不清楚了。

而「聆聽術」則是一個短暫強化施法者自身聽力的法術，那一夜的帕林顯然就是靠這個法術發現了西維。

這兩個法術都是標準的零環法術，只需要一個標準魔力就能施展，法術結構也很簡單，但是在西維眼中，這兩個法術有著很好的研究前景——電話與雷達的雛形。

和高塔中這些懵懵懂懂的少年少女相比，西維背靠著一個從某種層面上完全不遜色於這個位面的世界，他自然有著無比開闊的視野和高屋建瓴的洞察力，而有著零的幫助，他都能一一驗證和實現自己的設想。無論在哪條道路上，這些能力都是通往大師之路最重要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