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是不是傻？
陳清漪今天這番打扮顯然是花了一番功夫的，是為了要找一個後台強硬的主。她的心裡有點忐忑不平，畢竟自己是一個妓女出來招來這麼多人的目光肯定招來許多人的熱議。她這人十分的愛面子很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可是自己懸著了這條路又有什麼方法呢？》走吧，別人說什麼是別人的事情自己做什麼是自己的事情。
這一襲牡丹霓裳衣是今天一早霜華送過來的，她一眼便愛上了這件衣服。華麗的就像一個高貴的王妃，讓自己找回了當初的自己。回想起來，當時的自己很是高傲呢！
「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呵！」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境地，心中隱隱升騰了怒火。如果不是陳清巧，陳家還會是當初的陳家！
陳清漪想著想著便於一人撞到了一起，心中本是煩悶之極可是一抬頭，看見的是一個帶著書生儒雅氣質的公子。
那位公子微微躬身致歉：「小姐，鄙人方才不是有意，還望小姐不要生鄙人的氣可好？」
那人生的及其俊俏，霜華也是很好看，可是他於霜華不同。霜華是一種自帶憂鬱氣息的人，讓人不自覺的對他很好。這人劍眉星目只是嘴唇有些薄。
陳清漪冷冷的看著他，她可以看出來這位少年並非是偶遇，因為剛才他們就相見了！
「有什麼事情？」陳清漪沒好氣的回答者他，因為剛才有一個中年男人看見他停止向前的步伐。
趙子楊瞟了一眼那個中年男人，然後琢磨著她的語氣。呵，這個女人在吊人！
「咱倆是不是在哪裡見過？」趙子楊嘴角揚起一抹笑。
「剛才。」
「你對我笑了？」
「只是心情很好！」
「那現在呢？」
「很不好！」
「為什麼」
陳清漪實在沒有心情和他廢話，繞過他接著走。趙子楊現在發揮了他的精神，打不死的小強。
「小姐，你一個人啊！」
趙子楊接著搭訕，陳清漪皺起了很好看的眉頭，有點嗔怒：「你到底想幹什麼？」
趙子楊忽然笑了：「鄙人只不過很欣賞小姐，不知道小姐是否···」
「不可以！」
陳清漪撂下這句話便離開了，她現在很生氣，因為她從未見過臉皮這般厚的人！
由於天熱陳清漪精心畫的妝都花了，再加上剛才趙子楊一直煩她，她現在只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靜一下。
不過，這個後花園挺大的。裡面不僅有各種各樣的花樹，而且還有一個十分寬廣的小河。那個小河水亮亮的，就連河底游魚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陳清漪半蹲下身子，骨節分明的玉手並和在一起，舀了一口水潑在自己的臉上。水涼的不僅讓陳清漪當吸一口涼氣，不過，心情倒是舒暢了不少。
陳清漪本身還是一個小女孩，很喜歡玩，尤其是在沒有人的情況下。脫下鞋子光腳走在河邊的草地上，新春出的嫩草出的芽還紮腳。一點也不疼倒還是有點痒痒的感覺，陳清漪歡快的將腳伸進河水裡。幾條大膽的小魚在陳清漪的腳邊游來游去，陳清漪調皮的嚇跑那幾條魚。
在這和諧的環境里，陳清漪渾然不知危險已將降臨在她的身邊。
一雙黑靴子踏著沉重的步伐，陳清漪一心玩鬧沒有聽見這腳步聲。
只見他慢慢的靠近她，然後伸出那雙罪惡的手將她推了下去。陳清漪毫無防備，直到掉進河裡后吞了一大口冰涼的河水。她只看到了那個人的背影，她一心想要爬到河岸上，可是她身體很不好所以根本不識水性。
大腦一片空白，她根本想不到誰可以來救她。只是想起來陳家被滿門抄斬的那個時候，她的母親含著怨恨的眼神瞪著那些對她圖謀不軌的官兵。她當時真的被嚇傻了，獃獃的像一具屍體一樣安靜的被母親抱在懷裡。
她，還要為她們報仇。
可是，她漸漸的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當她想要死的時候，一雙臂膀將她攬進懷裡。救她出了水面。
「醒醒，我可不想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只救上來一具屍體啊！」充滿戲虐的聲音進入她的耳里，然後她又感覺到一雙帶有溫熱體溫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壓著。忽然她感覺十分難受，胃裡有一股東西直衝大腦。
「哇」的一聲，她將胃裡的水吐了出來，可是還是沒有一丁點的力氣。她不知道救她的人到底是誰，她累得不去想，不去思考這個人對她有什麼企圖。
她感覺到被人抱在懷裡，一絲絲若有若無的竹葉的清香鑽進她的鼻中，忽然感覺十分的安心，慢慢的失去了意識。她太累了！
趙子楊看著環中的人已經安靜的睡著了，卻有些煩惱。自己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一個剛剛賺進風光的女人抱回自己家裡吧。
「你啊你，真是麻煩。」趙子楊不禁打量起這個脫去華麗妝容的女子，濕漉漉的劉海緊貼著白皙的肌膚。大大的眼睛緊閉著，或許是身上不舒服此時還緊皺著眉頭，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十分濃密纖長，眉毛淡淡的有點稀疏的樣子。嘴唇凍得發紫，因為他的體溫漸漸變回粉色。真是一個小妖精。巴掌大的圓臉還有些嬰兒肥，此時她溫柔的像只溫順的貓咪一樣，一點也沒有之前的盛氣凌人和妖媚的氣質。而且他還發現，她嘴角的痣是她畫上去的。
這還是一個孩子啊。他現在雙十有一大她正正四水。他在自己的面前分明還是一個姑娘。她的身材也不像那些經歷過世事的樣子。一個妓女現在還是處子之身，委實是可笑至極。
陳清漪醒來的時候，發現嗓子已經壞了，根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趙子楊剛為她煮好薑湯端進屋來便看見了已經醒來的她，一時間兩人默契的誰也沒有說話，趙子楊將將湯端到她的床前。
「還是有些燙」
他將手輕輕的敷在陳清漪的額前，眼睛看著別處可是眼神很溫柔，然後將手收回。
陳清漪坐了起來，靠在床沿上安靜的看著他骨節分明白皙的手拿著白瓷勺一遍一遍的舀著碗里的姜水。
「你，救得我？」
沙啞的聲音在趙子楊的耳邊響起，忽然他停止手中的動作，沒好氣的看著她：「我好不容易救你起來，然後你問我我救得你？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謝謝。」陳清漪疲憊的低下頭，迷茫的看著被子上的花紋。
趙子楊本來要好好的教導她一番，可是沒想到她還是有些良心的，便將剩下的話吞進肚子里。
過了一會兒，陳清漪抬起頭，眼睛里蒙了一層水霧。
「你看見誰要害我嗎？」
這個他倒沒有看見，現在的陳清漪十分脆弱，彷彿他說錯一句話她就會哭。
「唉，這個，你先別管那麼多。」
陳清漪情緒稍微的激動：「不，你告訴我！」
「你先管好你自己，就算你知道誰要害你，那又怎麼樣？你覺得你現在能怎麼樣？」
陳清漪情緒低迷，接回趙子楊手中的薑湯一股腦的喝了下去。薑湯很辣，可是薑湯里還加著她的眼淚。喝完薑湯，她掀開被子穿上鞋子準備離開。趙子楊一把拽住她，她不解的看著自己，他又不知道要怎樣挽留她。便鬆開了她。
待她離開后，趙子楊微眯著眼，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看來，有點難辦啊！」
邪魅的模樣和剛才一點也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