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老頭
「嗯，不錯不錯，正直果決而且不貪圖非利，這種性格剛好符合做一個陰陽巡察使的品質。小傢伙，我再試試你的心地如何。」
一團光圈閃過，在那起搶劫案剛發生就出現的詭異老頭忽然又出現在方正回家時要經過的一條馬路上。只不過，此時的這個詭異老頭說話之間便是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一個滿臉老人斑，骨瘦如柴的糟老頭子。唯一沒變的是，這個老頭那對炯炯有神的眼睛。
「嗯，還得有個攤子才行。」詭異老頭說著，手往地上一指，地上立馬出現一個街道上經常可見的那種擺放各種眼鏡的小攤子。
「嘿嘿，萬事俱備，我就等著那個小傢伙上鉤了。」詭異老頭嘿嘿笑著，然後從身上掏出一副墨鏡，掛在小攤子的門板上。
詭異老頭的這一切動作完全是在一種隱形狀態下做出的，因此當經過這條馬路上的幾個行人忽然發現馬路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擺地攤的老頭時，都有些好奇地往這邊看了看，不過，很顯然這幾個行人對這種地攤貨沒什麼興趣。
「賣眼鏡，祖傳的眼鏡，要的快來買哦！」詭異老頭賣力的叫賣著。那幾個行人中其中的兩個男子聽見詭異老頭居然在叫賣什麼所謂的「祖傳的眼鏡」時，不由相互看了看，然後一起往詭異老頭這邊走了過來。
「老頭，你這副眼鏡真的是祖傳的？」其中一個胖臉小眼的中年男子問道。
「當然，兩位這是想買我這副祖傳的眼鏡嗎？」詭異老頭眯著雙眼，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像極了一個奸詐的商人模樣。
「老頭，你怎麼只賣這一副眼鏡？我看你這所謂的祖傳眼鏡是假的吧，明明就是一副普通的墨鏡。」另一個臉似倒三角形的中年男子有些不屑地道。
「哼，不懂就別裝懂，這副眼鏡可是我祖上傳了幾代的信物。」詭異老頭顯然對那倒三角形臉的中年男子有失好感，於是言語便有些衝撞起來。
「你！好，老頭你牛，你這副眼鏡我買了，多少錢？」那個倒三角形臉的中年男子被詭異老頭一氣，立刻掏出錢包問道。
「不多，只賣這個數。」詭異老頭微笑著將中指和食指豎起來對那中年男子道。
「老張，才賣二十塊，你買吧，這可是人家『祖傳的眼鏡』啊！」那個胖臉小眼的中年男子見老頭豎起兩根手指，便只以為這副眼鏡只賣二十塊錢，於是笑著對那個倒三角形臉的中年男子道。
看見自己的鄰居老黃居然又在藉機諷刺自己，姓張的中年男子也就是那個倒三角形臉的那人便氣得牙齒一咬，從錢包里拿出兩張一百的道：「老頭，我兩百塊錢買你這副眼鏡！」
看見張姓男子居然咬牙掏出兩張「紅牛」買一副普通的墨鏡，黃姓男子不由一臉奸笑地道：「老張，你真有錢，花兩百塊買一副破眼鏡，我真服了你！」黃姓男子說著，竟豎起大拇指對著張姓男子。
張姓男子正得意之時，不料，那老頭卻是用一種極度鄙視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兩個有些弱智的男子，道：「兩位，你們不會是弱智吧？二百塊錢就想買我這副傳了幾代的祖傳眼鏡？尤其是你這個大弱智，還敢說二十塊買，信不信老頭我豁出命來跟你拼了！」
此時的老頭極力表現出一副被那名黃姓男子污辱了尊嚴般的表情道，那張長滿老人斑的臉上更是脹得有些嚇人，骨瘦如柴的身子呼赤呼赤地喘著氣，瘦瘦的食指更是直指那名黃姓男子。
被一個老頭用食指指著大罵自己是大弱智的黃姓男子頓時臉脹成了豬肝色，只見他迅速地掏出自己身上放著的有些鼓鼓的錢包，然後咬牙對那詭異老頭道：「老頭，那你這副眼鏡具體多少錢，我買！」
看來黃姓男子被詭異老頭的話刺激得有些氣暈了頭，要不是看在這個老頭實在是經不得一拳揍，說不定黃姓男子早就把這個老頭揍了。當然，那名張姓男子估計也是這麼想的。
「我買你這副眼鏡，老頭，你出個實價！」張姓男子顯然也是被詭異老頭給氣暈了，他竟然和黃姓男子兩人爭買起這副眼鏡來。
「兩萬！少於兩萬塊我不賣！」詭異老頭白了眼攤前的這兩個相互攀比的中年男子道。
「什麼？兩萬？老頭，你還不如去搶，哼！」黃姓男子乍聽老頭的報價，嚇得手一抖，差點把錢包掉在地上。
「就是。老頭，兩萬錢買副眼鏡，你真以為我們是白痴啊。神經病的老頭！」張姓男子也是被老頭的報價嚇得趕緊將錢包放回自己的口袋，然後毫不客氣地罵道。
「老張，咱別理這個死老頭子，我看他真的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黃姓男子此刻也是罵道。
對於這兩個中年男子的罵聲，詭異老頭的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只是隨便地一望過去，就嚇得這兩個修養欠缺的中年男子灰溜溜地走了。
「兩個白痴！」詭異老頭盯著那兩個中年男子悻悻離去的背影道。
那兩個中年男子剛走不久，剛從派出所錄完口供路經這條馬路的方正一步步地向著詭異老頭的這個方向走來。
看到自己要鉤的「魚兒」到了，詭異老頭立刻臉色一變，居然變成一種可憐兮兮的老人模樣來，再配上他一副隨便一陣風便能吹倒的骨瘦如柴的身體，讓人看了真的能立刻生出一種同情心。
「賣…眼鏡，祖傳的眼鏡。咳咳…，賣眼鏡啊！」
當方正經過詭異老頭賣眼鏡的地攤時，老頭那一邊叫賣一邊咳嗽的聲音立刻吸引了方正的注意力。只是隨便地瞧了一眼，方正就看出這個賣眼鏡的老頭「骨瘦如柴」的身體，還有那「餓得有氣無力」的蒼白臉色，再配上時而咳嗽的聲音，怎麼能不讓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爺爺的方正注意呢。
「老爺爺，你…你這副眼鏡怎麼賣啊？」方正本想問這老頭為什麼會在這馬路上賣東西，不過他還是話到喉嚨就換了另一句。因為按方正的理解，像老頭這種年紀的人應該是在家中怡養天年的，怎麼可能出來擺地攤呢？
「小後生，你是想買我這副祖傳眼鏡的嗎？我這副眼鏡可不便宜，咳咳。」老頭眼中突然冒出一陣一閃即逝的精光道，他咳嗽的樣子委實裝得太真，弄得近在眼前的方正同情心大起。
「祖傳的啊。這個，我確實沒什麼錢，不過…」
「沒事，我這副眼鏡其實也不貴的。看在你真心想買的份上，你說吧，你身上有多少錢？」老頭說完，又是咳嗽了幾聲。
「我身上才兩百多塊。老爺爺，你怎麼在這擺攤呢，你家裡的子女怎麼還會讓你出來賣這副祖傳的眼鏡？」方正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心中的疑問道。
「哎，一言難盡啊。先不說這些，你覺得怎麼樣，小後生，我這副眼鏡可真的是祖傳的，別人你可以不信，但我這樣一個糟老頭子你總可以相信吧。而且我這副眼鏡現在就只賣兩百塊，你考慮下！」
方正有些猶豫了，因為身上這兩百多塊錢可是他現在的全部家產。如果花兩百塊錢買了這副眼鏡，那他即將要做保鏢時需要買的衣物就不能買了。
似乎看出了方正猶豫不決的心理，老頭嘆息著道：「算了，小後生，你也有難處，我就不勉強你了。」
聽到老頭的嘆息之聲，原本還有些猶豫不決的方正一咬牙，從身上掏出兩百塊錢道：「老爺爺，這兩百塊錢您先拿著，您先回家，至於您這副祖傳的眼鏡我就不能要了，這可是老爺爺您先祖留下的東西，我怎麼敢要呢？」
方正說完，便站起身想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