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三章 帝王之身 8
突然塌陷的地面,因為塌陷得過於的突然,出乎眾人的預料,所以不管是誰,都無法事先做好準備。地面塌陷,所有人直接往下摔墜,不過這摔落的下墜僅僅只是數秒的功夫,下一刻,人竟已穩穩落在地上。
過於平穩的踩落,更叫人覺著不安,等著眾人全部落踩在平穩的地面上,黑暗之中佐恩的聲音從邊上傳了過來。一副受了驚后恐嚇不已的嗓調。在這黑暗之中甚至還能聽清佐恩不停拍著胸緩氣的聲音,就這樣一面的速拍,一面驚吊著嗓音,佐恩說道。
「嚇死人家了,好端端的連個招呼都不打,整個地面直接塌陷,咱們那叛離的前任會長大人究竟想幹什麼?難道是打算跟咱們玩驚魂一瞬間嗎?還有,咱們現在到底在哪?忽的往下掉,我都沒來得及尖叫,就穩噹噹的站著了,你們說,應天他到底想幹什麼?」
現在的情況,沒人知道,因為不清楚周圍的情況,本來這心裡頭就不爽著。結果什麼都沒探個清楚,倒是一個勁的聽到佐恩在耳邊嘰嘰喳喳。那一刻,曦妃不想忍了,要是此時燈光亮起,必然能看到曦妃腦門上不停突顯的青筋。
一面握著拳閉著眼,一面暗示自己要消氣,可當意識到耳邊的佐恩這份碎碎念短時間是不可能消停后,曦妃這兒也是忍到頭了。
直接吐了一口渾氣,而後再深吸了一口氣,待這一口氣將整個肺腔填滿后,曦妃這才壓著嗓音說道。
「你這個傢伙,能不能閉嘴?」
話音剛落,立即就聽見佐恩的慘叫聲,瞧樣子應該是小璃受不了了,順著這個傢伙的碎碎念一路摸索到他的身邊,隨後不客氣的直接施以拳腳。像佐恩這種變態,關鍵的時刻就應該直接採用武力,要不然這個傢伙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消停。
幾拳下去,佐恩可算乖乖的閉了嘴,也不知是不是因著這個傢伙消了自己的碎碎念,這一刻,這個空間竟然亮了。
突然亮起的光,竟然沒讓他們覺著刺眼,就好似他們剛剛並不是身處在黑暗之中,而是一直站在光明之地,所以這突然亮起的光也不可能刺了他們的眼。突然亮起的光,驅散了周遭原本籠在四周的漆暗,因為漆暗驅散,周圍乍明,他們當即屏了氣息,審掃周圍一切。
原本身處在一條直通走廊上的他們,此時竟換了地,雖仍是走廊,不過這一次的走廊卻如了散布的蛛網。大大小小朝著四周延伸不同通往何處的岔路口,使得他們宛如置身在迷宮般。
原本的走廊,一條道直接通向未知的盡頭,雖然那一頭的未知叫人提了心,不過總得就只有這一條道,一直走下去最終也能尋到他們想尋的。不過現在,這散布在周遭大大小小宛如迷宮的岔路口,身處在這種地方的他們,哪知道這步走下去,下一步究竟在拐那一條道。
黑暗,剛剛還罩籠在黑暗中,橫豎什麼都看不到,也免了不少的心煩。可如今周遭亮了,瞧清自己究竟身處何處后,所有人的眉心直接促了。尤其是佐恩,這才剛剛被敲好不容易閉了嘴的他,當瞧見自己莫名處在一個宛如迷宮的走廊當中,那哀怨的嗓音再起。
蹲在那兒,繼續保持著捂頭的樣子,這一面捂著頭一面看掃四周,這一刻微了愣的佐恩,下一刻直接扯了嗓子喊道。
「怎麼回事?這跟迷宮一樣的走廊是怎麼回事?呆這種地方,難道應天想讓我們自個找路從這個地方晃出去。」
迷宮,從來都是叫人頭疼的存在,尤其如今的他們竟然身處在應天為他們特地布設的迷宮。
更叫人覺了不安。
迷宮,雖瞧著沒什麼危險,實則迷宮本身就是致命的存在,因為你不清楚出路究竟藏在什麼地方,所以在這由不同岔路口圍成的迷宮走廊里,你只能不停的行走,行走,只要碰對運氣找到逃離的路口。
找到應天藏身的地方,想要尋到他,一開始他們就知曉這絕不是件簡單的事,應天那人最是狡思,必然會造出不少的麻煩,來拖延他們的進度。麻煩,應天那人最擅長給別人製造阻礙以及麻煩,他們也早已做足了準備,可是再如何的做足準備,誰也沒料到,應天所創的竟然是個迷宮。
密密交纏在一起的迷宮,誰也不清楚這一條路拐下去,下一條路究竟是通往出路,還是更深的迷牢。迷宮走廊,應天想困住他們,也僅僅只是想困住他們,因為對於應天而言,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將帝王運實體化,從夜梓的靈魂深處抽取出拓印的帝王運,將帝王運完整化。
為此,他不會浪費太多的時間同他們糾纏,而不想浪費時間的糾纏。
迷宮,便是應天用於困住他們,拖延他們進程的法子,省時,而且省力。雖然僅靠這樣區區的迷宮走廊,不可能完全將他們困在其中,不過只要能拖延時間,對於應天而言就夠了。
畢竟只要時間夠了,一切也就定了。
當意識到他們身處在迷宮之中,並且落在迷宮的正中,他們便已猜到應天究竟在打怎樣的算思。當即惱意上涌,君以諾直接一拳重捶在走廊的牆壁上,隨後恨著怒說道。
「應天那個傢伙,他根本沒打算跟我們硬碰硬,他早就算好咱們會找來,一早就已經在走廊上布好術法,等著將咱們困入其中。迷宮走廊,這個迷宮走廊就是他特地為咱們準備的厚禮,為的就是拖延咱們,好對夜梓下手。」
論心思,還是應天更高一籌,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個狡詐成性的前任會長大人自然會選擇對於自己來說最有利的法子。迷宮無法久困,卻能如了應天所盼,拖延他們的時間。
當意識到他們又一次被應天算入其中,並且置身在眼下如此的麻煩里,安德魯的氣息幾乎都快叫怒意壓至飄無。
怒。
當看到身處在這樣的迷宮走廊里,安德魯自然是怒的,不過越是憤怒,人越是需要保持足夠的冷靜,尤其面對著應天那樣恐怖而又狡思的對手,如果不能保持足夠的冷靜,也就意味自己輸了一半。怒意,一點一點叫理性壓下,因著憤怒被壓至心底,安德魯開始審掃周遭。
一圈掃下,隨後抬起頭看這個迷宮的頂處,當瞧見迷宮走廊牆壁的上端同天花頂還離著一定的距離時,人形直接從袖內鑽出,隨後承著靈力上了旋,想要越過走廊的頂端審掃迷宮走廊的一切。
身處在迷宮裡,自然困在其中,不過只要逃離了迷宮的局限,跳出外圍便能看清其中的迷思。原打算從上方俯看走廊的一切,尋找到離開這兒的路,誰知人形離了袖口並且朝上飄行,兩側走廊的牆壁竟然活了。
突然拔高,隨著人形的速度猛長,不出一瞬的功夫,原本離天花頂還有些許距離的廊牆,在人形的刺激之下驟長,並且完美的貼合到天花頂,擋下人形所能掃視的一切。
無論人形飛至何處,那兒的廊牆就好似事先有了感應,無一例外全部驟增,直接遮掩一切。本來想從上面下手,看看是否能一掃布局離開這兒,誰知應天就是狡詐,竟然早就防著這一點,看著像是死物的迷宮走廊事實上有著自己的意識跟心思。
若是它們不動,走廊也不會動,可他們要是動了,走廊也會依照他們的行動作出相應的應對之法。
就像剛剛的人形。
當看到安德魯驅使人形上飄,想要掃清迷宮的一切,他們還覺得不出一會兒的功夫應該就能離開這兒。誰知道面對著應天那種狡思成性的對手,他們這點心思早就在應天的算思當中,當意識到從上俯瞰完全不可能后,小璃直接懊聲罵道。
「靠,應天那個傢伙,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根本不打算硬碰硬,單純就是想將咱們困在這兒,拖延咱們。那個混蛋,有本事真刀真槍來,整這些算什麼?」
事已至此,還不如直接動手來得爽快,耍了心思將他們困在這種迷宮一般的走廊里,浪費他們的時間,實在叫小璃覺著惱氣。小璃這樣的急脾氣,自然覺著惱氣,只是應天可不是那種不長腦的傢伙。
對於應天那種人,自當是如何對自己有利如何來。事事都動手,那可是莽夫的行徑,應天從來都不屑事事親力親為,既然可以耍心思,可以誘使別人動手,他何必親力親為,給自己平添麻煩。
如今這個特地創造出來的迷宮走廊,為的就是如此。在聽了小璃那怒憤的話,曦妃直接推了眼鏡,隨後說道:「真刀真槍的來?你以為應天是莽夫,動不動就跟你真刀真槍。那個傢伙的心思可狡著呢,可以自己不費勁,將咱們困在這兒,他犯得著讓自己勞心勞力的?對於應天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帝王運,只要帝王運的鍛造成功了,他也就事成了。如果你是他,在最關鍵的時刻,你是費心思過來跟壞你事的人真刀真槍,還是想個簡便的法子困著拖延時間?給自己省麻煩?」
曦妃這話,小璃自明,只是著了應天的道實在讓她覺著懊惱,既明意,心裡頭又覺了憋屈,以至於在聽了曦妃的話后,小璃直接嘔了一肚子的氣,氣得扭頭怒哼。
一聲哼,帶了十足的怒意,正是小璃這一聲不屑的冷哼落後,邊上打從落入迷宮走廊那厭煩的緊蹙就沒鬆開的璃卿,直接抬起自己的手。電流在掌心團繞,「噼啪」作響,帶電流劃過空間帶起微細的火花,下一刻,璃卿手上的電流直接朝著廊壁上打去。
從上頭俯瞰,就算能瞧清整個迷宮走廊的布局,這一步一步繞著走也是費時。璃卿像來討厭麻煩的事,被困在迷宮裡更是叫他覺著無比的煩厭,步步慢行,繞著迷宮一點一點轉出去,這麼麻煩的事?別開玩笑了,他怎麼可能樂意由著別人牽著自己的鼻子,將自己耍戲於鼓掌中。
由別人牽著鼻子耍戲,璃卿可不能忍受,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應天。
更加不能忍。
靈力驟旋,電流暴擊,在雷電的轟擊之下,面前的廊壁直接被轟出一個大洞。洞口被轟開,迷宮走廊自然也就無法成型。
璃卿的法子很簡單,這些走廊煩心,一圈繞著一圈,一個岔道口迷惑著一個岔道口,既然是交交織織繞在一起的,那麼直接毀了,不就簡單了。迷宮走廊,只有廊壁築起,擋遮了周遭的情況,才能稱之為迷宮走廊,若是走廊的牆壁毀了,左右看得清透,順著一條道一層一層塌轟,就算走廊建得如何迷惑,找到出口不過片刻功夫。
璃卿做事向來快准狠,只要能省去麻煩,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行事作風是否會給其他人,或者自己身處的環境帶來極大的麻煩。
這一聲雷轟,直接將面前的迴廊轟塌,雖然璃卿沒事先打聲招呼,突然的發難挺叫驚心的。不過卻也不得不承認,璃卿這個法子,的確是眼下最乾淨利落的法子。
當瞧著璃卿一道雷擊將面前的廊牆轟出個大洞時,君以諾直接蹙眉說道;「你這個傢伙,做事前就不能打聲招呼?」
這話剛落小璃也介面說道:「我說哥,麻煩你下次出手前先吱一聲,行不?雖然你這法子的確簡單粗暴,不過這忽的一下,很嚇人的。」
「很嚇人?」小璃的話剛剛落下,璃卿直接錯了眸朝著小璃看去,不管什麼時候,璃卿的那一雙眼總是透著一種叫麻煩事煩得整個人很不爽的模樣。一眼掃,那眼中明顯因了小璃的話,覺著更加的麻煩,就在璃卿錯了眸瞥看了邊上的小璃,下一刻,他聽到曦妃倒抽了一口涼氣。
一口氣,涼了整個人,就在心因著這一口涼氣跟著一塊降涼,曦妃指著對面那面被璃卿轟塌的廊牆,說道。
「那個廊牆,那堵廊牆,在復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