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清羽乘風訣
被人搶走的白絹之上，曹旭所錄的內功心法，並不是假的，假貨是騙不了人的，那是一門喚作《太虛無極功》的道家無上玄功。
這門玄功據說是張三丰真人晚年所創，流傳很廣，傳說若能修成太虛無極功，就能夠納茫茫太虛之力為己用，不用藉助任何的天材地寶，就能築就道基。
只可惜，張三丰真人沒有成功，後來者也沒有聽說有誰成功。
太虛、無極。
太虛即宇宙、太虛又名大虛，太虛，是道貌。在古代哲學概念。指宇宙萬物最原始的實體－－氣。
無極指派生萬物的本體。以其無味、無臭、無聲、無色、無始、無終，無可指名，故曰無極。無極即道，是比太極更加原始更加終極的狀態。
這可是最頂的內功心法，覬覦《辟邪劍譜》的人啊，你們搶到手后能夠修的成嗎？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修成，這對曹旭來說，將是最好的消息。
曹旭閉目凝神，凝神養氣，純陰真氣在體內緩緩的運轉著，心神逐漸變得一片空明。
隨著體內的純陰真氣壯大，深藏在地橋身竅內的純陽真氣卻在不住的流失著。冥冥中的靈覺告訴他，當純陽真氣徹底消耗完之後，他的身體將會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這種變化是曹旭全身心抗拒的。
隨著對辟邪心法的進一步參悟，曹旭才搞清楚辟邪真氣的真正屬性。自宮之後，陰陽逆亂，辟邪真氣正是藉此而成，本質上是一種陰氣為主顯於外、陽氣為輔內斂深藏的真氣。
林家的辟邪劍法以快速、詭異這二個特點著稱。但是因為純陰真氣和自宮所成的辟邪真氣在本質上存在著差異，許多詭異的劍招因此威力大減，反倒是將快速這一特點發揮的淋漓盡致。
一夜平安，第二天清晨，洗漱過後，曹旭假託曾祖林遠圖之名，將《清羽乘風訣》傳給了林震南和王夫人。
《清羽乘風訣》修成之後，身輕如燕，耳聰目明，氣脈悠長。核心要訣在於「乘風御氣，逍遙自在。」八個字，是跑路保命的最佳選擇。
在曹旭的看護下，二個人先後凝練出第一縷清風真氣。
從福州到衡山城，林震南和王夫人吃了無數苦頭，幸好二個人都正值壯年，雖然精血元氣有些虧損，但並沒有留下什麼隱患。
精血元氣，就是煉精化氣所需的精元，也就武者鍛體所言的氣血。
修鍊《清羽乘風訣》又耗損了一些精血元氣，讓本就面黃肌肉的二人看上去更加的羸弱。不過凝練真氣之後，自然可以疏通經脈，增強臟腑功能，從而反哺肉身，彌補虧空的精血元氣。
招呼店小二送來飯食，看著變成了大肚王的父母，曹旭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雙手分別按在他們的背心，輸入真氣有選擇的對他們的腸胃系統進行了加強，消化食物的速度增快，效率更高。
這使得林震南和王夫人的肚子好似變成了一個無底洞，有多少東西，就能夠裝下去多少。
煉精化氣，所需的能量本就是從膳食中來，所以才會有窮文富武的說法。
飯後，曹旭將被他刪去了將近一半招式，剩餘三十九路的辟邪劍法演給林震南觀看。
這三十九路辟邪劍法以「快」為核心，因為刪去了近半的詭異招式，沒有了陰森鬼魅之感，變得光明正大了起來。
林震南幾乎是將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刻印在了骨髓里，化成了身體本能。祖宗傳下來的劍法，怎麼能夠隨意改動呢？
只是曹旭打著曾祖父林遠圖的名號，讓他一時發作不得。
林震南的武功是祖父親傳。林遠圖七十大壽那一日，大宴各路英雄，席上曾命孫兒試演武功。
林震南其時不過一十六歲，但單掌滅燭，銀箭射穴，各位英雄看了無不讚歎，都說：「林老英雄好福氣，林家繼起有人，這福威標局在震南手中，更當發揚興旺。」
對此，曹旭的說法是，曾祖父林遠圖晚年潛心禮佛，深感林家辟邪劍法陰森詭異、殺氣太盛，故此在佛經夾縫裡留下了刪減辟邪劍法的思路，自己不過是在完成曾祖父的遺願。
實際上，則是曹旭為了提高《清羽乘風訣》與辟邪劍法之間的契合度。正宗的道門玄功和陰森詭異的辟邪劍法之間南轅北轍，為了將這二者融為一體，曹旭可謂是費盡了心思。只可惜，自家老爹並不領情。
只是隨著修鍊《清羽乘風訣》的進益，林震南也變得半信半疑起來，在《清羽乘風訣》真氣的催動下，七十二路辟邪劍法中有些招式能夠發揮出數倍的威力，有些招式毫無變化，還有些招式則變成了累贅。
拋開父子二人關於刪減劍法的爭端，這些日子曹旭安心陪著父母，一家三口深居簡出，完全不理世事。
隨著金盆洗手時間的接近，越來越多的江湖人聚集到衡山，關於辟邪劍法的議論越發多了起來。尤其是最近幾日又傳出一個消息，林家的辟邪劍譜被人盜走了。
因為曹旭在松鶴樓劍斬余滄海的緣故，現如今辟邪劍法可謂是人盡皆知的武林絕學，無數人因為這個消息蠢蠢欲動。
消息是由一個丐幫弟子傳出來的，此人喜歡喝酒，趕來衡山城的路上因為貪杯誤了行程，無奈之下，只好在城外樹林找了個地方湊合著過夜。
每想到晚上起來噓噓，卻讓他看到了驚人的一幕，一個駝子和一名黑衣人在小樹林里撕逼大戰。
駝子讓黑衣人交出《辟邪劍譜》，黑衣人自然不肯，二個人立刻打成了一團。
只是駝子雖然武功高強，但是黑衣人卻更加厲害。一柄長劍時而輕若飄絮，時而重若山嶽，時而繁複嚴密，駝子縱然上躥下跳，但卻無濟於事，最後慘敗於黑衣人劍下，只能悻悻離去。
駝子是誰？搶走了《辟邪劍譜》的黑衣人又是誰？
一時間，衡山城中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
在強大的現實面前，林震南終於認可了曹旭刪減辟邪劍法的做法。
不得不說，清羽乘風訣和三十九路辟邪劍法更配。
當然，和原版的辟邪真氣，以及曹旭的純陰真氣是沒辦法媲美的。純陰真氣瞬間爆發提速數倍，辟邪真氣更是兼具速度和詭異雙重屬性，不可以常理度之。
衡山松鶴樓上，一群裝扮各異的江湖人士上得樓來，其中一個甚至背著一隻猴子，此等人平日里松鶴樓的掌柜萬萬不會放之上來，不過如今衡山城誰不知衡山派的劉三爺金盆洗手，好大的面子，引得無數各路豪傑齊聚。
而如此多江湖人士到來，卻也給衡山城無數店鋪甚至民居帶來前所未有的生意，松鶴樓的掌柜可從未想到過做生意能做到手軟的。
不過江湖人士在江湖刀頭舔血，一言不合就可能開打，前些天威名赫赫的青城派掌門余滄海就在自家小店被人當場斬殺，而且那殺神到現在還住在自家店裡，著實讓掌柜的每天都提心弔膽的。
江湖人士殺人，官府都不聞不問，聽之任之，自家小命著實堪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