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陰謀敗露(下)
李道與劍心兩個看到這小校如此奇怪,都頓時心下生疑,獨孤劍和張琳心一左一右站在李道身邊,防止出現什麼意外。三人走到被押來的人近前,定睛看去,不禁都是大吃一驚!劍心兩個仔細看了看其中的一人,又扭頭去看身邊的李道,若非不是知道李道就在身邊,他們只怕還真的不敢相信了。
只見到對面的那三個人,其中一個簡直和李道長得是一模一樣!幾乎看不出任何一點差別。而剩下的兩個人,張琳心並不認識,但那個青臉大漢,獨孤劍是知道的,正是與自己當年見過的楊欽將軍十分相像!而李道豈有不認識那兩個人的道理?
青臉人的確與楊欽長得很像,但他心中十分清楚,楊欽此時必定正在船上操練水軍,不可能在這裡的。另一個人則是鄂州知州,但他這時也應該還在衙門內處理事務,因此也不會在這裡。由此可以斷定,眼前的這三個人,都是假冒的!等李道向劍心兩個講明其他兩個人的情況之後,獨孤劍和張琳心心中都升起一股十分不好的預感,方勉預留下的這一手,必定所圖甚大,絕對不是只想謀害岳飛那麼簡單!
沒用多久,他們就把這裡整個搜查了一遍,確認沒有漏網之魚后,李道留下一員小校,帶著二三十個人,埋伏在房子內外,守株待兔,想看看還能不能再有一些收穫,之後又安排了幾個盯梢之人在街頭巷口,便和劍心兩個一起,返回了鎮守使府衙。
他們先對那三個假冒之人進行了突擊審訊,結果是什麼也沒問出來,據他們自己交代,他們三個並非五色教中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被五色教的殺手綁來,關在屋子裡,並威脅他們不許逃跑,否則就會殺了他們,至於其他的事情,他們也是一概不知。見此情形,他們知道再問下去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於是就直接提審了那名紫袍人。
此時的紫袍人周身穴道已經盡數被獨孤劍封住,李道又命人將他緊緊綁縛,防止逃跑。此人倒也顯得十分硬氣,被帶過來的時候,似乎對於眾人都是不屑一顧,看誰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十分的不服氣。不管李道如何問詢,他就是一言不發,只用鼻子發出一個「哼」的聲音,完全不搭理眾人。
見此情形,獨孤劍緩步走到他的面前,盯著他問道:「我知道你是五色教『二十殺』之一,看來你對我們是很不服氣啊,你可知道我是誰?」那紫袍人並沒有見過獨孤劍,雖說他早就聽說過,但並沒有見過真人,因此獨孤劍這時候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並不認識,斜睨了一眼,他又冷冷的哼了一聲:「哼!誰知道你是誰?老子還沒反應過來,你就出手攻我,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堂堂正正的打一場,那才算是真本事!」
獨孤劍倒也不生氣,反而覺得這個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看著他說道:「你不認識我不要緊,那我告訴你,在下複姓獨孤,單名一個劍字。」那紫袍人聽了,登時反應過來:「什麼?你是獨孤劍?」他只感到十分吃驚,抬頭仔細盯著獨孤劍看了看,又看了看一旁身穿綠衣的女孩,喃喃自語道:「是了是了,都說獨孤劍一襲黃衫,背著一把長劍,相貌十分俊朗。再加上那位身穿綠衣的姑娘,我早就該想到是你們了,唉,輸得不冤。」他連連搖頭,嘆了一口氣。
張琳心頓時覺得有些奇怪,走上前去開口問道:「你似乎對於我們的到來並不是十分驚訝,這又是為何?」那紫袍人緩緩地開口道:「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不錯,我便是聖教『二十殺』之一的『肅殺』。你問我為何對你們的到來不驚訝,其實這也沒什麼,教主雖說留下了許多後手,打算幹掉你們,可我心中一直都懷疑以黃白青三堂的堂主未必能夠贏得勝利,你既然能夠多次從葛護法手下全身而退,那必定是有不凡之處,而且本教的大計多次被你們破壞,這一次的計劃,未必能夠殺得了你,除非教主親自出手還有幾分把握。」
獨孤劍點了點頭贊道:「你倒還真的很有幾分見地。」那肅殺接著說道:「只可惜教主也是十分自負,心中一直謀划著更大的計劃,覺得已經布置的天衣無縫,你根本逃不出來,卻沒想到,竟然還是讓你贏了。」獨孤劍問道:「既然你什麼都明白,那麼就請說一說方勉他究竟在計劃著什麼吧,我不相信僅僅是刺殺岳元帥這麼簡單吧?不然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還以進獻『山河社稷圖』作為誘餌,又找了三個與鄂州留守的幾位將軍大人如此相似的人,我想你們一定還有別的什麼圖謀吧?」
紫袍人肅殺眼中露出一絲讚許的目光:「真不愧是少年英雄,你能幾次三番從本教手中逃生,還破壞我們的計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僅僅憑藉這麼一點消息,就能猜測出這麼多的東西,看來的確是智計過人啊。不過,既然落到了你們手裡,我也沒想過還能活著,身為聖教之人,既然教主交代的事情我沒有完成,唯有一死而已,又有何懼哉?」
聽到他這樣說,張琳心眉毛一挑,反唇哂笑道:「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們五色教之人,殘害了多少武林中人,還投靠了金國,甘做賣國求榮的叛國之徒,此刻你倒顯得如此大義凜然,好像自己是個英雄一樣,其實呢,你與石敬瑭、劉豫等人又有什麼區別?」獨孤劍也跟著說道:「不錯,方才你還在大聲說自己沒反應過來就被我制服,說我這不是英雄的行徑,可你自己呢?身為漢人,大宋子民,卻甘心投靠金國,反而去屠戮自己的同胞作為功績,又可曾算得英雄好漢?」
那紫袍人被二人這一唱一和說的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顯得十分慚愧。他沉默了片刻,才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講道:「唉,你們說的不錯,不管我有再多的苦衷,殘害自己的同胞終究是不對,死了之後也無顏去面對列祖列宗。但你們說本教投靠金人,都是賣國的叛徒,請恕我無法認同,我們與金人的關係,不過是合作,其中的許多細節,雖說我並不清楚,但我們教主絕對不是一個投靠金國的人!」
看到他們都是一臉不相信的模樣,紫袍人肅殺接著說道:「好吧,事到如今,也確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我就把我知道的東西告訴你們,只請你們最後給我一個痛快的。」他仔細的回憶了一番:「我們與金人的關係,以及本教這些年的發展,這其中的許多彎彎繞繞,不是三兩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但我可以告訴你們,本教的許多人,都是當年摩尼教之時,方臘教主起事失敗之後留存下來的,經過這麼些年的蟄伏,又都在方教主的帶領下,準備重振我們聖教的威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