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柴山偶遇

自從題詩青庭酒樓后，青庭酒樓的生意日進斗金，趙廣財賺了一個盆滿缽滿，但韓通文反而閑了下來，掌柜的可不敢讓這樣的寶貝做這些雜活。只是固定的過半月留一些題在順來嘍吸引那些瘋狂的士子，然後晚上教趙香香學習寫字。

趙香香，趙廣財獨女，趙香香母親在生香香時難產去世，趙廣財更視香香如掌上明珠，韓通文每日教趙香香讀書鞋子掌柜的看在眼裡心中更加得意，當真是撿到寶了，天上掉****不偏不倚正好掉到嘴裡！

每天早上韓通文都會去城外幽靜的小山上練功，靖遠城地處兩國交界，雖然戰事爆發，但大夏帝國已經突破了西州，靖遠城總的來說還算相對比較平靜，而且即便有些不開眼的蟊賊，韓通文的小無相功已略有小成，自然不懼。因為靖遠城的居民都是在這山中打柴，所以這山又叫柴山。已是寒冬，昨日的一場大雪讓這小山看起來更加乾淨，韓通文踩著雪發出噶茲噶茲的聲音，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寂寞感，每逢佳節倍思親，已經逼至年關，這種寂寞感自然更甚。往年的現在韓大鎚

一定是在背著韓二錘走街串巷拉閑話，炫耀自己白凈的孩子，而韓翠華在家捏餃子等著父子倆吃年夜飯。

「啊。。。」韓通文抑制不住心中的壓抑仰天長吼，一腳踢起一根枯樹枝便瘋狂的舞起來，只想發泄一下心中的苦悶。

「破劍式！」枯樹枝在手，韓通文猶如雪中的精靈，整個人猶如陷入瘋魔一般

「破刀式！」樹枝劃出，內勁隨之而出，雪花紛紛揚揚，韓通文在漫天飛雪中亂舞，整個人一躍而起，樹枝點地而後再次翻飛，如同最優美的舞蹈！

「破槍式！」

「破鞭式！」獨孤九劍是最精妙的劍法，以體演劍，變化三百六十種，有進無退！招招都是進攻，攻敵之不得不守，敵強愈強，而且即便內力不足也能夠憑藉諸多玄妙克敵制勝，但正因為其精妙故對身體的負荷也非常大，此時的韓通文已滿頭大汗！

「破索式！」

「破掌式！」此時的韓通文早已體力不支，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模糊了雙眼，整整一個月的大雪。。。。全村二十戶，九十三人，唯有他一人活了下來，他永遠也忘不了那血淋林的一幕

「我還算是人嗎？」韓通文聲音凄慘

「啊。。。。。。。」韓通文抱著頭瘋狂的在雪地里打滾，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破箭式！」

「破氣式！」當最後一式演完時，韓通文直接跌倒在了學地里，以他現在尚未發育完成的身體使用如此精妙的劍訣異常艱難，不止耗盡了所有的內力，而且體內也受了一些損傷，一口鮮血噴出，韓通文目光空洞的望著天空。他並不知道遠處正有一個老者已經看的目瞪口呆，他縱橫多年見識過無數神妙功法，但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絕倫的劍術！

「如果大鎚還在該多好」韓通文眼角泛起了淚水

「朝雲橫度，轆轆車聲如水去。蟾光萬里，曾照幽村二十戶。

飛鴻過也，萬結愁腸無晝夜。漸近西山，回首鄉關已無家。」韓通文閉上了雙眼，他似乎又看到了那破舊的村莊，又聽見了韓大樹和韓花花那幼稚的聲音，似乎又看見了韓翠花在灶台前忙碌，看到了韓大鎚在夕陽下肩上坐著一個可愛的娃娃！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過了片刻，即便韓通文不願醒來但時間依舊在一秒一秒流逝。

「一個年輕的娃娃哪裡來的這麼多憂傷」不知何時，韓通文身邊已經有一老者安坐，老者滿頭銀髮糟亂，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更像是乞丐多一點，看老者並無惡意韓通文也沒有太過介意。

「家破人亡，一個本不應該活著的人。。。不，或許已經不算是人的我卻還寂寞的苟活著」

「老夫只知道既然活下來就應該更加惜命，有時候人活著本就不容易」

「我知道死很容易，活著更難，因為我不是一個人在活，我要活的更加精彩」韓通文的眼中有了一絲活力

「既然想要活的更加精彩那為什麼還要損傷身體用出那麼玄妙的劍術，不過也讓老夫大開眼界！這劍術叫什麼名字」

「獨孤九劍！」

「獨孤九劍？為何老夫從未聽過，難道是某位隱士高手所創？可否為老夫詳解一番」老者大感驚奇。

「獨孤九劍，劍魔獨孤求敗所創，他一生曾用四劍，第一柄是一柄青光閃閃的無名利劍。凌厲剛猛，無堅不摧，弱冠前以之與天下群雄爭鋒。第二柄是「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因誤傷義士不祥，乃棄之深谷。第三柄是「玄鐵重劍」，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之前恃之橫行天下。第四柄是柄已腐朽的木劍，獨孤求敗四十歲后，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一生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奸人，敗盡英雄豪傑，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天下竟有此等高人？無論隱居何處老夫定當拜會，不求一較高低，但求把酒言笑」老者像是非常激動

「死了，死了幾百年了」韓通文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獨孤求敗這個人，但看這老頭有當真的意思，若是把自己抓著滿世界找獨孤求敗那就慘了。

「死了。。。」老者的表情像是非常寂寥

「你幹嘛這幅表情，難道你和獨孤求敗一樣？」

「老夫？哈哈哈哈！」老者一笑周圍雪花無風自揚，以他們二人為中心成為了一片無雪地，這老者實力絕對不凡，韓通文想到。

「想聽聽老夫的故事嗎？」

「想說就說」哪怕他是天下第一韓通文也沒有半點起身的意思。

「獨孤求敗死時定是鬱鬱而終，登臨絕頂卻發現再無一人能稱之為對手，那才是真正的高手無敵」

韓通文也曾是天下第一，雖然當時他只有二十歲，但整個古武界卻無一人是他的對手，哪怕最強的四天王，所以他也能體會到一絲絲獨凌絕頂的寂寞感。

「老鬼，有心思和我合奏一曲嗎？」

「你會奏曲？」老者一生縱橫，所到之處無不恭敬，馬屁一片，而今聽到有人叫自己老鬼，也不生氣反而樂呵呵的。

「當然，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曉，而琴簫更是一絕，只不過現在不行了，改日吧」

「巧了，老夫和你一樣，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通」老者非常得意但立馬又變了臉，表情全掛在臉上「但為何要改日」

「腦子沒病吧，沒樂器我怎麼給你奏」不知為何，韓通文對著老者有種知己的感覺「而且沒譜子，你怎麼彈」

「好，那就明日，這山中有一道不凍泉，泉邊有觀景亭，老夫就在那裡等你，我對你小子充滿了期待」老者一臉笑容「不過你的傷。。」

「傷勢無妨，明日見」